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茉遥宋铭寻的其他类型小说《她假死后,疯批渣总夜夜抱骨灰难眠后续》,由网络作家“堂前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除了沈茉遥,粥粥平时只和宋家老夫人亲。看到妈妈有危险,她只能打给老夫人。粥粥伸出小手擦了擦沈茉遥的眼角,十分担忧,“妈妈,坏人被打跑了吗?”沈茉遥点头,勉强笑着,“嗯,打跑了。”随后,她垂下头,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愧疚,“对不起啊,妈妈没办法让爸爸陪你过生日了。”看出沈茉遥的自责,粥粥脸上挂起笑,“有妈妈和舅舅就够了!”说完,她还在沈茉遥脸上亲了一口,沈茉遥心都要化了。因为遗传病,沈漠林的语言障碍越来越明显,勉勉强强从嘴里挤出了“生日快乐”几个字。沈茉遥独自唱完了生日歌,听着粥粥天真地许下“希望妈妈和舅舅天天开心,身体健康”的愿望,感动得说不出话。分蛋糕的时候,粥粥馋的眼睛冒星星。沈茉遥看得出来她喜欢吃,平时却从不缠着沈茉遥给她买。沈漠...
《她假死后,疯批渣总夜夜抱骨灰难眠后续》精彩片段
除了沈茉遥,粥粥平时只和宋家老夫人亲。看到妈妈有危险,她只能打给老夫人。
粥粥伸出小手擦了擦沈茉遥的眼角,十分担忧,“妈妈,坏人被打跑了吗?”
沈茉遥点头,勉强笑着,“嗯,打跑了。”
随后,她垂下头,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愧疚,“对不起啊,妈妈没办法让爸爸陪你过生日了。”
看出沈茉遥的自责,粥粥脸上挂起笑,“有妈妈和舅舅就够了!”说完,她还在沈茉遥脸上亲了一口,沈茉遥心都要化了。
因为遗传病,沈漠林的语言障碍越来越明显,勉勉强强从嘴里挤出了“生日快乐”几个字。
沈茉遥独自唱完了生日歌,听着粥粥天真地许下“希望妈妈和舅舅天天开心,身体健康”的愿望,感动得说不出话。
分蛋糕的时候,粥粥馋的眼睛冒星星。
沈茉遥看得出来她喜欢吃,平时却从不缠着沈茉遥给她买。
沈漠林吞咽变得极其困难,只能让沈茉遥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喂。
喂完沈漠林,沈茉遥看着粥粥的样子发呆。
她骗宋铭寻的,粥粥根本不是她的孩子,而是宋司城和小三的女儿。
宋司城嫌弃沈茉遥的脸倒胃口,从来不愿意碰她。
可是,如果没有那道烧伤留下的疤痕,她也是很漂亮的。
粥粥的亲生母亲不要她,她刚被带回宋家的时候,沈茉遥得知要照顾一个小三的孩子,她抗拒过。
多次遭到宋司城的毒打后,她不敢了。
以至于别人一抬手,她就会下意识躲一下。
这种阴影的笼罩之下,沈茉遥坚持离婚。五年的时间,才让宋家松口。
婆婆不想这个私生女给宋司城留下污点,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沈茉遥把她带走,并且不会再负责粥粥的吃穿用度。
越想,沈茉遥越觉得苦涩。若是带着个累赘,她当然可以抱怨、可以爆发。
粥粥偏是个听话又会心疼人的孩子,不胡闹,不惹事。沈茉遥再委屈,都没有发泄口。
沈茉遥吸了吸鼻子,被护士单独叫出去,劝她赶紧把沈漠林带回家,安度最后的时光。
沈茉遥垂下眸子,再次问了问过好多遍的问题:“真的没办法救了吗?”
护士只是摇摇头。
人人都说这病没得治,可她总相信这世上有奇迹。
除了吃穿用度,她花费了所有的积蓄,把沈漠林送来桉城顶好的医院,吊着这条命。
记得她母亲入狱前,交代她,“记住,做好你的宋太太,一定要治好漠林的病。再借着宋家,让漠林飞黄腾达。记住没?”
