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涧慕初意的其他类型小说《丢乡野三年后,整个相府跪求我原谅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珞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些年被打怕了,顾涧这愤怒的模样,吓得慕初意下意识瑟缩的抱住了头。满是冻疮的手呈现在顾涧眼前,让顾涧所有的责怪都哽在了喉间。他想起慕初意自幼最是怕痛,胆子也小。可他并没想要打她,她竟这么防备他。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他的小未婚妻不再依恋他,甚至开始抗拒害怕他了。压下心里的烦躁,他抓住慕初意的手腕,心疼皱眉,“这是怎么回事?相府千娇百宠出来的玉手,怎么三年就变成了这样,还有这身上的衣裳,相府每年送来的银子都干什么了?”方才看到慕初意,他就觉得慕初意面黄肌瘦,与三年前恍若两人,他差点没认出来。老妪赶紧跪下,哭诉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意姑娘她喜欢出去玩,我也阻止不了呀,这些年意姑娘总生病,那些个银子给她看病都不够。”嘴上谦恭,却暗暗翻了个...
《丢乡野三年后,整个相府跪求我原谅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这些年被打怕了,顾涧这愤怒的模样,吓得慕初意下意识瑟缩的抱住了头。
满是冻疮的手呈现在顾涧眼前,让顾涧所有的责怪都哽在了喉间。
他想起慕初意自幼最是怕痛,胆子也小。
可他并没想要打她,她竟这么防备他。
似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他的小未婚妻不再依恋他,甚至开始抗拒害怕他了。
压下心里的烦躁,他抓住慕初意的手腕,心疼皱眉,“这是怎么回事?相府千娇百宠出来的玉手,怎么三年就变成了这样,还有这身上的衣裳,相府每年送来的银子都干什么了?”
方才看到慕初意,他就觉得慕初意面黄肌瘦,与三年前恍若两人,他差点没认出来。
老妪赶紧跪下,哭诉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意姑娘她喜欢出去玩,我也阻止不了呀,这些年意姑娘总生病,那些个银子给她看病都不够。”
嘴上谦恭,却暗暗翻了个白眼。
每年十两银子,相府的狗都不止吃这点。
慕初意看向伏地的老妪,气的走过去给了她一脚。
这些年老妪没少打她,可却都是掐在她身体上,根本没有办法拿出来见人。
知道老妪不敢在顾涧面前打她,她这才敢动手。
老妪被踢翻在地,夸张的“哎呦”了声,“姑娘,我这几年尽心尽力照顾你,你怎么这么对我呦!”
“慕初意!”
见她还要动手,顾涧怒喝了声,抓住了她的手,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我看这几年你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嚣张跋扈。”
林依柔走了过来,亲昵的挽起了慕初意的手,娇嗔了顾涧一眼,假好心劝说:“表哥,你别这么凶,吓到意儿妹妹了。”
她的话比圣旨还管用,顾涧的脸色瞬间就柔和了起来,对着慕初意道:“你看看柔柔,再看看你,你要是有她一半温柔懂事,也不会被送到这来受苦。”
慕初意甩林依柔的手,懒得看他们在这演戏,准备去收拾地上的东西。
林依柔被甩开手臂,瞬时委屈的红了眼眶,泪眼婆娑的抓住顾涧的手臂,嘴上却为慕初意说话。
“大表哥,我们赶紧带意儿妹妹回去吧,看着她在这受苦,我实在心疼。”
老妪赶紧附和,“是呀,这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再晚些走不了了,这里贵人可住不了。”
“确实如此,再耽搁下去就到不了镇上客栈了,这破茅屋可没办法住人。”
顾涧觉得两人说的对,抓住慕初意的手腕,“走吧,你也跟柔柔学学,学学她的温柔善良,总这么跋扈早晚要吃大亏。”
慕初意并不理他,用力把手抽出去,作势要去捡地上的东西。
可她刚要弯腰,就被顾涧强行抓住手臂扯了起来,“那些腌臜玩意,还要它干什么,这些年丞相府是缺你穿还是少你吃的。”
他都低声下气的哄了,还跟她闹脾气,竟然都不愿意跟他说话。
顾涧越想越觉得她半分比不上林依柔,拉着她的手劲也越发的大,根本不顾忌她皴裂出血的手。
不行,那是她娘留下的唯一念想了。
慕初意眼看着要被顾涧拖出房间,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着急之下,弯腰在他手上用力咬了下去。
她用了全力咬的,顾涧吃痛用力甩开她。
她的腰撞到了床边,喉间发出闷哼。
强烈的刺痛传来,让她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苍白。
她担心顾涧再拉她,顾不得痛,扑过去捡起了帕子,小心的塞进了怀里,怒视向顾涧。
