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墨离谢听晚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尼三年后,侯爷跪地求原谅 番外》,由网络作家“霜尽晚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姐姐的嫁妆,妹妹怎敢乱动,不过是那时姐姐不在,妹妹担心府上有那手脚不干净的人,动了姐姐的嫁妆,这才归入了库房。”白清叙抬起眸子,意有所指:“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姐姐昔日陪嫁甚多,难免会叫人起歹心!”她素净的手腕捧起茶盏,状若无意地说道:“妹妹记得,姐姐刚走那年,安乐院里就揪出了手脚不干净的丫鬟。”“没想到,如今她居然还能在姐姐身边伺候?”谢听晚皱眉,还不曾说话,身后的青儿已然满脸怒容,剁了跺脚,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小姐,奴婢没有!”“奴婢从小和您一起长大,怎么会做这种腌臢的事情,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谢听晚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扶了起来。“不必解释,我都信你。”若是连青儿都不能相信,那她身边就真的没有可信之人了。谢听晚抬眸,向来淡漠的...
《为尼三年后,侯爷跪地求原谅 番外》精彩片段
“姐姐的嫁妆,妹妹怎敢乱动,不过是那时姐姐不在,妹妹担心府上有那手脚不干净的人,动了姐姐的嫁妆,这才归入了库房。”
白清叙抬起眸子,意有所指:“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姐姐昔日陪嫁甚多,难免会叫人起歹心!”
她素净的手腕捧起茶盏,状若无意地说道:“妹妹记得,姐姐刚走那年,安乐院里就揪出了手脚不干净的丫鬟。”
“没想到,如今她居然还能在姐姐身边伺候?”
谢听晚皱眉,还不曾说话,身后的青儿已然满脸怒容,剁了跺脚,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小姐,奴婢没有!”
“奴婢从小和您一起长大,怎么会做这种腌臢的事情,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谢听晚叹了口气,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不必解释,我都信你。”
若是连青儿都不能相信,那她身边就真的没有可信之人了。
谢听晚抬眸,向来淡漠的眼里多了一抹冷意:“白清叙,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必和我装模作样。”
“你到底是打什么主意,我心里一清二楚,不过此刻这些都不重要,我只要拿回我的东西。”
谢听晚站起身,脊背挺直,眉宇之间浮动着一抹冷意:“我虽是侯府的正夫人,可侯爷向来光明磊落,想必也不至于用女子的嫁妆度日。”
她素手一伸:“把库房的钥匙给我,我那边有单子,嫁进来这些年吃了什么用了什么,我心里都有数。”
白清叙眼底闪过一抹心虚,面上却看不出来,眼珠子转了转:“这么大的事情,妹妹可不敢轻易做主。”
“不如等墨离回来......”
“白清叙,你心虚了。”谢听晚讽刺的看着她。
见她如此,白清叙也不装了,索性冷笑一声起身:“我用了又怎么样?”
“谢听晚,你不是一向自诩出身很好吗?堂堂尚书府嫡女,嫁进侯府,那些嫁妆自然也就归了侯府,我如今管家,有什么不能用?”
她不紧不慢地打开自己的首饰盒,露出里面金灿灿的一片,而那几样最夺目的,谢听晚全都很眼熟。
因为,那就是她的东西!
只见白清叙慢悠悠挑中一只点翠,捧在手心把玩:“这根珠钗,我从前就见你戴过,那般光彩夺目。”
“只可惜,墨离他根本不愿意多看你一眼。”
“后来,我不过是随口一提,他便将这点翠双手奉上,还夸我戴着极美!”
白清叙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意味深长道:“谢听晚,你以为,墨离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当然不是,这一切都是他默认的。”
“因为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谢听晚捏紧手指,身体紧绷着,即便她已经不爱沈墨离,可听见这些话还是会心下一颤。
她一片真心,就这样被他们踩在脚下践踏!
