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怜梦袁慕灵的其他类型小说《家族囚笼?我和清冷皇子夜夜笙歌赵怜梦袁慕灵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山河以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扶音已经及笄,所以她只用在学堂待半天,其他时间就由主母负责教导管家事宜。回到李宅,她来到正院,宋玉晴已经在等她了。“阿拙,过来,你来看看这些账本。”李扶音坐在旁边的位置,拿起账本开始看,她之前就已经在宋玉晴的默许下开了几家店铺,所以看账本什么的,对她没什么困难的。“阿娘,这账本没什么问题,背后的掌柜贪的不算多,您这是?”宋玉晴问她:“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我们要离开苏州,这些掌柜和店铺都带不走,阿娘是想着剔除掉有私心的,然后把那些忠心的人带回长安,毕竟我们李家的根基在那,总不能带一群小人回去。”“说对了一部分。”宋玉晴打开一本账本,翻到其中一页,她指着一个地方,继续问,“在这里你看到了什么?”她这次打开的是李家的内院开支,李扶音细...
《家族囚笼?我和清冷皇子夜夜笙歌赵怜梦袁慕灵大结局》精彩片段
李扶音已经及笄,所以她只用在学堂待半天,其他时间就由主母负责教导管家事宜。
回到李宅,她来到正院,宋玉晴已经在等她了。
“阿拙,过来,你来看看这些账本。”
李扶音坐在旁边的位置,拿起账本开始看,她之前就已经在宋玉晴的默许下开了几家店铺,所以看账本什么的,对她没什么困难的。
“阿娘,这账本没什么问题,背后的掌柜贪的不算多,您这是?”
宋玉晴问她:“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们要离开苏州,这些掌柜和店铺都带不走,阿娘是想着剔除掉有私心的,然后把那些忠心的人带回长安,毕竟我们李家的根基在那,总不能带一群小人回去。”
“说对了一部分。”宋玉晴打开一本账本,翻到其中一页,她指着一个地方,继续问,“在这里你看到了什么?”
她这次打开的是李家的内院开支,李扶音细心看一眼,账单上写着花园的明细。
“这二月兰竟然花了这么多的价格?”
一眼,李扶音就发现了不对,二月兰算是苏州世家最爱的品种之一,导致花匠在这上面花费的功夫也是最多的,数量也跟着增加不少,这就造成了二月兰价格的下跌。
她手下的账册却记录了,李家花房以两倍多的虚高价格购买。
“阿娘,这应该不是简单的吃回扣吧?”
李扶音思来想去,在看宋玉晴那副明显有古怪的表情,怎么也找不到能解释这个现象的理由。
“你想一下,苏州最大的花舍是是谁家的?”宋玉晴拿起茶杯,提醒道。
李扶音心里划过一丝亮光:“成家!”
“我听说成家先祖就是以一手兰花种植的技艺起家,后来前朝亡国时,果断捐了大半家财给开国先祖,才有今天的苏州李家,所以他们差不多垄断了江南的兰花市场。”
宋玉晴已经习惯她口中简洁明了的词汇,想当初女儿初涉算术时就展现了惊人的天赋,后面更是慢慢制造一种简便快捷的表格,来代替繁杂的账本。
女儿体弱却聪慧,刚开始他们夫妻俩都担惊受怕的,生怕应了那句“天妒英才”,这才给她起了一个小名“阿拙”。
好在之后的日子里,女儿平平安安的,两夫妻才松了口气,开始研究这所谓的表格。
这一研究了不得,有条有理的表格将开支分得明明白白的,很快,一家子就学会了这种方法。
李朝行在上衙的时候还推广了这个计算方法,让工作效率大大提高不说,那些做假账的也少了很多,一时间,整个江南的官场风气和谐融洽起来。
为了女儿的安全,他们只说是一个江湖游侠留下的技术,这事也就这么简单过去了。
宋玉晴拉回走神的思绪,她微微点头,继续考教女儿。
“那阿拙以为,这其中说明了什么?”
“李家有成家送过来的奸细!”
“你啊!”