明明顾涧知道这是她母亲的遗物,知道这帕子对她来说多重要,竟然还说是腌臜玩意。
是呀,在他眼里,连同她这个人都是可以随意丢弃的。
本来还想让顾涧知道她被虐待的事,可她忽然想到,刚来那会,她给家里写过无数封家书,都没有得到回复。
后来才从老妪这得知,相府吩咐不收她的家书。
明明送她走的时候,说她知道错了就可以回去。
可却任由她自生自灭,任人欺凌。
她的伤就算是让顾涧看了,也会觉得她在装可怜吧。
这三年的折磨,她求救无门,早就死心了,不该还有任何期待的。
她蹲在地上,将顾涧嫌恶的东西一件件捡起。
捡起那支顾涧送她的木槿花木簪时,她顿了顿,重新扔回了地上。
这才是真的腌臜玩意。
看到她的动作,顾涧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是他给她的定情信物,不是家里给的,而是他亲手雕刻的。
那是他第一次拿刻刀,手上割破了好多血口子才雕刻好,慕初意当时心疼坏了,说这辈子都会把这簪子当宝贝的。
慕初意被送来的时候,为了让她学乖,就只让带了两身衣裳,金银细软都没让带,首饰也没有让带。
她什么都没要,护着这根簪子,非要带着留着念想。
视若珍宝的东西,现在竟然就这样随意丢弃了。
顾涧气闷不已,可却抹不开面子去捡,也不想让慕初意觉得他在意,也就只当没看见。
“你闹什么,娘都病成那个样子了,你竟然还在这里给我耍小性子,真的是惯坏了,我看着三年根本不够让你悔改的。”
对刚才说她娘遗物是腌臜玩意的愧疚烟消云散,他再次抓住慕初意的手,拉着她往外走。
抓着她手腕的手好似钢筋铁骨,她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慕初意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张嘴想说话,可却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老妪对她露出阴冷的神色。
林依柔跟着从茅屋出去,回头看了眼得意的老妪,对着使了个眼色。
老妪对着她点了点头。
慕初意被塞进了外面的马车,看着顾涧温柔护着林依柔上车,她没有任何的反应。
找了个远离两人的角落,安静沉稳,像个不会说话的木偶娃娃。
顾涧在她身旁坐下,她往旁边挪开了些,只当自己是透明的,希望顾涧和林依柔莫要烦她。
顾涧真的是被慕初意气死了。
以前明明那么可爱的姑娘,如今怎么越发可恶了。
竟然连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了。
也不看看她现在蓬头垢面,面黄肌瘦的模样,凭什么对他使性子。
真的以为他是非她不娶吗?
他越想越气,索性也不再理会慕初意,也懒得看她一眼。
马车里有暖炉,久违的温暖,让许久没睡好的慕初意昏昏欲睡。
身边有顾涧和林依柔,她不敢让自己睡着,强迫自己清醒。
“意儿妹妹,吃点糕点吧。”
林依柔往慕初意身边靠,慕初意避开视线,没有理会她虚伪的示好。
看到林依柔委屈的模样,顾涧瞬间就怒了,当即猛地拍在了马车的茶几上。
“你什么样子?真的是越发不像话,要不是娘病了,你这样根本不会接你回去。”
茶水四溅,把慕初意吓得下意识颤了下。
“柔柔好心给你拿糕点,处处为你着想,你这样子给谁看?你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宠爱,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顾涧滔滔不绝的指责慕初意,慕初意都不想理会。
明明她很配合,甚至话都没说,尽量躲开他们,还是会被骂。
哀莫大于心死,她如今对他们早已死心,他们自然也激不起她半分波澜。
直到顾涧再次骂到她哑巴了的时候,她的眼神才稍有有些动容。
她是哑巴了,两年前就哑巴了。
她试图张嘴,可看到林依柔盯着她。
忽然意识到什么,她咬紧了牙关没有搭理。
饶是最好的马和马车,三百里路也得两日。
这两日慕初意都努力避开林依柔和顾涧。
进客栈吃了饭,就立马反锁门睡觉,白天也不开口,眼神都不给两人一个。
顾涧心里有气,可却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
林依柔找她说过几次话,被她无视后,就开始上演委屈,跟顾涧卿卿我我腻歪会。
顾涧搂着林依柔安慰的时候,视线落在慕初意的脸上,可却发现慕初意看都没看他,似乎根本不在意。
这个发现让他异常烦躁,他推开了靠近的林依柔,气的胸闷,差点憋出内伤。
林依柔看到顾涧看慕初意的眼神,垂下眼帘,眼底涌出阴冷,指间用力抠着手里的帕子。
就算是把慕初意接回相府,她也绝对不会让她跟顾涧成婚的。
两人上演的爱恨情仇,慕初意根本就不在乎,直接眼不见为净的闭上了眼。
马车进入京都城,车窗外传来久违的喧闹声。
慕初意把车窗推开些缝隙,从缝隙处看向繁华的街市,眼神难得有了些许光。
她还没看几眼,身后传来了林依柔压抑的咳嗽声。
接着,她就听到顾涧不悦的声音,“关上,柔柔身体不好不能吹风。”
慕初意收回手,却直接打开车门,出去坐到了车夫的身边。
不能吹风还跟着去接她,淋雪都没事,这点窗户缝就咳嗽了?