“还有这个。”白清叙尤嫌不够,故意附身露出自己胸前的一块玉佩,玉质清透温润,是难得一见的好玉。
谢听晚神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眸。
下一秒,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纤细的手指如闪电般一把抓起白清叙脖子上的玉佩。
此刻的她,双目圆睁,声音颤抖着质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这是她外祖母留给她唯一的念想!
她一直都好好的带在身上。
后来有一年,沈墨离遇刺,险些没了性命,她焦急万分,听闻只要将贴身之物送去广林寺虔诚祈福,就能有奇效。
她就这样,捧着这块玉佩,一路跪上广林寺,险些废了一双腿,这才将玉佩开光后,送给了沈墨离。
她记得,那时沈墨离虽然厌恶她,可看见这块玉佩,也不由得动容。
这才过去多久,玉佩便到了白清叙脖子上?
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灼伤了她的皮肤,一颗心更是痛的快要窒息。
原来,痛到极致便是这种感受吗?
她知道沈墨离不爱她,也不再屑于沈墨离的爱。
可是为什么,要把她外祖母留下来的珍贵之物,随意丢给白清叙?
为什么!
此刻,谢听晚努力仰起头,不肯在白清叙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但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外祖母留给她唯一的东西,被白清叙拿走!
“给我!”
谢听晚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冰冷,白清叙莫名抖了一下身子,轻咬下唇。
“姐姐,这可是墨离给妹妹的,你怎么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抢呢?”
她故意挤出几滴泪水:“这块玉佩,墨离说过是用来为我祈福的,保佑我身体健康,如此珍贵的心意,怎么能随意交给别人呢?”
“姐姐总不能,自己没有就想抢别人的吧。”
“啊!”
一声惊呼,白清叙身子踉跄了一下,连人带玉佩被一股力量猛拽,直接向前扑了过去,只听啪嗒一声。
玉佩竟然生生被谢听晚扯了下来?
而白清叙也因为这股力量,直接一头朝着门口撞了过去,眼瞧着马上就要摔一个狗吃屎。
谢听晚低着头,握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玉佩,这是极为罕见的暖玉。
外祖母身上也只有这一块,府里那么多孙子孙女,唯独留给了她。
谢听晚将玉佩放在胸口,感受着那温度,眼眶一酸,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如果外祖母还活着的话,看见她这副模样,一定会失望的吧!
就在谢听晚沉浸在伤怀中时,沈墨离气冲冲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受惊的白清叙。
“谢听晚,你疯了吗?!”
沈墨离怒气汹涌,面沉似水,狠戾的气息在暖阁内蔓延,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本侯真是小看你了!”
“这几年在广林寺,你不仅没有改掉恶毒的心思,反而还学会了动手!”
“上次你污蔑叙儿,说她陷害你,今天本侯看的清清楚楚,是你,对叙儿痛下杀手!”
沈墨离满眼失望:“你有没有想过,她一个弱女子,若是撞到了头该怎么办?”
若不是他身边的人及时禀报,从宫中快马加鞭赶回来,他的叙儿还不知道要被这个贱人折磨成什么样!
“谢听晚,你一条烂命无人在意,可叙儿不行!”
谢听晚闻言,唇角笑容反而更深,敲了敲她的额头。
“东西已经到手了,何况这段时间还不用看白清叙演戏,岂不是更轻松?”
她还以为沈墨离会想出各种折辱她的手段。
比如,打板子。
那是白清叙刚进府的第二个月,她污蔑自己,让下人轻待了她。
沈墨离为了惩罚她这个“做错了事”的夫人,便故意把她按在前院,喊了府上所有下人过来,看着她挨板子。
一共五大板。
每一下都让她痛不欲生,可是身体的痛哪及心里的痛。
沈墨离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让她在所有人面前没脸。
只是她那个时候还没有醒悟,如今想起来,只觉得可笑。
谢听晚轻轻叹了一口气,青儿隐约好像听到了什么。
“小姐,您刚刚说了什么?”