宋玉晴隔空点她的鼻子,宠溺道:“世家之间都会安插一些消息人,专门传递一些内幕消息的,不然你以为那些人不到公开的时候,就得到你退婚的消息。”
李扶音了然:“我们家在他府安插有奸细,其他府也有人盯着我们家,按照阿娘的能力,这些人你和阿爹都心里有数,不处理是因为关键之时也可以传递假消息。”
“你说的没错。”宋玉晴慈爱地抚摸女儿的头发,“阿娘跟你说这些,就是为了告诉你细作的处理方法,你若是嫁到官宦人家,不管是明面的还是暗面的,都会有无数人监视着你的行为。
对这些人,你不能一股脑全部处理,而是要学会合理应用。”
李扶音有些纠结,她低声道:“那成家二郎的事……”
“没错,是阿娘做的。”
宋玉晴眉眼平静,只是小心地打量女儿的表情,见她只是恍然大悟,这才继续说:“成家二郎身边的婢女,叫梦玉是吧?
她那三月多月的肚子,稍微有些经验的嬷嬷都能看出来,跟别说她和成二郎在席间的眉眼官司了,成婚的妇人多少能看出一些门道。
只是我担心你痴迷他,毕竟成二郎算是少年英才,且还有江南解元的光辉加持,这才使计让你发现他们的私情。”
李扶音有些无语,她看向母亲。
“阿娘,要说文武双全,阿兄比成二郎不知优秀了多少倍,再有,阿爹虽然年纪上来了,但是也算是风采不减当年,若不是你们是出了名的夫妻和睦,想当我小娘的人能从苏州排到长安!
我是有多眼瞎才能对成二郎恋恋不舍?”
宋玉晴被她的话说得一脸骄傲,她丈夫和儿子确实如她所说的一般优秀。
但是,她迟疑道:“那你之前怎么答应了他的求娶?”
只见李扶音嘿嘿一笑,她靠近母亲,低声道:“我之前去静安寺上香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俩的私情,刚开始我确实是嫌弃的,但是后面想想,成家好拿捏,成二郎也不是什么能成大事之人,如果我嫁到他家,在阿爹的支持下岂不是轻易架空成二郎?
到时候我就找几个面首,自个快活潇洒去!”
“你想的倒是美好!”
宋玉晴戳了戳她的额头,好在之前她凑过来的时候,宋嬷嬷就带着婢女离开了,否则她这大逆不道的想法一定会传到李朝行耳边!
“那是因为阿娘开明,所以我才跟你说的!”李扶音摸了摸额头,不痛,就是痒痒的。
“有你们几个思想独特的兄妹,我不开明都不行!”
宋玉晴吐槽,儿子从小就老成文弱,长大之后却直接到大理寺,大女儿小小年纪就说出“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的至理名言,现在正认真践行她的理念,至于一向乖巧的小女儿,说出要养几个面首这样的话,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好在她自小跟在帝师父亲身边学习,对世家严格执行的家规嗤之以鼻,这才帮着儿子女儿暗渡陈仓,加上两夫妻远在苏州,这才让两人如愿。
“我知道了,这事你别跟你阿爹说,后面阿娘会给你符合你梦想的夫婿的。”
说完,她又给女儿一个心理准备:“此次返京,不知道你的婚事能否由我们自己做主,所以你不要太过执着这个,免得到时愿望落空!”
“我知道,阿娘最好了!”
李扶音在床上在床上滚了滚,纠结片刻,还是开口道:“那你,能不能出去,东边的厢房还有张床,你在这,我睡不着!”
季允宸咬牙切齿:“九娘当真舍得?”
“你刚刚说了,不能让你未来的娘子介意,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距离。”
少女抱着被子坐起来,语气无比的认真:“不管以后会不会记得,我们这样子都是对彼此另一半的负责,七郎,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刚刚的事情,你就忘了吧!”
季允宸觉得有点荒谬,尽管他身旁并无女人,但是从来没有男子为女子守贞的说法,更何况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女子。
他站起来,走到李扶音面前,对上她的眼睛,说出口的声音无比郑重:“九娘,不要怀疑你的魅力,我不觉得在这之后,会遇上比你更让我心悦之人,我的妻子只会是你!”
