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笑得枝桠乱颤，忽然敛了神色。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炊烟正从父亲做饭的营房升起，蜿蜒融入天际。
后来我才明白，那炊烟里飘着的…
是边关将士的平安信。
5
一晃多年，边关明月皎皎，日日如一。
刚满十六的那年，顾洵束发受封少将军，即日领旨回京。
我躲在观礼人群最后，看他接过封官的圣旨。
那年，我们躺在边关草场上，他说京城的城墙该用塞外月光砌，才能镇得住魑魅魍魉。
那个曾被我嘲笑系不好甲胄的少年，此刻披挂着整个边关的月光。
没能来得及告别，我目送着他随京城来的人一同出发时，突然听见记忆深处摇晃的铃铛声，那是扎营时我系在帐外的白玉铃，他说要带到京城最高的朱雀阙上听风。
眼泪滴落，我没有伸手去擦，牢牢攥紧了袖中半块残缺的塞外布防图——多年前敌国夜袭时，他从炸裂的烽火台废墟里刨出来塞给我的。
“总得有人替将军守着最后的退路。”他满脸血污却笑着看我。
6
顾洵离开后的日子，我依旧日日学着他的模样在顾家军里操练武艺。
我爹倒也不恼，他说，他一个臭厨子能有一个会打架的闺女，自豪得很。
可是漠北的风沙从来不讲道理。
变故来得比燃烧的狼烟更急。
7
圣旨到那日，我爹正给顾老将军煨羊肉汤。
御林军踹翻汤锅，滚烫的羊油泼在父亲手背，他却死死攥住顾老将军的披风：“将军不吃饱怎受得住诏狱寒气！”
顾家军被御林军关了不知道多少日，我爹倒下了。
“求求你们...”我跪在牢狱里，额头磕出了血，“救救我爹！”
狱卒靴尖碾过我手指：“厨子的命也配用药？”
我爹心绞难忍昏阙过去时，我正在剜某个狱卒死前手里攥紧的钥匙，温热的血溅进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