沈茉遥常常自问凭什么,她也该有自己的人生。
若沈漠林能是个罪大恶极的人,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
可她这个弟弟护短、善良,就是命不好,她也舍不下。
沈茉遥心累,很想发泄一下。现实就是,她看着趴在床边昏昏欲睡的粥粥,叹了口气,得抱起她回家睡觉。
沈茉遥刚出病房,就被两个黑衣保镖似的人拦住,“太太,老夫人有请。”
沈茉遥跟随二人去了老夫人的病房。
老夫人心脏病发作,在这儿住了好几天。
若粥粥没有打电话,她不会知道沈茉遥也在这儿。
里面只有老夫人一个人,沈茉遥有些怕她,进去只望了一眼她严肃的表情,就急忙低下头,小声叫了句“奶奶”。
她一开口便是极其威严的。“见过铭寻了?”
“见过了。”
老夫人神色不悦,眉间拧出一股不耐烦,沉默了一阵。
沈茉遥觉得周身的温度都降低了,这气氛简直让她窒息。
她总能回想起,宋铭寻死后的日子。
老夫人强制让她退学,让她每天跪在宋铭寻的墓前忏悔。
日积月累下去,她的腿脚不好使了,走路慢吞吞了,天气稍有变化,就钻心的疼。
无论何时想起那段如坠深渊的日子,她都有些后怕。
良久,老夫人才开口,听不出喜怒,“你弟弟的病,还没着落吧?”
沈茉遥心头一紧,小心翼翼地问:“您有办法?”
老夫人冷哼一声,“铭寻都有办法救活,你弟弟有什么救不了的?”
沈茉遥心中一喜,还未开口,老夫人又道:“你以为,我只是看你可怜,想帮你一把?”
沈茉遥表情凝固住,“那您......”
“记住,无论铭寻怎么对你,都是你应得的。还有,我要你对那小丫头的身世守口如瓶,她,只能是你的亲生女儿。若是让别人知道她不是你的女儿......”
老夫人没继续说,却让沈茉遥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不按老夫人说的做,恐怕沈漠林得提前去见阎王。
还有,粥粥的亲生母亲,一定有秘密。
沈茉遥不敢多问,应了句“知道了,也请奶奶说话算数。”,就被保镖请出去了。
回到沈漠林那里,粥粥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沈茉遥抱起她,回了老旧的出租屋。
和粥粥挤在一张小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只要一闭眼,看到的全是宋铭寻的身影。
“姐姐,为什么要丢下我?”
“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姐姐,我恨你。”
......
她悲伤地大口呼吸,
早上睁开眼,沈茉遥就只剩两天时间了。
上班时间,沈茉遥都心不在焉的。餐厅大屏上正播放着对宋铭寻的采访。
宋铭寻声称,正在为未婚妻准备晚上的生日惊喜。
沈茉遥心一颤,险些打碎一个盘子。她难受,她堵得慌,但她没资格。
那么多人都在讨论,CR集团(Charmimg)的CEO宋铭寻精敏又深情。
在国外仅用五年时间,便将CR打造为一座闻名欧亚两洲的商业帝国,如今回国,轻而易举便能一手遮天。
今天回国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为未婚妻庆生。
只有沈茉遥自己知道,宋铭寻昨天就回来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找到她,要她赎罪。
罢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
沈茉遥心不在焉地工作完一天,就独自去了宋家。
这是和宋司城分居后,她第一次回来。
客厅很大,还关着灯。她忘了开关的位置,就一步步摸索着。
不小心被茶几绊了一下,她没站稳,往前扑了一下,却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
肌肤裸露,挂着水珠,下身只系了条浴巾。
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药草味,像是泡过了药浴,很好闻。
对方顺势搂住她的腰,沈茉遥用力挣脱开,后退几步。
抬头看着,只能看到对方的眸子,被窗外的月光映的亮亮的。
试探着问:“宋司城,是你吗?”
对方在黑暗中发出一声轻笑,“我哥知道你大半夜对我投怀送抱吗?”