可惜少女给出的回应却无比冷漠:“氏族之间的联结,无关情爱,你我既享受了家族的供奉,那么就不可能任性。”
“比如你要为你的未婚夫守贞?”
李扶音不屑:“那人在婚前弄出一个庶子,早被我阿爹退婚了!”
“当真?”季允宸心里闪过喜悦,他虽然看不上那男人,认为他迟早都是手下败将,但是不需亲自动手就除掉一个敌人,还是让他感到愉悦。
“那九娘不如先与我试一下?我家在长安也算小有名望,看九娘的仪态也是氏族贵女,你我或许有缘分也说不定。”
见她还在纠结,手指揪着柔软的丝绸被,季允宸乘胜追击:“左不过是一个梦境,若是无缘,你我也就只是南柯一梦,不会对现实生活产生影响。
九娘,人生得意须尽欢,为何要因为道德礼教约束自己的想法呢?
难道说,你不敢吗?”
李扶音咬了咬牙,若是在梦境中都不敢养男人,那么现实生活中她肯定也不敢,再说了,活在这个规矩束缚的世道,她差点就把自己养成了一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老天让她重活一世的意义是什么?
“好,我答应你!”
季允宸感受到躁动的心绪,他上前一步,做了一个早就想做的动作。
果然,少女的头发比狸奴的柔软。
“那你睡吧,我在外面守着你。”
“嗯,不要着凉。”
“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李扶音在原地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心里思绪万千。
她,好像,在梦里,谈恋爱了!
季允宸躺在书房的软榻上,心里复盘刚才的一切:
九娘似乎还没开窍,现在只是对他的感情只有好奇,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在她身旁,免得被人骗了去。
还要想办法得到九娘在现实中的信息,否则,按照这小女郎爱玩的心性,说不定真的会用完就扔,
这般想着,季允宸感知到内屋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他来到内屋,在少女模糊的脸庞上留下轻轻一吻,这才到旁边的贵妃榻安寝。
翌日,季允宸从床榻上醒过来,他躺在黑金色龙纹状花绸缎上面,指尖还残留着少女温热的触感,摸了摸薄唇,尽管见面不久,他就有些想念少女了。
突然,剑眉微微拧起,季允宸想到少女的梦境,似乎是在他和季允泽之间轮着来的,他掀开被子,赤脚走到一旁的桌子上。
“姚忠正,给孤伺候笔墨!”
回应的不是熟悉的声音,而是有些稚嫩的少年音:“殿下,姚公公不在,奴才受公公吩咐,伺候您的起居。”
季允宸不在意,他在心里酝酿语言,想着怎么跟胞弟说清楚。
最好不要惦记他的嫂子,否则,他可不想看到九娘左右为难的场景。
写完信,季允宸想起和胞弟的谋划,等突厥大败,天下领土尽归他手,也许到那时,他有些计划就可以实施了。
“影一。”
一个暗影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出现,他单膝跪地:“属下在。”
“父皇那里的药,该停了。”
“是!”
小太监伺候他洗漱,季允宸穿着一身金丝绣龙的暗金色锦袍,腰间系着一个金玉带钩的玉革带,乌黑的长发束在简单的通天冠中。
他阔步走出寝室,周身凌厉的气息让路过的太监不敢直视,他们齐齐下跪,等到太子殿下的身影消失,他们才无声站起来,忙活各自的事。
今日是朝会,当今天子成惠帝名存实亡,已多年不曾出现在朝会中,但是朝堂上下无人提出质疑。
季允宸坐在龙椅旁边的乌黑色浮雕玉龙纹宝座上,赶过来的姚忠正尖着嗓子高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会一如既往的无聊,刚开始还在安排定王殿下的后续军备,后面就变成了几个党派的互相攻讦,不过最令季允宸感兴趣的就是礼部的上奏了。
“启禀殿下,太子妃之位空悬已久,东宫储妃关于殿下子嗣,为江山社稷着想,臣等请求殿下采选秀女。”
说完,整个朝堂跪成一片:“臣等请求殿下采选秀女。”
季允宸坐在金銮御座之上,凤目微挑,端的是铁血狠戾的天家威仪,他平静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诸位卿家不必多说,太子妃人选,孤已有想法,着礼部负责太子妃的聘礼。
其他卿家,还是把心思放在定王身上,务必保证物质准时、完整送往边关,若有违背,孤不介意帮你们找齐九族!”