谢听晚摇摇头,眉宇淡然:“没什么,快回去吧,雪下得越来越大了。”
青儿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冷,像只猴子似的在雪地里跳了一会儿,又把谢听晚的手放在自己怀里。
“太冷了,奴婢给小姐暖着。”
“小姐身体弱,可不能冻着。”
谢听晚失笑,她身体可不弱,这些年挑水砍柴,手上都是冻疮,早已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磨练成了如今的模样。
若论起来,她比青儿还抗冻。
只是身后还跟着沈墨离派来的人,一直盯着她们,似乎要确定她有没有出什么幺蛾子。
谢听晚嘲讽地笑了笑,带着青儿加快脚步,赶回了安乐院。
回到安乐院的那一刻,门外便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青儿气恼,跺着脚骂:“锁什么门,当咱们是罪人吗?”
可气过后,她又不由得发愁:“小姐,现在您被禁足,奴婢也不能出去,您还要喝药呢。”
还有奶娘的药,现在也没有着落。
谢听晚眉头一蹙,这才想起来,她们原本是去找白清叙拿回陪嫁的。
只可惜,东西没拿回来,还被算计了一道。
谢听晚揉揉眉心,不由得有些烦躁,目光触及手腕上的玉镯,她眸光闪了闪,忽然有了主意。
“青儿,你可知,这安乐院里有什么其他地方能出去吗?”
青儿愣了下,随后两眼放光:“知道,从前七月最喜欢耐不住寂寞,夜晚落了锁还想往外跑,奴婢就给它砸了一个狗洞,就在墙角那边,这些年院里荒芜,野草生的高,恰好挡住了洞口。”
谢听晚听见熟悉的名字,心中酸涩。
七月是她养的小狗,雪白的皮毛,性子活泼又聪明。
只可惜,白清叙进府的第一天就说自己对狗毛过敏,小狗就被沈墨离扔了出去。
她留不住,便让青儿出去给它找一户老实的农人养着,也不知道如今日子过的可好。
谢听晚摇摇头,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脱下手中的镯子,交给青儿。
“你想办法,从狗洞里出去,把这个镯子当掉。”
这镯子水头不错,毕竟是老夫人戴的,怎么会有差的。
想必能当个二十两,她们省着点用,也能度日。
至于银子的事情,她还要另外想办法。
谢听晚思绪万千,不由得将外祖母的玉佩和那神秘人的玉佩放在一起,心中更加坚定了几分。
她还有希望,一定要努力坚持下去!
谢听晚抬起头,望着洋洋洒洒的雪花,攥紧了手指。
与此同时,京城的一座宅院中。
身着一袭墨色长袍的男子站在窗前,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看着窗外的落雪,只是微微蹙着的眉头,暴露了他心中的烦躁。
有人自门外走进来,单膝行礼:“王爷,属下回来了。”
“东西呢?”低沉的声音响起,含着淡淡的不悦。
手下脸色一变,视死如归道:“属下无能,还请王爷恕罪!”
“属下找遍了广林寺的后山,都没有找到您的龙纹玉。”
“主持说,日日前往后山的人只有平昌侯府的正夫人谢氏,可她已经回到了侯府。”
线索,彻底断了。
男子眉头微挑:“她回去了?”
那个女子,他有印象,也算得上他的救命恩人,他答应过她,要带她离开侯府。
只是如今还不行。
男子沉声:“继续找,将与可能见到龙纹玉的所有人都搜查一遍!”
手下心神一振:“是!”
......
大雪连下了几日,整个京城都被一片素白包裹,侯府的院子里也堆积着厚厚的雪。
约莫是天气太冷,守门的下人偷了懒,被青儿找到机会,从狗洞里溜了出去。
到了傍晚,她冻得脸蛋红红,顶着满身的雪,总算是跑了回来,怀里还多了一个黑色的包裹。
谢听晚就在门口等着,瞧见她回来,赶忙迎了上去,不由分说地将怀里的汤婆子塞给她。
青儿摇头,咧着嘴笑:“奴婢不冷,奴婢可高兴了!”