沈茉遥惊诧,心脏猛然颤了一下,扑通一声跪下,抓着宋铭寻的西装一角。
“不要!求求你,不要伤害她。你怎么对我都行,求你,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
宋铭寻笑出声,抬起她的下巴。“哈哈哈,真没意思,随口一说都能吓成这样。你还真是在乎宋司城的孩子。”
沈茉遥呆愣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程实半只脚已经踏进来了,“宋总,那我......”
“滚出去,谁让你进来了!”
骂完程实,宋铭寻轻轻掐着沈茉遥的后脖子,“向她们姐弟俩道歉。”
拿粥粥做威胁,沈茉遥真的怕了,对着温沐宜和温柯桐连连道:“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宋铭寻转身,“你和你弟弟,回房间。”
温沐宜犹豫了一下,她还是不太敢违抗宋铭寻的命令,哪怕温家救过宋铭寻的命。
“那好吧。”温沐宜带着她弟弟一步一回头地上了楼。
宋铭寻收起笑容,凑近她,一脸严肃,“给你们五秒钟时间,跑出这间屋子,怎么样?”
“跑不出去,会怎么样?”沈茉遥紧张地问。看着这偌大的客厅,普通人五秒之内跑出去很容易。
但粥粥腿短,她腿也坏了,走都费劲,更别提跑。
“再说。”宋铭寻松开手。
沈茉遥蹲下,拍拍粥粥的肩膀,“待会儿,你只顾拼命地往前跑,听到没有?”
粥粥见沈茉遥表情严肃,点了点头。
大门开着,宋铭寻清了清嗓子,“开始!五,四......”
粥粥一个劲儿地往前跑,沈茉遥在身后小步小步地跟着。
宋铭寻数到一的时候,沈茉遥在背后推了粥粥一把,她刚好扑到大门外。
门被关上,沈茉遥被关在里面,和宋铭寻对视。
“你腿果然有问题。”
沈茉遥苦笑,抬头看向他,没必要撒谎,“在你墓前跪的,日积月累,就成这样了。”
“你又在撒谎!沈茉遥,你巴不得我死,又怎会真心忏悔!”宋铭寻赤红着双眼,满眼都是对她的恨。
“想要你死的不是我,你为什么不信!”
“我信啊,是宋司城想要我死,你只不过是为了帮他。可是,这不能改变你亲手杀死我的事实。”
沈茉遥有些失望地低头,“算了。宋铭寻,你想怎么样?”
宋铭寻淡然道:“外面,我让人放了条不会叫的恶狗。”仿佛是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沈茉遥呼吸一滞,“她还是个四岁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提着两条不灵光的腿,到门边用力拧着门把手。
门被锁住了。
“你快把门打开!不然真的会出事的!”沈茉遥快吼破了嗓子。拧不动门把手,她就用力砸着。
“砰!砰!”......
发出一阵阵无助的闷响。
这扇门隔音太好,她听不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粥粥现在怎么样。
沈茉遥一边哭喊,一边用手砸着镶嵌宝石的门,手都出血了,宋铭寻仍在冷眼旁观。
“宋铭寻,你快把门打开啊!求求你不要伤害她!”沈茉遥着急,整张脸都憋红了。
宋铭寻看着她筋疲力尽,才将门打开,漫不经心地望向瘫坐在地上的女人,她肩膀都在颤抖着。
沈茉遥流着泪,看着粥粥正坐在程实腿上,开心地舔着手里的棒棒糖。
沈茉遥整个身体都松懈了下来,瘫软着,可情绪还没缓过来。
宋铭寻从柜上的医药箱里翻出酒精和碘伏,朝沈茉遥走去,扬着唇问:“现在放心了吗?”
他轻轻拧开瓶口,将棉签蘸湿,拉过沈茉遥的手,在她被砸伤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涂着。
沈茉遥猛地抽回手,冷声问:“有意思吗?”
宋铭寻抚摸着她脸上的疤,用拇指拭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笑着说:“当然有意思。”
沈茉遥扭头,避开他的手,“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我没心思陪你玩这些幼稚的游戏。”
“你有没有心思重要吗?你说过,怎么样都行,你就得老老实实陪我玩。你痛苦的样子,我很喜欢。”
宋铭寻露出一抹病态的笑,继续拉过她的手腕,紧紧攥着。给她上好药,才肯放开。
沈茉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真是有病。”
说完这句,她牵起粥粥的手,拼命往门外走,如同在逃离什么令人厌恶的东西,尽管走不快。
宋铭寻眼神略显受伤,指尖还捏着棉签,手足无措。
他是真的有病,精神上的。
温沐宜刚好从楼上下来,走到他身边,有些委屈,“铭寻,怎么就这么放她们走了?”