有脑子的都能看出来她的伪装,但顾涧的脑子都是林依柔,自然林依柔做什么他都觉得对。
若是三年前,慕初意是要争辩的,现在她只想远离他们。
京都城还是那个京都城,可她却再也不是那个无忧无虑,天真开朗的慕初意了。
迎面而过的马车车窗半开,车内视线从慕初意的脸扫过,深邃如墨的眸子微微眯起,问旁边骑马跟着的护卫,“刚才过去的是谁家的马车?”
京城贵族的马车都会有各家标识。
车夫刚才粗略扫到了前沿挂着的牌子,回车内的人,“回主子,好像是丞相府的。”
车门被从身后打开,顾涧恼怒的抓住慕初意的手臂。
“进来,在外面让人戳我相府的脊梁骨吗?”
慕初意抬手对他比划,表示自己想要看看外面。
看到她用手比划,顾涧的脸色瞬间变了,蹙眉正要问她为什么不说话,马车内的林依柔又咳嗽了起来。
林依柔的咳嗽像是可以控制他,他不由分说的扯着慕初意的手臂,强行把她拽进了马车。
手劲太大,直接把慕初意的手臂拉的脱臼了。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看着慕初意的眼底露出了愧疚,“怎么这么弱?”
慕初意痛的额头冒汗,蹲在马车中,咬着牙自己把手臂接回去了。
剧烈的疼痛让她弓起了身体,却也只是紧咬下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这个行为,震惊到了顾涧。
那个摔跤都要哭好久的意儿,如今手手臂脱臼都能面不改色的接回去了。
她好像完全变了个人。
慕初意的变化,让他心里没由来的产生了恐慌,他感觉慕初意似乎离他隔了千万里,他再也抓不住了。
他在慕初意身边蹲下,语气带着些歉意的温柔,“意儿,涧哥哥不是故意的,你别怪涧哥哥。”
“意儿妹妹,你没事吧?”林依柔也担忧询问。
慕初意扶着刚接上的手臂,那双眼漆黑的眼睛平静无波的看向顾涧,看得他心惊又恼怒。
慕初意眼底真的对他没有了丝毫的依恋,他疼爱她那么多年,就因为送她去乡下三年,就对他没有了感情。
果然是被宠坏了的白眼狼。
马车在丞相府外停下。
府内冲出了个身影,不等慕初意下马车,猛地把她扯了下去,“死丫头,别碍事。”
他对着马车上的林依柔伸手,递去暖炉,“依柔表姐,你可算回来了,这天这么冷,我专门给你备了暖炉。”
慕初意本就瘦弱,被他这么大力扯,踉跄的扑倒在了雪地中。
皴裂的手伤口裂开,鲜血滴落在洁白的雪地,绽开妖艳的红梅。
饶是心里一片荒凉,依旧觉得有些讽刺可笑,想到这是她一同长大的哥哥,心脏也还是会隐隐作痛。
还没等她自己爬起来,推她的顾朗就被顾涧用力推开。
“你瞎了,那是意儿。”
他快速从另一边跳下马车,跑过来把慕初意从地上扶起来。
这是再次见面,他第一次这么贴近慕初意,这才发觉她竟然这么轻,轻的他没用力就提起来了。
内心有说不出的酸涩,正要关心的询问慕钦南情况,手就被慕初意拂开了。
慕初意这疏离倔强的态度,他那点心疼瞬间消失了,变得恼怒烦躁。
无所谓顾涧心疼与否,回到了相府,慕初意就想要快点见到那个视她如亲女的夫人。
没管旁人,她径直进了相府。
身后传来顾朗吃惊的声音,“她是意儿?又黑又丑的村姑,怎么可能是意儿,我还以为是个婢女。”
他不相信似的,快步的往慕初意跑过去,拦住了她的去路,盯着她上下打量。
慕初意身上的衣裳换过了,沿途的城镇买的,面料一般,款式也一般,配上她那张粗糙还有些皴红的脸,看起来真的太像个村姑了。
他刚才还以为是慕初意乡下的婢女,这么看好像还真的是慕初意。
在他的印象里,慕初意皮肤白皙柔嫩,吹弹可破,一双眼睛灵动有神,如世间最纯净的泉水。
可眼前的慕初意,眼神沉静如死水,根本就没有了丝毫当年的影子。
他有些嫌弃的皱起了眉,“你现在为何这么丑了?”