谢听晚作势瞪她:“不许给我,拿着,你的手都冻成什么样了,还说不冷!”
青儿嘿嘿一笑,忙不迭和谢听晚一起进了屋。
她献宝似的将布包放在桌上,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小姐,您猜猜,那个镯子卖了多少?”
谢听晚试探道:“二十两?”
青儿摇摇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伸手张开五根手指,笑得像一只狡黠的猫。
“五十两!”
“整整五十两!”
谢听晚怔住,下意识皱眉,“这怎么会值五十两?”
这个镯子水头虽然好,但也不值这个价钱,除非还有额外的意义,否则根本卖不到这个价格。
青儿做了什么?
谢听晚沉下脸,一字一句问道:“青儿,把你卖镯子的过程,细细说来。”
她如此严肃,青儿也被吓了一跳,笑容僵在脸上,转而变成了害怕。
“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你先说。”
青儿这才小心翼翼地复述了一遍:“奴婢去了京城最大的首饰铺百花楼,说要当这个镯子,掌柜本来开价就是十八两。”
“奴婢觉得不行,便和她分辨起来,没想到百花楼来了一位小姐,看上了奴婢手里的镯子,直接开价五十两,买走了镯子。”
谢听晚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低下头一言不发,好似一具空壳。
沈墨离看着她这样就莫名动气。
等老夫人来了后,他故意当着谢听晚的面,对白清叙极尽温柔。
白清叙受宠若惊,配合着他做出一副恩爱的模样。
谢听晚低头吃着盘子里的东西,耳边是沈墨离关怀备至的温柔声音,心里钝钝的疼。
她嫁给他这么多年,从未被这样温柔以待过,更别提沈墨离能牢牢记住她的喜好,知道她的用餐习惯。
爱与不爱的区别,就是如此明显。
明明她早就已经认清了。
可为什么,心还能这么痛呢?
大概是因为从未得到过吧。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谢听晚努力扬起唇角,将眸中的酸涩深藏,她在桌子上挑着自己喜欢吃的菜。
说来也巧,她和白清叙的喜好居然还有几分重和,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能沾上这种光。
“老身吃饱了。”老夫人突然扔下筷子,面色有些难看。
她看了沈墨离和白清叙一眼,又转过头看了看一直埋头吃东西的谢听晚,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听晚,你和墨离也有几年没见了,怎么一回来便如此生疏,也不说多夹点墨离喜欢的菜。”
沈墨离冷哼,阴阳怪气道:“祖母,孙儿哪敢麻烦咱们这位侯府正夫人,她怕是早就忘了孙儿的喜好。”
“你喜欢鱼,尤其喜欢辛辣的烧鱼,每次厨房做这个,你都能吃好几碗饭。”
谢听晚突然抬起头,淡然的看着他。
“你讨厌这些清淡寡味的东西,每顿更是无辣不欢,而桌子上,没有你喜欢吃的。”
沈墨离怔了下,脸色复杂,低头扫过桌上那一盘盘寡淡无味的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清叙脸色一变,赶紧伸手抓住沈墨离的袖口,眼眶红红:“墨离,你喜欢这些,怎么不肯告诉我呢?”
她水眸氤氲,像是受惊的小鹿。
沈墨离看了心生怜惜,伸手环住她的腰身,低声哄道:“你身体不好,若是告诉你,你定会迁就我的饮食习惯,伤了身子,可怎么好?”
他恼羞成怒,呵斥道:“谢听晚,本侯以为你这么多年已经改了,没想到还是惯会挑拨离间!”
