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复白陈汐的其他类型小说《和前夫双穿成极品,他权倾朝野了小说林复白陈汐完结版》,由网络作家“闻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叶叹息道,“我准备卖掉这间铺子,将父亲从天牢赎回来,便带着二老回乡下去。”陈汐有些诧异,“好端端的,为何要卖掉这间铺子?”“没办法,有王寅捣乱,我们在镇上就无法开门做生意,还不如将铺子卖掉;说来这还多亏了陈姑娘的字画,让我有机会向里长老爷寻求帮助。”原来里长买了他字画,昨儿从青州城回来,便主动来拜访了林叶。两人交谈甚欢,林叶便趁机求对方帮忙,对方竟然爽快的答应替他去衙门说情,今日传来消息,只需要林叶凑齐五十两银子,就能将林老爷救出来。陈汐听完,不由感叹,哪里都少不了人情世故。五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林叶只得将这间铺子卖掉。陈汐与他闲聊了一会儿,又安慰了林叶几句,这才提着竹篮告辞离去。见过林叶之后,陈汐忽然觉得自己思路错了。她跑去西街...
《和前夫双穿成极品,他权倾朝野了小说林复白陈汐完结版》精彩片段
林叶叹息道,“我准备卖掉这间铺子,将父亲从天牢赎回来,便带着二老回乡下去。”
陈汐有些诧异,“好端端的,为何要卖掉这间铺子?”
“没办法,有王寅捣乱,我们在镇上就无法开门做生意,还不如将铺子卖掉;说来这还多亏了陈姑娘的字画,让我有机会向里长老爷寻求帮助。”
原来里长买了他字画,昨儿从青州城回来,便主动来拜访了林叶。
两人交谈甚欢,林叶便趁机求对方帮忙,对方竟然爽快的答应替他去衙门说情,今日传来消息,只需要林叶凑齐五十两银子,就能将林老爷救出来。
陈汐听完,不由感叹,哪里都少不了人情世故。
五十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林叶只得将这间铺子卖掉。
陈汐与他闲聊了一会儿,又安慰了林叶几句,这才提着竹篮告辞离去。
见过林叶之后,陈汐忽然觉得自己思路错了。
她跑去西街卖吃的,怎么可能卖得出去,那边都是普通百姓聚集地,点心对他们而言无异于奢侈品,根本不可能卖得出去。
应该去有钱人聚集的地方卖啊!
陈汐看了眼天色,太阳快落山了,又看了看竹篮里没怎么动的点心,于是心一横,扭头往东街走去。
这条街果然繁华了许多,走在路上的人,衣裳都是华丽了不少。
她清了清嗓子,边走边吆喝,果不其然,这一喊,就来了好些人问。
陈汐也毫不吝啬,分给他们品尝。
这次陈汐不直接说三十文一斤了,按两卖,两文钱一两。
两文钱对他们来说,和打发叫花子没什么区别,纷纷掏出铜板购买。
幸好在细节闲来无事的时候,她都用称称好,全都包了起来,不然还真会手忙脚乱。
没多会儿,她带来的三斤,就卖出去一斤多。
就在这时,一名青衣男子走了过来,说道,“姑娘,你篮子里的这些我都买了。”
陈汐欣喜地看了眼这位男子,二十五六的模样,长相不算出众,但胜在平易近人。
陈汐直接将剩下的全部打包递给了他,“公子,这里是一斤六两,总共四十二文,收你四十文好了。”
青衣男子微笑着接过,爽快地付了钱,便转身离开了。
陈汐摸了摸怀里的铜板,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没想到卖这么好,早知道就直接来这边卖了。
不过此时天已经快黑了,夕阳完全落下,牛车估计也走了,看来只能徒步走回去了。
想到此处,陈汐不由加快了脚步,希望能早点赶回去。
大晚上的独自在外行走,很不安全啊。
她走得已经很快了,可还是挡不住越来越黑的天色,很快远方的景物就开始模糊,路也变得难走了起来。
越走路上的人越少,直到最后,就剩下陈汐一人在路上行走。
两旁的草丛里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声,夜风吹着草丛沙沙作响,陈汐心跳也开始加快。
她攥紧衣领,一股恐惧在心头蔓延开来,脚下步伐越来越快。
走着走着,陈汐忽然察觉到不对,除了草丛的沙沙声,身后似乎还有脚步声。
她不敢回头,一边走,一边屏息静气听着身后的动静。
陈汐听清楚了,就是有人跟在她身后,而且不知道跟了多久了。
难道是自己在镇上卖东西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冲着自己怀里的钱来的?
她摸了摸怀里的铜板,加上林叶给的二两银子,她总共有两千零五十八文,这可是一笔巨款,也是给小云赎身的钱。
林叶巴不得她去家中,哪里还会推辞,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摊位收拾好。
“一切听陈姑娘安排,这边请。”
陈汐点点头,跟着林叶往镇西方向走去。
路上,林叶向她介绍了家里的情况,他家就住在镇上,还是个米铺,按理说卖米应当不会缺钱。
但是这两年竞争太大,新开的米铺仗着有钱有势,联合另外一家米铺,与他们家打价格战,他们的米几乎都是在亏本卖。
三月前被同行陷害,说有人吃了他掺了发霉的米中毒,林叶的父亲被抓捕入狱。
曾经买过他家米的百姓,也纷纷上门讨要赔偿,赔了不少的银子。
原本准备科考的林叶,因父亲入狱,也与仕途无缘了。
他本想将存粮低价售卖,可只要有人来买,就会有闹事的人跳出来说他家米有毒,吃了会死人,到处散布他家卖有毒的米掌柜被抓的谣言。
以至于现如今,他家的存粮至今都还未卖出去。
如今他母亲又重病,家中值钱的物件能卖的都卖了,可惜母亲的病还是不见好转。
他想着自己反正与仕途无缘了,索性将以前的字画拿出来售卖,谁知几天了,一幅都没卖出去。
他都打算今日卖不出去,就将自己的店铺与存粮打包出售给另外一家米铺。
陈汐不由感叹,“真实肮脏的商战,那你们家的米真发霉了吗?”