宋铭寻揉了揉眉心,绕过她,直接坐在沙发上,“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况且,你弟弟也还手了。”
温沐宜坐到他身边,“可你不是要给我弟弟出气吗,他要是知道他最爱的铭寻哥哥没给他报仇,会不开心的。”
宋铭寻往旁边挪了挪,“是他不开心,还是你不开心?沐宜,你很善良,对吧?”
“我......”温沐宜被堵的说不出话,闭上嘴点点头。
“你能做出绑架孩子的事,还觉得自己善良吗?”宋铭寻淡淡地说。
他自己亦是如此,不过他允许自己当一个混蛋,却不希望温沐宜因为她的恶毒,伤害到一些人,或是给他惹上麻烦。
所以说她善良,也是一种警告。
温沐宜被他说的面红耳赤,还是颇有底气地说:
“当然!就像我当初亲耳听到沈茉遥说要除掉你,无法见死不救一样。”温沐宜眼睛一转。
“你亲耳听到的?”
温沐宜点头,“当然。否则,我怎么会去救你?”
温沐宜有些委屈,马上挤出眼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铭寻......”
宋铭寻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温沐宜收起了刚才那副表情,温太太也从楼上下来。
温沐宜略显失望,“宋铭寻把她们完好无损地放跑了。”
温太太大惊失色,“可恶!”
“怎么办?”
“只能先把刘司机处理了,免得他说出,我们要他带着沈茉遥制造一场车祸的事。”
目送温太太重新上楼后,温沐宜偷偷拿出一个小盒子,看着粥粥的头发还在,便去医院了。
说起这个,小少爷温柯桐装模作样地掉起了眼泪。
“我不过和她开了几句玩笑,她就开始动手。妈妈,她抓的我好疼!”
温太太边轻轻拍着儿子的背,边说:“宋太太,听到没有?你难道不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吗?”
粥粥也掉着眼泪,突然大声控诉,“他根本没有在开玩笑,他说的话好难听好难听!”
“够了,别在这里嚷嚷。”温太太扶着额头,一脸不耐。
“无论我儿子说了什么,你说回来就是。动手打人,就是不对。”
粥粥倔强地抹了抹眼泪,“那我就说回去!”
她看向坐在温太太腿上的男孩,大声道:“你没有爸爸,你是野种!你妈妈是个恶毒的女人,你和你妈妈都该死!”
沈茉遥震惊地捂了一下粥粥的嘴巴。这就是温家小少爷当时对粥粥说的原话。
沈茉遥心如刀绞,粥粥那日和她说的,还是太保守了。
“住口!谁教你这么说的!这么没教养!”温太太气的抚着胸口,脸色铁青。
温家小姐温沐宜见状,连忙给她递了杯茶,“小孩儿,你妈没教过你要尊重长辈吗?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沈茉遥这时才将目光落在温沐宜身上,却觉得有些眼熟。
粥粥委屈地指着小男孩,“明明是他教我的!”
温太太老来得子不易,怎可能让他被一个小丫头诬陷。
她狠狠一拍茶几,“岂有此理,这么小的孩子,不止出手伤人,嘴也这么不干净,还会随便诬陷别人!”
她随便指了几个人,“你们几个,给我按住她们,狠狠地打,打死她们!”
沈茉遥死死护着粥粥,警惕地盯着周围这些人,“你们敢动我们试试!”
她从包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沈茉遥怕的就是这种情况,她能掏出这把刀,就想过最坏的结果。
刚刚来的路上,她都想好了要把沈漠林和粥粥托付给谁。
似乎都觉得,沈茉遥这样的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而且她害死了人让母亲顶罪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没一个人敢上前挨捅。
沈茉遥撸起了粥粥的袖子,上面的抓痕比温柯桐脸上的严重的多。
“是你儿子嘴贱在先,就算我女儿先动的手,你儿子也还手了。你非要这样解决问题,那就来试试。”
“你女儿什么身份,拿什么和我儿子相比?既然这样,你们今天就不用出温家的大门了。”
说完,温太太按响了警报,门外涌进一大批黑衣人,将沈茉遥包围住。
温太太正要下达命令,门外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么热闹?”
