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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恒白萱萱的小说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免费阅读

云未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白萱萱停下手里的活,抿唇笑了笑:“这,不大合适吧。”“我只是你手底下的一个小工,哪有人带小工回家过年的。”“要是被你的未婚妻,女朋友,心上人知道了,人肯定要生气的。”傅澈抬了抬头,很是认真地看着她:“我没有未婚妻,也没有女朋友。”至于心上人,以前没有,现在倒是有一个。白萱萱看他侧过头笑,笑里还带着一丝绵绵情意,忍不住站起来打听:“师傅,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呀?我认识吗?”傅澈修长的指节挑起桌上的布料,故弄玄虚地笑了笑:“嗯,你还真认识,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和我去了首都回来,自然就知道了。”白萱萱眼睛睁得程亮,没想到师傅竟然还有心上人。带她去首都,莫不是带她去见师娘?她还有点小期待呢,不知道师娘好不好追,不过,有她...

主角:傅恒白萱萱   更新:2025-02-12 1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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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恒白萱萱的其他类型小说《傅恒白萱萱的小说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云未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萱萱停下手里的活,抿唇笑了笑:“这,不大合适吧。”“我只是你手底下的一个小工,哪有人带小工回家过年的。”“要是被你的未婚妻,女朋友,心上人知道了,人肯定要生气的。”傅澈抬了抬头,很是认真地看着她:“我没有未婚妻,也没有女朋友。”至于心上人,以前没有,现在倒是有一个。白萱萱看他侧过头笑,笑里还带着一丝绵绵情意,忍不住站起来打听:“师傅,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呀?我认识吗?”傅澈修长的指节挑起桌上的布料,故弄玄虚地笑了笑:“嗯,你还真认识,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你和我去了首都回来,自然就知道了。”白萱萱眼睛睁得程亮,没想到师傅竟然还有心上人。带她去首都,莫不是带她去见师娘?她还有点小期待呢,不知道师娘好不好追,不过,有她...

《傅恒白萱萱的小说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白萱萱停下手里的活,抿唇笑了笑:“这,不大合适吧。”
“我只是你手底下的一个小工,哪有人带小工回家过年的。”
“要是被你的未婚妻,女朋友,心上人知道了,人肯定要生气的。”
傅澈抬了抬头,很是认真地看着她:“我没有未婚妻,也没有女朋友。”
至于心上人,以前没有,现在倒是有一个。
白萱萱看他侧过头笑,笑里还带着一丝绵绵情意,忍不住站起来打听:“师傅,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呀?我认识吗?”
傅澈修长的指节挑起桌上的布料,故弄玄虚地笑了笑:“嗯,你还真认识,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
“等你和我去了首都回来,自然就知道了。”
白萱萱眼睛睁得程亮,没想到师傅竟然还有心上人。
带她去首都,莫不是带她去见师娘?
她还有点小期待呢,不知道师娘好不好追,不过,有她在旁边出主意,肯定没问题。
只是,上一世怎么没听他说过。
只记得有很多人给他介绍对象。
但他总是笑着拒绝,而且,每次介绍的阿婆走了,他还会背着身子叹气。
后来他回首都,她去车站送他。
看她孤零零地站在车站口,他眼眶还有点红。
“萱萱,很抱歉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明年,明年我一定带你去首都,那边过年可热闹了。”
“虽然,我的家里人不太好,但是,我会处理好的。”
她笑着点了点头,应他要求,还帮他围上了围巾。
她织了小半个月,很好看的花色。
师傅一直收着没带,走之前竟还想起来了。
他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慢慢消失在人群里。
没想到这一分别竟是永远。
她想起他说家里人不太好,莫不是他家里很穷,或者,他家里人生病了?
傅澈走到她边上,让她停下来喝口水。
“在想什么呢?小姑娘不要老皱眉头,长了皱纹就不漂亮了。”
看她撇嘴,又低着头漫不经心补了句:“不过,珊珊怎么样,都很漂亮。”
小姑娘被夸漂亮,脸红红的,像涂了红色的胭脂。
偶像夸她漂亮,她能不高兴吗?
