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未然庄波的其他类型小说《追凶神探2宋未然庄波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辛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未然一时间没能理解庄波的话,但是她觉得既然庄波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吧。二人下楼后,宋未然说:“你怀疑凶手是蔡大爷的儿子?你看见他的照片了?像不像监控里的人?”“那个照片是他小时候的,我哪认得出来,但是我在那间屋子里注意到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哦,什么东西?”庄波却岔开话题,“你把这样本带回去化验吧,等结果出来,一切就明朗了。”宋未然苦笑,“前辈,你就甭吊人胃口了,到底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庄波抬头看那扇窗外,从这里看不清楚,只能看见窗帘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有人站在那里。庄波回答:“我没有看见那扇紧闭的门后面是什么,所以还不敢把话说太满,总之你先搞定化验的事情。”“严法医一直很忙,这口痰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队长是不会...
《追凶神探2宋未然庄波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宋未然一时间没能理解庄波的话,但是她觉得既然庄波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二人下楼后,宋未然说:“你怀疑凶手是蔡大爷的儿子?你看见他的照片了?像不像监控里的人?”
“那个照片是他小时候的,我哪认得出来,但是我在那间屋子里注意到了许多有意思的东西......”
“哦,什么东西?”
庄波却岔开话题,“你把这样本带回去化验吧,等结果出来,一切就明朗了。”
宋未然苦笑,“前辈,你就甭吊人胃口了,到底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庄波抬头看那扇窗外,从这里看不清楚,只能看见窗帘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有人站在那里。
庄波回答:“我没有看见那扇紧闭的门后面是什么,所以还不敢把话说太满,总之你先搞定化验的事情。”
“严法医一直很忙,这口痰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队长是不会帮我申请化验的。如果我个人去申请,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出结果。”
“那我给你一样信物,严法医看见了,就会尽快帮你化验的。”
说着,庄波在狗脖子后面揪下一小撮毛,狗子晃晃头,叫了一声。然后他把毛递给宋未然,“可别把信物弄丢了。”
“呃......这是信物?”宋未然觉得好笑,这是什么救命毫毛吗?这么珍贵。
庄波打个哈欠,说自己困了,便告辞了。
宋未然打车回去,她回想起这几天在小区收集情报,倒也遇到过蔡大爷几次,不过蔡大爷不爱和人说话,总是沉默寡言的样子,唯一一次交谈还是宋未然主动发起的,蔡大爷三言两语就结束了对话,看上去颇不耐烦。
庄波的查案方式实在有点激进,可能神探都很有个性,思维也和一般人不一样吧......她心想。
回到局里,她来到法医检验鉴定中心,主管这里的严鲤庭法医像个坐诊的老中医大夫一样被一群警察围着,他将近三十岁,戴着眼镜,不苟言笑,那张脸上似乎永远都没有情绪波动。
“严法医,昨天送来的指纹样本有没有做鉴定,我这边还有三个新的样本,能不能放在一起做?”一名警察说。
“放着。”严鲤庭道。
“严法医,我们王队长叫我来催一下12.06案的解剖结果,家属已经打好几遍电话了,大家都很着急,能不能尽快做?”
“等着。”
“严法医,那把刀上的DNA鉴定结果出来了没有,现在就等这个结果了,今天晚上能不能出结果?你给个准信!”
“不能。”
焦急的情绪弥漫在办公室里,有人急得跺脚捶墙,严鲤庭却眉眼低垂,无动于衷地看着申请,不停地签字。
终于排到宋未然,宋未然紧张地说:“这里有份唾液......呃,是粘痰的样本,麻烦您帮我鉴定一下。”
严鲤庭看着那团纸皱眉。
宋未然赶忙解释:“没办法,临时采集的,我身上没有采集设备。”
严鲤庭指指旁边的架子,上面有密封袋和申请表格。
宋未然将物证封起来,填好表格,然后掏出那撮包好的狗毛,没啥底气地说:“呃,有人让我把这个给您......”
严鲤庭依然皱眉,低头看看狗毛,宋未然尴尬极了,脸上一红,其他警察都在偷笑。
自始至终,严鲤庭啥也没说。
从法医中心出来之后,宋未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庄波这一出完全就是在搞笑嘛,一点作用都没有!
今天不需要加班,难得可以准点下班,宋未然自然是直接回家,这两天都严重睡眠不足。
到家后,她吃完饭躺着玩儿手机,不知不觉就困倦了,眼皮垂了下来......