谢听晚没说话,只是扭头看着老夫人,面色平静,那意思不言而喻。
老夫人脸色讪讪,就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孙儿喜欢吃辛辣的食物。
大概是他们祖孙俩很少在一起吃饭。
以前侯府用膳的时候,谢听晚都会准备两份,一份给沈墨离,另一份给老夫人。
这么多年,不是沈墨离在迁就她这个老祖母,而是谢听晚这个孙媳妇细心得体罢了。
老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从手腕上褪下个镯子,戴到谢听晚手上。
“听晚,你年纪轻轻的,还是要多打扮才好,可不能一直这么素净。”
说完,老夫人又狠狠的瞪了白清叙一眼,转身离开。
白清叙脸色一白,依偎在沈墨离怀里,眼泪汪汪地说:“墨离,你不用迁就我,叙儿只盼着你好。”
沈墨离心头一软,刚想开口哄她,以前谢听晚也不会陪他吃那些辛辣的食物。
可转念一想,谢听晚那时一腔热忱,哪怕自己被辣的受不了,也要陪他用膳。
沈墨离沉默了几瞬。
见他不说话,没有像以前这样来哄自己,白清叙顿时慌了,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想起来。
“墨离,听说你今日去了一趟广林寺,可是为祖母祈福?”
一提起广林寺,沈墨离脸色瞬间阴沉,他今天去找了主持,打听谢听晚这几年过得什么日子,她那满身的伤究竟是咎由自取,还是受人折磨?
若是后者,他绝不能忍!
好歹谢听晚也是他沈墨离的女人,凭什么被外人欺辱。
可若是前者,那便是谢听晚活该,不知死活!
他抬起眸子,森然的目光落在谢听晚身上,意味深长道:“是啊,本侯还去见了广林寺的主持,捐了一些香火钱。”
“说起来,谢听晚你在广林寺这几年过的可好?本侯给广林寺捐了那么多香火钱,想必他们必然不会亏待你吧。”
“虽然你言行有亏,更是居心叵测,为人歹毒,但一日夫妻百日恩,本侯也不至于让你受罪。”
“不过昨日太医说,你身子亏空的厉害,本侯很好奇,明明广林寺不曾亏待过你,只是让你日日礼佛,净化自己罢了,你怎么还给自己搞出了一身伤呢?”
“莫非,是广林寺骗了本侯?”
“咔嚓”一声巨响,沈墨离竟徒手生生捏碎了手中杯盏,碎片四溅,划过谢听晚的脸,留下一道口子。
“说话,谢听晚!”
“若是广林寺欺负你,本侯可替你报仇!”
沈墨离拍案而起。
谢听晚毫无波澜,抬眸直视他的眼睛:“若是听晚说了,侯爷可会相信?”
“你若是能拿出证据,本侯自然是相信的。”沈墨离眼眸讥讽,“不过你这个人说谎成性,比不得叙儿纯净,你说的话,本侯的确要好好斟酌一二。”
那就是不相信了。
谢听晚自嘲,她刚刚怎么会因为这几句话,对沈墨离重新产生期待呢?
这么多年,她在广林寺无数次期待落空,难道还没有学聪明吗?
若是沈墨离愿意相信她,她当年就不会被送到广林寺。
说来说去,不过是徒增烦恼。
谢听晚面无表情的福福身:“主持从未欺负过听晚,是听晚自己身子不争气罢了。”
“啪”一声巨响。
谢听晚被一股巨力袭击,竟生生摔倒在桌上,溅起汤汤水水。
白清叙嫌弃的赶紧躲开身子,生怕自己也被沾惹上。
只见沈墨离一袭黑袍如墨,俊逸的面庞此刻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刚刚扬起的手还没有放下。
“谢听晚,你果然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惯会那些寻死觅活的手段,你该不会觉得,本侯会上你的当吧?”
“本侯巴不得你死在广林寺,好给叙儿让位置!”