如果她身后有尾巴,肯定立得老高。
本来,她就打算陪师傅一起去首都,像个贴身保镖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保护他。
她就不信了,以她的身手,还撩不倒一个歹徒。
只是,考虑到影响不好,所以,她才一直犹豫着没说。
这会师傅自己提了,那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顺便帮他把对象搞定了,也算还了上一世的救命栽培之恩。
时近过年,火车站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比下饺子还夸张。
师傅没让她带太多东西,说家里都有,缺的东西,到时候带她去首都的国营商场买。
还夸她做事情积极认真,到时候给她买漂亮的手链奖励她。
她感动得稀里哗啦。
师傅就是师傅,连当老板都是老板里的楷模。
忒大方了!
所以,她什么都没拿,她的东西全塞在师傅的大包里。
师傅一手提着包,一手牢牢扣住她手腕。
她本来觉得被别人看见影响不好,后来发现,大家都忙着赶车回家,根本没人看她。
到处都是人挤人,夸张到只能看见攒动的人头。
她想着那个年代火车票难买,特别是年底,估计只能站着到首都了。
谁知道男人还买了一张卧铺票。
他特别客气,一直拉着她坐边上。
她确实有点懒骨头,也就妥协了,靠着车厢板坐了一个角。
男人看她贴着墙,止不住地笑:“我又不是流氓坏蛋,你怕什么?”
白萱萱摆手:“我当然不怕师傅,我是怕别人误会,要是污了师傅一世英名,我会良心不安好几天的。”
傅澈自顾自念了一句:“好几天?”
垂眸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脑袋,顺便把她揪了过来。
“怕什么?这人来人往的,谁认得到谁。”
“这是给你带的,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等下了车,再带你吃好的。”
白萱萱看了眼,眼睛生出许多小星星。
是巧克力还有糖,还带了鸡蛋,放在壶里热热的,特别香。
她瞬间觉得师傅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好的老板。
没有之一!
坐到中午,她有些犯困,靠着墙就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卧铺上的,师傅坐在边上,正好帮她挡住了从窗户照进来的阳光。
她噌地从床上坐起,还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完了完了。
她躺着,偶像坐着,还在偶像面前睡觉流口水。
突然有一瞬间不想活了。
她红着脸挪下床,小声道着歉:“对不起,师傅,我太困了,就睡着了。”
“你睡吧,我站边上看东西。”
男人转过头拉她坐下,笑容温淡:“不用,就快到了。”
看她脸很红,很宽容地笑了笑:“饿坏了吧,等会到了,就带你去吃东西。”
白萱萱很僵硬地嗯了一声,默默侧开了头。
怎么办,真想找条缝把自己埋了。
到了首都车站,外面天色有些暗了。
男人微微拉开距离撑着手臂,很好地将她护在臂弯里,很顺利地出了车站。
他在首都的朋友邱谨风开车来接,眼睛一直瞅着白萱萱看。
傅澈声音带着点冷意:“怎么?半年没见,眼长歪了?”
邱谨风撇着嘴笑:“这小姑娘谁呀,也不介绍介绍。”
白萱萱怕师傅为难,先开了口:“我是师傅店里的小工,叫白珊珊。”
邱谨风哈了一声,暼了眼傅澈那压也压不住的嘴角,立马了然了。
大尾巴狼藏不住了,都会诱拐小白兔了。
他摆弄着方向盘:“你母亲看见你回来,还带了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知道得多高兴。”
“就你弟那事,我看江姨皱纹都不知道长了几根。”
“我们几个大院的,现在都不太敢上你家,就怕碰见那疯子。”
白萱萱在旁边听得很认真,小心翼翼地问:“你弟怎么了?”
傅澈脸色沉了沉,声音多了几分肃然之色:“你别管他,他有病,看见他,离远点就对了。”
白萱萱点头:“你弟出了什么事?”
傅澈默了默。
主要这个事实在不光彩,他怕给珊珊留下不靠谱的印象。
邱谨风接得很顺溜:“还有什么事,找小三把媳妇气跑了呗。”
白萱萱啊了一声,很是理解地点了点头:“做人这么差,太不靠谱了吧。”

傅恒冷白的脸色没有表情,看见她跑来,只是慢慢地抬起头。
“萱萱被人抓走了。”
沈雯很是吃惊地捂着嘴,样子很焦急:“啊?怎么会这样?”
