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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独美,前夫跪着求原谅全文免费

梨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寸头年轻人呆愣愣的看着江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显然没有,因为张老板回头看到江槿,脸上一喜,直接应下了这声师父。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回头看过来。有几个上次跟着张老板看过江槿杀猪,笑着跟江槿打招呼,也有没看过的,笑道,“老张啊,你什么时候收了个女徒弟呀?你这样的粗老三,能给人家这么漂亮的女娃娃教什么?怎么还让人家来屠宰场工作。”张老板嘿嘿一笑,大手一拍,升起了卖关子的兴致,“你猜,要是能猜得准的话,今天的烟我包了。”说话的那人道,“包烟我也不猜,你这个人心眼多的跟筛子一样,肯定是不好猜才让我猜。反正啊总归不是杀猪,肯定是别的什么。”那人笑眯眯的指了指张老板,一副看透他的样子。然而没想到张老板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你怎么就绕过...

主角:江槿蒋越   更新:2025-02-20 17: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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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槿蒋越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独美,前夫跪着求原谅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梨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寸头年轻人呆愣愣的看着江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显然没有,因为张老板回头看到江槿,脸上一喜,直接应下了这声师父。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回头看过来。有几个上次跟着张老板看过江槿杀猪,笑着跟江槿打招呼,也有没看过的,笑道,“老张啊,你什么时候收了个女徒弟呀?你这样的粗老三,能给人家这么漂亮的女娃娃教什么?怎么还让人家来屠宰场工作。”张老板嘿嘿一笑,大手一拍,升起了卖关子的兴致,“你猜,要是能猜得准的话,今天的烟我包了。”说话的那人道,“包烟我也不猜,你这个人心眼多的跟筛子一样,肯定是不好猜才让我猜。反正啊总归不是杀猪,肯定是别的什么。”那人笑眯眯的指了指张老板,一副看透他的样子。然而没想到张老板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你怎么就绕过...

《离婚后独美,前夫跪着求原谅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寸头年轻人呆愣愣的看着江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而显然没有,因为张老板回头看到江槿,脸上一喜,直接应下了这声师父。

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回头看过来。

有几个上次跟着张老板看过江槿杀猪,笑着跟江槿打招呼,也有没看过的,笑道,“老张啊,你什么时候收了个女徒弟呀?你这样的粗老三,能给人家这么漂亮的女娃娃教什么?怎么还让人家来屠宰场工作。”

张老板嘿嘿一笑,大手一拍,升起了卖关子的兴致,“你猜,要是能猜得准的话,今天的烟我包了。”

说话的那人道,“包烟我也不猜,你这个人心眼多的跟筛子一样,肯定是不好猜才让我猜。反正啊总归不是杀猪,肯定是别的什么。”

那人笑眯眯的指了指张老板,一副看透他的样子。

然而没想到张老板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你怎么就绕过了正确答案?你可猜错了,这就是我收的杀猪的徒弟。”

那人被震惊的差点没站稳。

其他人也张大了嘴巴,又是怀疑又是难以置信,“杀猪的?老张,你在开玩笑吧,我们屠宰场什么时候有女杀猪匠了?”

张小柏也傻了,总觉得这个世界突然不真实了起来。

可偏偏有人帮江槿说话,“你们别不信,他就是老张新招的杀猪匠,上次我看过她杀猪,力气可大着呢!”

此言一出,众人看向江槿的目光顿时变得格外不同。

于是等江槿正式开始工作的时候,身边的人不约而同停下手上的动作,一个个偷瞄着江槿,似乎到底要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本事。

江槿从容的站在一堆男人的视线中间,也没有什么局促的意味,更没有什么不舒服,像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情况。

这里是男人的地方,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一个漂亮年轻的女人要想进来,多多少少都有些羊入虎口的迹象。

好在这种事也容易解决,靠本事说话的地方,凭本事也能立足。

江槿身上穿着围裙,认真的擦了一遍手上的工具,不急不缓的走到屠宰区,脚步往前一迈,直接走到了要被屠宰的活猪旁边。

“等等啊,小江,先让哥几个来按住,你再来杀!”张老板一瞅她这架势,赶忙就要阻拦。

毕竟真要杀猪,还得好几个壮汉先将猪给按住。

不然这猪的体型重量,随便一拱都能将人给拱飞了!

昨天是他们将猪卸了生气才让江槿动刀子的,江槿能剁死猪,这活猪可是万万牵制不了的!

正当几个人围过去想要帮忙位时,却突然被眼前一幕给震惊到了。

活猪似乎感受到了杀意,也虎视眈眈的盯着江槿,身形相较起来,猪反倒像捕猎食物的猎人。

却没想江槿一手按住它,四百斤的活猪,拼命挣扎,愣是没有挣脱开半分,反而被江槿一巴掌按在了地上,只能凄厉惨叫。

趁此时机,江槿手中的刀子往前一送,又往下一拉,轻而易举就叫那头活猪送了命。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沓。

四周寂静无声。

偷瞄的一众人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纷纷咽了口吐沫。

这,这是一个小姑娘能做到的事吗?

张小柏则被江槿的这一手给镇住,莫名面红耳赤,心脏砰砰砰直跳。

但这还没完,只见杀完了猪,江槿双手一撑,一手提出了猪的后背肉,一手提住了猪的小腿,轻飘飘往上一抬,直直扔进了热水锅里。

这是给猪烫毛的锅,热水烧开,挫子上身,专门用来给猪褪毛。平时像这种活,必须得三四个人合力才能将一头猪扔进锅里,可江槿竟然一个人就做到了。

“这是什么天生大力士。”

所有人心中都突然浮现出了这句话,哪里还有一个人敢轻视江槿。

连其中几个本来看江槿年轻美貌,色从胆边生的大汉,也顿时歇了心思,不敢多招惹这个母夜叉。

甚至中间休息时,不少人特意过来跟她搭话,江槿友好的回应着,也算是慢慢融入了这个集体当中。

这一个早上,江槿杀了三头猪。

杀猪是个体力活,在这个冰箱还没有完全普及的年代,大家买肉都是现买现吃,屠宰场为了确保猪肉不会囤积坏掉,大多也都是现宰现卖。

除了过年过节猪肉特别紧俏,平常日子里屠宰场基本都会把屠宰活猪放在早上,剩下时间则将猪肉运出去,尽量能当天卖完就当天卖。

江槿之前就和张老板谈好,她只做杀猪匠不负责屠宰场里的其他事,所以她一个人杀完了三头,感觉到了自己的体力极限,及时收了手。

张老板问,“感觉怎么样,第一天还适应吗?”