“自然没有,我们是被人陷害的!也怪我们自己,我父亲太信任店里的伙计了,竟不知他被王记收买了,竟敢在官府来查的时候,偷偷往米中掺霉米。”
“难怪,你父亲这么容易就被抓了。”
“哎,人心不古,姑娘,寒舍到了,这边请。”
陈汐抬头看了眼店铺上悬挂的“林记米铺”的招牌,只可惜店铺大门紧闭,门可罗雀。
林叶也没走正门,带着陈汐往后门进去。
陈汐问道,“既然那个王记联合另外一家米铺对付你们,应当是想涨价,为何非不合作,反而要打压你们?”
林叶攥起拳头,脸上流露出一抹恨意,“此事本是家丑,不愿外传,事到如今,在下也没什么可隐瞒了。”
“王记家少爷,看上了在下的未婚妻。”
“……”好狗血的桥段。
“林某堂堂七尺男儿,又岂可忍受这般夺妻之辱?在下也没想到,不过是与王寅那厮发生了几句口角,他便下如此狠手!”
陈汐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要坚强啊!”
“多谢陈姑娘关心,在下是不会轻易向这种宵小之辈低头的,即便拼上这条命,我也绝不会让他如愿!”
说话间,房内传来咳嗽声,伴随着一道虚弱的声音,“叶儿,是你回来了吗?”
林叶推开门,快步朝屋内走去,“母亲,是孩儿回来了。”
“这位是陈姑娘,医学世家的传人,是孩儿请回来给您看诊的。”
陈汐打量着这位林夫人,脸色苍白无血,双眼无神,眼下乌青一片,肉眼可见的虚弱。
她打量林夫人的同时,林夫人也在打量她。
看出陈汐穿着破败,又是个妇道人家,哪里像大夫的样子?
林夫人没有明说,委婉地开口,“叶儿,为娘这病许多大夫都看过,小毛病罢了,别再为了娘耗费心神了。”
林叶握住母亲的手,“母亲,就让陈姑娘看看吧,权当是孩儿的一片心意,难道您要让孩儿眼睁睁看着母亲受病痛折磨,而无动于衷吗?您让孩儿良心何安?”
林夫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也只是化作无声的叹息。
“那就有劳陈姑娘了。”
陈汐微微摇头,“林夫人客气了,那个,林公子可否去外面等候?”
“那就拜托陈姑娘了,请一定要治好我母亲。”林叶说罢,急忙退出了房间。
林夫人见状,眼中也多了一丝诧异之色。
陈汐看向林夫人,“林夫人不必紧张,来时林公子说了一些大致的病症,不过肯定还有些其他症状,林夫人肯定没有与大夫如实交代吧,你我都是女子,可以放心大胆的告诉我。”
林夫人脸上满是惊诧之色,同时也多了几分喜色与希望。
“没想到,陈姑娘竟然懂医术。”
陈汐只是笑了笑,随后开始问道,“林夫人,你除了腹痛和呕吐,下阴还有没有灼烧刺痛,发痒以及流血的情况?”
林夫人表情怪异,脸颊泛红,即便是面对女大夫,她仍然感觉羞得慌,声音不自觉小了许多,“有,你说的这些都有,陈大夫,我这病还有得治吗?”
说最后一句时,她多了几分担忧之色。
陈汐沉吟了片刻,“我得看看,那个…林夫人方便脱裤子吗?”
……
一炷香后,陈汐洗了手,重新回到林夫人床前。
陈汐看她浑身不自在的模样,心里也能理解,别说古代人了,就是现代都有些女生检查的时候放不开呢。
林夫人紧张地看着她,“陈大夫……”
陈汐道,“林夫人别紧张,虽然有些棘手,倒也不是不能治。”
林夫人松了口气,同时又想到如今家中的困境,神色落寞。
“我给你开个药方,内服外用,使用方法我会一并写下,你照着上面做就是了,你可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再拖下去,就真的没得治了。”
林夫人这病多半是感染引起的宫颈炎,长期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拖到现在宫颈病变,初步判断已经发展到了第三阶段,再拖下去就是宫颈癌了。
林夫人急忙点头,“好好,我一定按照陈大夫说的做。”
陈汐直接将林叶喊了进来,让他准备纸墨。
林叶得知母亲的病情有救,大喜过望,立即带陈汐去了书房。
一进门,陈汐就感受到了贫穷与贫穷之间的差距,她穷的吃不上饭,林叶穷的一面书架的书。
随便卖几本都够吃喝了。
她叹了口气,坐在书案前,提起毛笔,开始写药方。
她开的药方是后世中医结合古代的药方所研发的药方,更精准,药效更好,古代医书上是找不到的。
林叶盯着她写的字,目光越发炙热。
没想到她不仅会写字,更是写的这样一手好字。
林叶惊叹道,“陈姑娘,你竟写的这样一手好字,下笔尖细,却锋芒毕露,豪迈大气,完全不像是一名女子该有的字!”
陈汐闭了闭眼,咬紧牙关,继续加快脚步,好几次都险些摔倒。
当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借着天上的月色,还是能勉强看见道路。
她脚步加快之后,身后的脚步也跟着加快了,并且越来越近。
陈汐心脏扑通狂跳,手足无措起来。
一个不察,她脚下踢到石头,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刹那间,浑身传来剧烈的疼痛,膝盖和手掌都火辣辣的,钻心的疼。
然而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顾不上疼痛,随手在地上摸索,摸到方才绊倒自己的那块石头,带着尖锐的棱角。
她紧紧攥着石头,心里稍微有了点底气。
一回头,果然看见一道黑影,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
“哟,嫂子这是怎么了?走个路还能摔倒,来来来,我扶你起来。”
听见这道声音,陈汐心底狠狠一沉。
是何胜!
竟然是他,他到底什么时候盯上自己的?
何胜伸出手去拉她,陈汐一把挥开他,“你别碰我!”
何胜踉跄了一下。
旋即,他嘴里发出邪笑,“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呀?我好心扶你起来,怎么还将我推开了。”
陈汐怒视着那道黑影,这人嘴里喊着嫂子,而语气中的轻佻与猥琐令人感到作呕。
何胜又走了上来,陈汐大声道,“你别过来!不然我告诉王公子,你就死定了!”