“是。”
不管下面的眉眼交流,季允宸站起来直接离开龙椅,身后,姚忠正高喊:“退朝!”
片刻,整个宣政殿只剩下礼部尚书一人,姚忠正上前,微微弯腰:“尚书大人,殿下在紫云殿等您。”
宋叶荣微微侧身,避开他弯腰的方向,微不可见地递给他一个锦囊。
“姚公公,殿下对太子妃的态度是?”
“咱家哪敢揣测殿下的想法?”姚忠正接过,他不在意地放进袖子里,微微一笑,“想来,能让殿下开口册封的人,奴才还没见过呢!”
宋叶荣心里有数了,他点头道谢,跟在姚忠正后面来到紫云殿。
通慧无奈一笑,受过她的礼后,直接对两人道:“时候不早了,知道你们是为斋饭而来,快去吧!”
李扶音两人告辞,宁如薇摸了摸她的掌心。
“看来是真的好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李扶音拉着她的手,“我们走快点,我问过净水了,他说今日有双喜烤麸,晚了就没有了!”
宁如薇有些怀疑:“真的就那么好吃?”
“嗯嗯,我不骗你,素面也好吃!”
两人来到慈安寺的膳房,此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不同服装的人,有贩夫走卒,也有带着泥土气息的人,李扶音和宁如薇也不在意,让婢女到前面拿了素面和双喜烤麸,她们打算到山上的亭子吃。
“除开慈安寺的香火,这里的风景也是一绝。”宁如薇端坐在椅子上,从两人的视角,慈安寺的风景一览无余,她有些感慨,“也不知道到了长安,还有这样悠闲的时光吗?”
“心绪在人,你若心怀阳光,一切都是美好的,你若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那反而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中。”
“阿拙不愧在两个大师身边学习过,说起来的话倒是让人恍然大悟。”
此时知春和晓棠已经捧着膳食上来,李扶音不理她的打趣,急忙招呼两人摆放好。
“你们俩也去吃饭吧,这里有婢女伺候就行。”
知春应下,她和晓棠打算轮着来,总不能让女郎身边无贴身人伺候。
李扶音点了点中间的那盘点心:“如薇,你快尝尝这双喜烤麸,可好吃了!”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宁如薇轻轻咬了一口,干爽的口感在舌尖呈现,她满意点点头:“看来,你喜欢的东西就没有差的。”
“那当然。”李扶音眉眼弯弯,她夹起一筷子的素面,熟悉的味道在喉舌之间蔓延。
两人这一顿吃得很满足,饭后,婢女将此处收拾好,李扶音坐了一会,她看着下方的湖面,有些心动。
“如薇,我们到下面走走?”
“好!”
宁如薇由晓棠扶着,她走出亭子的时候,就看到成南业领着小厮往这边过来,李府的小厮在前面拦着,却被他一脚踹开。
她蹙眉,这人好无规矩。
李扶音走出来,她看到这一幕也怒了。
“知春,把这没有规矩的登徒子送走!”
“是。”
知春走上前,气势汹汹的样子在她瘦弱的外表下显得十分违和。
成南业没有放在心上,他看向李扶音,语气卑微:“九娘,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哦,难得成家公子说出这样的话,你错在哪了?”
知春见李扶音想要戏弄他,不再动作,反而站在一旁盯着他。
成南业弯腰作揖:“我错在不顾成李两家的联姻,公然给李家无脸。
九娘,你放心,经过这一桩事情,我已经知道我的问题出现在哪,我也深深反思过自己,梦玉那个婢子,我是在一次酒后,误把她当成你了。
这次退婚,我才恍然过来:原来我心里一直惦记着你!”
见李扶音只是笑着看他,成南业心里闪过一抹鄙夷:世家贵女也不过如此,三言两语就哄好了。
他继续说:“等明年秋闱我金榜题名了,我一定会好好对九娘的。
到时候我们在长安买个小院子,只过我们俩的夫妻生活,到时你负责管理内务,我在外辛勤办公,为你请封诰命,此后没有别人,好不好?”