“还好,就是速度有点慢,有些不太熟练。”江槿甩了甩手臂,有些可惜,要是能再熟练一点,今天能杀四头五头也说不定。

张老板嘴角微抽,这个速度已经比很多老人都要强多了,她如今纯靠蛮力,没有一点技巧,做的已经出乎他的意料,她竟然还不满意上了,便没好气的将工资给她。

他十分大方,直接结了现钱给江槿,顺带还送了两斤猪肉给她。

江槿眼睛亮了亮,没想到一早上就赚了九块钱,顿时喜笑颜开。

“谢谢师父,我会更努力的!”

张老板:“……”

她一个人都能顶几个人了,居然要要更努力,让其他人情何以堪?

江槿没注意到张老板一言难尽的神情,而是将钱好好收了起来。

杀猪果然赚钱,只杀了三头,就有这么多,要是她下次多杀点,绝对能突破十块。

再要是之后稳定发挥,一个月说不定能轻而易举赚上两百多块,这在80年代,可是一笔极其可观的收入。

江槿直觉自己的力气还能继续增长,不由心中更加期待,也对杀猪这个工作更加喜欢。拿到了钱,江槿也没有急着走,反而特地留下来观摩学习了好一会儿。

等结束了,江槿这才去了浴室,仔仔细细用香皂,将浑身洗了个干净,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这才离开了屠宰场,去找念念。

早上江槿去工作后,乔宇轩就带着念念来了附近的书店。

乔宇轩没有带过孩子,担心这么大的孩子看不到妈妈会哭闹,特意偷偷买了点糖揣在兜里,准备等见势不妙就拿出来哄她。

他做好了十足十的准备。

甚至还想过要是糖不行的话,他就带她去别的地方玩,势必不能让她打扰到江槿的工作。

可没想到念念完全没有哭闹的意思,反而乖巧的不得了,进了书店后,拿了一本小学五年级的数学书就坐着不动了。

这个书店比较大,一边是新书,一边是二手书,完全可以坐在这里随便观看。

乔宇轩藏着一衣兜的糖,有种手段无处施展的感觉。

他沉默的看着念念,半晌,又觉得哪里不对。

好一会儿他才看了眼念念手上的书,意识到什么,从架子上抽了一本三四岁小孩的启蒙故事图册,塞到了念念手里,换下了那本小学五年级的数学书。

念念抬头,水汪汪的眼睛满是疑惑。

“舅舅想和念念换书看吗?念念还有两页看完,能不能看完再换?”

乔宇轩拿着书的手一顿。

他没带过其他小孩,想问问如今的小孩三四岁就能看懂小学五年级数学了吗?


虽然她也之前猜测过江槿和他男人的关系不大好,甚至是不是闹了别扭。

可毕竟江槿已经结婚了,又生了念念,在陈秀莲的心中还是希望江槿和那个人的关系重修就好。

江槿过得幸福,念念也能有个爸爸,母女俩也不必像如今这样每天还得辛苦工作。

但是显然乔忠耀和乔宇轩两人的想法和陈秀莲的不一样。

乔宇轩在旁边说,“那万一他们俩已经离婚了呢?你再这样准备,岂不是要让她难堪?”

陈秀莲一听脸色更难看了,过了好半天才长长叹了一口气,“行,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这件事就当不知道,我们什么也不准备。”

“等会儿槿儿带他回来,我们也先看看他们的关系,问一问他们自己的态度,要是情况好的话,在明天准备一顿团圆饭,好好招待他。”

“好,就这样办。”

乔家三人商量了半天,到底什么都没准备。三个人在家里做饭的做饭,看报纸的看报纸,喝茶的喝茶,好像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然而门一响,三个人齐刷刷就回头往门边看去。

乔佳宜一进来吓了一跳,“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赶紧去洗手,等会儿过来吃饭。”

乔佳宜诧异的看了一眼三人,直接被三人推进了洗手间。

又过了好半天,门再一次响了,这次的确是江槿回来了。

江槿牵着念念的小手进来,陈秀莲过去给她开门,视线一个劲的偷偷往后瞧。

“怎么了?”江槿疑惑的往后看了看。

“没什么,我看你身上有土,帮你拍一拍。”陈秀莲心虚的笑了几声,一边帮他拍衣服,一边又往后多瞧了几眼。

最后她失落的收回了视线,冲着坐在客厅的乔忠耀和乔宇轩摇了摇头。

乔忠耀和乔宇轩互相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

当天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气氛稍稍有些古怪。乔佳宜什么也不知道,一边吃饭一边兴奋的说着自己上班时遇到的趣事。

往常这种时候,乔忠耀和陈秀莲都会接几句话,跟她聊上几句,可今天两人意外的有些沉默,尤其陈秀莲视线止不住的往江槿身上看,似乎欲言又止。

乔佳宜微微有些不满。

这些天全家人的注意力全都在江槿身上,自从江槿当了这个女杀猪匠,外面到处都是好奇问她的人,每次他出门都能听到附近邻居的议论声。

回到家,他爸他妈也是,全都被江槿勾去了注意力。

就连她哥也不例外。

从前乔宇轩只有她一个妹妹时,将关注全都给了她。

可这几天他竟然也和江槿亲近了许多,甚至还特意送了一把杀猪刀。

别以为她不知道那把杀猪刀花了他个近大半个月的工资,是个贵重东西。

乔佳宜心情不好,讲得更卖力了,可任凭她怎么吸引注意力,其他几个人都心不在焉。

只有念念这个小不点,没有什么心思,一会儿指着这个菜吃这个,一会儿又吃那个,吃的腮帮子都鼓鼓的。

“像个小仓鼠。”

乔佳宜忍不住戳了戳念念的脸颊,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念念被她戳的晃了一下,认真抬头,“小姨,那你是小麻雀吗?喜欢叽叽喳喳的。”

乔佳宜又掐了一把念念脸蛋,有些不满。

这丫头一点都不可爱。


来人是卢七峰。

他开门见山道:“我是上门道谢的。”

卢七峰三言两语就把刚才被见义勇为的事说了。

他也没问江槿名字,这会儿只说是个女孩子,问了路人说她住这里。

乔宇轩想到乔佳宜身上的青青紫紫,恍然大悟:“那是我妹妹,请进吧。”

他刚刚因为乔佳宜对老爷子的不以为意而不高兴,现在听说乔佳宜做了好事,面色微缓。

“你刚才见义勇为了怎么不说,这些伤是跟贼人打架打出来的?”