何胜嗤笑,“什么王公子,我今儿就去问了,人家王公子根本就不认识你这号人,还想拿王公子来压我?”
他语气变得森然,还有无尽的贪婪,“我看你在镇上卖什么点心,想必赚了不少钱吧?不然怎么买的起精米?”
陈汐心下一沉,他竟然还跑去问了?!
她心里警铃大作,手指死死攥着石头,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何胜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却并未将她扶起来,而是往旁边的草丛里拖去。
“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陈汐拼命的挣扎,手里的石头忍不住就要砸下去。
但她不敢轻举妄动,若是不能一击必中,让何胜失去行动能力,那死的就是她了。
何胜道,“嫂子,黑灯瞎火的,你就别乱喊了,乖乖配合我,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一命。”
陈汐瞳孔一震,“你你你…杀人犯法,你疯了?”
何胜将她丢在草里,嘿嘿笑道,“你看着荒郊野岭的,反正也没人看见,与其等你去报官,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再说了,像你这样低贱的身份,想必衙门也不会仔细调查。”
何胜说的没错,她死在荒郊野外,就算衙门想调查,也无从查起。
而且以县令那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林叶父亲打入大牢的行为,就不见得是什么好官。
当死亡降临,陈汐是真的怕了。
何胜直接坐在她腿上,开始撕扯她的衣裳,陈汐死死抓着衣领,何胜见扯不开,反手便是一巴掌扇在陈汐脸上。
打得陈汐耳朵嗡嗡作响。
“贱人!你个万人骑的货色,这会儿装什么贞洁烈女?”何胜淬了一口,又继续去扯她衣裳。
陈汐抓起手里的石头,狠狠朝何胜脑门砸去。
何胜惨叫一声,立马松开了抓着她衣裳的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陈汐趁着他没反应过来,对着他脑袋再次砸去。
而何胜已经有了防备,抬手挡住了她的攻击,石头狠狠砸在了何胜的胳膊上。
陈汐心里一空,随之而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恐惧。
“臭娘们!”何胜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强忍着脑袋的疼痛,伸手就去抢陈汐手里的石头。
陈汐一脚将门踹开,这两扇破门根本拦不住她。
何胜本想出门与她对峙,却眼尖地瞄到陈汐手里的柴刀,他不由大惊失色。
“你你你个疯婆娘,大早上的来我家发什么疯!”他脸色煞白地指着陈汐,说话都在打哆嗦,“你你还拎着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杀人不成!”
平日里何胜偷鸡摸狗,耍无赖,嚣张跋扈,欺软怕硬,没那个胆子与人拼命。
陈汐拎着刀就朝他走去,“你昨夜不是要杀我吗?今儿老娘送上门来了,来啊,有本事来杀我!老娘今儿不要这条命了,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何胜连连后退,撞到身后的竹篓,险些一屁股坐下去,幸好扶住了旁边的墙壁。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你这个疯婆娘,我我能看上你,少、少在这里污蔑老子,想讹我是吧?你以为拿个刀我就怕你啊?!”
“狗东西,你给我去死吧!”
陈汐也不跟他吵,扬着刀就朝何胜砍去,何胜大惊失色,飞快的冲了出去,陈汐的刀自然也落空了。
何胜往大门口跑去,大门口早已经围满看热闹的人。
“这娘们疯了,杀人了,快拦住她!”
何胜本就做贼心虚,这会儿也不敢与陈汐硬碰硬,他冲出人群,嘴里大喊着救命。
陈汐也跟着追了出去,看戏的人哪里敢拦这个泼妇,纷纷给她让路。
“淫贼你给我站住!”
陈汐不依不饶,追着何胜在村里乱跑,像极了前两日,她与赵铁柱打架的场面。
两人也是这般,不过还有个王铁匠参与其中,最后的结果是两人双双掉进河里。
这才消停了没两日,她又开始了,不愧是她!
陈汐的所作所为很符合人设,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她。
她到底还是跑不过何胜,追了没多远,就累得气喘吁吁。
这时候,村长也带着一群人走来了。
“干什么干什么!”
吴氏以及老大他们也都来了,吴氏见到陈汐手里的刀,愣是没敢过去。
这女人发起疯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老四媳妇,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你拿着刀追何胜干什么?”
陈汐见到村长他们都来了,在腿上掐了一把,当场便哭了起来。
“村长,你要给我做主啊!!”
“昨儿何胜从镇上一路跟踪我,趁着夜黑风高,他不仅要玷污我,还想杀人灭口,若不是我机灵,早就遭了他的毒手了,你们瞧我身上的这些伤,就是他干的!”
陈汐说着,撩起自己的袖子和和裤脚,掌心的伤和手臂膝盖上的擦伤和淤青,都昭示着昨夜的凶险。
众人见到她身上的伤势,都不约而同倒吸一口凉气。
村长也同样面露难看,怒道,“这个畜生!”
哪怕陈汐在村里名声再不好,那也不是何胜动歹心的理由,他那是杀人害命啊!
陈汐眨巴着眼睛,又继续说,“可不是畜生!昨儿他跟踪我,谁知下一次他又会盯上哪个落单的女子呢,可不是谁都有我这么机灵。”
若说村民方才只是在看戏,当陈汐这番话一出,众人才醍醐灌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昨夜的人是陈汐,但也可以是她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人群中立马有人义愤填膺喊道,“何胜这人平日里就到处偷鸡摸狗,欺负咱们村里的人,如今又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直接报官将他抓起来!”
“对没错,有这个祸害在,指不定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陈汐捏了捏,里面装着带有颗粒感的粉,应该是吃的。
她惊讶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老太太。
吴氏看了看陈汐,又看了看林复白,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她握住陈汐的手,语重心长地开口,“老四媳妇,这里是一升粗面,你们拿去吃,你俩不要再折腾了,好好过日子,就当是娘求你们了,我们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了。”
老太太声音略显疲惫,“这升粗面,还是我跟你爹半个月的口粮,你俩偷偷的吃,不要让你们三个兄弟看见了,晓得了没?”
除了老三和五妹,三兄弟已经分了家,老两口总接济他们,几兄弟嘴上不说,可心里难免有怨念。
赵铁柱自己不争气,老两口却还总接济这两口子,尤其是老三,娶媳妇的钱都被他挥霍了,心里能没有气?