突然电话响起,把宋未然吓一跳,迷迷登登地接起来问是谁,只听见四个字:“来取报告。”
然后挂断了,上面没显示是谁,因为没存过这个号码。
她猛然清醒,莫非是严鲤庭!
报告这么快就出来了!?这种速度,简直是不可思议!
她又惊又喜,赶紧穿上衣服出门,妈妈少不得唠叨两句,叫她早点回来。
一路马不停蹄地赶到局里,来到法医中心,严鲤庭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电脑上敲字,手边放着一杯茶,袅袅冒着热气。宋未然看见桌上放着一份检验报告,申请人姓名正是自己,便忙道声谢收下了。
“那几根可笑的毛是谁给你的?”严鲤庭突然问道,把宋未然吓一跳,这些年严法医对她说过的所有话,加起来都没这句长。
面对那张冷漠的脸,宋未然不敢隐瞒,“呃,是庄波,庄大神探。”
“还是那么不着调,他现在过得好吗?”
“嗯,怎么说呢,挺好的,贫穷但快乐,就是老饿肚子。”
严鲤庭居然笑了笑,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宋未然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道:“不好意思,严法医,这上面有些英文我看不懂。”
“自己查!”
宋未然悻悻走了,她到办公室,对着电脑一边查询一边读,当读到其中一栏表示样本的主人年龄在三十到三十五之间时,她噌一下站了起来,“怎么会,难道弄错了?”
她坐下来继续看报告,样本的主人三十来岁,有轻度咽喉炎,有流感病史,其余各项指标都在正常水准。
她回忆起蔡大爷的脸,不对啊,明明是个老人,怎么会是三十岁?
“他有绝对不会被抓住的自信”,庄波的话回荡在耳边。
难道......
头脑中好像一道霹雳闪过,她想到一种可能性,一种荒唐却能解释得通的可能性......
她立即跑去户政科查询,不知不觉忙活到十一点多,妈妈打电话催她回家睡觉,宋未然只好说:“今天加班,不回去了。”
“唉,你这孩子,身体都搞坏了,还是辞了这工作到邮局上班去吧!”
“妈,就这一阵儿,忙完就没事了,你们赶紧睡吧!”
她把自己查到的一些东西打印出来,直接坐车去找庄波。
来到庄波家,就看见茶几上面放着一个电磁炉,上面正烧着一锅汤,里面有不少食材,狗子一脸期待地坐在旁边摇尾巴,庄波笑道:“哟,你赶巧了,要不要来一口?”
“好香啊,你在做火锅?”
“是啊,猜猜这一锅成本多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才十块钱!”
“那个,我先说点重要的事情!那口痰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你看一下。”
庄波拿过来扫了一眼,笑了下,“看来我押中了,我之所以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连我都觉得夸张。不过看起来,最夸张的可能,往往就是事实。”
“确实太不可思议了,那个老头,居然是一个中年男子假扮的!”
“我说,三十多岁还算年轻人好吧,什么叫中年男子?我是中年男子吗?”
“哦,不好意思。”
“还有,你手上拿的那些是什么?”
宋未然递给他看自己在户政科的调查结果,说:“我查询了一下这一家人的情况。夫妻二人确实叫蔡某某和季某某,他们的儿子名叫蔡家宝,名下注册了三家公司,似乎都是与影视行业有关,但都破产了。我到网上查询了一下,蔡家宝居然真的演过戏,当然,只是一些龙套角色,他唯一一部担任主演的是几部网络短剧,都但反响|平|平。”
刘大妈瞅了一眼庄波,说:“你也是警察呀?看着不太像呀!”
庄波说:“我是实习的,跟着宋警官过来学习学习。”
“实习?怎么看着比小宋警官还大?”
“学习不好,留过好几级。”
“那你可得好好努力了。这楼2102住的是老蔡和老季俩口子,以前都是在钢厂上班的,回迁的时候他家本来有三套房子,后来卖掉了两套。”
“卖掉房子?是为了给孩子买新房吧?”
“不是的,他家那儿子,唉,没法说......在外面创业,几年下来不但赔掉两套房子,还欠了一屁股债,债主都找上门了,老蔡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债主说要起|诉|他们,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他家孩子干什么工作的?”
“我也不知道人家干什么工作的,就光听说是在外面闯荡,现在还在闯荡呢!”
“这儿子现在不在家是吧?”
“就每年过年偶尔回来一趟,有时候过年也不回来,我都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那你经常见这俩口子吗?”