“找到没有?”
傅恒声音很淡:“没有。”
沈雯眉头蹙得很深,拉着他的手唉声叹气。
“傅哥,你别急,说不定她看上了别人,和别人跑了。”
“白萱萱那个人我了解,私下浪荡得很,谁知道背着你找了多少男人。”
“那些混子为什么不抓别人,就抓她,肯定是因为她行为不检点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个贱货根本配不上你。”
傅恒抬手掐住她脖子,视线极冷:“平时,你就是这样污蔑她的?”
“她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
“就凭你,是个婊子?”
男人手腕不停收紧,沈雯意识到男人起了杀心,赶忙用手扒拉他手指。
男人勾起唇角笑了,慢慢将她举高,像在欣赏什么漂亮的玩具。
眼神温柔极了。
不知道萱萱有没有变成星星。
如果她在天上看见,看见他帮她报了仇,不知道会不会开心一点。
沈雯很快翻起了白眼。
江妍快吓死了,赶忙冲上去掰他手指。
这里可是军属大院,在这里杀人,他的前途,他的人生,还不彻底完蛋!
她急得大喊:“宋斐清!来人呀!快来帮忙!”
宋斐清本来还有些不情不愿,到门口一看,马上翻过矮墙冲了过来,两三个人合力扯下了沈雯。
大家看见沈雯晕倒在地,都很着急。
江妍要打医院电话,被傅恒一把拉住。
他声音带笑:“母亲,这点小事,就别麻烦医生了。”
他拎起沈雯的衣领,左一下右一下地猛扇,在扇到第五下的时候,沈雯挣扎着喊出了声:“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跪在地上哀嚎,整个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像个猪头。
周围邻居远远围了过来,傅恒倒是笑了。
他一手拽着女人脖子,一手和邻居打招呼:“大家过来看,来看,走近点看。”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把我像个傻子一样骗得团团转!”
“我竟然因为她的谎话,伤害了朝夕陪伴我的妻子,因为这个贱人的话!生了要抛弃她,要离开她的念头。”
“我对不起我的妻子,如果不是因为我丢下她,她不会被坏人抓走,她不会失踪,她不会死!”
“沈雯,你这个臭婊子,我杀了你!”
男人冲上去对着沈雯又是一掌,宋斐清喊来三个平常一起玩的哥们,死死抱住他腰,才制住了他。
宋斐清往地上啐一口骂:“沈雯!你还不快滚!”
“你要想死就继续躺着,继续演!”
沈雯快被吓死了,周围邻居都围着她指指点点。
她彻底没了脸。
只能像个疯子一样,披头散发地跑出了大院。
宋斐清今天来,本来是想和傅恒算账。
现在看他这个疯样,一肚子火也给他作没了。
三四个人给他拽进屋子,轮番给他做思想工作,江妍也是急得在边上团团转。
傅远躲在楼梯角落看。
他听说爸爸回江城了,下意识就问了句:“爸爸,妈妈呢?”
“妈妈没回来吗?”
江妍看她儿子抬头,吓得灵魂都抖了三抖,赶忙把傅远抱起来往楼上跑,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傅恒扯出笑:“你们听见没有?我儿子刚刚问我妈妈在哪?”
宋斐清一手按住他,一手给他倒水:“童,童言无忌嘛,你要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
“白萱萱其实很聪明,她又那么爱儿子,肯定不会有事。”
傅恒点头:“是呀,她没事,可是她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她对我失望透顶,再也不想看见我!”
宋斐清看他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要站起来,赶忙挥起一掌,把他拍了回去:“怎么可能呢?”
“傅哥这么帅,家世这么好,还是她先追的你,她怎么舍得离开你,她没找你,肯定是因为......因为她失忆了!忘记了电话号码!”