乔佳宜一愣,什么见义勇为?她这纯粹是被打出来的伤。

卢七峰见状却皱了皱眉,“她是妹妹?但救我的人不是她。”

乔宇轩一顿,“那是谁?”

卢七峰:“说是杀猪的,是你家的人吗?该不会是那个老板搞错了?”

乔宇轩笑了起来,瞧着比刚才更高兴,“那也是我妹妹,您请坐吧, 她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上哪去了。”

卢七峰闻言,也没有再坐坐的意思。

他就是上门感谢的,当然也还想再争取一下这个苗子,但江槿不在他也没有说明自己第二天来意,免得给她造成困扰。

“既然人不在,我就不多打扰了。我就是想来送点东西表示感谢,皮包里现金不少,还有重要的东西,多亏了她帮忙。这也是给她的,请帮忙转交到她手上。”

卢七峰把红包塞进了乔宇轩的手里,又写了好友家的联系电话,“我跟你妹妹说了一点事,如果她考虑之后改变了想法,让她随时联系我。”

乔宇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老人家怎么神神秘秘的。

送别了卢七峰,乔宇轩看着地上那堆礼品,有麦乳精、水果罐头还有蜂皇浆等东西,诚意十足。

“江槿还挺有本事。”他嘴角咧开笑,这骄傲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做了好事被感谢了。

“他刚刚还给了个红包?里面装了啥?”乔佳宜好奇问道。

乔宇轩把红包和联系方式的纸条塞进兜里,“人家放里面就是不想让人看见,别瞎打听,让江槿自己看。”

乔佳宜撇撇嘴,想到了刚才卢七峰的模样,听口音也是香江城那边的,而且看起来有点眼熟。

然而乔佳宜去香江城次数也不多,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在哪里见过卢七峰。

不过被江槿帮忙,应该也没有多厉害吧。

想到这,乔佳宜没有再多想,而是又想到了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俊朗男人。

“哥,上回来找你的战友怎么不过来了?”

乔宇轩觉得莫名其妙,“你都问了两遍了,我在休假,军区也不在这边,能有什么战友来找我?最近都快过年了,上头应该也没什么事找我,你估计认错人了。”

乔佳宜不相信,那人看起来就是个军人,不是找乔宇轩还能找谁?

下回等他过来,她一定要把人名字,住哪儿都问清楚。

江槿把人送到警察局后,又去买了锁和其他东西,这才回了家。

一进门乔宇轩就把卢七峰的事情都跟她说了,江槿属实没想到还有后续。

不过看那些礼品诚意满满,想来卢七峰的确不是什么坏人。

“他还给了这个。”乔宇轩把红包和联系电话都给了江槿。

江槿看到了乔佳宜好奇飘过来的目光,没有直接拆,而是回了房间。

念念正在认真看书,转头看到江槿回来,露出了甜甜的笑,夸奖了江槿今天的光荣事迹。


乔家竟有个女杀猪匠!

那天遇到乔宇轩和江槿后,王婶的碎嘴立马将这个八卦传遍了整个小区。

一个女杀猪匠,说出来都像是连环画似的,什么时候有过?听到的人无不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有的人完全不相信,连连摆手,斩钉截铁的说肯定是谣言。

也有的人信了几分,说说不定那江槿长得膀大腰圆,完全和普通女人不一样,这才能混进男人堆里,做个杀猪匠。

街坊邻里议论纷纷,很快,乔家小区前面的那条路莫名开始多了不少人,有的是特意路过的,有的则是溜溜哒哒来附近散步的。

江槿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她来这里没多久,对附近的情况还不太熟悉,也不认识周围的街坊邻居。

可一直住在这里的乔家几人就完全不一样了。

尤其乔佳宜,下班回到家,一打开门就满脸惊疑不定地问,“爸妈哥姐,你们快来,快看看我身上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吗?我怎么老觉得一路上有人一直在看我。”

陈秀莲赶忙从厨房出来,上下打量她,“谁在看你?我女儿长得这么漂亮,打扮的又时髦,从小就招人喜欢,大有人看你,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乔忠耀也从报纸里抬头,说,“是不是因为你今天涂口红了?这个适合你,好看。”

乔佳宜被夸的忍不住翘起了嘴角,“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可是我以前这么打扮,也涂口红,也没有这么多人看我。而且好像街坊邻居也都热情了许多,奇奇怪怪的。”

乔佳宜似乎还有些不相信,拿着小巧的镜子照了又照,但又被陈秀莲和乔忠耀一言一语哄的有些飘飘然。

“肯定是这样,你就是昨晚没睡好,这才胡思乱想!赶紧洗洗手,准备吃饭。”

陈秀莲亲昵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拉着乔佳宜往里走,乔佳宜心里还有些疑惑,可被这么一打岔,也没多想。

最近她确实好好打扮了一番,就等着哪天再碰上那天的军哥哥。

她好看,自然也就引人注目了。

然而,等晚饭过后,乔忠耀和陈秀莲出去逛了一圈,回来也开始面面相觑。

“他爸呀,你有没有觉得有人在看我们?我是不是昨晚也没睡好,和佳宜一样胡思乱想想多了。”

陈秀莲拉着乔忠耀的手,脸上慌成一团,乔忠耀冷静的将陈秀莲拉在椅子上坐下,“我也感觉到了,是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我就说我感觉到的肯定有问题吧,爸妈你们还说我想多了,就是有人在偷偷看我们。”

乔佳宜也觉着不对劲了,看她就算了,看她爸妈又是怎么个事儿?

“难道我们犯什么错了,有人在偷偷盯着我们?”

“别胡说。我看那些人就是想看,没什么恶意。”

乔忠耀呵斥了一声,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脸色一个比一个白。

正当不知道想到哪儿去了的时候,邻居来还东西,敲开门进来第一句就是,“听大家说你们家有个女杀猪匠,还是宇轩的妹妹,我呀好奇的不行,能不能进来看看?”