“经常见,昨天在菜市场还遇见了。我感觉这两年老蔡有点不太喜欢说话了,可能是人老了,反应迟钝了,他尤其不爱跟人讲他儿子的事情。不过以前他经常说他儿子在外面做大事,将来要挣大钱,后来突然就不说了。”
“好,谢谢刘大妈。”
刘大妈慢吞吞地走了,想起什么似的扭过头说:“哦,对了,他儿子娶的那个媳妇倒是一直在家呢!”
庄波露出惊讶的表情,“您是说,他儿子在外面闯荡,媳妇一直在公婆家里?”
“你是不知道情况,他那个媳妇生了病,需要人照顾......”这时电梯门开了,刘大妈道:“哟,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是老蔡么,这是上哪呀,买药回来了?”
二人随着刘大妈的视线看向身后,只见电梯里走出一个老人,驼着背,拿着拐,拐杖上挂着一些白菜、豆腐,还有一袋子药。
庄波注意到塑料袋中一盒药的名字是奥卡西平片。
刘大妈说:“老蔡,警|察同志正打听你呢,你跟人家聊吧!”
蔡大爷盯着庄波,然后视线移向狗,白花花的眉毛紧锁起来,芋头警惕地叫了一声。
庄波也看着对方,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宋未然上前说:“大爷,您的袋子要滑下来了,我帮您拿吧。”
蔡大爷挥开宋未然的手,这一下感觉很有力量,完全不像个老年人。
“别动我东西,你们大早上的,在人家门口瞎打听什么呀!”蔡大爷露出怏怏不快的神情。
庄波笑道:“老人家请不要误会,查案嘛就是这样,这也打听,那也打听,问着问着,就问出苗头了。”
“我家没有什么苗头,别瞎问了!”
“你买的奥卡西平片是抗癫痫的药物,家里有人患有癫痫,是你儿媳妇吗?”
“跟你没关系!”
“大爷,你儿子最近在哪儿?”
“关你屁事!”蔡大爷的拐杖在地上重重戳了几下,“我儿子在外地创业呢,你别想找他麻烦!”
“他叫什么名字?”
“怎么废话这么多!呕,呸!晦气。”蔡大爷朝地上吐口痰,对二人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接着径自朝家门走去。
狗子又朝他的背影叫了一下。
庄波摸摸狗头,道:“芋头,别叫了,你想说的话,我统统明白。”
蔡大爷忽地定在那里,扭过头,眼里充满鄙视,“狗,男,女!”
“喂,你怎么说话的!”宋未然有点生气。
蔡大爷不理她,双手颤抖着掏出钥匙,开门。
突然,庄波做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他竟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只手按住门,强行闯进屋里去了!
蔡大爷的吼叫顿时震动整个楼层:“给我滚出去,混账!”
庄波却大大咧咧地说:“小宋,进来吧,蔡大爷请喝茶呢!”
“我请你喝尿,混|蛋,出去!喂,狗咋也进来了!”
宋未然跟过来,站在门口紧张地提醒:“喂,这不太好吧!”
庄波却在屋里踱来踱去,一眼就看见墙上的一张全家福照片,“这是你儿子?长得挺帅的,像你!这柜子里放的是什么?两个坛子?是泡菜吗?这个奖杯是谁的?”
“快滚!”蔡大爷气坏了,过去用拐杖打开庄波的手。
庄波不以为然,继续观察屋内:“老实说,作为老年夫妻居住的地方,这里很简洁,也没有怪味。我印象中的老年人大多都有或轻或重的屯积癖,家里往往显得过于拥挤,但这里没有这种感觉。”
“你再不出去,我要报警了!”蔡大爷掏出手机警|告,那是一部破旧的老年手机。
宋未然也急了,大声说:“前辈,快出来!”
“对了,你老伴呢?还有那扇关着的门是谁住的?你儿媳妇?让我看看她得了什么病。”
“你XX的!出去!滚出去!”蔡大爷急眼了,用拐杖去戳庄波,芋头也叫了起来,冲过去咬蔡大爷的衣服。蔡大爷一个趔趄,拐杖脱手,但他居然稳稳地站住了。
蔡大爷怔了一下,忽然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这时庄波冲宋未然比划了一下把自己双手铐住的动作,并挤眉弄眼,宋未然反应过来,冲进屋里,“喂,你别太过分,给我出来!”说着她掏出手铐把庄波铐住,并冲蔡大爷说:“真不好意思啊,蔡大爷,这家伙不是警|察,他就是......他就是个来实习的记者!”她急中生智,想起经常有电视台或是报社的记者找警|方采访和观摩。
“喂,干嘛铐我呀,我正在帮你们查案呢!”庄波做作地说道。
“谁要你帮倒忙!私闯民宅,跟我走一趟吧!”宋未然把庄波拽走了。
庄波扭头看去,只见蔡大爷迅速关上门,关门的一刹那,一道冰冷的视线和庄波带着笑意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此时无声胜有声!