看男人一副傻了的样子,他终于说到了重点:“你不是说她在看高考的书,想考首都的那个美院学服装设计,笔记记得密密麻麻。”
“我听到了风声,明年很可能开放高考,以嫂子的实力,考上不是轻轻松松,到时候开学了你就在门口守着,肯定能逮住她。”
傅恒神色倏地亮了,他想起来他收东西的时候,确实没看见课本和笔记。
很可能萱萱只是生气了躲着他,很可能真的没事。
这边被念叨的白萱萱打了个喷嚏。
她在这儿住得十分适应,比在江城的时候还好,灯不亮了有人修,东西坏了有人管。
就是隔音效果差了点,她不过是打了个喷嚏,师傅就来敲门了。
“珊珊,你没事吧?汤婆子要不要给你换一个,是不是冷了?”
“哪里不舒服,就和师傅说,师傅带你去看病,不要怕花钱。”
白萱萱拢了拢外套去开门,从门缝探出小小的头:“师傅,谢谢你,我不冷。”
傅澈负着手立在门口,视线一瞬不瞬地往屋里瞄:“可是我听你打喷嚏了,要是哪里不舒服了,别自己扛着,要和我说。”
白萱萱笑着点头,还噘着小嘴嘟囔:“我没生病,刚才,肯定是有人在骂我。”
“不过没关系,我皮糙肉厚的不怕骂。”
傅澈很温柔地揉了揉她脑袋:“这样想可不行,爱人先爱己,怎么能说不怕骂呢?”
“谁要是骂你,你就找师傅哭,师傅帮你主持公道。”
白萱萱愣了愣,讪讪笑了笑,说了句困了,就关上了门。
她心里有些难过,因为傅恒也和她说过同样的话,她当时听了,感动得稀里哗啦。
可是,那个信誓旦旦说会保护她的人,却成了扎穿她的利剑。
傅澈看了许久的门,有些落寞地走回了房间。
他有些看不明白这个小姑娘。
在他店里做事情积极勤快,谋划事情起来像个老板娘。
有的时候还说要保护他。
听他说事情的时候,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星星多得几乎要掉出来。
他感觉得到,小姑娘很崇拜他,很喜欢他。
只是,这种感情只是朋友之情,兄妹之情。
好烦呀。
他不希望只有这些呢。

陈文豪一听眼睛瞬间亮了,果然还是傅团长厉害。
他们和薛俊平这个泼皮无赖纠缠了半个月,愣是没讨着一点好。
傅团长一出手,一句话,就套了出来。
真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做到团长的人。
确实厉害。
他赶忙上前:“只要你好好交代,放你走也不是不可能。”
薛俊平低着头,不敢看头顶上那道锋利的视线:“是沈雯,是沈雯让我做的。”
“把她敲晕,抓到我房里,对她对她......也是她的主意。”
陈文豪惊诧到瞪大眼睛。
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他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倏地转过头,像疯子一样一拳把薛俊平干翻在地。
一拳一拳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
“我操你大爷!”
“你敢碰她!”
......
薛俊平被打得奄奄一息,还是三个大小伙子硬拉,才把傅恒拉开。
陈文豪颤颤巍巍拉住他:“傅团长,消消气,还没问完呢,别打死了。”
“咱缓缓,缓缓再打。”
薛俊平眼里都是泪,一边吐血一边说:“我,我还没说完呢。”
“那娘们太能打了,我不仅没占到一点便宜,还被暴打一顿。”
“皮筋,皮筋应该是那天掉的。”
陈文豪问:“那,白萱萱失踪那天呢,你好好交代,不然,傅团长再揍你,我可不拦了。”
薛俊平沉默了会,想都已经把沈雯供出来了,干脆全都说了。
“那晚也是沈雯的主意,她让我找三个混子,把她劫去苗家村。”
“只是......”
陈文豪蹲下身:“只是什么?”