可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儿子,老太太狠不下心看着他饿死。
这次两人险些丧了命,老太太再一次心软了。
陈汐看着眼前这位年迈的老人,心里再次暗骂陈铁柱两口子不是个东西。
她将包裹还回去,“娘,你给我们了,那你和爹吃什么?”
吴氏叹息道,“我跟你爹年纪大了,少吃点不碍事,你和老四是年轻人,不吃东西可不行,只要你们答应娘,以后好好过日子,不要再胡闹,娘就算饿死也值得了。”
陈汐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郑重地说道,“娘,你放心,我跟铁柱这次肯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再也不会拖累大家了。”
虽然这话原主说了无数次,都跟放屁一样,吴氏却仍然抱着希望。
她连连点头,“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老婆子就放心了。”
“娘,谢谢你相信我,这粗面就当我借你的,回头等我们赚钱了,一定将欠你和爹,还有几位哥哥的,加倍奉还。”
吴氏连忙摆手打断她,“行了,你们这刚落了水,早点吃完饭歇息吧,可别到时候又感染了风寒。”
显然,吴氏已经听不下去了,因为这种话她听过无数次了。
“我也该回去了,不然他们该发现了。”
陈汐也没再多说,她只需要用行动证明就行了,好话说的再多,看不见结果也没人会信。
“娘,您慢走。”
“回去吧回去吧,不用送了。”
吴氏迈着蹒跚的步伐离开房子,看着老人家的背影,陈汐在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尽快赚钱!
她回到炕上坐下,将粗面袋子打开,看见里面淡黄色的颗粒,抓出一把仔细看了看。
“这好像不是小麦面。”
林复白看了一眼,“这是粟粉,又称小米,是古代贫穷百姓重要的食物来源,小麦面很贵,原身这样的家庭估计吃不起。”
陈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居然这么清楚?”
“我爷爷是农科院教授。”
“呵,真了不起。”
虽然他爷爷是农科院教授,可他会做饭吗,会烧土灶吗?
陈汐来到厨房,也不知道多久没收拾过了,一片漆黑,看着连做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去外面抱了屋檐下抱了一捆柴。
看了眼屋檐下的柴火,就剩下两捆了,这还是老二家送来的,之前去借粮食,老二打发了两捆柴。
都放两个月了,这柴还留着,前几天下雨,柴火打湿了,摸起来还有些润。
陈汐将粟粉倒进锅里,掺了两碗水,盖上锅盖,开始点火煮粥。
柴火湿润,她费了好大得劲儿才将柴点燃。
老二家媳妇站在门口,看见老四那边烟囱冒烟,不禁咂舌,“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四两口子竟然生火做饭了,哪来的粮食啊?”
老二正在门口清理鞋底上的泥巴,往那边看了眼,随后说,“你管那么宽干什么?还不快点去做饭。”
郑氏哼了一声,“八成又是爹娘偷偷给他家送粮食了,要说你爹娘真是偏心,都是一个娘生的,老四那么不成器,还总拿东西过去。
咱们家好几张嘴吃饭呢,也没见他们给过什么东西。”
老二道,“你差不多行了,分家的时候咱们这两间房子是最大的,粮食也是最多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老大都没说什么,你在这嚼什么舌根?”
郑氏脸上多了几分火气,她冷笑道,“行,我不说了,你们是亲兄弟,你们几兄弟一条心,我呀,就是个外人。”
其实除了他们家分的最多,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娶郑氏的时候,花钱也是花的最多的,因此老二心中难免有愧,当然,他愧疚的也是大哥和爹娘。
他成亲时花的银子,有大哥和老三的一份。
现如今老三还未成亲,因为老四太混账,闹得分了家,老三将来娶媳妇也只能靠老两口和老三自己。
但以目前的家里的情形来看,老三短时间内,估计是娶不上媳妇了。
老大跟媳妇都是老实人,看见老四家生火做饭,都感到很欣慰。
黄氏说,“四弟和四弟媳经过这次教训,希望能振作起来,好好过日子。”
老大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四弟脑子聪明,就是不忘正道上学,他肯定能想明白的。”
“但愿吧,这眼看没几个月就要过冬了,圆圆和方方的衣裳已经小得没法穿了,咱们过冬的粮食也没还个影,四弟再来借,咱们一家都要过不去这个冬了。”
老大沉默了一会儿,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莫要担心,我来想办法,不会让你们娘仨饿死的。”
陈汐已经将粟面粥做好了,刚好两碗,她煮了一半,看着比较浓稠。
她尝了一口,咂吧咂吧嘴,撇嘴道,“我煮了这么久,怎么还这么硬啊? ”
这粥的口感很粗糙,又硬实,也不粘稠,就跟吃水泡饭差不多,比水泡饭难吃多了。
林复白喝了一口,“是这样的,毕竟不能和现代的小米比,里面所含的淀粉结构不多,延展性不强。”
“哎。”陈汐叹了口气,虽然很难吃,但比起饿肚子,难吃又算得了什么。
她捧着碗,一口气将粥喝了干净,肚子终于有了点饱腹感。
林复白也没挑剔,两三下将粥喝完,喝的比陈汐还要干净。
收拾好碗筷之后,陈汐回到林复白身边坐下,跟他说,“那半袋粟米最多吃三天,咱们得想想赚钱的办法了,你爷爷不是农科大教授吗?你说说看,有什么快速赚钱的路子?”
“我亲眼看见你被撞飞,路上还有其他车,你活下来的概率微乎其微,我至少还在车里。”
陈汐心里咯噔了一下,车子是从身后撞过来的,她当时压根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随后眼前便黑了,再睁眼她从这具身体里醒来。
她目光扫过身旁的林复白,心里琢磨着他这话的可信度。
思来想去,她觉得,林复白活着的概率比她大。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还不能让林复白死了,万一他真的回去了,自己留在这里怎么办?