宋未然带着庄波离开这儿,走了几步,庄波拦住她,“停!”
“前辈,你这查案方式也太激进了,哪有直接往人家里闯的!”宋未然摇头叹息。
“不破不立,凶手本身就隐藏得极深,只有激烈的介入,才能迫使他露出马脚。再说就算他报警,也就是被拘留几天的事情,我还可以免费吃几顿饭呢!你带纸巾了吗?”
“带了。”
“把证据采集一下。”他往地上一指。
“证据?”宋未然低头一看,地上只有一口痰,原来庄波喊“停”是怕她踩到,她顿时一阵恶心,“这算什么证据?拿回去,严法医得骂死我。”
“你想不想破案了?快点儿,一会儿就干了。”
“好吧......”
宋未然强忍恶心,将痰抹在纸巾上,又包了好几层,确保不会漏出来。
然后她纳闷地问:“前辈,你要采集他的DNA?我们完全可以走正式程序的呀。”
“这口痰里的信息更丰富,能检测出他的身体状况,是否抽烟,是否有传染病,其中也包含了DNA,可以测出他的大致年龄。”
“他的年龄?那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估计有六十来岁了。”
“你真这么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庄波神秘一笑。
三十一岁之后,蔡家宝性情大变,也不怎么和父母吵架了,他们唠叨,自己就关上门,或者假装听不见。
他买了许多好看的衣服,每天像打扮洋娃娃一样不厌其烦地打扮艾丽娟,其它娱乐就是看电影,写影评。他的影评措辞激烈,基本上所有的知名电影他都说是垃圾,除了一些冷门的艺术片得到他的赞许,因此他在网上天天和人骂架。
蔡家宝觉得整个世界不理解他,所有人都是白痴,尤其是他的父母,低俗不堪。他已经罹患心理问题,越发地将自己封闭起来。
在一个冬天的晚上,他父亲脑突发溢血死亡,蔡家宝想了一个办法,给父亲的脸覆模做成面具,他扮演父亲去继续领取养老金。
由于家庭经济状况拮据,他母亲也同意了这个荒诞的点子。
蔡家宝通过以前的关系,买到了所需的道具,他很聪明,试了几次就成功了。然后他悄悄将父亲的遗体火化,秘不发丧,也不去办后续的手续。自己戴上面具,穿上父亲的衣服,到外面去走动。
小区里的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个蔡大爷换了“芯”,蔡家宝认为是自己的演技太牛逼了,骗过了所有人,他空虚的内心久违地收获一种成就感。
随后几年间,蔡家宝就一直假扮父亲去领养老金、买菜、买药。
他又给母亲做了一副面具,自己开始尝试分别饰演两个角色,他又一次成功欺骗了社保局的工作人员,感觉自己牛逼坏了。
当然,他的家庭情况并未因此好转,母亲自从父亲去世之后,变得更爱唠叨了,心脏病也加重了,而妻子丽娟的病情也同样在恶化,基本上已经半植物人化。
母亲总是唠叨他不务正业,三十出头就这么没出息,靠骗退休金能苟到什么时候。
某天,一位亲戚上门,亲戚聊起自家孩子现在月入四、五万,生了三胎,亲戚走后,母亲又开始数落蔡家宝。蔡家宝关上卧室门,母亲就进了他的屋子,继续数落。
蔡家宝突然暴吼一声:“你别啰嗦了!”接着他推搡开母亲,用各种恶毒的语言攻击她,甚至把这些年所有背过的骂人的台词都用上了。
母亲气得捂住胸口,躺倒在地板上。
就在此时,他无意间一抬头看见丽娟呆滞的脸上慢慢露出笑容,实在太美丽了,他被迷住了,完全不顾渐渐不再动弹的母亲。
母亲相当于被他害死,蔡家宝带着眼泪,拥抱妻子,说:“我现在只有你了,亲爱的。”
之后他如法炮制,半夜悄悄把母亲的尸体拉走,医院因为是老人病发,也不会多想什么,依旧是很顺利得将尸体火化,回到家后仍是秘不发丧。他自己早就可以熟练地扮演二老。他不喜欢和人交流,出门只是买菜、买药,以及每年上一次社保局核实身份,也就是拍一张照片。
他骗了社保局三年,越发骄傲得意,觉得自己聪明绝顶。
蔡家宝由于生活的封闭,他的心理健康也在恶化,他经常在寂静的家里突然哭泣,或者半夜|裸|体在楼道里走来走去,或者偷别人电瓶车里面的东西,在别人家门口拉屎。