慕初意垂眸,无法回答。
她现在为何这么丑了?
难道不是拜他们所赐吗?
因为说不了话,所以她无法反驳,只能无视他的话,从他身边绕过去,着急去见丞相夫人。
“大哥,意儿现在都不理人了。”
顾朗看着跟进来的顾涧,抱怨道:“比走的时候脾气更差了。”
这两日的相处,顾涧比顾朗更清楚,眼神复杂的皱起眉,“可能是心里有气,好好哄哄,等气消了,应该就好了。”
皮肤不好了,好好养些日子就好了,没什么要紧的。
小姑娘都爱美,听到谁说她丑都会不开心的,何况是那么爱美的慕初意。
他的意儿开朗可爱,定然是因为生气才不理他,等消了气就会变回原来活泼黏他的意儿了。
她不是个不懂事的,好好跟她说,她定然可以理解送她去乡下的苦心。
想到这,顾涧的心情又好了许多。
跟上慕初意,见她直接就要往顾夫人的院子去,顾涧赶紧叫住她,“意儿。”
慕初意并不理他。
他快步追上,抓住她的手腕,“你回来不先去拜见祖母,还穿成这样就去见母亲,是担心她病的不够重,想让她心疼你更加难受吗?”
顾涧心里不想对慕初意这么刻薄的,可对她冷漠的态度有气,开口就是这尖酸刻薄的话。
定远侯家的小姐安容妤,印象里是个很有性格的小姑娘。
早年也会跟着安柏出去,跟她一起玩闹,关系倒也算是挺好的。
昨日在府中遇到了安柏,今日安容妤就让人送了冻疮膏,是个有心的人。
清荷给慕初意拿冻疮膏的时候,丞相夫人正歪在床上喝着慕初意喂的药。
闻言,她凝眉低低念了声,“定远侯府世子似乎与涧儿走的比较近,定远侯嫡女与意儿差不多大,是个不错的姑娘。”
慕初意给她吹冷了药喂到唇边,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顾朗和林依柔过来给丞相夫人请安,看到慕初意在,林依柔下意识的往顾朗身后挪了半步。
很明显的有些惧怕慕初意。
顾朗见状,把她护在了身后,盯着慕初意不悦道:“依柔表姐别怕,有我在,她不敢对你如何。”
慕初意专注的给差丞相夫人喂药,看都没有看两个演戏的人。
林依柔给丞相夫人见了礼,“听闻舅母身子抱恙,柔儿心里很是担忧,舅母今日可好些了?”
她看了眼慕初意,面上带着怯意,“不知道意儿妹妹在,意儿妹妹若是不想看到我,我这就离开。”
说话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护着包裹的跟粽子似的手,怯生生的眼神看着慕初意。
她卖力表演,慕初意眼神都没给她一个。
丞相夫人看不下去她的表演,蹙起了眉,“行了,意儿都不会说话,何时说过不想看到你了?你若不想在这待着,就跟朗儿先离开。”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直接揭穿了林依柔的假面,下了逐客令。
丞相夫人心善,起初林依柔刚来的时候,念着林依柔孤苦无依,她也是挺心疼她的。
后来着林依柔越来越能闹,闹得家里鸡犬不宁,还害得她的意儿被送出去受苦,她对林依柔实在是喜欢不起来了。
“娘,您怎么这么说依柔表姐,若不是慕初意昨日推的依柔表姐受伤,她怎么会害怕意儿。”
顾朗为林依柔打抱不平,眼神愤愤的看着慕初意,“昨日依柔表姐好心给她送药膏,她不但不感激,还把人推了出去,依柔表姐手都摔破了。”
慕初意眼眸沉静的望着丞相夫人,心中有瞬间的忐忑,不知道丞相夫人会不会信她。
丞相夫人眼神锐利望向顾朗,“意儿是娘看着长大的,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好歹你也是陪着意儿一同长大的,在你眼里用,她就是那样的人?”
顾朗被顾夫人问的哑口无言,半晌也没说出反驳的话。
“都是因为我,我还是走吧,表弟莫要为我惹了舅母不高兴。”
林依柔轻轻地扯着顾朗的衣袖,红着眼眶的模样楚楚可怜,适时激发了顾朗的保护欲。
顾朗轻哼了声,“以前人人都宠着她,她自然是不用使坏,依柔表姐来了后,她就变了,她就是嫉妒我和大哥对依柔表姐好。”
丞相夫人被气的冷笑了声。
她拍了拍慕初意的手,看着顾朗无奈的叹气,“所以为什么依柔来了,你们就对意儿不好了?”