沈茉遥猛地望去,见宋铭寻迈着长腿走进来。
沈茉遥怔住,几乎错不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宋铭寻。
宋铭寻只轻轻瞥了她一眼,径直往前走去。
温沐宜见到来人,顿时眉眼弯弯,轻快地跑过去,自然而然地挽住了宋铭寻的手臂。
“铭寻,你怎么才来?要是再晚一些,这女人就要把我们杀了!”她扬着脑袋对着宋铭寻撒娇。
沈茉遥才发觉,温沐宜竟是宋铭寻的未婚妻。
“是吗?”宋铭寻不咸不淡地说了两个字,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坐到了椅子上。
宋铭寻对这里发生了什么不感兴趣,也没开口问。
温太太上赶着对他哭诉缘由,当然,只讲了粥粥对温柯桐动手的事。
宋铭寻嗤笑一声,轻轻抬眼审视着沈茉遥,一言未发。
见她手里举着刀,宋铭寻眉一挑,带着些许嘲弄,随手抓起一个杯子砸过去。
沈茉遥没反应过来,杯子直中手腕,她吃痛,松了手。
水果刀和杯子同时掉落在地上,一个四分五裂,一个很快被人捡起来,不再落入沈茉遥手里。
粥粥小小的身躯,跑到沈茉遥身前挡着,“你们不许欺负我妈妈!”
沈茉遥有些愤怒,双眉紧锁,捂着手腕凝视着宋铭寻。
宋铭寻眼神玩味,斜睨着温太太,淡然开口:“继续。”
沈茉遥和粥粥被那些人按在地上不能动弹,沈茉遥眼神发狠,盯着按着粥粥那些人,“别碰她!”
随后,又怒视宋铭寻。
宋铭寻回视她,像在欣赏一个玩物,也在等着玩物向他求饶。
顾忌着宋铭寻,温太太不好动粗,叹了口气,只能将计划提前。
“还是交给警局处理吧。把她交给刘司机,让刘司机亲自送她去。”
那些黑衣人抓着她们母女俩往外走,沈茉遥慌的不行。
她心知不会那么简单,就一边挣扎着,一边喊:“我不同意!有本事让让警察亲自到这里来,把我抓走!”
沈茉遥太不听话,那些人拽着她的方式越发粗鲁。
直被拽到门口,宋铭寻才沉声开口:“放开她们。”
那些人不敢不听,毕竟他们前主子就是宋铭寻。
沈茉遥活动了下差点被扭伤的肩膀,又揉了揉粥粥被拧红的皮肉,下意识看向宋铭寻。
他让那些人退下去,又说:“移交警局,恐怕太便宜她们了吧?”
温太太突然有些慌,“这......铭寻啊,你知道,我们又不是什么对别人赶尽杀绝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温沐宜没吱声。
“手砍了吧。”宋铭寻寒声说。
沈茉遥不可置信地呆愣住,宋铭寻手段竟这么狠!
“宋铭寻,你当法律是儿戏吗!”
“你当权势是摆设吗?还是你不知道,桉城现在谁做主?”
沈茉遥不禁抓着粥粥的小手往后退。
“再退,脚也剁了。”
宋铭寻起身,一步步逼近沈茉遥,同时对着后边的人道:“伯母,您先上楼休息吧。待会儿的场面,您见不得。”
语气容不得拒绝。
“好,好......”温太太应着,心里虽不甘心,还是上楼了。
“铭寻,快动手吧,别和她们废话了。”温沐宜催促着,“我好怕她们母女俩还有什么别的手段。”
宋铭寻唇角上扬,“嫂子,不跪下求求我吗?”