再者,若是她杀了林复白,自己恐怕也跑不掉。
林复白淡淡地看着她,也不着急。
两人四目相对,陈汐虽然觉得穿越这种事很荒谬,不过,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赵铁柱,简直判若两人。
她忽然打了个喷嚏,来不及细想,从地上爬起来。
“好!别的事先暂时放一边,等安定下来,再从长计议。”
林复白点头,算是同意了。
陈汐将他扶起来,他这一条腿是在赌坊被打断的,另外一条腿是跟原主打架的时候摔断的,一点也走不了。
陈汐只能将他拖到床榻上,将他安顿好之后,便去屋里找吃的。
结果翻遍整个房间,愣是找不出一点吃的。
她从记忆中得知,原主这两口子,一个烂赌鬼,一个懒鬼,全靠从爹娘和大哥他们家接济。
不得不说,这个赵铁柱是真不当人。
大哥一家老实憨厚,赵铁柱只要卖卖惨,大哥就心软把粮食借给他了,以至于大哥家被拖累得最惨。
二哥稍微精明一点,赵铁柱一去就假装自己不在家,让媳妇出面。
老三还没成亲,原本说了个媳妇,结果赵铁柱将老三准备娶媳妇的钱偷了,去赌坊输得精光,最后老三的婚事也黄了。
赵铁柱欠了赌坊十两银子,赌坊要他七日内还清,不然就要剁了他两只手。
于是赵铁柱就把主意打到五妹身上,一声不响的就将小妹卖给陈员外当小妾,卖了五两银子,媒婆上门大家才知道,这混账玩意将自己妹妹给卖了。
至于原主,虽说没有赵铁柱那么混蛋,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就是去勾搭村里的男人,她长得有点姿色,还是有一部分男人会偷偷送吃的给她。
幸好原主有底线,除了看不上那些人,她也没那个胆子真去偷人,若是被抓住,要被浸猪笼的。
但原主这些操作,在村里名声都烂透了,尤其是成了亲的女子,见了她就像见到洪水猛兽,生怕她去勾搭自家男人。
这夫妻二人可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陈汐迅速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个残疾目前是靠不住的,得想点办法活下去。
她忽然想到前世看的小说,于是对着空着喊,“金手指!系统!”
……
没动静。
陈汐咳了一声,“签到!”
“系统激活!”
“激活空间!”
“开启商场!”
“天王盖地虎!”
陈汐自言自语喊了半炷香,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余光瞥见林复白,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你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陈汐瞪了他一眼,“我在召唤金手指,你没看过小说吗?”
“没有。”
哦想起来了,这家伙根本不看那玩意。
陈汐跑到土炕坐下,笑眯眯地盯着他,“你试试。”
林复白警惕地盯着她,“怎么试?”
“就像我刚才那样,喊出来。”
“……不要。”
“你喊不喊?”
林复白别过头,“不,太丢人了。”
陈汐气笑了,“你都快饿死了,居然还嫌丢人,赶紧的,试试,万一有金手指呢?咱们就可以开挂了,难道你要啃野菜吗?”
“啃什么我也不喊。”
陈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耐着性子挤出一个微笑,“你喊一下,不然我就只有去干原主的老本行了,让你头顶青青大草原。”
林复白蓦地看向她,“你敢!”
虽说他此刻的形象很狼狈,瘦的皮包骨,一阵风就能吹倒,可这双眼睛却气势十足,连陈汐都冷了下。
陈汐笑道,“那你就听我的,把我刚才喊的话都说一遍。”
林复白唇瓣动了动,几番欲言又止,片刻后,他羞耻地吐出几个字,“我喊不出口。”
“你怎么这么废物!别磨叽了,再磨叽下去天都黑了,我真的找老王了。”
林复白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系统。”
陈汐期待地看着他,“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
“试试其他的。”
“金手指。”
“签到……”
“……巴啦啦小魔仙变身。”
经过无数尝试之后,陈汐无语望天,“看来穿成了困难模式。”
林复白听不懂她在胡言乱语什么,道,“你先去帮我找一些硬板子来。”
“干什么?”
“治腿。”
陈汐站起身,泄气般往外走,没有金手指,只能自力更生了。
刚走出房屋,院子里的几个小孩纷纷叫着往屋里跑,见到她如同见了鬼一样。
村里的人吓唬小孩,都是用陈汐吃小孩,赵铁柱卖小孩,这些小孩都怕夫妻俩。
陈汐吃小孩是编造的,但赵铁柱卖小孩是真的。
先前赵铁柱就曾试图拐走村里的小孩去卖,不巧被人发现了,挨打了不说,还让老两口赔了人家一斤白面。
陈汐叹了口气,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今晚的饭还没着落呢。
她正想着要不上山去挖野菜,这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但还未走两步,堂屋里走出来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太。
她怀里像是抱着什么东西,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地朝陈汐这边走来。
来到陈汐面前,老太太拉着她快速进了屋。
进屋之后,老太太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白色的粗布包裹交到她手里。
“什么你儿子打死的,也有我儿子的功劳吧?你个臭不要脸的,是不是想独吞啊?”
“有什么好吵的,这么大一头野猪,大家平分不就好了,小家伙们冒着生命危险才打下这头野猪,都见者有份嘛。”
陈汐越听越不对劲,眼皮直跳。
感情功劳都是他们儿子的,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引走野猪,差点丢了性命,野猪没她的份?
众人面对野猪的分配吵的不可开交,老大赵友顺来到陈汐身边,询问道,“四弟妹,这怎么回事啊?真是那几个小娃娃打的野猪?”
此时,老大老二都来了,以及郑氏也来了,纷纷站在陈汐的身边。
一是为了弄清楚野猪怎么死的,毕竟光靠几个小娃娃就打死野猪,这种事太玄乎了,没有人相信是真的。
二来,也是为了跟陈汐统一战线,有陈汐的份,他们肯定是要争一争的。
陈汐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郑氏立马愤愤不平,“也就是说,那几个小娃娃就爬了个树,什么也没干,就想平分野猪?也忒不要脸了!”
老二也道,“若不是四弟妹,这几个小娃娃怕是被野猪吞进肚子里了,他们还有脸分野猪?”
陈汐看他们还在吵,反而出力最大的小宇,站在旁边默不作声。
他爹娘没来,他一个小孩,自然争不过那些大人。
小宇的父亲四年前从军去了,他母亲在镇上当绣工,这会儿估摸着还没下工呢。
陈汐道,“原本还想给这些人分点的,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走出人群,大声道,“够了,别吵了!”