见丞相夫人一如既往的护着她,慕初意小鹿眼看着丞相夫人,眼底充满了暖意。
哪怕这相府所有人都对她不好,都不相信她,可还有丞相夫人永远无条件的护着她。
顾朗盯着慕初意看了眼,不满冷哼,“自然是因为她不配,她这么恶毒,屡次害依柔表姐,这么恶毒的人不配我们对她好。”
他这油盐不进的态度,气的丞相夫人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见丞相夫人咳嗽了,慕初意赶紧将手里的碗递给清荷,站起来为丞相夫人顺气。
“表弟,别说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的。”
林依柔见讨不到好处,适时的拉住了顾朗的袖子,用委屈的神情对着丞相夫人欠身,转身跑了出去。
见林依柔哭着跑了,顾朗赶紧追了出去。
止住了咳嗽后,丞相夫人拍了拍慕初意的手,满眼心疼,“这两个都不是好的,都眼瞎心盲,配不上我这么好的意儿。”
被顾朗气的狠了,她说话都有些喘息,“意儿别难过,娘好些就去跟老夫人说退婚的事,自会给你找个靠得住的如意郎君。”
慕初意抚着她的背,对着她笑,点了点头。
这世间能让她感到温暖的,只有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身子如今太弱了,醒来喝了药,又累的躺下了。
府医照常来给夫人把脉,调整药方。
从给夫人把脉开始,府医眉头就没有松开。
以为慕初意还不知道情况,丞相夫人对着府医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又跟他交代,“给意儿看看,看看她的嗓子如何能好?”
这个府医被林依柔收买过,慕初意不是很信任他。
她没有当面拆穿,只把手递给了他。
府医在她手腕盖上帕子,诊脉后,摇头,“小姐的嗓子坏了太久了,坏的彻底,没有希望医治好了。”
闻言,丞相夫人心疼蹙眉。
慕初意却对她笑着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送走了府医后,慕初意拉过丞相夫人的手,与她说了这个府医靠不住的事。
当年她跟林依柔的很多事,都少不了这个府医的推波助澜。
得知了真相后,丞相夫人让翠竹去外面寻了个大夫回来。
她的身体御医也说是油尽灯枯,府医不敢对她如何。
找来的大夫只给慕初意把了脉,查看了情况。
说辞与府医差不多,没说绝对治不了,只说治好的可能性不大,他没有办法医治。
这世间倒也不是没有能医之人,只是能医治之人,很少有人能够找到他。
神医薛如梦行踪不定,很少有人能找到他,所以说慕初意的嗓子跟治不好也没区别。
慕初意让翠竹将丞相夫人的药方给大夫看了。
确定药方没有什么问题,她才算放下心来。
不是她多心,实在是不得不小心。
她陪着丞相夫人到她睡着,丞相过来看丞相夫人,慕初意给他行了礼,才带着清荷回到自己的挽秋阁。
丞相性格清冷淡漠,平日里对自己的孩子也是不冷不热的,对慕初意自然也不冷不热。
之所以不直接跟丞相说退婚的事,是因为知道丞相不会同意。
丞相说婚事是她爹在世时跟他定下的,是必须要遵守的。
可到底是不是她爹在世定下的,谁又能知道。
她一直不是很能理解,她无父无母无家事,顾涧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丞相为何非要把她跟顾涧绑在一块。
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她慕初意没有了父母,谁能为她做主。
挽秋阁昨日还没有炭,今日就有了。
回到挽秋阁,清荷赶紧的去点了炭盆,笑着跟慕初意说:“我前日去领木炭,那边说是没有了,我今日早上拉着翠竹跟我一块去的,他们就又有了。”
后宅拜高踩低是常态,当年她受宠什么都是好的,如今府里人对她不在意,下人自然也是看脸色行事。
清荷小肉脸笑的甜甜的很招人。
慕初意伸出手指指了指她的额头,转身去找了纸墨,准备先把退婚书写了。
既然想要退婚,早晚是用得到的。
顾涧这人也奇怪,明明对林依柔那般喜爱呵护,为何就不愿意与她退婚?
写好退婚书,她吹干墨迹,折起来收进了枕头下。
挽秋阁洒扫的下人走过来,跟慕初意禀报:“姑娘,定远侯府小姐遣了大夫过来,说是给您看看嗓子。”
又是定远侯小姐!
大雪纷飞,寒风瑟瑟,正是年结最冷的时候。
距京城三百里外的顾家村。
慕初意穿着单薄,用石块砸破河面的冰,费力拎起半桶水,一步一晃往村头的茅屋去。
迎面走来个老妪,抢过她手里的水桶扔了出去,着急的抓住她满是冻疮的手扯着就走。
“快点的,主家接你来了,回去要是敢乱说话,自会有人收拾你。”
老妪手很重,慕初意满是冻疮和皴裂的手被捏的很疼。
可她知道,挣脱就会的到一番掐拧。
三年了。
自从三年前被相府嫌弃的丢到这里长记性后,在无人管过她的死活。
她本以为要死在这里了,他们怎么会来接她回去?