做这些出格的事情,会让他孤僻的内心得到些许慰籍,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loser。
某天夜里,他给妻子打扮,看见楼下有个男人下班回家,在那里转来转去地散步,他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好想再看见丽娟笑一次。但这些人不可能像自己的母亲一样轻易因为病发而死,只能他自己动手了。
于是,他提前做了功课,到很远的地方用现金购买了工具,研究一些案例,看那些嫌疑人是怎么被抓的。
并且,他还排演了几次。
他挑选的犯罪时机很讲究,他之前就通过小区老年人的群,知道监控会在每周一零点删除上一周的记录,所以他挑在周日晚上的十一点半以后。
他把父亲的大衣反过来穿,来到楼下,和散步的男人打招呼,投其所好地聊起他根本不懂的足球,并问他要不要到那边坐着抽根烟。
他和男人并肩往过走,心里砰砰直跳。
接着,他按照排练好的动作,一锤子敲在男人的后脑勺上,男人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蔡家宝紧张地看看周围,等男人不动了,又薅着他的头发,给他喉咙上补了一刀。
他准备离开,但觉得男人嘴上的白沫太恶心了,就随手一抹,发现手套上的血迹抹到受害者嘴上去,干脆就顺势而为,画成一个笑脸。
天亮之后,他让丽娟从窗户看,丽娟的脸上慢慢绽放出笑容,让他感到这一切都值得了。
一个月后,蔡家宝进行了第二次犯罪,但是他通过老年人情报网知道了一件事情,警方修改了监控的存储模式,他很有可能被监控拍到。
他想了一个办法,提前找一家简陋的小旅店租一个房间,把变装成蔡大爷的道具放在那里。
自己晚上在小区里兜上几圈,等受害者来了,将其杀害,还和之前一样,用血在受害者嘴上涂抹笑脸,他对这种独特的犯罪标记很满意。
然后他离开小区,去小旅店睡到天亮,再变装成蔡大爷,提着菜篮子回来。
这一次,警方依旧一无所获,而他再一次从丽娟脸上,看到了美丽的笑容。
两次骗过警方,他心满意足,打算就此收手。
可是两个月之后,他又想杀人了,感觉这种事情就像是有瘾一样。
在经历一阵思想斗争后,他看着丽娟,对自己说,丽娟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让她再笑一次吧,也算是留下美好的回忆。
于是他又开始物色受害者。
由于之前小区连死两人,现在已经没人敢深夜出来溜达了,他把视线放在那些深夜进来送外卖的外卖员。
他每天晚上都做好准备,在窗户前观察。
终于,这天晚上有个外卖员穿过中间的园林,上到对面那栋楼去了,感应灯一路亮起来。蔡家宝立即下楼,在外卖员的必经之路上蹲守。
当外卖员走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出手,一锤子把对方击倒,然后熟练地割喉,把尸体摆好之后,用血在脸上画笑脸。
蔡家宝看着自己的作品,心中充满了扭曲的满足感,连鲜血的气味呼吸起来都是那么芬芳。
他太兴奋了,离开小区的时候,甚至对着监控挥了挥手,他觉得警察永远不可能抓到自己。
他还是去到小旅馆,睡到天亮,变装成蔡大爷回家,这时警方已经来到小区在侦查了,有位身材高大的女刑警还拦下他问道:“大爷,小心地滑,您住在这栋楼吗?”
蔡家宝用老年人声线说:“是的。”
“那你昨晚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在小区里走动?”
“不知道。我睡得很早。”
他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得意极了,兴奋极了。
当他回到家,带丽娟去窗前看下面的盛况,看警察像蚂蚁一样围着尸体走动,丽娟又一次美丽地笑了。
他兴奋地亲吻妻子,说:“你笑了,你又笑了,我要再杀五个人,不,再杀一百个人、一万个人,让你天天笑,我亲爱的宝贝!”
