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我已经坐上了北上的马车,如今国运昌平,唯有北方匈奴泛滥,想必公主就算是想找我,也不会到北方来。
况且,苏家世代学礼明义,我作为长子,从小就明白自己的使命与担当,从前我的才情被公主所误,现在也该重新找一个天地施展自己的身手。
我在北市开设了一个小小的学堂,边境百姓多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即使学堂真的办起来,他们也只图看个热闹。
因此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挨家挨户寻找处于启蒙期的幼童,终于凑够了一个班级。
幼童顽劣,基础薄弱,我便一点一点耐心细致地教,如此数月,这些孩子竟还真有了几分中原幼童的模样,而他们的家长,也受学堂风气感染,规矩了不少。
短短半年的时间,这里的百姓从排挤我到尊我一声:“苏先生。”
而半年之后,我还是从街头看到了公主的寻人启事,想来,应该是林子卿身上的副作用显现了。
苏家人精血确实可以治疗不举之症,但是不出半年,便会迅速反弹,直至变成废人。
而此时此刻的林子卿,也确实像我预想的那般,下半身瘫痪,只能龟缩在床上。
万般无奈之下,他托人去将公主叫了过来。
看到满脸憔悴,下半身瘫痪的林子卿,公主突然感到非常反胃,而林子卿还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自己在公主心中的地位早已大不如前,撒娇着开口。
“公主,驸马还没有找到吗?
臣吃了他精血炼成的药,怎么现在反而这样了?”
“公主,你一定要为臣做主,找到他,帮臣找到解药啊!”
他这副窝窝囊囊的样子让公主颇为嫌弃。
“当初这药方是你告诉本宫的,本宫已经费尽千辛万苦帮你搞到药,你现在变成这副样子完全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跟本宫有什么关系?
跟驸马有什么关系?”
“莫非你还想取了逸尘的心头精血不成?
本宫从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个这么恶毒的人?”
林子卿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撑着上半身想要抱住公主,对她撒娇:“公主,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臣变成废人?”
他如今面容憔悴,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一般,这副样子用现在这张脸做出来,只让公主觉得无比恶心。
“放开本宫!”
“林子卿,你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对本宫与驸马的儿子的?
还想让本宫帮你,做梦!”
林子卿愣住了,眼神躲闪:“公主,你在说什么?
臣不知道。”
“还想狡辩?”
公主眯起双眼,周身的气场变得危险,“给你饲养狼狗的小厮已经招了,你当初竟敢把本宫的孩子扔到狗窝,真是胆大包天,那可是皇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