老妪拉着她的手在茅屋前松开。
她看见了茅屋内站着衣着华丽的男女。
是丞相府大公子顾涧,还有她的表妹林依柔。
看到慕初意回来,两人都迎了出去。
男子面上先是闪过喜色,可在看到慕初意下意识往后躲的动作,他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他以为自幼就黏着他的妹妹,见到他后,会如以前撒娇的扑进他怀中,甜甜的唤他涧哥哥。可没想到她竟然站在门外,冷漠的如见陌生人那般看他。
他心里有些发闷失落,也为她的不思悔改生气,脸色不由的冷了下来。
“躲什么?你是在怨我和祖母把你送到这乡下来吗?”
慕初意并未回话,眼里只有冷漠和疏离,没有半分喜悦之色。
见慕初意并不理他,顾涧越发恼怒,旧事重提指着她,“当初你那么容不下柔柔表妹,她父母双亡,无家可归,不送你走,你叫我们看着她被你折腾死吗?”
顾涧,是丞相府的大公子,也是她娃娃亲的未婚夫。
在她三岁那年,父母为了救丞相和丞相夫人双双去世,丞相夫妇为了报恩,收养了她,并且定下她跟丞相大公子的婚事。
从三岁到十三岁,相府的所有人都对她很好。
尤其是这个未婚夫,几乎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给她,会温柔的摸着她的头,故意喊她小未婚妻逗她,说等她及笄就娶她过门。
可自从林依柔住进相府,她的未婚夫就变了,甚至为了林依柔在寒冬腊月把她扔进湖里,美其名曰是让她长记性。
可明明那些事都是林依柔陷害她的,明明那么多的漏洞,他们却都只相信林依柔。
那时候她没长记性,只觉得不甘心和满腹委屈。
可这三年,她长记性了。
相府不是她的家,相府大公子也不是她能高攀的。
慕初意淡漠的看着顾涧,依旧没有理会他的指责。
当初她温婉俏皮的性格,早就被三年的折磨磨平了。
这三年磨平的不止是她的性格,还有她对顾涧的感情。
他依旧丰神俊朗,可她再也喜欢不起来了。
如今她的心,如这冬日的村落,荒凉冷漠。
顾涧不想跟慕初意一般见识,左右都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姑娘,是他的未婚妻。
他走到慕初意面前,放软了语气,“你自幼被惯坏了,送你来乡下,只是想让你改改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如今不是来接你回去了,你就别生涧哥哥的气了。”
他伸手想去握慕初意的手,慕初意下意识的躲开,抬头看他一眼,又看向他身后锦衣华服,披风都镶着上等狐狸毛的的林依柔。
顺着慕初意的视线看过去,顾涧这才发现跟林依柔比,慕初意穿的实在是太单薄了。
她全身上下只有件粗布袄子,脖子裸露在外,看着都能感觉到风灌进去有多冷,下身裤子看起来也很单薄,身体冻得在发抖。
他的心里瞬间涌出心疼,脱下身上的披风披到慕初意的身上。
当初祖母说把慕初意送回顾家村吃些苦,磨磨性子,他并不知道顾家村竟然这般艰苦。
虽然慕初意那时确实过分,可如今看到慕初意这样,他还是心疼的。
只希望她能长了记性,回去莫要再耍性子为难林依柔了。
他如三年前那样温柔的摸了摸慕初意的头,“娘给你准备了很多新衣裳,跟涧哥哥回去,娘的身体最近不好,大夫说有些严重,娘想要看着我们成婚。”
听到成婚两字,林依柔和慕初意身体都是一颤。
慕初意眼底全是抗拒,下一瞬又想到顾涧的话另外意思。
病重!
得病的多重才能要求看着她跟顾涧成婚?