乔忠耀和乔佳宜愣住,陈秀莲反应快,立马问邻居,“原来大家偷看我们是因为这个原因?”

邻居道:“可不是嘛,大家以前只听说过男杀猪匠,从来没听说过还有女杀猪匠,一个个好奇的不行,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你们。”

三个人又开始你看我,我看你,心情跌宕起伏,一时无语。

等送走了邻居,三人哭笑不得。

从这天起,乔家的人出门可算是热闹了起来,仿佛成了小区明星。

“没错没错,女杀猪匠,是我女儿,最近才回家。”

“好好好,改天等她闲了,请你们来家里做客。”

就连乔佳宜也在外说,“那个女杀猪匠就是我姐姐。”

江槿和街坊邻居不熟,从热闹中穿过。

她平时除了上班以外,很少和周围的人来往,街坊邻居虽然对她好奇,可正儿八经见过她的人还在少数。甚至在大部分人的刻板印象里,江槿依旧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女人,还是从乡下来的没啥文化,就有一身力气。

江槿长得年轻漂亮,虽然打扮低调,却也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女人,她提着猪肉走过的时候,只有王婶能认出她,老远就开始打招呼。

“哎呀小槿回来了?又提了这么多肉,家里的肉都快吃不完了吧,这乔家老两口真是有福气啊。”

江槿神色不变,淡定的喊一声,“王婶好。”

王婶热情的笑了笑,“哎呀,小槿,向你打听个事呀。听说你们屠宰场有渠道,直接走内部定肉的话会便宜许多。”

“正好,我弟弟家的大儿子马上就要结婚了嘛。他们准备在家里摆两桌,请亲戚朋友吃个饭,可如今外面这肉实在是太贵了,我就想着问问你看有没有法子便宜点?”

江槿抬头,看着一脸真诚的王婶有些讶异。

原以为外人得知她是杀猪匠,都会觉得怪异和轻视。在这城里大多都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一般都瞧不起凭力气过活的,尤其是女性,上辈子她打零工时就受到过不少恶意。

没想到王婶不仅不介意,还认为稀罕厉害的很。

江槿抿唇想了下。

屠宰场的确是有优惠的说法。张老板这个人会做生意,每天从屠宰场用出去的猪肉,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直接用到了市场上售卖,但也有小部分,是走了私人订货的渠道。

运到市场上的成本高一些,而私人渠道一般都是订货的人直接来取猪肉,成本小了,自然也就便宜。更重要的是,私人渠道基本都不是几斤几斤买,而是整头整头买,这样算起来也是扩大了屠宰场的生意。

张老板之前就说过,要是能拉来长期买肉的客户,还能给他们提成呢,屠宰场好多人都拿过这钱。

江槿说,“如果王婶是要整的,我可以帮你问问,但如果只是几斤,可能不行。”

王婶喜笑颜开,“就是整的!我弟弟要的比较多,还有两个亲戚开店,说是如果这次肉好的话,以后店里的肉就都这么订了。粗略算一下,这次先订四头!”

江槿惊讶,四头?这个量可不小了,而且还是长期客户,这么算下来江槿也能拿个四块钱,这可比杀猪赚钱还轻松。

“没问题,我帮您问问。”

江槿没有不赚这钱的理由,心里高兴,提着东西上楼,准备隔日去找了张老板。

结果一进门,正好撞见乔宇轩在门口。

也不知道乔宇轩在干什么,看到江槿,像是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直接僵住了。


江槿挑了挑眉,惊讶,“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杀猪?”

蒋越拿着布擦了擦刀尖的血,“不会,看你早上杀,现学的。”

江槿目光顿了顿,不去看他投过来的视线,转头跟着一刀子将刀捅进猪脖子里。

不远处的张小柏和江槿是一组,本想着继续过来和江槿配合,看到蒋越竟然在,脚步顿时一顿。

他远远的看着江槿和蒋越,只见两人行动默契,几乎不用说话,一个动作就能互相明白对方的意思,配合起来竟然比张小柏和江槿配合效率更高。

张小柏皱了皱眉,脸色有些失落。

到现在他已经能从村民口中确定蒋越和江槿就是他之前猜测的两口子了,而且两人并没有离婚。

张小柏不想让自己变得难堪,到底还是脚步一拐,直接去了其他组帮忙。

下午五点,最后一头猪终于被杀完了。

这还是江槿头一次一天杀这么多猪,也体验到了一些疲惫,拿着刀的手都有些僵了。

她低头转了转手腕,又感觉恢复了些许。

江槿本还叹自身恢复力差,但再一看看其他人,比她惨得多,无一例外横躺在地上,拍腿的拍腿,抽烟的抽烟,竟然累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大妹子,你怎的还握得动刀子?这可是最后一头猪了!”

人群里有人见江槿还一副若无其事模样,不由惊奇。

这力气大也就算了,体力也这么强悍?

江槿笑笑不说话,放下刀柄就打算去洗手,却一转身就撞上一道熟悉身影。

蒋越端了盆温水过来,放到她面前。

本想越过他直接离开,可周围有目光放在他们二人身上,江槿终是止住了脚步。

已经被众人猜到他们的关系,再避嫌也没必要。

江槿蹲下身,没跟他客气,一边洗手,一边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不累?”

“还好,训练比这更累,习惯了。”

蒋越声音沉稳,好似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听他随口的一句话,江槿心中却是另一番心思。

放在从前,她会心疼蒋越训练辛苦,现在却是对军人训练强度产生好奇。

看来她需要更努力了,不能浪费这重生而来的天赋。

蒋越顺手递了毛巾给她过来,见江槿垂着脸擦手,低沉深邃的眼神看着她半晌,才说道,

“组织上已经给温雪母子分配好房子了,过几天就会搬走,要是你不想和他们来往,也随你。”

江槿手上一顿,顺手将毛巾放回洗手盆里,反复搓洗,“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们不是都要离婚了吗?她搬不搬走和我没关系了。”

蒋越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气压微沉,“不是你不想见她们吗?”

“我是不想见她们,但比起等她们搬走,离婚更方便。”江槿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平静,道,“而且就算她们搬走又能怎么样,你不还是把她们母子放在我和念念前面?”

上辈子不就是这样?