“求你,你会放过我们吗?”沈茉遥心里有答案,这话问的略显心灰意冷。
宋铭寻不耐烦地对着门外的程实吩咐,“把这小丫头带下去,手砍了。”
“姐姐,不疼吗?叫出来。”
“别哭,看着我的眼睛。五年不见,没什么想说的吗?”
“不求求我放过你吗?”
宋铭寻嗓音低沉危险,眼睛直勾勾锁着她。
沈茉遥靠在墓碑上,眼眶里盛满泪。双手死死抓着墓碑冰冷的两角,痛的大口大口呼吸着。
听着宋铭寻一声声满含讽刺的姐姐,她颤着嗓音恳求:“求求你,放过我。”
至少现在放过她,她女儿出事了,她必须去看看。
看着她痛苦的模样,宋铭寻弯唇,嗓音暧昧低沉,“不放。”
他手上用力了几分,将烟头死死按在她锁骨上。欣赏够了她痛苦的样子,才松手。
“被烫一下都疼成这样,要是在大火里活活烧死,该有多疼啊。”
宋铭寻用拇指,摩挲着她血肉模糊的伤口周围,低声说。
沈茉遥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墓地的风,吹得阴冷。她身后,就是宋铭寻的墓。
今天,是宋铭寻的忌日,沈茉遥特地来祭拜。没想到,竟在这里重逢,着实让她难以置信。
他明明死了五年!
沈茉遥亲眼看着他被大火烧死的!
如今,他身上甚至没有一点烧伤的痕迹。
宋铭寻微露讥嘲,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痛恶,死死盯着她,“我没死,你很失望?”
沈茉遥背上浸出一层薄汗,接着摇摇头,“我从没这么想。阿铭,我......对不起,当年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当年,是她把宋铭寻引到了仓库里,才导致他被困在火里。
她始终没忘,宋铭寻手足无措地站在里面,一遍一遍地恳求她,“遥姐姐,可不可以不要丢下阿铭?阿铭害怕。”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竟没料到,那里会起火。
到底是她害了宋铭寻。
宋铭寻勾起一抹冷笑,“别这么叫我,恶心。也别解释,你为自己开脱不掉的。”
她拼命摇头,“我没有想为自己开脱,我有错,我会赎罪的,你怎么报复我都行。
但无论如何,真正想害你的不是我,我不能担全部的罪责。可是现在,求你放过我,我真的有急事!”
“急事,是去找宋司城?你们不是在离婚冷静期吗?”
他竟然知道这件事!
宋司城,是宋铭寻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常常家暴她的丈夫。
宋铭寻自顾自地猜想着,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你想挽回他?你就这么爱他,为了助他上位,不惜亲手害死我?”他眼眸狠戾而冰冷,突然抬手。
沈茉遥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眼睛紧紧闭了起来,蓄满眼眶的泪水也跟着滑落。
“不是的!”她紧张道,生怕宋铭寻会再做出什么事。
然而他只是将手放在她耳侧,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又露出委屈的神情,眼眶红润,惹人怜爱。
“嫂子,我只是个傻子,不会对我哥造成威胁的,你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宋铭寻,是宋家的私生子。想起当年他刚被带回宋家的时候,才三岁。沈茉遥六岁,他们算青梅竹马。
宋铭寻八岁那年,脑袋受过重击,智商就停在了那里。
宋司城欺负他傻,总是把他关在小黑屋里。
整个宋家,只有沈茉遥这个保姆的女儿,对宋铭寻最好。
她母亲告诉她,把宋铭寻带到仓库,会有人把他救走。沈茉遥救他心切,毫不犹豫就将宋铭寻带去了。
直到宋铭寻身死,她母亲入狱,宋司城接手公司,她被迫成为宋司城的太太。
沈茉遥才明白,这是场阴谋。
沈茉遥哽咽着说:“我没想害你的,我以为,那样能救你。”
“你要不要看看,你编出这个理由时的表情,有多虚伪!”他一把扯下沈茉遥脸上的口罩。
看到她脸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烧伤,宋铭寻愣住,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宋司城烫的?”