薛俊平:“只是白萱萱说她愿意出双倍的价钱,然后,另外三个人就反水了,还一掌把我打晕。”
“我醒来的时候,他们,他们已经不在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
得到答案,傅恒心情平静了些。
他刚刚揍薛俊平的时候已经想好了。
就算萱萱被别的男人碰了,他也会像丈夫一样照顾她,爱护她一辈子。
这是他欠她的。
他只希望她还活着。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陈文豪像送一尊大佛一样把他送出了公安局,等车走远了,才长舒一口气。
傅恒一夜没睡,坐车赶到了苗家村山脚。
苗家村道路不通,都是险峻的山路。
半山腰的路临着崖,傅恒两夜没睡,精神有些恍惚,一脚踩空掉下山崖,还好抓住崖边的歪脖子树。
靠着惊人的臂力攀了上来。
上面的警员吓得不清,往外看一眼都心惊胆战,也不知道这么险的崖,他是怎么爬上来的。
傅恒跪在地上休息了会,又站起来往前走。
萱萱还在等他,等着他去救她。
他绝不能死。
他和当地公安爬了大半天山才进的村,一家一户地找。
可是把山里翻了个遍,也没看见白萱萱人影。
看男人脸色阴沉,公安的领导很耐心地和村民沟通,结果村民都说没见过这个人。
傅恒的耐心几近耗尽,一拳砸向路边的大树,直接把树砸了个大洞。
在场的人被吓到不敢出声,就怕他突然杀人。
他很快下了山,甩开当地公安,直接杀回江城,把薛俊平从牢里提出来,又是梆硬的几拳。
陈文豪看到这个瘟神回来,吓得腿抖了抖。
他换位思考了下。
如果有人上他家,把他的漂亮小媳妇给抓走了,嗯,他至少会把那人腿打断。
薛俊平呕着血,肚子里不停咒骂两夫妻是怪物。
打人一点情面没留,一个比一个狠!
傅恒揪着他衣领,空洞的眼神仿佛吃人的沼泽,白色的眼白寸寸皲裂。
“我最后问一遍,她在哪?”
薛俊平满脸血泪,还掉了一颗牙:“他们三个带走的她,我真的不知道。”
“我要知道早说了,你把我揍死,我也不知道。”
傅恒慢慢侧过头,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个死人:“那三个人是谁?”
薛俊平欲哭无泪:“我,我在大马路上找的,沈雯让我只管找人,不要问名字,我,我就没问。”
“我只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压根不知道他们是谁,是哪里人。”
男人攥着他衣领的指节慢慢收紧,吓得薛俊平崩溃大哭:“求你,求你别再打了,你要是把我打死了,就再也找不到把她带走的人了。”
陈文豪也上前劝:“傅,傅团长,留他一条命吧,让他戴罪立功。”
傅恒从地上起来,行尸走肉地回了部队大院。
部队大院的邻居看见,全都绕着走。
主要他这个样子看上去实在可怕,媳妇没找回来,嘴角还挂着瘆人的笑。
他倒在床上睡了很久。
在梦里,他看见萱萱,像往常一样坐在缝纫机前,灯光很暖,她笑得很甜。
看见他回来了,很乖地喊他,搂着脖子叫他亲亲。
他弯下腰,手上什么都没有。
空空如也。
他惊恐地转过头,只听到门关上的声音,萱萱在门外大哭。
他踹开门冲出去,她已经不见了,到处都是血。
他醒来的时候,枕头全湿了。
他打开衣柜,看见她衣服孤孤零零地靠在角落。
他的心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一点一点撕裂。
他仔细整理妻子的东西,把她的衣服和他没带走的两件衣服,一件一件叠在一起。
他认真地找了一圈,才找到几样他还没来得及收的小物件,和妻子零零碎碎的东西混在一起。
就像他们以前那样,没分开的时候那样。
他就这样不知疲倦地收,自我折磨了一天。
临走前,他又见了薛俊平一面,破天荒地给了钱。
薛俊平懵懵地看着他。
男人声音很哑:“拿着钱,在你找人的路边搭个屋子,把那三个人给我找出来。”
“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薛俊平吓得连连点头,一瘸一拐地走出警局,马上去落实了。
他现在只想赶快把那三人找到,看傅恒一会哭一会笑的样子。
他真怕哪天傅恒会拿把刀冲进他家,把他剁碎了喂鱼。
傅恒回了部队的宿舍,放下东西,回了趟家。
果然看见了在门口抹眼泪的沈雯。
沈雯看到他就和看见救星一样,飞奔着就跑了过来。

白萱萱的啜泣声极小,眼睛却像蓄满水的潭子,一下就打湿了傅恒的衣服。
冰凉的触感像密密麻麻的针尖,一下一下扎在他心上。
男人呼吸变得沉重。
虽然,他确实没打算带她走。
因为回城不带老婆的知青太多了,加上,他经常听到一些闲言碎语,说女人拈花惹草,对孩子也不好。
但这会,他心里生出巨大的愧疚和负罪感,泪水落在胸膛,像是巨石砸在心脏,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眉头蹙得极深,内心对沈雯的厌恶瞬间翻倍。
男人声音冷硬地打断:“我要休息了。”
沈雯不明白地看着他。
以往她和傅恒说这些的时候,男人不是听得挺认真的。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
竟然不乐意听了。
她声音又软了几分,委屈地说:“傅恒,我一大早来,还不是因为关心你。”
傅恒平息了下情绪,想开口安慰两句,却被她的话再次惊到。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感激你,很喜欢你,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
“你给我闭嘴!”