温雪和江槿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又因为蒋越在中间,势必不可能好好相处,每每江槿在家里见到温血母子,就像是在心中扎了一根刺。

后来蒋越终于说温雪母子要搬走了,江槿便以为这件破事终于能有个结果,可她们是搬走了,蒋越的一颗心也跟着走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但凡母子身上有一点风吹草动,蒋越第一件事就是去照顾他们母子,她和念念反倒像是局外人,甚至有个头疼脑热也找不到人。


突如其来的男声让江槿愣了一下。

她睁开眼就看到一张优越的皮囊,比起选择去死的他更年轻,也显得更加温和,但眼底却像是融不化的冰,对她没有温度。

上辈子她看中的就是这张皮囊,英气俊美,还带点冷峻疏离的拽劲,勾得人升起征服欲,迷得江槿神魂颠倒的。

以前每次看到蒋越,江槿心里埋的委屈就都没有了,甘愿为他忍受一切。

但经历过一次次失望,经历过念念和她的死,再看到这张脸江槿已经彻底心如止水。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路边好看的狗那么多,她难道要心甘情愿被它们都咬掉一块皮肉吗?

蒋越可比狗狠多了,他不仅要伤透你的心,还要在别人和你之间舍弃你的命,可怕的很。

“我没什么事。”

江槿挥开了他的手。

蒋越皱眉,江槿对他态度变了。

她对他有排斥。

以前只要他回来,江槿笑容就没落下过,围着他嘘寒问暖。

大概是他这一次离开的时间太长了,她身体不舒服,心里也有委屈。

蒋越说:“我这回有半个月的假期。”

听到这句话,江槿果然有了反应,脸上扬起笑,“好啊。”

蒋越眉头舒展开,她果然是生气他太久不回来了,这次倒是可以多陪陪她。

江槿想的是:半个月,加上他打报告的时间,离婚流程走完应该够了。

上一世,江槿听到蒋越有半个月假期高兴坏了,以为蒋越是特地回来陪她的,没想到蒋越这半个月假期根本就是为了温雪母子安排的,亲自送她们回来,再把她们安顿好,根本没多少时间是和江槿在一块。

江槿也体贴心疼蒋越,他的手足兄弟为国牺牲,留下的遗孀是烈士家属,蒋越对她们好也是理所当然。

一开始江槿爱屋及乌,对温雪比对自己还好,把她当成真朋友看待,结果却听到温雪和好友谈话,才知道蒋越以前就喜欢温雪,只是温雪没跟他在一起,但蒋越心里仍然没放下温雪,还让自己妻子像佣人一样照顾她们母子。

江槿这才知道,蒋越和温雪是青梅竹马,他以前喜欢的就是温雪,温雪嫁给别人后,他就没想过娶别人。

就连娶江槿也是她死缠烂打求来的,让他不得不娶。

这些蒋越都没有和她提过。

甚至蒋越不答应她随军,却调到离家老远和他兄弟陆海川与温雪夫妻在的军区。

结婚五年里没多少时间陪老婆孩子,却一直能和白月光待在一起。

江槿在蒋越面前从来不是无理取闹的性格,但凡他对温雪母子没那么好,她都可以理解他的过去。

所以蒋越说他和温雪清清白白,没有半点私情,江槿信了。

事实证明,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真的清清白白,在老婆和温雪面前他毫不犹豫选自己老婆去死?

蒋越真的只是爱屋及乌到这种地步,那对他兄弟陆海川是真爱,怎么不干脆陪他去死?反而来祸害自己家人。

这一世江槿会比上一世更体贴,让蒋越和他的兄弟遗孀和和美美,谁爱心疼他帮他照顾白月光那就让那个倒霉蛋心疼去吧!

江槿:“你不是带了客人回来吗?去待客吧,让念念照顾我就好,我休息一会儿。”

蒋越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但江槿已经闭上眼睛,他只好说:“你先休息,晚些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江槿知道他是要说温雪母子在蒋家住一段时间的事,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说。”

蒋越起身,摸了摸旁边女儿的脑袋,眼神却温和。

他从兜里掏出了一条挂着黄金平安扣吊坠的红色编绳,亲手给蒋思念戴上。

“这是爸爸给你亲手做的礼物。”

蒋思念眼里划过一抹惊喜,却第一时间看向江槿,询问她能不能收下。

蒋越神色一顿,他太久不回家,女儿连收爸爸的礼物都要征询妈妈。

江槿看着那枚平安扣,目光被金灿灿的黄刺到。

她仍然记得,上一世念念死在火海里,救出来时已经因为缺氧彻底没了呼吸,而她随身携带的平安扣不见了。

后来江槿在温雪儿子陆小阳的脖子上看到了这枚平安扣!

她一直不知道火灾是怎么发生的,屋里就只有陆小阳和念念,然而他像是被吓到了什么也说不清楚。

江槿没有别的要求,就想要回念念的贴身遗物,蒋越却说:“一个挂件而已,让他拿去玩吧。”

现在江槿看着挂在念念脖子上的平安扣,温柔一笑,“收下吧。”

她女儿该有的东西不能少,以前是她窝囊,这一世谁也别想从念念手里抢走任何东西。

李素琴看得眼都直了,那黄金平安扣圆滚滚的,看起来份量就不轻。

这么好的东西给一个赔钱货,实在糟蹋!

然而李素琴脸皮再厚也没脸当着蒋越的面抢孩子的东西,她还是怵这个继子的,只能给江槿和念念一人一个眼刀子,不情不愿地做饭去了。

两人出去之后,江槿便看向了念念。

小女孩脸上并没有因为父亲回来而显得多欣喜,毕竟蒋越和江槿聚少离多,她生孩子的时候他都不在场,念念长这么大更是没被爸爸抱过几回,蒋越每次回来,孩子和他刚熟悉他又离开了。

比起爸爸,她更亲妈妈。

江槿眼眸溢满了温柔,握着念念的手,“念念,妈妈如果和你爸爸离婚……就是不住在一起了,你想跟谁一起?”

江槿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就算念念愿意跟她爸,她也会想办法劝说,她绝不可能把念念留在蒋家。

她生的孩子,当然得她来护着!

蒋越这个亲爸比后爸还不如,至少别人家的亲爸爸不会在自己亲生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之中,选择牺牲自家孩子。

念念像是呆了一下,然后几乎没有犹豫回答:“跟妈妈。”

像是想到什么,她眼神又变得有些紧张,“妈妈要离开爸爸,还会要我吗?”

