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臣妹想为蒋大将军弹奏一曲,以庆贺大将军凯旋而归。
好,准奏。
同上一世一样,长公主宁顺请旨为我庆祝,令我这个蠢货以为她与别人是不一样的,是真心倾慕我。
真是可笑,如我这样的人,竟也敢痴心会被公主看上。
可笑我一颗真心被人利用,到死才知自己是多么愚蠢。
如今回想起上一世,宁顺的眼睛里从来就没有过崇拜与小女子的羞涩。
想想她对我的眼神,再看看她对那个道士的,天壤之别。
爱卿?
爱卿?
皇帝的一声声呼唤,把我从回忆里唤醒,我在殿前失仪了。
我连忙跪倒在地上:臣有罪,臣有些不胜酒力,现下已经有些迷糊了。
无妨,今天是爱卿的庆功宴,随意些。
皇帝捻着胡须冲我笑得温和:爱卿以为我这皇妹如何?
我以为如何?
我不以为如何,这是我能点评的吗。
我暗中用内劲,一口污秽吐出来。
宁顺长公主的琴弦扯断了一根,发出一声嗡鸣,她眸光含泪:蒋成安,你竟这般厌恶我?
我继续呕吐,将醉酒汉子演绎的淋漓尽致。
不作答便是最好的答案,最有利的拒绝。
还指望我同前世一般磕磕巴巴地夸赞她吗?
做梦吧!
皇帝见状哈哈大笑:爱卿醉了,来人呐,扶顾将军去偏殿醒醒酒吧。
我在小太监的搀扶下去了偏殿喝完醒酒汤,那小太监眼看我喝完,就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那汤里下了催情药物,我自是尝出来的。
想出这种下作手段逼我迎娶公主,尚我为驸马,继而卸下我手中兵权,未免太看不起我。
待人走后,我用内劲逼出这碗汤,吐在地上,然后装作醉酒的样子又呕出一滩秽物盖在上面。
被人领着回来时经过荷花池,有人不慎掉入水中,我脚步一虚,摔倒在地,拉扯着搀扶我的小太监也掉下了水。
长公主被小太监救下,而我醉酒跌倒磕到了石头上昏睡了过去。
等到我被送回将军府,来人走后,我眼神一片清明。
此番,算是躲过去了。
我却不曾料到,这一世的长公主竟然这般肯放下身段,竟然是罔顾女儿家的矜持,拎着补药前来看我。
蒋将军,这是本宫去太医院配的方子,亲自为你熬制的补药。
宁顺眼眸波光流转,我全然视而不见。
末将谢公主,只是末将习武怕是冲突了药效。
你我定要如此生分吗?
她恼得连本宫的自称都不再说了。
听她这话,莫非她也是重生之人吗?
我和她此世才见过寥寥数面,怎么就不能生分了。
我心下长叹,此等孽缘,何解。
末将与公主只有君臣,再无其他。
若公主无事,还是请回吧。
第二日,宁顺又前来送汤药,被门口小厮拦下。
公主,我们将军说了,他不在府里的时候,不能放人进来,府内有军中机密,请您恕罪。
宁顺跺脚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我嗤笑,这样就受不了了吗?
比起我的付出,这几次的拒绝又算得了什么呢。
宁顺,既然你偏生要来招惹我,那我便不会再留情,自会笑纳你的一片情意。
此后许久,宁顺每日必定前来,而我府门看守的小厮亦次次将其拦下,直到使团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