沈茉遥慌忙摇头,抬手重新把口罩戴上。
没等沈茉遥解释,一个助理模样的男人走来,恭敬地对宋铭寻道:“宋总,老夫人醒了。”
宋铭寻点头,抬抬手,示意助理先出去。随后抚摸着墓碑,轻嘲一笑。
“你就当那个傻子真的死了吧,你也不配怀念他。但不代表,你不用为他赎罪。”
他拿起供盘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又深深地看了沈茉遥一眼,离去。
沈茉遥瘫坐在地上,平复了几秒,锁骨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
在滔天的恨意面前,那点曾经隐隐滋生的爱意,微不足道。
喜欢上一个傻子,可笑至极。
可那个傻子是唯一不会欺负她的人。当年沈茉遥就没少挨欺负,常常被打。
宋铭寻就把她圈在怀里,用身体包裹住她,替她承受一切,皮开肉绽也咬着牙不松手。
她吸了吸鼻子,自知不配回忆从前。
她不敢再耽搁,火急火燎地赶到幼儿园。
粥粥还在嚎啕大哭。
沈茉遥小跑着过去,蹲下把粥粥抱在怀里,“怎么又哭了,谁欺负你了?”
幼儿园老师说,她把温家小少爷的脸抓破了,温家下了警告,要沈茉遥三天之内,带着粥粥去温家谢罪。
沈茉遥脸上愕然失色。温家不是好惹的,尤其欺软怕硬。
偏偏赶上她和宋司城准备离婚,温家想弄死她们太容易了。
沈茉遥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底的恐慌,给粥粥擦擦眼泪,“粥粥,有没有受伤?”
沈茉遥想撸起粥粥的袖子,小丫头却将小手背到身后。
沈茉遥强行拉过她的手,粥粥胳膊上的划痕,还是被发现了。
沈茉遥满眼心疼,鼻子一酸,抱着她说不出话,
粥粥搂着沈茉遥的脖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妈妈,粥粥不疼。是他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没有爸爸了,我才打他的。”
小丫头抽抽搭搭地问:“妈妈,粥粥是不是惹麻烦了?”
注意到沈茉遥锁骨上的伤口,她一边哭,一边在沈茉遥伤口上吹气。
沈茉遥忧心忡忡,“粥粥这么乖,怎么会惹麻烦呢,是他们不讲理。”
她得去找宋司城。再怎么说,粥粥也是宋家的女儿,宋司城不能不管她。
沈茉遥冷漠地看着,接着一脚踢在他下巴上。
“这是你的报应。”她淡淡地说,心里、眼里却全是怨恨。
宋家也曾是在桉城只手遮天的存在。没想到现在的宋氏,这么不堪一击。
沈茉遥发泄着多年的痛恨,又在宋司城身上补了几脚。
宋铭寻再下来时,他身上是手工定制的西装,禁欲感十足。光华内敛,气质斐然,矜贵得让人看不出他曾经的狼狈。
宋铭寻又换上了那副一贯冷漠地神色,轻轻瞥了沈茉遥一眼,“过来。”
沈茉遥警惕起来,“干什么?”
宋铭寻看向她,神色颇显不悦。他没有多少耐心,直接走出去。
门口久等的助理走进来,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沈小姐,走吧。”
沈茉遥一头雾水,摇摇头,“我得回家了,我女儿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
助理微笑,“沈小姐,别让宋总久等。”
沈茉遥再不情愿,也容不得她拒绝。
她和宋铭寻一同坐在布加迪的后座,宋铭寻全程没有说话,而是认真翻看着手里的文件。
忙碌了一天,沈茉遥实在撑不住,靠着窗子睡过去了。
被宋铭寻的助理叫醒时,宋铭寻早就下车了。
“沈小姐,跟我来。”
跟随助理下了车,沈茉遥被眼前的景象吓住。
粉色的城堡高耸入云,如梦似幻,竟是在国内。
早就听闻有位大人物斥巨资,建了座城堡。原来,就是宋铭寻。
助理带沈茉遥进了城堡,里面的陈设真如童话公主的家一般。
上了好几层楼,沈茉遥被带上一个很高的天台,往下看去,视野很清晰。
“砰!”