软糯的孩童声在江槿心海里撞出波纹,她心里又酸涩又暖,把女儿抱紧怀里,坚定说:“妈妈就算什么都不要,都要带走你。”

-

江槿在房间里休息到饭做好。

来敲门的是温雪。

温雪一如她的名字,温柔,雪白,不是特别惊艳的漂亮,但第一眼会让人觉得很有亲和力。

“你是江槿吧,我是和蒋大哥一起回来的,我叫温雪,你应该听蒋大哥提起过我。”

江槿垂眸看着她伸出来的手,淡淡说:“还真没听他提起过,但确实有点耳熟,大概因为这是个大众名?”

一向被人夸赞名字好听的温雪:“……”

江槿扫一眼她的手,眼里厌弃一闪而过,甚至不屑于解释一句,牵着念念绕开她就走。

她注定和温雪不死不休,何必还保持什么虚伪的礼貌。

温雪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脸色变了变。

这没教养的村姑!嘴笨说话难听,连握手礼都不会,给她八十年也配不上蒋越,也不知道蒋越都看上她什么了。

李素琴看到温雪低着头看起来受了委屈的样子跟在江槿后边,对江槿积压的火气喷薄而出。

“你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把客人撂在后边不管,温雪是烈士遗孀,跟你的身份不能比,要对人家客气礼貌,她之后要住在我们家一段时间,她身体不好,明天开始你做饭多做点。”

“还有小雪的孩子小阳,让念念带着他玩,他比念念小,让念念让着弟弟点,不要欺负他。”

“对了,房间也让给小阳住吧,他是男孩子,你和念念住一个屋就好。”

江槿没理他,而是看向端着碗筷进来的蒋越,他对李素琴的话不置可否。

虽然早就没了期待,但江槿心还是凉了一截。

对于让她伺候温雪母子,让女儿把房间让出来给个小男孩,他没有任何意见。

没有意见就是默认。

江槿冷笑一声,一切早有迹可循。

让?

她让个屁给温雪她吃不吃?

李素琴没得到回应,再看江槿冷淡的样子,顾不上蒋越在,怒骂:“你这是什么反应?跟你说话听见没!”

“这就是你说的商量?”明明是不需要过问就下了决定。

江槿看的是蒋越,“要是我不答应呢?”

蒋越微微皱眉,看江槿的眼神沉静得仿佛她在无理取闹,“她们只是暂住,等组织安排好住处会搬出去,不会影响你什么。”

江槿神色冷漠,直截了当:“我不同意。”

“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实在要让她留下,那这日子也不用过了,蒋越,我们离婚。”


快过年的这几天是最忙的,几乎脚不沾地,每天回来就已经是晚上。

卢七峰知道江槿还带着个女儿,需要养家糊口,但又生怕她才练习拳法不久,转头不练生疏了,特意叮嘱江槿必须每天抽出时间来练习。

江槿自然也知道练武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特意开始每天睡觉前跑到没人的地方打上几遍。

她清楚自己是后来者,想要入门除了天赋,更重要的是努力。

这道拳法劲力霸道,练习的时候需要动用全身的力气,特别注意使用寸劲和巧劲,江槿对此还有些生疏,但已经在慢慢上手掌握之中。

等打得浑身发热,冒出了汗,这才收手,回去洗澡睡觉。

之后江槿每天晚上都是如此训练,这就导致这段时间江槿的体力开始严重不足。

从早到晚杀年猪是一个极其费人的工作,一天下来,就算是江槿,都有些腰酸背痛,到了晚上吃完饭,稍微消一会儿食,江槿又开始高强度的练习拳法,又是一通极大的体力消耗。

每天晚上江槿躺在床上的时候,都感觉到四肢酸软,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累的眼皮都在打架。

然而只过了几天,江槿便发现了这种高强度体力训练的好处。

每当她前一天体力耗尽一次,第二天她的耐力就会增长一点。

别看这一天一点点增加很少,可久而久之要是堆叠在一起,绝对可以从量变引起质变。

这也给江槿继续努力训练的动力。

到了腊月29,距离过年只有两天的时候,江槿终于闲下来了。

直到这时她才有空数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杀年猪挣的工资,红红的好几张大团结,拿在手里十分给面儿,尤其张老板还给她们发了红包,和江槿本来有的钱加在一起,可谓是腰包丰满。

她如今口袋充盈,大年三十那天,特意带着念念给乔家所有人都买了新的衣服,算是新年礼物。甚至也花钱给自己买了一套。

她提着大包小包的盒子回家,进门的时候却听到乔佳宜正在和乔宇轩争执。

乔佳宜拉着行李箱,语气不满,“我只是去几天就回来了,又不是不回来,他们给我入了族谱,我好歹去拜个年,也算是感谢。”

乔宇轩冷笑道,“你拜年什么时候不能拜?非要大年三十就去?这个家如今还是你家吗?”

一般乔宇轩对乔佳宜可谓是宠溺,这也是江槿头一回听到他态度如此强硬。

站在门口,她停下了步子。

“这怎么就不是我家了?我以前每年都在家里过年,今年出去过一次怎么了?你怎么什么都要管?”

乔佳宜语气委屈,瞪着乔宇轩,觉得他太霸道,自己外出过个年都不行。

乔宇轩气笑了,“行,我不管你,那爸妈等会儿才回来,你自己跟他们说去!”

江槿带着念念打开门,看两人吵的都不开心,有点犹豫这会儿适不适合进去。

门内,乔佳宜和乔宇轩吵的面色难看。

门外,江槿和念念大眼对小眼。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避开了眼睛。

江槿本来想着一进去就将礼物送给大家,但看这气氛也不太好送了,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了房间。

乔宇轩和乔佳宜两个人一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一时都不说话。


温雪带着小阳,和李素琴一起,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

两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们倒要看看这江槿到底怎么杀猪?