一开口,人群果然短暂的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陈汐。
这也是泼妇,比起那些争吵的妇人也不遑多让,尤其是早晨她还拿刀追着何胜跑呢,一时间众人面对她还是有几分发怵。
陈汐说,“蛇是小宇和方方抓的,野猪是我拖着的,就算要分,也是我们三家商量,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郑氏站在她身边,附和道,“没错!若不是我四弟妹,你们那几个小娃娃都被野猪啃了,还没让你们磕头道谢呢,你们倒商量起怎么分我们野猪了!”
一胖胖的妇人怒道,“一起上山的,你们说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仗着我家娃娃小不懂事,想独吞这只野猪是吧?想得美!”
其他几家也纷纷赞同,“就是,你凭什么做主?!要不是你,我家娃娃也不会跟着上山,用得着你保护!”
郑氏都气笑了,“我说你们真够不要脸的,你们家娃娃要真是这么有本事,再去打一头去啊!”
这话成功噎住了众人。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胖女人又道,“我家娃娃没本事,陈汐有本事,她怎么不去再打一头?”
陈汐则是看向那些小孩,“你们说,把野猪出现到死亡的经过都说一遍!”
站在胖女人身边的小孩梗着脖子说,“是,是我打死的!”
陈汐眼皮一跳。
陈汐忽然就笑了,“这小家伙说是他打死的,那干脆野猪就给胖婶好了,谁也别分了。”
胖婶高兴急了,立马露出了灿烂的笑容,“陈汐都这么说了,野猪就是我儿子打死的,野猪归我们了!”
其他人自然不高兴了,站胖婶旁边的妇人说,“你要不要脸?你家娃打死的,你看你家娃那小身板,打死一只鸡都费劲,还打死野猪,人家说气话,你还真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就是,让你家娃再去打死一只,我们就不跟你抢了。”
晚上睡得早,白天也起得早。
陈汐起床洗漱,熬了一锅粥,白米粥喝起来味道果然不一样。
她拿回来的米,给老两口和老大老二家分了,也没剩下多少了,省着点吃,最多能吃一个月。
今儿她打算跟小云她们上山去看看,人家那些穿越的,一上山就能采到人参灵芝啥的,万一自己也能采到呢。
她去找了小云,没想到他们起的比自己还要早,这都准备锁门出去了。
“小云,你们这是要上山吗?”
小云点点头,“是呀四嫂,我们去捡柴,顺路挖点野菜回来。”
大概是昨日陈汐请大家吃饭,还跟她承诺不会送她去陈员外家,小云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太好了,我跟你们一块去,等我一下,我也去找个篮子。”
陈汐跑回屋里,在角落里找出一个破旧的竹篮,随后在院子里和小云汇合。
小云几乎每天都是和三个小家伙一起行动,除了小云和八岁的方方,剩下三个都太小了,但还是要去干活,能捡点是点。
几个小家伙都还很怕陈汐,以前的陈汐不仅趁着大人不在欺负他们,使唤他们,还抢他们的东西。
陈汐自己想起来都有点汗颜,上个月原主还抢了他们一筐野菜。
她叹了口气,“走吧,快点上山。”
眼下正值秋收,大多数村民都在田里干活,很多人都在开始收谷子了。
他们家还要等两天,这几天上山捡柴没人抢,能捡不少呢。
一行五个人,年仅十三的小云,背着略显沉重的柴绳;八岁的方方和五岁的圆圆跟在后面。
另有老二家七岁的小姑娘阿珠背着更小的弟弟,一声不吭地小步跟随。
陈汐看着他们弱小的背影,心中不免叹息。
她默默加快脚步,追上几人的步伐。
进山后,小云带头找到一处惯常捡柴的坡地,这里干树枝不多,多半被村民捡光了,只剩下零星树皮草根。
孩子们分散寻找,陈汐则绕开主路,往另一侧低洼处走。
那里潮湿阴暗,是菌菇喜欢的生境。
另一头。
林叶早早地就抱着两幅字去了万鸿书斋,镇上地方小,就这么一家书斋。
掌柜瞧见林叶过来,看了眼又继续低头打算盘,“林公子,你的字画还没卖出去呢。”
林叶上前说,“吴掌柜,我重新拿来两幅字,可否放在此处……”
他话还未说完,吴掌柜抬起头,脸上有了几分不耐烦,“我说林公子,我这地方小,你瞧瞧哪里还有摆放的位置,你还是拿回去吧,我也爱莫能助啊。”
林老爷还没进大牢时,他哪次来吴掌柜不是客客气气的,如今家里落难,吴掌柜便对他爱搭不理。
若不是看着以往林叶是老顾客,他先前送来的两幅字画吴掌柜都不会收。
这些日子,林叶早已见识了人情冷暖,对吴掌柜的态度一开始气愤,如今他已然接受了。
林叶放低了姿态,继续恳求吴掌柜,“吴掌柜,可否先看看这两幅字再做决定?这两幅字乃是我一好友所作,绝对不会让吴掌柜失望。”
“林公子,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你自己离开吧,我给你面子,你也得给我面子不是?若是撕破脸皮,那大家脸上可都不好看了。”
“吴掌柜……”
林叶还想说,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哟,这不是林公子嘛?又来卖你的字画啊?”
林叶转头看去,便看见一青衣男子从外面走来,嘴角噙着不加掩饰的嘲弄。
林叶看见他,手指便捏的咯咯作响。
“王寅!你想干什么?”
王寅带着家丁大摇大摆的走进书斋,吴掌柜立刻笑脸相迎。
王寅嗤笑道,“就你这破字画,就算丢在大街上都没人捡,你还好意思拿来卖,不晓得是谁给你的自信。”
林叶愤愤地瞪着他,那眼神恨不得上去撕了王寅。
可他终究是不敢,况且王寅身后跟着护卫,他也打不过。
“不过,你要是跪下来求我,说不准本少爷一高兴,就买了你这两幅字,拿回去当手纸也不错。”王寅哈哈一笑,羞辱之意再明显不过。
“王寅,你简直欺人太甚!”林叶气的刚想上前,两名护卫便冲了上来,看见两名身强体壮的护卫,林叶又退了回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
而他的动作落在王寅眼里,又惹来一阵嘲笑,“欺你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指望你爹来救你?”