漫天的烟花在空中绽开,那样绚烂,持续放了很久。
沈茉遥往草坪上看,和宋铭寻站在一起的,是个身穿公主裙的女人。
随后,宋铭寻牵着她,将她送上了南瓜马车。
南瓜马车带着那个女人兜风时,一个很高很高的大蛋糕被推了出来。
然后,来了好多好多人。女人一下车,就像公主一样,被人簇拥着。
沈茉遥想起来了,宋铭寻在为他的未婚妻庆生。
这城堡,也是为他未婚妻建的吧。
如今把沈茉遥带来,让她见证这般场景,看着他把另一个女人捧上了天。
羞辱她吗?
他怎么还是这么幼稚。
沈茉遥捂着钝痛的心口,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宋铭寻抬头,与天台上的沈茉遥遥遥相望,像是能看清她悲伤的眼睛。
助理程实在身后开口:“宋总,这座城堡,连您的未婚妻都没进去过。我不明白,您未婚妻的生日,为什么会让沈小姐破了这个先例?”
宋铭寻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台,答非所问道:“那个地方看烟花的视野比较好。”
宋铭寻顿了顿,又说:“送她回去吧。还有,把宋司城关起来,再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滚出潮汐湾。”
————
沈茉遥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屋,门竟然是敞着的,她明明再三告诫过粥粥,一定要把门反锁好。
沈茉遥进屋,里面黑漆漆的,她叫了两声:“粥粥!粥粥?”
无人应答。
沈茉遥恐慌起来,祈祷粥粥只是睡着了。她包都没来得及放下,慌慌张张地摸索到开关,打开灯,冲进卧室,里面却没有女孩的身影。
沈茉遥慌乱到全身紧绷,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纂住。
她踉踉跄跄地跑出去,问遍了周遭邻居,都称没有看到粥粥。
偏偏家门口没有监控,什么都查不了。
二十四小时之内,她不能报警立案。在此期间,她度过的每一分钟都极其难熬。
沈茉遥找过了粥粥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找到,才意识到,粥粥是被温家带走的。
老夫人病重住院,自然不好麻烦她;宋司城的母亲也曾凌虐过宋铭寻,现在恐怕自身难保。
此刻,她更加感受到孤立无援。
沈茉遥刚才绝望地蹲在路边好一会儿,现在站起来,腿又软又麻。
破天荒地,她打了辆车去温家,又看着剩下的余额犯了愁。
沈茉遥忧心忡忡,自然觉得时间极其漫长。车开到温家时,她精神被折磨地快要疯了。
门口的管家等待已久,面无表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宋太太,我们太太等您很久了。”
沈茉遥拖着两条不利索的腿,小跑着进去。
看着屋子里一大群人,温太太、温家小姐、温家小少爷,还有一群仆人。
这样的阵仗,压的人喘不过气。
温太太看到沈茉遥,突然一怔,瞳孔都放大了许多。
连忙放下茶杯,和身旁的温小姐悄悄道:“像,实在是太像了......”
温小姐也是眉头一皱,“那就......”
温太太随即点头。
沈茉遥并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就开口质问这些人:“我女儿呢?”
温太太收了刚才那副震惊的表情,淡定地品了口茶,“听宋太太的语气,看来是没摆清自己的位置。”
“我只知道,是你们私自绑走了我女儿。她在哪儿?”
温太太抬了抬手,让人把粥粥带了出来,“放心吧,她没事。”
好不容易见到女儿,沈茉遥难免激动,像往常那样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粥粥头发有些乱,眼睛也肿了,看样子哭闹过。
见到沈茉遥,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扑,抽噎着道:“妈妈,粥粥好害怕!”
沈茉遥抱紧了她,小声在她耳边说:“没事了,没事了,妈妈在这儿。”
安抚好小丫头,她对温太太说:“温家给了三天时间,这才第二天,你们为什么不守信用,上门抓人?”
温太太冷笑,“小朋友记性不好,犯了错,就该早教育。一直拖下去,忘了不好。”
“你们想怎么样?”沈茉遥的手,随时捏着包包的拉链。
温太太老来得子,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儿子被欺负。
她朝小少爷招了招手,“乖儿子,过来。”
她将儿子抱到了腿上,心疼地摸着他脸上还没消去的抓痕,“告诉妈妈,那个小丫头是怎么欺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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