然后便见江槿提着刀走过去,弯腰蹲在猪前,抬手摸了摸猪的脖梗,随后一手将刀顺着脖子动脉的方向捅了进去。

为了防止血液溅得到处都是,她这力道故意收了些,只划开了一条动脉。

等血接满了一盆后,这才用力又给了一刀,利落的让猪结束这痛苦。

不远处,目睹这一切的温雪和李素琴当时便僵在原地。

锋利的刀,血肉模糊的猪脖子,还有那被接了满满一盆的血,在眼前好像成了一幅恐怖的画。

两个人脸色煞白,愣愣的盯着猪脖子上被捅开的口子,只觉江槿刚刚的那刀子好像没有捅在猪身上,而是直接捅在了他们的身上。

第一刀两人浑身一颤,第二刀,两人遍体生寒。

那一瞬间,温雪和李素琴心里同时都生出一个疑问:她们得罪的江槿竟然是这么一个恐怖的人吗?

她怎么能一边杀猪的时候,一边神色还是微笑的。

甚至为了取血,她最开始只给了那猪一刀子,没有下狠手,任凭那猪在地上拼死挣扎。

这个女人还是正常女人吗?

温雪和李素琴呼吸急促,眼神发懵,好半天都没回过神。

直到被牵着的小阳突然“哇”一声哭出了声,两人这才惊觉这回头。

小阳还是个小孩子,和念念差不多大,正是对世界好奇的时候,温雪牵着他过来,心底也不信江槿会杀猪,也就没有让他避一避。自然而然就将刚刚的那一幕也看在了眼底。

小孩子哪懂什么杀猪,只是觉得恐怖,直接被吓得哭出了声。

惨烈的声音当即响彻整个敞篷。

不少人闻声看过来,江槿也听到了,心道哪个家长这么不靠谱竟然把小孩带到这种地方来了,转头就看见了温雪和李素琴。

这两个人一个正手忙脚乱地哄着小阳,一个正脸侧煞白的盯着江槿。

江槿不在意的收回视线,一点也没有过去要跟这位之前的婆婆打招呼的意思。

李素琴冷哼了一声,见她对自己视而不见,无声的骂了一句小贱蹄子,转头走远了。

村里的年猪比较多,一个早上杀不完,到了中午,村支书特别安排了午饭,给众人送来。

江槿和张老板等人洗了手,难得和大家坐下来休息吃饭,张小柏也坐在旁边一起说说笑笑。

村子里帮忙的和看热闹的围了一圈,三五成群的坐着,温雪和李素琴跟着凑热闹也在里面。

这里不少人看了一早上江槿杀猪,这会儿一提起她满口就是称赞。

“这可是我们村第一个女杀猪匠,以前哪里见过?太有面子了。”

“以后要杀猪,我可不找别人,就找江槿。”

“还是江槿厚道,以前杀年猪,人家那些杀猪匠理都不理咱们,让接盆猪血都推三阻四。”

“没错,我一说要接猪血,江槿立马给我接了,满满一大盆呢。”

温雪听得浑身不舒服,见江槿这会儿和张小柏坐的近,故意问旁边的众人,“那人叫什么名字?”

周围的人都以为温雪指的是江槿,诧异道,“那不是蒋家的媳妇儿江槿吗,你住在她家还不认识?”

温雪摇了摇头,细声气语道,“我说的不是江姐姐,江姐姐我当然认识,我说的是江姐姐身边坐着的那个小伙子,他看起来和江姐姐很……”


“你这是……”

江槿一手撑着门,一脸疑惑的看着乔宇轩。

乔宇轩手里拿了个黑色袋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藏的是什么好东西,手上攥的死紧。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乔宇轩脸上有些别扭,被突然进来的江槿吓了一跳,瞪着她好几秒,生硬的开口质问。

江槿被他这语气问的一愣。

她看了看门,又看了看乔宇轩,疑惑不解的说,“进来还需要敲门吗?我看门开着,以为里面有人,就直接推门进来了。要不,我下次进来记得敲门?”

江槿环着手臂,不太理解他是怎么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入户门,又不是他的卧室门,怎么突然还要求上敲门了?

乔宇轩闻言脸上更奇怪了。

似乎也知道自己这个问法有些没道理,好半天才硬梆梆挤出一句,“不用敲门,是我的问题。”

他直起腰站起来,手上的那个黑色袋子被他攥的嘎吱作响,直接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江槿更觉得他奇怪了,不过倒也没多问,一边往里走,一边准备去看看念念睡醒了没有。

昨天晚上念念为了看那本数学书,死活不愿意睡,和江槿撒了好半天的娇,非要将那本书看完。

江槿本来觉得这样对身体不好,不想答应她,可念念一向乖巧,从来没有哪次对什么东西这么感兴趣。

没办法,只能同意她再看一会儿,结果就这么一松口,就熬到了凌晨2点。

江槿气的不行,又没办法直接训斥念念,今天早上起来,便也没叫她,想着让她多睡一会儿,补补觉。

江槿洗漱完再回卧室,本来以为念念这会儿应该正因为她没有带她去上班而生气,可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念念还在床上睡。

一张小脸被被子遮了一半,白里透红,软糯糯的,像个糯米团子。

江槿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小声嘀咕,“看你还敢不敢再熬夜。”

念念睡得香甜毫无察觉,江槿轻叹一声,又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走到外面,乔宇轩还在门口站着。

这个人怎么今天奇奇怪怪的?

江槿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乔宇轩被问的一愣,随即脸黑了黑,“你从哪里看到我心情不好?”

“那你一直站在这干嘛?发呆吗?”江槿疑惑的歪了歪头,正常情况下这个人不是这会儿正在卧室里面翻他的军事报纸吗,今天连报纸都没看,还说不是心情不好。

江槿顺手倒了杯水给他,“如果你有心事的话,可以跟我说一说,我嘴巴比较严,当然,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乔宇轩的脸更黑了,这次终于从门口走了过来,坐在了椅子上,“我真的没有心情不好,更没有心事,你别胡乱猜测。”

行行行,他说没有就没有吧。

乔宇轩这个人就是嘴巴比较强硬,想来也是一个十分要强的人,不会轻易把自己的脆弱面和心事分享出来。

她能理解。

江槿无奈的摇头叹气,颇有点不想拆穿他的意思。

而乔宇轩看着她,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知道肯定是自己的举动被她误会了,不由咬了咬牙。

犹豫了半晌,乔宇轩终于才将手里的那个黑色袋子取了出来,放到了江槿面前。

江槿抬头,“这是什么?”