庄波双手插在风衣兜里,踩着尚未完全消融的积雪,发出吱吱响声,来到已经撤掉警戒线的现场。
他喃喃道:“警|察即将铩羽而归,对你来说,这场无声的较量又赢了一次。今晚你一定很开心,很放松,总算可以好好庆祝一番了。那么,一个突然出现的赝品,阁下要如何应对?”
庄波就地躺了下来,摆成和死者一模一样的姿势,这就是他的计划,看似荒诞,却是反复思考后得出的最优解。
庄波一动不动地躺着,看着那些住宅楼上的窗户,自言自语地笑道:“对于一位艺术家来说,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山寨,等你不经意地从窗户看见,你会惊讶、困惑、气愤,你会辱骂这个不要脸的‘致敬者’,你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你今晚将不能安眠,甚至做出失常的举动,那就是我等待的鱼,而我的身体就是鱼铒。”
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衣服下面的暖宝宝,裤子里面的纸尿裤,他平静而从容,没有任何恐惧,哪怕知道连杀三人的真凶会仇恨自己,心中也毫无波澜。
死亡,对他来说如海洋一样深沉,如春风一样和煦。
他的思绪飘远,想起一桩往事,那是哪一年呢......大概是离职后的第二年,在一间老旧仓库里,几把手|枪指着他,他是被虚假的线索引诱进那里的,然后落入了一个圈套。
“大名鼎鼎的神探就要死在这里了!”一个白头发的男人走出来,说道,“我很有兴趣听听你的遗言。”
庄波平静地看着杀手们。
“说点什么吧,神探,像什么正义必胜,你们终将付出代价之类的,或者气急败坏地骂我们,拜托,不要吊胃口了,你平时话不是很多吗?”
“献丑了!”
庄波微笑一下,捡起一根生锈的铁棍,放到嘴边。
然后,他唱了起来——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
“你他妈的!神经病!”白毛男吼起来,“装什么潇洒,你以为假装不怕死,我就会放过你吗?”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一生之中兜兜转转,
哪会看清楚,
彷徨时我也试过独坐一角像是没协助,
在某年,那幼小的我,
跌倒过几多几多落泪在雨夜滂沱,
一生之中弯弯曲曲我也要走过,
从何时有你有你伴我给我热烈地拍和,
像红日之火,燃点真的我,
结伴行,千山也定能踏过,
......”
庄波只是忘情地唱歌,等待子弹带走自己的温度,他根本就无所谓,人的一生都在向死而生,难道人终有一死,就得担惊受怕地活着?
还剩几十年,和还剩几分钟,从宇宙的尺度来说,其它都没有什么区别。
“去死吧,爱装的臭条子!”一名杀手冲过来,对准庄波的额头举起枪,蒙脸布上面露出一对愤怒的眼睛,大概是对庄波的无动于衷感到愤怒。
死亡降临,庄波像个自信满满的superstar,一边唱歌一边冲要杀自己的人抛媚眼。
枪声震动了整个仓库。
但倒下的不是庄波,而是举枪的杀手,白毛男从侧面射穿了他的太阳穴,然后对震惊的另外两名杀手说道:“我们撤!”
“为什么?”一名杀手不解地问。
“死亡对他来说不是痛苦,也毫无威胁,杀了他,输的人是我!”白毛男笑笑,“庄波,我们后会有期,我发誓我要撕裂你的心,让你时刻活在炼狱里。”
此时此刻,庄波躺在又凉又湿的地上,轻声哼唱着《红日》,突然藏在一旁的狗子低吠一声,庄波闭上嘴,听见有脚步声踩着雪走过来。
此刻是凌晨两点半,他很确定,这个走过来的人,正是凶手本人。
“芋头!”庄波小声说,用手势示意狗不要动,不要打草惊蛇,他沉心静气,等待对方走近,看清楚那张脸。
但是那个人停在一个微妙的距离上不动了。
一个人站着,一个人躺着,二人对峙着,任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庄波下定决心,一定要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他突然跳起来,对方警|觉了,拔腿就跑,只能看见他身材瘦高,穿一件驼色大衣。
“铁娘子!”
庄波用双手拢着嘴,朝天空大喊一声,宋未然立即跑了进来,激动地说:“怎么样......”