李扶音被他逗乐了,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男人道歉的诚意,不如七郎诚心。
紫云殿本名紫宸殿,历来是皇帝日常起居的寝宫,也有“内阁”之称,后来避讳太子的名字,改成了紫云殿。
圣上身体不适,紫云殿如今变成了太子殿下处理政事的地方。
姚忠正进去汇报,须臾,他出来。
“宋大人,殿下召你进去。”
宋叶荣整理衣服,一脸恭敬地踏入宫殿,他不敢四处打量,只是来到书房,伸手作揖,
“臣宋叶荣,恭请殿下圣安。”
“免礼,姚忠正,赐坐。”季允宸坐在龙纹雕填大漆宝座上,他合上奏折,看向宋叶荣,“孤找你,有两件事要你去做。”
“请殿下吩咐。”
“一是太子妃的聘礼,你找姚忠正要东宫库房的名单,选一些名贵的垫上,若是不够,直接去国库拿。
规格比以往的皇后,多上一成即可。”
宋叶荣低声应是,不由感慨太子妃的好福气,霁国国库此前并不充盈,早被宦官及其背后的宗族搜刮一空,但是太子掌权后,抄了好几个氏族和宗室,现在东宫的库房可以说是满满当当。
至于国库,定王殿下骁勇善战,搜寻来的宝贝直接放进国库,说是以后任由他皇兄取用。
也不知是哪家的贵女?
他心里思绪万千,脸上却没露出什么,又问起其他仪式。
“殿下,太子妃的册封仪式,现下要准备了吗?”
季允宸轻咳一声,道:“不急。”
“是。”
“第二件事,如今朝堂空虚,定王眼看着就要直入突厥腹地,虽然刚结束一次科举,但是各地急需人才,再开一届秋闱,为我大霁选举新生力量。”
“是。”宋叶荣从太子殿下平静的语气中,听出一股风雨欲来之势,他垂眸,掩盖心里的躁动。
季允宸拿起另一本奏折,宋叶荣知趣告退。
姚忠正上前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片刻,等他看完奏折,才说起这几日调查的事情。
“殿下,奴才这几日暗里调查了宫里的事情,发现各宫都有媚上欺下之事发生,严重者直接被一个草席包裹,送至宫外的乱葬岗,就连宫里的枯井,也有不少无辜的冤魂。”
说完,他又把宋叶荣的锦囊拿出来:“这是宋大人给奴才的,想要询问殿下的态度,奴才不敢明说。”
“孤让他们过上清闲的日子,倒是养出一群白眼狼。”季允宸冷笑一声,即使姚忠正没明说,他也知道这些都是那几人的手段。
“把凶手全部处置了,送到主人那里,告诉幕后之人:孤喜欢的是干净纯粹的皇宫,若是做不到,孤不介意把这些黑点给除去!
至于锦囊,给你的你就受着,不用告诉孤。”
“是。”
姚忠正心里满是快意,他早就看不惯成惠帝和许贵妃的仗势欺人,之前对殿下如此刻薄,如今还做着重新掌权的美梦呢。
不过姚忠正不急,他先把季允宸用惯的茶水倒上,将桌子上的砚台调成合适的墨汁,这才准备轻声退下。
“等下。”季允宸突然出声,他晾干桌面的画纸,递给姚忠正,“让御兽苑的人全力寻找画上的狸奴,孤要在太子妃大婚之前送给她!”
姚忠正双手接过,他小心打量了一下画上的狸奴,它似乎被谁抱在怀里,一派天真可爱的模样。
只是,姚忠正不由为御兽苑的人默哀,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毛发如此蓬松的狸奴,有得找了。
等了一会,确定季允宸没有其他的吩咐,他恭敬退下,带着人先去御兽苑交代任务。
姚忠正有种预感,太子妃的事情一定会比其他事情重要。
弯腰曲背的老太监语气献媚:“姚总管,您放心,这狸奴虽然不是常见品种,但是我们御兽苑能人辈出,一定帮殿下找出来!”