“你……”
王寅又对吴掌柜说,“吴掌柜,你这书斋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本来还想买一套文房四宝送人,谁知却遇见这晦气东西,扫了本少爷的兴致。”
吴掌柜一听,到手的生意哪有飞了的道理,他连连赔笑。
“王公子莫要生气,我这就叫人将他赶出去!”
林叶自己也呆不下了,这两幅字,今日铁定是卖不出了,又何必自取其辱,“不劳烦吴掌柜动手,我自己走便是!”
他说罢便要走,王寅却没打算放过他。
他抬手拦住林叶的去路,“站住,本少人叫你走了吗?”
林叶强忍住怒意,“你还想如何?”
王寅笑道,“你扫了本少爷的雅兴,给我爬出去,我今日便饶了你。”
“王寅!士可杀不可辱,想让我爬出去,你休想!”
“哟,这么有骨气?”王寅好笑地看着他,“那今日我还就要你爬出去了。”
他使了个眼色,护卫明白过来,一脚踹在林叶的小腿上,林叶吃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里的卷轴也掉在了地上。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正要去捡,可手指还未碰到,便被王寅一脚踹飞了出去。
“什么破玩意,也敢拿来丢人现眼。”
林叶瞳孔一缩,愤恨地扭头瞪了眼王寅,想也没想,便要爬起来去捡回卷轴。
那两幅字对他而言,无比珍贵,若是他有银两,早就自己买下来珍藏了,又怎舍得拿来这种地方贱卖?
两名护卫将他拉了回来,一顿拳脚相加。
林叶抱着头,抵挡拳脚的同时,眼睛死死盯着门外的卷轴,生怕被人捡走了。
然而,还是未能如他所愿。
就见一名中年男子在两幅卷轴前停了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的卷轴,将其展开,看见了上面的内容。
女子打男子,这还是头一回见,而且还是打脸。
陈汐甩了甩自己发麻的手,瞥见周围异样的眼光,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惊天壮举。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对男子动手,那是挑衅男子的尊严,是违背礼教的行为。
虽说赵元丰没什么身份,他若是跑去官府告发,自己很有可能挨板子。
陈汐露出一个笑容,“三哥,我看你脸上有蚊子,这该死的蚊子,也敢叮咬我三哥,三哥放心,我已经替你将蚊子打死了。”
赵元丰气的浑身发抖,这么多人看着,他被一介女流打了,不做点什么,他还算什么男人?
“陈汐,你敢打我?!”他扬手便要朝陈汐招呼过来。
陈汐脸色一变,立马跑到赵春生身后,可怜兮兮的地开口,“三哥你干什么啊?莫不是要当街对我动手?可是你弟妹啊,你若是打了我,传出去以后谁家女子敢嫁给你?”
赵元丰气的险些吐血,他指着陈汐,“你…你还敢提这件事!信不信我叫老四休了你?”
陈汐眼睛一亮,“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三哥了!”
赵春生也怔了怔,旋即心中有几分欢喜,若是赵铁柱休了她,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娶他了?
想到此处,他隐约还有几分期待。
然而,他又想到自己穷得叮当响,无奈的泄了气。
赵元丰则是脸色不断变换,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让老四休了她,她竟然还这么高兴。
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很快,门外的动静引来了冯掌柜,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何事吵吵闹闹?”
赵元丰与陈汐皆是脸色一喜,赵元丰快步来到冯掌柜面前,指着陈汐告状。
“冯掌柜,这二人来店里闹事,我正驱赶他们呢。”
原以为冯掌柜会夸奖他做得好,谁知他见到陈汐后,却露出了一抹笑容。
“陈姑娘你来了。”
赵元丰愣在原地,一脸震惊,他没想到陈汐真的和冯掌柜认识。
陈汐道,“冯掌柜,昨日你喊我直接来万福楼找你,我一到镇上就来了,没想到冯掌柜店里的伙计不让我进去。”
冯掌柜转头看了眼赵元丰,顿时,赵元丰脸色煞白。
“你这混账东西,是瞎了眼不成?明日你不用来了。”说完,他转头对陈汐笑道,“是我的疏忽,忘记和他们打招呼了,还请陈姑娘见谅,快里面请。”
陈汐笑道,“无妨,不知者不怪嘛,他也是履行职责,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冯掌柜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呵呵,既然陈姑娘开口了,那此事便作罢。”说完,他转头板着脸看向赵元丰,“下次记得擦亮眼睛,不要什么人都往外赶。”
赵元丰低着头,神色复杂,“是,多谢掌柜。”
冯掌柜邀请陈汐进去,赵元丰抬头,盯着陈汐的背影,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她究竟是怎么认识冯掌柜的?看起来还关系匪浅,自己不在杏河村这段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汐没有再理会他,她替赵元丰说情,只是单纯的不希望他失业后,跑回杏河村烦她,她可没工夫整日与赵元丰吵架。
陈汐跟随冯掌柜上了二楼,酒楼看起来生意不怎么好,虽说已经过了午时,可也不至于一个客人都没有。
来到包房内,陈汐让赵春生将背篓放下。
“冯掌柜,我今日总共带来三十五斤,有些冷了,上菜的时候用油热一下味道会更好。”
冯掌柜点头,“不错不错,我全都要了。”
不出意外,路上遇见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
无非都在说这对极品夫妻卖小妹的事,大家都觉得,这次陈汐带小云去镇上,是要把人交给陈员外。
小云听着那些人的窃窃私语,脚下的步伐越走越慢。
陈汐一回头,便瞧见小丫头背着一捆柴,早已泪流满面。
当看见陈汐回过头,小云眼中升起浓浓的警惕与恐惧。
陈汐沉默了片刻,上前来到小云身边,将她背上的柴也取了下来。
扮演原主的凶神恶煞,“慢吞吞的,走得这么慢,等天黑了都到不了镇上,柴给我就行了,你自己滚回去。”
柴被抢走,小云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如释重负,想也没想,掉头往家里跑,生怕慢了一步被陈汐叫回去。
看着小云的背影消失在村口,陈汐才苦笑一声,看来原主的形象,一时半会是洗不白了。
她掂了掂两捆柴,也不算重,撑死了二十斤,不过要拎着二十斤的柴走半个时辰,那也很累了。
陈汐已经给自己定下了第一个小目标,那便是买马车!