庄波把两根手指竖在嘴边,然后让芋头去嗅那人留下的气味。
芋头直接进了一栋楼,上了楼梯,二人跟在后面,疯狂的奔跑、奔跑、奔跑,一口气竟爬到了二十一楼。庄波喘得厉害,话都说不出来,坐在地上缓了好半天;宋未然只是小喘,狗子还在不停地嗅,想要继续走,宋未然拉着庄波赶紧跟上芋头。
狗子来到一扇门前,在地上刨几下,二人过去一看,见擦鞋垫是微湿的——刚刚有人进门。
庄波竖起一对大拇指,指向这扇门,轻声说道:“Catch You!”
宋未然完全不理解,这样就抓到了?这是什么匪夷所思的神探速度!
不过接下来她更加不懂了,庄波居然打手势示意她走,二人怕搞出动静,所以没有坐电梯,而是沿着楼梯原路返回,他们没了上楼时的那股冲劲儿,一路上休息了好几次。一直走到楼下,宋未然才开口:“为什么要撤?”
“因为还没有证据,深夜敲开业主的门,名不正言不顺。”
“4栋2单元2102!”宋未然在手机上记录一下,“你怎么确定是那个人的?”
庄波将自己的方法告诉了宋未然,宋未然大惊:“什么?你用自己引他出来?简直是疯了!”
“只有疯子才更懂疯子!凶手很自负,很有个性,他很中意自己的作品,这样一个人突然看见有人拙劣地模仿他,他的思绪会陷入一片混乱,他无法入睡,左思右想,决定下来确认一下。”
“如果他没有下来呢?你要一直躺到天亮?”
“我本来就打算躺到天亮,如果一晚上不行,就躺三个晚上,只要足够耐心,他一定会上钩。我说过,我要和凶手神交,就是以这种方式,这是他绝不可能忽视的信息。接下来,找一个理由敲开那扇门,和他聊天,逼他露出马脚,再调查他的房子,我想,那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宋未然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罗大龙也未多做解释,他立即安排人,准备前往现场。
抵达华棠小区之后,六名警|察和一名被叫来的物业工作人员来到了4栋2单元2102号,罗大龙打手势让大伙分开站在两边,然后物业人员敲门,这是常用套路,如果里面的人问是谁,物业工作人员就说是查水表......当然,近几年“查水表”被网民玩成了网络烂梗,所以现在都是说“煤气检修”。
但是物业工作人员敲了半天也不见开门,宋未然说:“有可能是出去买菜了,昨天他这个时候也是去买菜了。”
罗大龙看看大伙,“我们这么多人,不把他吓到才怪,除了我和小宋,其他人先下去待命。”
其他人离开后不久,宋未然听见一些声音,便把耳朵贴在门上,她的眉毛扬了起来,“......有些奇怪的动静。”
罗大龙也凑过来听,似乎里面正在摔东西,像是正在发生什么激烈冲突。
“不管了,赶紧破门救人,责任我担!”
这种外开的防盗入户门撞是撞不开的,宋未然拜托物业向邻居借了一根撬棍,把撬棍的前端插进门缝,让物业帮忙握着撬棍抵住,再用灭火器猛力地砸撬棍另一端,强迫顶开锁舌。
宋未然这一套充满技巧和力量的操作,把罗大龙和物业都看呆了,终于,门被打开了,当然这扇门也废了。
罗大龙不禁竖起大拇指称赞:“还得是你啊!”
二人进到屋内。
摔砸的动静是从关闭着门的卧室传来的,宋未然又把卧室门踹开,这间卧室的画风和外面的老年人住宅的画风完全不一样:整个房间刷成了粉红色,中间有一张豪华的欧式四柱床,其它家具也都精致又洋气,实木衣架上挂着几件精致的洛丽塔服装,梳妆台上放着几顶女式假发,都是那种华丽夸张的发型。
这里并没有人发生冲突,只有一名女子从床上摔在地上,连同床头柜的一些器皿也摔碎了,她看上去动弹不得,只是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
罗大龙惊讶地说:“这大概是发病了!”
宋未然想起昨天庄波提起那种药物是抗癫痫的,道:“是癫痫!”
宋未然把女子扶到床上,垫高她的头部,松开她的衣物,让她可以呼吸顺畅,并让罗大龙赶紧找药,罗大龙一通翻找:“这全是药,到底是哪种?”
“叫奥什么卡来着......”
“奥卡西平片?”
“对!”