青儿说完,怯生生地看着谢听晚。
她现在也知道害怕了,远没有刚回来的时候那般兴奋。
“奴婢觉得那位小姐是真心想要,而且又开价这么高,想着镯子卖给谁都一样,便没有打听她的身份。”
谢听晚叹口气,摆摆手:“算了,东西都已经卖出去了,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但愿没事吧。”
她这些年不在侯府,也不知道老夫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若是刚嫁进来那几年,她对什么都了如指掌,自然会知道。
但现在,事已至此,没必要再纠结了。
“你买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谢听晚将目光转移到桌上的布包,故意换了一个话题,果然青儿没有那么紧张了。
她展开布包,一样一样给谢听晚展示。
“奴婢买了一点过冬的东西,安乐院的炭已经不多了,我们得罪了姓白的,肯定拿不到什么好炭,说不定都没有,奴婢想着趁这个机会,给您买身厚实的衣裳。”
谢听晚心中一暖,又见青儿从布包里捧出一大堆药材。
“这是奶娘的药,奴婢等会就想办法煎药。”
谢听晚点点头,眼底多了几分松快。
奶娘有药可以吃,就能保住这条命。
痨病并不难治,可难就难在要常年吃药续命。
很多人受不了这种痛苦,选择直面死亡。
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吃不起药。
毕竟治疗痨病的药一副就需要三两银子。
普通的庄户人家一年的吃穿嚼用也就十两银子,得了这种病只能等死。
这五十两银子只能暂时解一下她们的燃眉之急,往后要过日子,还要另外想办法才行。
谢听晚伸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心中反而多了几分庆幸。
她现在为了生计奔波,想起沈墨离和白清叙,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谢听晚吐出一口浊气,躺在床上,缓缓闭上眼睛。
青儿就在她身前睡着。
实在是太冷了,下过大雪之后,冷意更甚,安乐院里本来就没有多少炭火,还要留着过冬,她们不敢随意使用,只能两个人挤在一起,这样还能暖和一些。
第二日,外院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老夫人想要见她。
谢听晚眸子颤了颤,穿衣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手腕,心中稍有不安。
昨天镯子才卖出去,今天老夫人就要见她。
该不会,是为了镯子的事儿来的吧?
青儿也在担心,为她梳头的时候好几次都心不在焉,扯下她几根乌发。
“嘶——”谢听晚抽气。
青儿赶忙松手,红着眼眶跪下来:“奴婢有错。”
谢听晚让她起来:“你有什么错,别担心了,若真是镯子的事情,你担心也是躲不过的。”
老夫人虽然对她没有那般真心,但好歹也是看重的。
不会有事的。
谢听晚拍拍青儿的手。
踩着雪地,主仆两人终于出了门。
因着有老夫人的命令,门口的守卫并没有拦着她们,只是默默跟在后面。
谢听晚走的很是小心,小心翼翼的来到寿安堂,这是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身边的张妈妈出来迎接,看见她们主仆两人穿的不算厚重,忍不住道:“这样冷的天气,夫人怎么穿的如此单薄?”
谢听晚淡然笑笑:“妈妈别担心,听晚没事。”
张妈妈叹口气,不好议论主子之间的事情,只是将她们带入寿安堂。
一进寿安堂,热气扑面而来。
谢听晚心中苦笑。
白清叙的暖阁比老夫人的寿安堂还要暖和气派,唯独她这个侯府正夫人,却活的连下人都不如。
“哎呦,我的宝贝孙媳儿!”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老夫人从里面走出来,亲热的拉住谢听晚的手臂,眼底满是疼惜。
仿佛先前在前厅的尴尬都不曾存在过。
“怎么穿的这样单薄?”老夫人摸着她的手,冰凉的吓人。
谢听晚没说自己缺银子,乖巧道:“听晚不冷,祖母不用担心。”
老夫人本就意思意思,听见她这样说,当即满意一笑。
“晚儿,当初老身就知道,你才是侯府最适合的女主人,旁人都比不得你贴心。”
老夫人说着说着,自己反倒叹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真情实意:“你不在府里,祖母吃不下,睡不着,心里惦记着你。”
谢听晚顿了顿,没说话。
她看老夫人面色红润,甚至还比她走之前圆润了不少,不像是吃不下睡不着的样子。
谢听晚心中多了一抹悲凉。
她所在意的,到如今皆不过是一场空。
可悲,可叹。
谢听晚乖巧坐在老夫人身边,听着她絮絮叨叨说着府里的事,其中大部分都是对白清叙的不满。
“晚儿,你是没见那个白清叙这些年的嘴脸,老身真是看着就恶心。”
“成日装病弱,每次墨离一去就能好,呵,老身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墨离也成了神医!”