“不仅要找出来,而且要快。”姚忠正面无表情,他接过对方献上的锦囊,这才透露出一丝信息,“这是太子送给未来太子妃的礼物,把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放下,什么事情紧急,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不用不用,您放心,我们一定把太子的事情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姚忠正满意点头,留下一句“你们倒是好运气,希望不要让殿下失望”,然后带着人离开。
等看不见人影,御兽苑正堂的人松了口气,刚才姚忠正过来那仗势,他们还以为小命不保了,没想到是来送保命符的,为首的老太监站起来,身子虽然瘦弱,但是气势却不弱。
“现在,把御兽苑的大门紧闭,谁来了都不许进来,我们要专注完成殿下的旨意。”
“是!”
其他太监宫女展露笑容,这些年宫里无主,太子殿下虽掌权,但是一直住在东宫,他们这些人只能沦为其他主子的发泄品,现在太子即将大婚,他们即将迎来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可不是让人开心的事情。
张大开展开图纸,看着纸上精致又陌生的狸奴,凝眉片刻又松开。
算了,再难哪有活着难,说不定这是一个新的机会呢!
这边,姚忠正带着一众人来到一个暗室门口,露出太子的令牌,大门打开,他带人走进去。
来到一个身型魁梧的中年男子面前,姚忠正微微弯腰:“夜大人,殿下说了,杀鸡儆猴。”
被他称为夜大人的男人睁开眼睛,声音沉闷:“知道了。”
说着,他做了一个手势,黑暗中有衣袖飘动的痕迹,不多时,几个血淋淋的物件就呈在姚忠正面前。
他面不改色,仔细确认他们的身份后,招手让身后的小太监接过。
“夜大人,咱家告退。”
对方没说话,姚忠正也不在意,他带着人先来到了许贵妃所在的安宁宫。
很快被人引进去,他朝斜靠在软榻上的艳丽女子行礼,道:“贵妃娘娘,这是殿下送给您的礼物。”
许龄冷笑一声:“不年不节的,我这儿子竟然想到我了,倒是难得。”
姚忠正只当听不出她的阴阳怪气,恭声道:“殿下一向孝顺。”
“哼。”许龄厌恶地看他一眼,“打开,让本宫看看。”
捧着箱子的小太监瞄到姚忠正的眼神,慢慢打开密封的盖子,霎时间,血腥味弥漫整个厢房。
不顾许龄的拒绝,小太监继续动作,很快,一个血红色的物体出现在众人面前。
许龄尖叫一声,缩进一旁贴身婢女的怀里,她瞪着对面一行人,语气狠戾:“季允宸,本宫可是你亲生母亲!”
姚忠正不理,他继续传达:“贵妃娘娘,殿下说了,您身子柔弱,切忌动怒杀生。”
然后,向她微微弯腰,将礼物留下,带着一行人前往下一个地方。
“昨晚好像做了一个梦。”
李扶音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上方的帏帐,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细节,只知道梦里的她似乎找了一个男宠?
“女郎,您醒了吗?”
知春低声问,李扶音想起今日还要上学,她默默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早起的嘶哑。
“醒了。”
抬起手臂时,她能感受到陌生且霸道的香味在发间萦绕,但是细细一闻,香味跟她平常的味道融合在一起。
李扶音有些喜欢这股陌生的味道,她想着是底下的哪个掌柜献上来的,也许可以扩大生产?
日复一日的闺阁生活,李扶音今日穿着书院统一的锦袍,知春将她的头发全部梳起,在简单的交心髻上插上一个牡丹图案的小山钗,简约中带着优雅。
她去正院给爹娘请安,在两人小心翼翼的目光下傲娇一笑。
“阿爹、阿娘,成二郎做出那样的事情,错的又不是我,退婚只会让我松了口气,才不会为这样的男人伤心呢!”
李朝行冲妻子挑眉:“我就说阿拙不会介怀,你偏要焦虑,搞得自己一晚上都睡不好!”
宋玉晴给了他一个白眼:“昨夜某人似乎也在翻来覆去、唉声叹气,好意思说我吗!”
“是阿拙不好,惹得阿爹阿娘忧心,来,阿娘,这是你喜欢吃的芙蓉豆腐汤!”