罗大龙接了杯水,给女子喂药,宋未然自上而下地抚摸她胸口帮她顺气,渐渐的,女子的癫痫缓和下来,脸上的潮红退去,呼吸也平缓下来了。
罗大龙长舒一口气,打量女子,“长得挺标致啊,怎么得这种病了,怪可惜的。”
“队长,不管好不好看,得这种病都可惜。”
那女子确实白皙又美丽,饱满的脸、长长的睫毛、蜷曲的头发,就如同洋娃娃一样。
但是她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双目无神,当宋未然把手在她眼前晃的时候,她的瞳孔也没有任何变化。
这就是蔡家宝的妻子吗?
这时,罗大龙的手机响了,罗大龙起来接听,“喂......啊?居然是你!?多少年没联系了,你现在......什么?”他把手机递给宋未然,“找你的。”
“找我?”宋未然一愣,接过来手机,里面正是庄波的声音,“前辈,你啥时候买的手机?”
“借用邻居的......咳,这种小事不重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现在在现场,对吗?”庄波说。
“在他家里面!”
“这倒是我没想到的,难得这么快就行动了啊。”
“出了一些情况,蔡家宝的妻子突发癫痫,我和队长赶紧撞门进来救人。”
“蔡家宝不在家?”
“暂时不在。可能一会儿会回来。”
“也可能不回来了。”
“什么意思!?”宋未然瞪大了眼睛。
“我昨晚仔细想了一想,蔡家宝个性古怪,可能确实会做出惊人之举,倘若在最后关头让他跑了,那就怡笑大方了。你赶紧检查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临时出门,还是已经畏罪潜逃了。”
宋未然连忙在屋内检查起来,发现煤气、电闸已经关闭了,卫生间里有个黑乎乎的盆,有烧东西的痕迹,从灰烬来看,是一些衣服,还有硅胶制品。
“他把煤气和电都关了,另外还烧掉了面具。”
“烧掉了哪一副?”
宋未然从残骸中仔细辨认,“好像是他父亲的面具。”
“那么,他现在应该打扮成了自己的母亲,正想办法逃离龙安。”
“那怎么办?”
“不必担心,他以自己母亲的形象逃离,就得符合一个六十岁大妈的角色,如果一个六十岁大妈健步如飞就太奇怪了,所以他没有走远,那么我们的这副牌该胡了!”
宋未然想了想,“我懂了!老年人情报网。”
“孺子可教,接下来是你的高光时刻!拜拜!”
宋未然立即打开那个老年人的群,想了一下,说4栋2单元2102室的季大妈失踪了,请大家帮忙寻找。
老年人真叫一个热心,立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很快有人提供线索:“我刚才还在银行看到她。”
“哪个银行?”
“附近的农业银行。”
又有人说:“我在公交车站看到她了,问她上哪儿呀,她说走亲戚。”
“她坐了几路公交车?”
“好像是10路。”
宋未然把这个情报告诉罗大龙,罗大龙通知其他人赶紧去追,然后拜托一位邻居照顾这名女子,他和宋未然下去开车。
电梯里,罗大龙埋怨说:“瞧这事闹的,都怪庄波,自己不是警|察了还瞎搞,打草惊蛇了吧!”
宋未然却摇头,“但要不是他,又怎么能揪出蔡家宝呢?对了,队长,10路公交是去火车站的,你认识火车站的人么,要不要打个电话拦截一下。”
罗大龙立即回拨电话,“喂,麻烦让庄波接电话!......你能不能去趟火车站,人是被你惊跑的,你得负起这个责任。”
宋未然惊讶地问:“不是吧,你主动打给庄前辈?还让他去火车站?”
“是啊!他住的那地儿,离火车站不是很近么?”
“那你和他到底有没有闹掰?”
“一言难尽!”
火车站进站口,一个挎着大包的大妈突然被人脸识别系统拦下来,系统说:“识别失败,请重新对准摄像头。”
又试了一下,还是“识别失败,请重新对准摄像头。”
第三次依旧是“识别失败,请重新对准摄像头。”
后面的人急了,不停催促,大妈扯下围巾,重新对准摄像头,“身份信息验证失败,请联系工作人员。”
“草!”大妈竟发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看起来......”旁边一个人突然说道,“这副惟妙惟肖的硅胶面具骗人容易,骗机器难,一定是你的演技还不到位。”
大妈转过头,看见庄波站在旁边,脚边蹲着他忠实的狗。
庄波笑道:“这是我们第三次碰面,说来奇妙,虽然你我相见三次,我却分别遇到了你一家三口,就好像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一样,你说对吗?白骨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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