这些年丞相夫人对她视如亲女,她被送走的时候,丞相夫人极力反对,可府里有老夫人和丞相做主,丞相夫人最终都哭晕了过去,也没能挽回他们的决定。
她身子向来不好,不能出远门。
这些年相府没有人来看过她,她被送走的时候,老夫人就下了令,不许任何人接济她,定要她好好的长长记性。
慕初意知道丞相夫人的难处,所以并未怪过她,只希望她身体康健。
关于跟顾涧成婚这件事。
从小她就知道顾涧是她的未婚夫,那时候她不懂未婚夫的意义,顾涧告诉她是会永远陪着她宠着她,跟她共度此生的人。
顾涧对她好,她满心欢喜期盼及笄跟他成亲。
可那都是以前,现在的她不想与他成亲了。
顾涧满心满眼都是他的表妹,如眼珠子似的护着,那她就成全他们。
林依柔娉娉袅袅上前,对着慕初意温柔笑道:“意儿妹妹,舅母想你想的都病了,你就跟我和表哥快些回去吧。”
她这假好心的模样让慕初意恶心。
要不是她的陷害,她怎么会被送到这地方受罪。
慕初意抗拒往后退了步,林依柔瞬间受委屈似的红了眼眶。
“意儿妹妹还在怪我住进相府吗?意儿妹妹若是因为我不愿回去,我离开就是了。”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顾涧顿时就恼了。
他瞪了慕初意一眼,把林依柔搂了过来,温声哄着,“她心眼小,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无父无母,只有我们这些亲人,不住相府住哪?”
他安抚着林依柔时的温柔,是三年前给慕初意的。
看着这一幕,慕初意鼻子有些发酸。
不是因为对顾涧有余情,只是觉得委屈。
这些人想要收养她就收养她,想给她定亲就定亲,想对她好就对她好,不想对她好了,就把扔出来自生自灭。
倘若她还有爹娘,她的爹娘没有为了救丞相而死,她便不会受这些委屈。
她知道,她没有权利拒绝回去。
况且,丞相府再差,也不会比在这里差了。
再在这待下去她怕是活不久了,她决定先跟他们回去。
到时候找机会把跟顾涧的婚退了。
不想看恶心的两人,她走进了房间,找了块粗布铺在床上,收拾自己寥寥几件东西。
她这一言不发,不愿意理人的模样,让顾涧的气血上涌。
他快步走到慕初意身边,扯过她正准备打结的包袱,愤怒的扔出去。
“你哑巴了吗?欠你的不是我跟柔柔,你在这里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给谁看?”
照顾着丞相夫人喝了药睡下,慕初意带着清荷回了挽秋阁。
准备给定远侯小姐回礼的荷包绣了大半,她搓了搓有些消肿的手,坐下准备继续绣。
林依柔从外面走进来,推开挡在面前的清荷,挡住了慕初意的光。
这人阴魂不散,慕初意无视了她,低头整理绣线。
荷包被林依柔夺了过去,冷嗤声从头顶传来,“我就知道你不舍的表哥,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偷偷给他绣荷包想讨好他是吗?你就是个只会勾引人的贱人,我劝你死了对表哥的心思。”
她说这话,就抄起剪刀想要剪碎手里的荷包。
这个荷包慕初意绣了多日,清荷看不得慕初意被欺负,上前去抢她手里的荷包,“表小姐别乱说,我家小姐的荷包是绣了给定远侯......”
剪刀擦着荷包的边过,林依柔差点就剪到了自己的手。
她恼怒的扔下剪刀,视线往外看了眼,随后甩手就给了清荷一巴掌,“滚开,有你个贱婢说句话的份。”
见清荷被打,慕初意站起来,用力甩了林依柔一耳光,手背的裂口震开,渗出了血。
“意儿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
林依柔捂着脸楚楚可怜,话还没说完,顾涧从她身后一瘸一拐的跑进来,对着慕初意的脸就是一脚。
他着急用的是伤了的脚,疼的他龇牙咧嘴的,还不忘将林依柔护在怀里。
“慕初意,你这刁蛮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竟然还敢动手打人,我看你是欠教训了。”
他怒视着慕初意,想起今日她坚定退婚的事,越想越觉得气,手里的拐棍对着她就打了下去。
“任性跋扈,没有教养,不给你些教训,我看你是不长记性。”
他的手劲很大,打的慕初意摔倒在地上,手背鲜血擦了满地,顾涧却只觉得更生气。
“你在这装什么柔弱,打人的时候力气不是很有精神。”
棍子一下一下的落在身上,慕初意想要爬起来,每次撑起身体,都会被再次打趴下。
她连呼痛都做不到,只能发出痛苦的闷哼。
这些年身子受了亏,她身体太弱了,没几下就呕出了口血。
“大少爷,别打了,小姐身上的旧伤都还没好。”
清荷哭着扑到慕初意的身上,把她护在怀里,祈求顾涧,“少爷,别打小姐了,她已经很可怜了。”
气急了的顾涧根本听不进去,连着对着她的背打了两棍,疼到骨头,可她却依旧替慕初意挡着。
慕初意着急护住她,却被她抱的紧紧的。
顾朗从外面跑进来,看到顾涧在打慕初意,赶紧抓住他的手问:“大哥为何要打意儿?”
没等顾涧开口,林依柔泪眼汪汪的望向顾朗,低声抽泣,“都是我的错,我知道意儿妹妹不喜欢我,不该来她这里的,我只是......我只是想要跟她好好相处。”
她脸颊的指痕就这么呈现在顾朗的眼前,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顾朗心疼的望着她,生气的询问:“是慕初意打的?”