“给你的。”

乔宇轩别扭的说完,一口气喝完了江槿倒给他的水,转身进了卧室。

江槿盯着那个黑色的袋子,神色有一瞬间的怔愣,她看了看乔宇轩紧闭的房间门,抬手隔着黑色的袋子摸了一下,摸到了一块硬的东西。

好似猜到了什么,江槿立马将袋子拆开。

果不其然,里面是一把新的杀猪刀。

刀刃凛冽,刀锋微寒,一看就是一把好刀,甚至似乎是为了更适合使用,刀柄处还贴心地裹着厚厚的棉布。

江槿拿着那把杀猪刀,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右手臂。

虽然她如今的力气出乎常人的大,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三四个人干的活,江槿一个人就能干,但也不是不能感觉到累,尤其她一直习惯用右手臂拿刀,刀不适手,再加上忙一个早上,手臂也能感觉到酸痛。

江姐是一个忍耐力很强的人,这点辛苦对她来说其实算不上什么,稍微休息一两个小时,立马就能恢复如常。

可是没想到的是乔宇轩竟然注意到了,还给她送了这样一把好刀。

江槿拿着刀走到乔宇轩门口,敲了敲门,“谢谢你的刀。”

门里的乔宇轩显然是听到了,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别给我们乔家丢脸,不然我丢不起这个人。”

江槿在门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拿着那把刀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

有了这把好刀,江槿上班的时候轻松了不少,手臂酸痛的情况再也没有出现过。

再加上她最近学习了不少技巧,张老板更是手把手的带她,江槿的熟练度可谓是直线上升。常常别人忙到满头大汗,她却忙一个早上,汗也不见得流一下,浑身看不出一点疲累的痕迹。

屠宰场的人如今和江槿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尤其张小柏,和江槿分到了一组,一眼注意到了江槿新换了刀。

“这可是个贵重物品,价钱不便宜,小槿你从哪儿弄来的?”

江槿说道:“家里人送的。”

“豁,这可真豁得出去呀。这一把好刀可抵得上一头猪了。”

屠宰场的人别的不说,要说对刀,那可真是识货,张小柏还是张老板的外甥,自然更能认出这把刀的价值。

江槿不禁惊讶,虽然知道这把刀好,但没想到竟然能抵一头猪?乔宇轩不会为了这把刀把他的工资都花完了吧。

江槿低头看着这把刀,心里动容。

……

与此同时,另一边,蒋越终于结束了这次的任务,回了家。

这次的任务比较紧急,蒋越连家都没回一趟,就匆匆不见了人影,李素琴一向不管他,也没有多问,倒是住在家里的温雪母子关心了几句他的去向,却也没得到消息。

等蒋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天了。

他浑身沾了寒风的凛冽,步伐沉稳迈着,从外面进来,头一件事就是环视一圈,看江槿和念念有没有回来。

然而熟悉的声音依旧没有听到。

熟悉的人也依旧不在。

蒋越站在院子里,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难怪她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子,早生孩子简直就是带了个累赘在身旁。

不过,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微微泛红。

如果是跟那个人生孩子,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吃完了饭,江槿抱着念念去洗脸刷牙,乔佳宜坐在客厅看电视。

她不想回房间,电视也看得心不在焉,正想给自己倒杯水喝的时候,一眼看到了桌子上有个小盒子。

方方正正的,上面还贴着标签,一看就是装首饰的,还是个进口货,绝对不便宜。

乔佳宜拿起来看了一下,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是个精美的手镯,眼睛都亮了亮。

“这得多少钱呀?”

乔佳宜平日里就喜欢这些衣服首饰,像这样的手镯她眼馋好久了,每次路过那些首饰店的时候,都会特意看几眼,饱饱眼福。

可惜就是太贵,一个手镯都顶得上她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乔佳宜舍不得买,至今想拥有一个手镯的愿望,也只是个愿望。

她忍不住拿起手镯戴在了自己手上,在灯光底下晃了晃,洁白的手腕,精美的手镯,越看乔佳宜越爱不释手。

“这个是妈妈的。”

正当乔佳宜美滋滋的欣赏着手镯的时候,身边突然传来一声稚嫩的声音。

念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旁边,她刚洗了脸,脸上粉嘟嘟的,仰头对乔佳宜说,“这个是妈妈的,不能戴。”

说着念念伸着莲藕一样的胳膊往上蹦了一蹦,似乎是想将这个手镯从乔佳宜身上拿下来。

乔佳宜低头看她,“你怎么是知道是你妈妈的?你个小机灵鬼儿。”

“我就是知道。”

念念嘟囔了一句,又伸着胳膊蹦了两下。

乔佳宜看她跳的这么起劲儿,故意逗了他两下,这才不情不愿的,将手镯从手上拿下来,递给了念念。

念念拿到手里,指了指桌子上的盒子,“小姨,我够不着。”

乔佳宜没好气的又将盒子拿给她。

念念抬着小脸冲她露出一个软软糯糯的笑,拿着盒子和手镯转头向着江槿跑过去。

江槿正从洗手间出来,擦了擦手,正想去卧室,就被念念抱住了。

江槿以为念念是想睡觉了,一手将她抱了起来,却没想到念念在她怀里扭了扭,示意江槿抬手。

她没多想将胳膊伸了出来,念念便直接拿出那个手镯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戴好了镯子,衬得江槿手腕线条流畅白皙,煞是好看。

念念这才满意的歪了歪头,“妈妈带着这个好看。”

一旁的乔佳宜围观了全程,又是诧异又是微妙。

“姐,这是你买的?”

江槿摇了摇头,“是念念爸爸送的。”

“念念爸爸?他今天来过了?”乔佳宜不知道蒋越来找江槿的事,惊讶的看向江槿。

江槿嗯了一声,说,“只是在屠宰场碰到了。”

她随口提了一句,并没有多说。

然而听在乔佳宜的耳朵里,更微妙了,念念爸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买得起这么贵的手镯,还跑来特意送给江槿。

“那看来姐夫对你还挺好的,怎么就过不下去了?”

江槿:“不合适。”

乔佳宜一噎。

就这?

好歹多透露几句吧。

然而她看江槿没有多说的意思,只好咽下了打听的话语。

江槿发现了她出去时缠绕在自己手腕镯子上的目光,那样子仿佛说着“你要不喜欢的话送我”,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不知道是天生性子如此,还是乔家把乔佳宜保护得太好了,她不太有边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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