老夫人说的讥讽,目光触及谢听晚,却见她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不像是有反应的样子,心中多了几分不满。
老夫人不由得加重语气:“晚儿,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听晚眉眼低垂,声音听不出喜怒:“听晚不敢,白姑娘是侯爷心尖尖上的人,侯爷对她爱重也是应该的。”
言下之意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与她无关。
老夫人被噎了一下,脸色唰一下沉下来,捏紧谢听晚的手,恨铁不成钢道:“晚儿,你可是侯府的女主人啊!”
“难不成你想让一个没名没分的贱人,就这样骑在你头上?”
听到这里,谢听晚已然明白了老夫人今天叫她过来的用意。
原来是她老人家看白清叙不顺眼,又碍于沈墨离的存在,不好直接对白清叙下手,这才让她这个名义上的侯府正夫人来动手。
真是打得好算盘。
谢听晚扯了扯嘴角,眉宇之间浮动着淡漠,并不接话。
直接将老夫人气个仰倒。
白清叙泪光闪烁,摇摇头,扯着他的袖子竟然委身跪了下来。
“墨离,你快劝劝姐姐,让她不要再跪了,叙儿福薄,怎能受姐姐如此大礼?”
一旁的小荷恰到好处地抹泪道:“侯爷,小姐心地善良,看不得人受苦。小姐本就身体不好,又一直担心着夫人,刚刚下床的时候都站不稳。”
沈墨离扭头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又看看白清叙苍白的脸,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叙儿,你怎么这么善良,谢听晚那样欺负你,你还为她说话!”
他挥挥袖子,冷声道:“不必管她的死活,她就算是死了,也是咎由自取!”
白清叙眸光闪了闪,依偎进他的怀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忽然,外头有丫头急匆匆跑进来,惊呼:“侯爷,夫人她,昏过去了!”
“什么?”沈墨离猛地起身,差点将依偎在他怀里的白清叙甩出去,他本能想要请太医来看,可扭头看着白清叙朦胧的泪眼,咬了咬牙。
“不用管她死活。”
沈墨离说完,心口却传来一股烦躁,他想起谢听晚单薄的身子,倔强的脸,以及那瑟瑟发抖的模样,又暴躁地改了口。
“算了,本侯亲自去瞧瞧。”
安乐院内,谢听晚只觉浑身滚烫,意识昏昏沉沉,仿佛置身于一片炽热的迷雾之中。
她面色潮红,却透着病态的柔弱,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明明浑身滚烫,可骨子里却冷得要命。
脑中闪过从前的种种,她初嫁入侯府,对沈墨离芳心暗许,努力做好一切,想要成为侯府的女主人,沈墨离身后的女子。
可付出种种却不敌白清叙的只言片语。
她明明是尚书府嫡女却过得连一个没名没份的外室都不如,何其可笑。
不,她不要再过这种日子了。
“娘......娘亲,我要回家!”
谢听晚猛地睁开眼睛,只觉头痛欲裂,耳旁传开细微的啜泣声。
她抬眸,正对上一双泪眼。
谢听晚怔了一下,脱口而出:“青儿?”