有着原主的记忆,去镇上并不难。
镇上是真热闹,到处都是人,各种小摊商铺琳琅满目,比以前逛影视城的时候可丰富多了。
陈汐边走边看,一边看有没有赚钱的路子。
论如何七日内赚到五两银子?
就好比在现代的时候问,如何在七日内赚到五十万差不多。
她背着两捆柴在街上闲逛,有一名妇人喊住她。
“这位娘子,我这有半袋粗面换你手里的两捆柴,换吗?”
陈汐正愁没找到卖柴的地方,直接将两捆柴给了妇人,收获半袋粗面。
打开看了看,估计一斤多点。
差不多了,一捆十斤的柴三个铜板,两捆柴六文钱,刚好一升面。
这里很多东西都可以用粮食交换,尤其是是平民之间,粮食比铜板还好使。
少了两捆柴,陈汐逛起来更轻松了。
她一路看下来,有很多赚钱的想法,可惜都需要本钱,也需要时间。
她现在一没有本钱,二没有时间,能短时间内赚钱的,她还真找不到。
找了一圈青楼,可惜没找到,也试过找看起来虚的男子推销,东西才拿出来就被人鄙视了,一来是不信她,二来是不想承认自己不行。
陈汐备受打击,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
忽然,眼前一个卖字画的摊引起了她的注意。
摊主是一名年轻人,穿着朴素,瞧着斯斯文文的,站在那里有些放不开手脚,一看就不是经常摆摊。
陈汐来到摊位前,观察着书生挂出来的字,桌上还有几卷未展开的字画。
见到有人上门,男子神色欣喜,局促地介绍,“这位夫人,你要买字吗?这些都是鄙人自创之作,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还能出来卖字画,说明比她有钱多了,光是这些宣纸都值好几两银子了。
“看公子是读书人啊?怎么自己来卖字画了?”
在陈汐的印象里,读书人就没有穷的,再穷也不可能穷成自己这样。
男子脸色有几分窘迫,“哎,家母病重,实乃无奈之举,夫人,你若真心想买,在下可以便宜卖给你。”
看得出,他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陈汐浑身上下哪里像是买得起字画的样子?
陈汐笑道,“不急,我先看看,你这些字怎么卖?”
“不贵,全都一两银子一副。”
“……”你管这叫不贵?
“夫人可是嫌贵了?”男子面露犹豫,纠结要不要降价,“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价格了。”
若非急需用钱,有哪位读书人愿意贱卖自己的作品,尤其是还卖不出去,这滋味只有他自己明白。
陈汐道,“瞧你这样,是不是一幅都不曾卖出去?为何不放在书斋寄卖呢?你在外面摆着卖,很难有人看得上啊。”
这字画就跟现代的奢侈品一样,没有名气,写的一般,谁愿意花钱买?
就好比在路边摊看见有人卖名牌包,即便是真的,别人不会看一眼,心里已经笃定是假的了。
“说来惭愧,在家下有字画在书斋寄售,可惜到如今无人问津。”
“难怪。”陈汐摩挲着下巴,打量着男子的那幅字,说实话,只能说还行,若他有了名气,肯定能卖出去。
现在嘛,怕是难哦。
“夫人。”
陈汐道,“公子,你缺钱是吗?”
男子脸色变了变,心中虽有些不高兴,面上却仍是客气,“夫人这不是打趣在下,若是不缺钱,我又怎么会在闹市支起摊。”
“你先不要生气,我没打趣你,就是恰巧,我老…我相公也是读书人,我曾同他学习过写字,想与公子请教一番。”
男子打量着陈汐,已然笃定她是来找消遣自己的,看她穿着也买不起字画。
“夫人,若你不买,还请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你看你这人,反正又没人买,这样吧,你我切磋一下,若是我输了,你这里的所有字画我都买了。”
男子再次打量她,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包裹上,以及她带有补丁的衣裳上。
陈汐尴尬了,自己这副穷酸样,人家能搭理自己就不错了,还指望跟他切磋。
她咳了一声,“你别看我穿这样,我买你这几幅字还是买得起的,况且我娘家世代行医,医术传了一百多年,你放才说令堂生病了对吧?
你说说她看她是何症状,看我能不能说出她得了什么病,兴许我还能治呢。”
男子只想将她赶走,别耽误自己做生意,随口说了自己母亲的病症,希望这女子赶紧离开。
“我也不太清楚,她这些日子腹痛,呕吐,坐立难安,人也越发的憔悴虚弱,看了好些大夫也不管用,你知道这是何病?”
陈汐听着他的描述,“你这说的也不够详细啊,不过我应该知道是哪方面的病,你带我去见见令堂,我亲自问问。”
男子狐疑地盯着她,“哪方面?”
“不方便,你母亲肯定也没和大夫说实话,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带我去,她对女大夫应当不会不好意思。”
男子错愕地看向她,“你真懂医术?”
他听陈汐的话,也想到了母亲在大夫面前那副支支吾吾的模样,自然也猜到了陈汐说的是哪方面,顿时脸颊发烫。
陈汐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脸颊,“略懂一二,不过还是要亲眼见见才知道。”
男子看向陈汐的眼神都变了,从质疑到惊讶,再到欣喜。
他抬手向陈汐作揖,“在下林叶,敢问夫人贵姓?”
陈汐摆了摆手,“不必这么客气,我姓陈,叫陈汐,虽然我梳这个发型,可我还没嫁人呢。”
“…你方才明明说,与相公学习写字。”
陈汐微微一怔,将这茬忘了,“咳,未婚夫罢了,还未成亲呢。”
“啊…哦哦,原来如此,陈姑娘,是在下失礼了,既然陈姑娘懂得治病,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这钱不就来了。
陈汐压下心中的欣喜,面上不显,“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其实只是想和你切磋,这样好了,我跟你走一趟,去你家,先看看令堂,再切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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