男人几乎是吼出的这句话。
他从来不打女人,但此刻,他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把她扇飞!
沈雯被男人眼里的厉色吓得颤了颤,她从来没被谁这样凶过。
甚至,她从来没有听过男人用这么可怕的声音说过谁。
当下,她可怜巴巴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低下头暼了眼被子里钻出的脑袋,她眼泪瞬间被吓了回去。
“你......你是人是鬼?”
白萱萱眼眶特别红,头发还蒙在脸上。
她理了理头发,头顶还带着被窝的热气,巴掌大的脸红扑扑的,像染了旖旎的霞晕。
沈雯大张着嘴,傻了半晌才大着嗓门骂:“你有病呀!躲在被窝干嘛!”
“你,你你......你没看到傅恒身上还有伤吗?你怎么能和他......”
白萱萱泪光闪烁,头埋在男人怀里小声地哭。
声音带着软软的鼻音,听起来糯糯叽叽。
“老公,她好凶。”
说不上是因为被戳破的狼狈,还是面对柔柔弱弱妻子的歉疚,亦或是因为沈雯胡乱杜撰关系的恼怒。
傅恒眼里全是暗色,平直的声线下是翻涌的怒火:“沈同志,请你出去!”
“这里,不欢迎你。”
沈雯张了张嘴,想再争辩,对上男人的鹰目,愣是吓退了一步。
紧了紧拳头,她强迫自己压下情绪。
傅恒不喜欢白萱萱不是一朝一夕了,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三言两语改变。
她打听过了,傅恒因为受伤,回首都的时间延了半月。
还有时间。
她有的是手段把白萱萱踩在脚下,让男人对她弃如敝履。
傅恒给她擦眼泪,看她眼睛红红肿肿,心里也跟着痛。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萱萱泪眼孱弱地抬起头:“现在,你相信我没有把她推水里了吧,你天天误会我,我都委屈死了。”
傅恒愣了愣。
他还以为白萱萱会质问他是不是不带她回首都。
会问,他和沈雯的关系到底清不清白。
结果,竟然问这?
他点了下头:“对不起,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白萱萱感觉心里舒服了,上一世的心结也全都打开。
至于他要不要带她走,和谁有关系,她无所谓。
上一世,傅恒走了以后,她卖过菜,在供销社上过班,高考开放后考上了大学,后来还开了个私人订制的服装店。
赚了好多钱。
她只是不喜欢被误会被冤枉,一辈子被叫偷男人的贱货。
男人不带她走,她乐见其成。
等男人回首都打了离婚报告,她就顺坡下驴,还能博个街坊邻居的同情。
然后,一辈子站在道德制高点骂他。
傅恒低下头,看着怀里再次睡着的小姑娘,心里说不上的烦闷。
大概,等她睡醒以后,应该就会问了吧。
白萱萱没睡太久,起来说去看孩子就走了。
换过药,傅恒忍不住问宋斐清:“萱萱呢?她说看孩子,孩子没事吧?”
在他印象里,白萱萱特别粘他,总是喜欢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这会竟然去了这么久,莫不是孩子摔倒,磕着碰着了?