青儿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像是要哭尽心底的委屈。
好半天才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您感觉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听晚眼底涌上一抹泪意,青儿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陪着她一起进入侯府,还有一向疼爱她的奶娘。
谢听晚眸光黯淡,心里好似有一把刀子,钝刀子割肉,疼得要命。
“我没事,你是怎么回来的?”
当初她被沈墨离扔到广林寺,身边的青儿和奶娘都留在了侯府,但白清叙必然不会放过她们。
这些年,她们都受苦了。
谢听晚眼眸含泪,摸了摸青儿消瘦的脸,又问:“奶娘呢?她老人家怎么样了?”
说起奶娘,青儿眼底浮现恨意:“您走后,奴婢和奶娘就被那个姓白的打入了浣衣房。”
“整个侯府,到处都是白清叙的眼线,有她在,没人敢对我们好。”
“奴婢也就算了,可奶娘年事已高,哪里受得住这种搓磨,不久就病倒了。那个姓白的知道后,故意去侯爷面前装好人,把我们扔在一个破落小院里等死!”
青儿泪眼朦胧,抓起谢听晚的手:“可奴婢一直盼着您回来,您在这侯府本就孤立无援,若是连奴婢们也不在了,那您回来可怎么办?”
她抹掉眼泪,努力挤出笑脸:“这些年,奴婢一直靠着一手绣活挣点银子,给奶娘抓药,可是......”
青儿脸上呈现灰败之色:“奶娘在浣衣房里伤了身子,奴婢那点银子供得太辛苦,现在她怎么也不愿意吃药,一心求死。”
“可是小姐回来了!”青儿眼底重新有了光,“侯爷大发慈悲,让奴婢和奶娘回了安乐院。”
“有您在,奶娘一定会振作起来的。”
谢听晚听完,再也顾不了那么多,急匆匆地要下床,可她正发着高烧,腿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小姐!”青儿赶紧去扶。
门外,沈墨离长腿迈入,一进门便看见谢听晚主仆两人互相搀扶着,想要往外走。
他脸色一黑,训斥道:“走什么,你也不看看你的身子。”
“去,给她看看。”沈墨离烦躁不已的命令身边的太医,他不想看到谢听晚。
可不知为什么,却总是忍不住想起她倔强的脸。
罢了,她嫁给他多年,虽然心思恶毒,却也算是有一份情谊。
太医觑着他的脸色,低着头上前想要给谢听晚把脉:“夫人,您配合一下。”
谢听晚搞不懂沈墨离到底是想做什么。
明明让她跪在寒风中的人是他,现在将太医带来的人也是他。
谢听晚无声的自嘲,这大概是为白清叙专门请来的太医,顺道来看看她吧。
不过也好。
谢听晚坐直了身子,缓缓伸出手腕,她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太医微微颔首,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起身看向沈墨离。
“侯爷,夫人只是受凉后得了风寒,老臣这就开几幅药,喝个四五日就能恢复如初。”
沈墨离嗯了一声,森然的目光落在青儿身上:“你还愣着干什么?”
青儿敢怒不敢言,只好拿过太医开的方子出去抓药。
做完这一切后,沈墨离目光投向谢听晚,微微眯着眸子,好似在等待着她开口说话。
只可惜,谢听晚完全没有他想要的反应,只是勉强站起身,用生疏的语气道:“听晚谢过侯爷,若是无事,还请侯爷回去吧,毕竟白姑娘还在听风阁等着呢。”
沈墨离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谢听晚,你就不能和本侯好好说话吗?”
若不是太医还在这里,他真想掐着这女人的脖子问问。
她脑子都在想什么!
“哼,不识好歹!”沈墨离甩袖大步离去,太医紧跟其后。
等离开安乐院,太医这才松了口气,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不曾想人还没离开,就被沈墨离又请到了书房。
他只好拿上自己的药箱子,任劳任怨地来到侯府的书房。
“侯爷,您找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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