李扶音有些感动,她给双亲舀了一碗汤,放到两人桌前。
李朝行快速接过,不忘数落女儿:“仔细烫着,这种粗活让下人来就行!”
“这是女儿的心意。”
一家三口吃了一顿温馨的早膳,各自分开。
宋玉晴到厢房处理杂务,李朝行和女儿走出正院,路上,他问李扶音:“阿拙当真要找一个家世低微的?
你若是改了想法,爹爹马上就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有我在,他绝对不会欺负你!”
“阿爹,我没有姐姐的聪慧,简单的门第才适合我。”李扶音回道。
“那行,等回到长安,阿爹给你找更好的!”
“回京的时间定下来了?”
“嗯。”
李朝行有些怀念那个充满野心和权势的长安,他眼里满是热血,笑道:“等交接完任上的工作,我们就可以离开了,阿拙还没去过长安吧,到时候让你阿兄带你去看长安的繁华!”
‘长安不过就是一群人的纸醉金迷,一群人的艰难求生,说出口的话都要斟酌几番,生怕惹人不高兴,无趣得很。’
李扶音脑海里突然出现这句话,似乎还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说的,她垂眸,把这个细节记在心中。
李朝行去上衙,顺便送她去书院,来到门口,李扶音从马车下来,转身跟他告别,才带着知春进入学堂。
哪知一进门就对上了成兰珂复杂又怨念的目光,看到她进来,急忙转过身子当没看到,和一旁的女郎有说有笑的。
李扶音不在意,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纸张开始整理。
“阿拙,听说你看不上成家二郎,打算去长安找新的夫婿?”
突然,刚才和成兰珂聊天的女子转过身,好奇地问她。
虽然对方的神情没有什么不对,但是李扶音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她直视成兰珂。
“兰珂,你就是这么跟人说的?”
成兰珂有些尴尬,她含糊其辞:“我只是骤然知道你与我阿兄退婚,气得连早膳都没用就出来了,至于其他的,我也只是听路过的人讲的。”
似乎找到了什么有理的借口,她抬起胸脯,看着她的眼睛。
“难道他们的猜测不正确吗?
阿拙,你及笄之时还好好的,过了一天就反悔退婚,不就是看中了镇国公世子吗?
竟然还把我阿兄的书籍烧了,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竟不知兰珂的想象力如此丰富,不明真相、光凭猜测就把事情定性,看来夫子的教诲你是一点都没学到。”
李扶音给进来的许娘子行了一礼,跟她说明情况后,又看向心虚的成兰珂,一字一句道。
“第一,我退婚是因为成家二郎在婚前弄出一个庶子,并且在我及笄那日公然调情,我李扶音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李家的骨气,绝不会让我下嫁于如此行径的小人。
第二,镇国公世子此行只为公差,绝无私人之情,我们两人只是纯粹的表兄妹情,烦请兰珂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其他女子的目光在光明磊落的李扶音,和极为气弱的成兰珂之间流转,很快心里就有数了,如此看来,李家和成家的婚事是真的告吹了。
成家二郎是个蠢的,眼见通天大路就在前方,竟然弄出一个见不得人的庶子。
成兰珂被众人明里暗里的嘲笑压得抬不起头,她不敢离开,生怕回家之后成书翰教训。
许娘子及时出声,“好了,现在开始上课吧,把你们之前的书法练习展开,我要检查一下你们是否退步了!”
李扶音不再看其余人,自顾自坐下来,蘸起案边的墨渍预习作业,全当看不到成兰珂的狼狈不堪。
另一边,季允泽睁开眼睛,他手上似乎还停留着柔软的触感,他脑海里浮现出少女欢快的笑容,每一个对话都如在耳旁。
看来,他能够记得完整的记忆,为什么少女不记得呢?
难道是因为他内力高深?
还是说有其他的缘由?
季允泽想不出来,他想着写信给远在长安的季允宸,但是营帐外面传来副部急促的声音。
“王爷,突厥来犯,现在距离城池还有一公里!”
随意地摸了一把脸,季允泽随意换上一身戎装,拿起旁边的长枪,阔步走出营帐。
开春了,该回家娶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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