宋斐清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能有什么事,她接过孩子就走了。”
傅恒抬起头,眼底有些冷意:“她没说别的?”
宋斐清冷嗤一声:“她就是只白眼狼,我让她留下来照顾,她竟然说看孩子都来不及。”
“还说让我多学学,没有谁生来就是保姆。”
傅恒眼色沉了沉:“你说谁白眼狼,她是你嫂子。”
宋斐清怔了半晌,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傅恒维护他媳妇。
“你该不会要带她回首都吧?”
傅恒侧头看他,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
他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为什么大家都认定他不会带白萱萱走。
他声音不悦地反问:“为什么不呢?”
宋斐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打听过,傅恒明明就只买了一张回首都的票,摆明了不带白萱萱。
他还等着傅恒离婚以后,把妹妹介绍给他。
妹妹和傅恒一个大院长大,自小便喜欢他。
这几日天天给他打电话,说来说去就是问傅恒什么时候回首都。
要是知道他把媳妇带回来,妹妹不得气死。
宋斐清:“你不是认真的吧,就白萱萱那样,能配得上你?”
“就因为她半夜跑来看你?”
“三小时的车累的是牛,她又不累。”
傅恒心里很是烦躁:“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他本来就是有些执拗的性格,别人越压着他做什么,他越不乐意做。
白萱萱连打了两个喷嚏,想都知道是那两个混账玩意在骂她。
傅远裹在她棉袄里,头上带着毛线织的老虎帽,只露出两个圆溜溜的眼睛。
“妈妈,好多人,姑婆,干妈......”
白萱萱骂了句:“什么干妈?你只有我一个妈!”
“你再乱喊,我就让你爹把你带走,给你找个恶毒后妈,天天请你吃竹尾巴。”
傅远吓得缩了缩,皮肤也一阵一阵地痛。
他听到竹尾巴就害怕,像是深入骨髓的梦,好像真的被棍子打得遍体鳞伤一样。
薛俊平鼻青脸肿地坐在门口,边上是沈雯还有十来个邻居婆子。
白萱萱没在怕的,还没走到门口,她就哭出了声:“我的门!我的锁!”
“我家那把挂在门上的祖传金锁,去哪了!”

傅恒定定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睛像平静的深潭。
深潭之下,暗流汹涌。
“我和沈雯之间什么也没有。”
白萱萱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自顾自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很小:“知道了。”
她一直在等这句话,在等这句解释。
等了一生。
结果,听到了,心情却是超乎想象的平静。
她其实明白,他们之间没什么,男人只是不爱了。
所以,他才懒得解释。
对于傅恒来说,亦是如此,既然不爱了,也没必要给她希望。
所以,他想,随她误会好了。
女人头发散落,很好地挡住了情绪。
只是泪水将她眼眶塞得满满当当,无论她如何努力去咽下,都无法让它消失。
男人扶起她下巴,手指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对于她来说如此奢侈。
可是,这样的声音却日复一日地在温暖别人。
“别哭了。”
“和我一起回首都好吗?”