“不是她还能是谁?真的是被惯的无法无天,不给她点教训,她还以为这相府她做主了。”
顾涧怒瞪着慕初意,对她流血的手视而不见,只觉得她惯会装模作样。
清荷头上挨了一棍,鲜血顺着额头流下,边哭边解释,“不是这样的,是表小姐她要剪小姐的......”
“闭嘴,贱婢,肯定是你挑唆的。”
没等清荷说完,顾涧一棍打在了她的背上,差点把她打的吐血。
慕初意抱住清荷,对着她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了。
她抬起头看向几人,那双本该明亮耀眼的眸子,此时看着他们只有冷漠。
嘴角的血溢出来,顾涧这才看到她吐了血。
他眼底一痛,想要上前,慕初意抱着清荷往后挪了一步。
慕初意用手蘸取嘴角的血,在青石板地面写下,滚。
“你......”
顾涧的心疼被她这个字抹去,气抬起手里的棍,想要再给她一棍。
可在对上慕初意那几乎没有任何光彩的眸子时,生生的忍住了。
“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别以为我爹娘认了你做义女,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顾涧最终收起了手里拐棍,将林依柔护在怀里,拄着棍一瘸一拐的离开。
顾朗盯着慕初意看了会,跟着转身离开。
在走出房门的时候,他又回头看向慕初意,皱着眉看着很是烦躁。
“你说你为什么跟依柔表姐过不去,她没爹没娘的已经够可怜了,你的心怎么就这么恶毒,你不再是我那个乖巧懂事的意儿妹妹了。”
慕初意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的抚着清荷想要站起来。
顾朗气恼,走过来扯住她的手臂,低头怒视着她,“你怎么这么油盐不进,我再跟你说话,你是聋了吗!”
刚才慕初意的腿被顾涧打了,这会疼的站不起来,被她这么一拉,倒是站起来了。
她有些无力的看着顾朗,用手背擦掉了嘴上的鲜血,就这么静静的跟顾朗对视。
看着慕初意嘴上的血,顾朗皱起了眉,觉得更加烦躁了。
他用力甩开慕初意的手臂,不满的抱怨,“真的是回来就没有一日安生,非得闹得府里鸡犬不宁才安心。”
着急去看林依柔的情况,他懒得再搭理慕初意,转身快步往外跑去。
看着人终于走了,慕初意舒出了一口气,扶着清荷坐下,在她手上写下,去府医那处理伤口。
“那小姐您呢?您都吐血了,我给您找府医过来。”
清荷担忧的看着慕初意,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心疼。
她说着哭的更凶了,拉着慕初意伤痕累累的手,眼泪一滴滴的落在她的手上,哽咽着道:“他们为何要这样对小姐呀,明明是这么好的小姐。”
这个问题曾经慕初意也问过他们,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对她,可得得到的是指责和谩骂。
直到被送走她也没想明白他们为何这么对她。
后来在顾家村差点活不下去的时候,她想明白了。
有些人先入为主的觉得都是你的错,心偏到天边,还以为自己很公正,觉得你就该被这么对待。
人心不正的时候,如何解释都是不对的。
所以她并不觉得不能说话憋屈,不会说话能让她少了很多解释的冲动。
心早就死了,可偶尔还是会挣扎着想要跳动。
她轻轻拍了拍清荷的手,对着她摇头,用文字告诉她,没有为什么,只因为他们就是那样的人,去包扎伤口,我睡一会。
她是被清荷擦药的动作惊醒的。
最近穿的暖和些,手上的冻疮好了些,可身上的旧伤落新伤,看着依旧是怵目惊心。
慕初意睁开眼,就看到清荷泪朦胧小心翼翼给她的手擦药。
她抬手摸了摸清荷的头,安慰似的拍了拍。
这丫头好像是水做的,为了她哭了很多次了。
这种心疼不像是伪装的,而且还为了保护她跟原主子对抗,可见她是真心待她的。
作为婢女,没有选择主子的权利,跟着她实在是苦了她。
可她的身份,也没有选择安排下人的权利。
“小姐醒了,要不要再睡会?”
清荷把慕初意的手用帕子抱起来,塞进被窝里,“府医来给小姐把脉看过了,伤药快煎好了,我去看看。”
慕初意没有阻止她,起身穿了衣裳下床。
那日慕初意说了府医不可信后,丞相夫人就让管家换了府医。
喝了药后,她让清荷准备好明日祭拜要用的东西,又去丞相夫人那边看了眼。
许是白日出门了,夫人的状态越来越差了,没跟慕初意说两句话,就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
慕初意问翠竹,若是找到神医,娘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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