白萱萱抬起脸,她眼睛没有亮晶晶的星星。
黑沉的暗色,像是死寂的沼泽。
“太迟了。”
“我在这里挺好的,你自己回去吧。”
“就像你之前打算的那样。”
就像上一世那样。
男人的手指被冰冷的泪水打湿。
滴滴答答砸在上面,像是扎在心尖的刀子,一下一下,都是甜腥的苦涩。
他想起来,结婚的时候,他明明是很喜欢白萱萱的。
喜欢她笑的时候,眼睛里有璀璨的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觉得她上不了台面,邋里邋遢,很小气,很恶毒。
计较他给沈雯钱,计较他给沈雯买东西,计较他带沈雯去看病。
她从开始的吵吵闹闹,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
他的世界也慢慢被别的声音填满。
傅恒蹲下身,声音很哑:“萱萱,算我错了好不好,别生气了。”
白萱萱没把话说太死,声音小得像蚊呐:“我考虑一下。”
以前,她就像溺水的人,总想从男人的只言片语里找到一丝可以抓住的希望。
但男人总是决绝地背过身。
她已经彻底放下很久了。
这些好像回光返照一样的温暖,就像易碎的泡泡。
现在,她不会再将希望寄托在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说不定,明天,等会,他又会改变主意。
把她一脚踢开。
翌日一早,沈雯来敲门。
声音呜呜咽咽的,听着很是难受,估计又是什么无关痛痒的病。
男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就走了。
白萱萱连眼睛都没睁开,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被打上妒妇的标签。
男人回来的时候,沈雯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傅恒那冤大头付的钱。
沈雯朝傅远招手:“远远,快过来,干妈给你买了巧克力和糖。”
白萱萱嗤了一声。
重活一世,她对沈雯的不要脸已经十分适应。
傅远眼睛霎时亮了。
上次爸爸带回来的巧克力,被妈妈吃了大半。
他想多吃几块,还被妈妈批评吃多了蛀牙。
他头也不回地跑过去,拿在手上还蹦了蹦。
白萱萱坐在门口晒太阳,暼了眼就转过了头。
沈雯提着东西走到她跟前,满脸都是笑:“萱萱,你不会生气吧。”
“我叫傅恒不要买这么多,可是,拦也拦不住,搞得我都很不好意思。”
白萱萱眼睛没抬,淡淡嗯了一声。
反正男人都要走了,就算他喜欢把钱撒街上,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沈雯看她反应冷淡,诧异了一下。
以往,她都是大哭大闹,有一次还把她头发薅掉了一块。
突然变得这么平静,她一时愣在了原地。
傅恒走到她边上,白萱萱只是慢条斯理地擦树叶。
长长睫毛垂着,专心致志地做手上的事。
莹莹粉亮的指甲尖落在翠绿的叶子上,纤细的手指软白如娇玉。
手上的小动作让人不忽视都难。
男人忍不住想,如果这棵树是个人,还不得给人按出一身鸡皮疙瘩。
傅恒:“你在干嘛?”
白萱萱神情专注:“我在给树按摩。”
傅恒:“......”
她抬起头,认真解释:“我怕它年纪大了会得腰肌劳损。”
男人愣了下。
随即笑出了声:“萱萱,别闹了。”
“你杵这又揉又捏的,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白萱萱抬起头,眼神清澈地反问:“怎么会呢?”
“虽然不知道你和他的老婆清不清白,但我和他的树,肯定清白。”
......
白萱萱侧开头,继续手上的事,嘴里念念叨叨:“建平哥哥以前对我可好了,还给我拿糖吃,我照顾他的树理所应当。”
男人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深意,但无法不去在意她的话。
白萱萱和他结婚之前,张建平经常去白萱萱家帮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建平很喜欢白萱萱。
可是白萱萱并不喜欢他,拒绝他好多次。
但此刻,白萱萱的话,像在他心里扎了一根针。
傅恒掐住她手腕,使了狠劲。
男人眉目拢着寒霜,从喉咙里挤出的话颇有些咬牙切齿:“跟我回去。”
白萱萱像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像是订在地上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建平哥哥对我那么好,我照顾他的树不应该吗。”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心眼比针尖还小。”
“别无理取闹了,和一个树置气,太小气了吧。”
傅恒漆黑的眼里冷光绰绰,拉她不得便要去扛她。
白萱萱反手借巧劲挣开了他,退得远远。
她义正言辞地摆手:“现在可是外面,别拉拉扯扯,影响不好。”
男人遇事自来冷静,看她后退,竟一时有些破防。
倏地生出一股火气,在他胸腔上下地蹿,还找不到发泄的口。
男人压下怒意,语气变得缓和。
但冷凛的声线像是夹着冰碴子,一字一句都冷得不行。
“我本来,就不大方。”
他回头看向沈雯:“以后有事,联系小张。”
不顾沈雯的冷脸,他转头强势地把白萱萱捞进怀里,拽进了屋。
白萱萱被他逼到墙角,眼里含着汪汪的泪。
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不停嘟嘟囔囔,不让自己落下风。
“手腕都被你掐红了。”
“自己小气还不让别人说,你,你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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