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芷歆素心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又如何?重生让全侯府火葬场夏芷歆素心全文》,由网络作家“疏影吹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帆,你这话说得就不够兄弟了,我是我,我母后是我母后。你们与我母后不对付与我可没关系,我自小就亲近你们勇诚侯府,不然也不会和你混成好兄弟。”“你且放心,我虽未封王,却早就得父皇赐府另居。待歆歆与我成婚,我们住在自己的府邸,府中只我和歆歆两个主子,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无人能管束我们,歆歆不用每日面对我母后,便是偶尔需要进宫请安我也会护着歆歆,定不会叫她受一丝委屈。”“我的诚意你不是早在我求得父皇赐婚后又求得父皇允我分府另居时就知晓了么,怎到现在还拿这个来说事啊。云帆,我说过,歆歆嫁给我,我定会护她爱她敬她,不会让她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你这个舅哥大可放心将你妹妹交给我。”夏芷歆嫁给五皇子居然可以分府另居,不用面对婆婆和长辈的磋磨,独...
《假千金又如何?重生让全侯府火葬场夏芷歆素心全文》精彩片段
“云帆,你这话说得就不够兄弟了,我是我,我母后是我母后。你们与我母后不对付与我可没关系,我自小就亲近你们勇诚侯府,不然也不会和你混成好兄弟。”
“你且放心,我虽未封王,却早就得父皇赐府另居。待歆歆与我成婚,我们住在自己的府邸,府中只我和歆歆两个主子,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无人能管束我们,歆歆不用每日面对我母后,便是偶尔需要进宫请安我也会护着歆歆,定不会叫她受一丝委屈。”
“我的诚意你不是早在我求得父皇赐婚后又求得父皇允我分府另居时就知晓了么,怎到现在还拿这个来说事啊。云帆,我说过,歆歆嫁给我,我定会护她爱她敬她,不会让她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你这个舅哥大可放心将你妹妹交给我。”
夏芷歆嫁给五皇子居然可以分府另居,不用面对婆婆和长辈的磋磨,独自和五皇子过二人世界!
再看这位五皇子,从他言语神情不难看出他对夏芷歆的喜欢。
一个皇子,还是嫡出的皇子,竟愿意为夏芷歆忤逆自己的母亲,明知自己的母亲不喜欢夏芷歆,仍坚持要娶她。
护她爱她敬她?
有护有爱就算了,竟还有敬!
萧旭谦生在男人将女人当作附属的封建时代,又是得宠的皇子,对另一半竟能用上“敬”这个字。
就是在现代也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这种好男人居然属于夏芷歆!
门后的夏芷歆和星霜自然也听到了萧旭谦这番话。
星霜小心去看自家姑娘的面色。
不怪她这样,因为她感觉到自家姑娘在听到五皇子说这番话后,不仅不见欣喜,周身似还突然冒出了寒气。
面无表情,眼神仿若淬了冰。
很是有几分骇人。
小心问:“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
一点都不像没事。
“没事便好。姑娘,我们、不出去吗?”
“当然要出去。”
夏芷歆露面,正说着话的萧旭谦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立刻起身朝她迎来:“歆歆,你没事吧?我听说你染风寒病了,可有好些?”
他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
夏芷歆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
“我没事。”
话出口见萧旭谦目露诧异,夏芷歆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冷淡,避开他的举动也太过反常,缓了缓心绪,补充:“风寒差不多都好了,你不必挂心。方才睡着了,让你等了这许久,实在抱歉。我到底是病了,怕将病气过给你,暂时不好离你太近。”
越过他看向一脸病容的夏长风:“让二哥久等了。”
她不是故意让夏长风也跟着等这么久,早便吩咐如简在屋中多添些炭火,未听到夏长风如平常一般咳嗽不止,她才安心待在内室等着。若是夏长风情况不好,她不会等到现在才出来。
见她对自己的态度恢复如常,不似方才那一瞬疏离冷淡,萧旭谦才自在了些,温和笑笑:“你同我不必说抱歉。”
夏长风也微笑说:“你与二哥客气什么,我像这样坐着等你睡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倒是你,一睡这么久,可是病情又反复了?”
夏芷歆久久不露面,夏长风不是一点不担心。
以往萧旭谦来找,夏芷歆从不会让人等这么久。
不过他并未往夏芷歆和萧旭谦感情出问题了这方面去想,委实是这在夏长风看来是不可能的事。他主要是担心夏芷歆的病情是不是又加重了,反复找如简确认得知不是,他才没有冲进内室去查看。
“没有,就是喝了药犯困,睡着了。”
“殿下请坐。”
夏芷歆和萧旭谦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还有婚约在身,两人相交是比旁人亲昵些,但夏芷歆到底是大家族养出来的闺秀,礼法在心,她与萧旭谦相交从不逾矩,最亲密的举动莫过于牵手。
她对萧旭谦也从来都是以“殿下”二字相称。
自然,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除外。
自两人互明心意开始,夏芷歆对萧旭谦的称呼就一直是殿下。
“素心,给殿下和二公子添茶。”
素心应声照做。
她们谁也没有提醒自家姑娘这里还有一个客人,只因她们了解自家姑娘,清楚她不是一个粗心的人。
如此,姑娘忽视二姑娘就只能是故意的。
姑娘都故意忽视二姑娘了,她们还提醒做什么,自然是要顺着姑娘的心意。尽管她们也不清楚姑娘为何如此不待见二姑娘。
是的,不待见。
她们都觉察出来了。
她们不会觉得姑娘是心胸不够宽广,这无关她们了解自家姑娘清楚她并非这样的人,仅是因为她们对自家姑娘足够忠心。便是姑娘当真是一个心胸不宽广的人,她们也无条件支持。
她们与院中伺候的其他下人不同。
其他下人是夫人拨来伺候姑娘的,卖身契都在夫人身上,她们四人则是幼时被姑娘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
姑娘当初没打算让她们签卖身契,原是想将她们当护卫养在身边,与那军中将军身边的亲卫一般。
卖身契是夫人让签的,但因着她们是姑娘自己领回来的人,所以她们的卖身契签完夫人就交给了姑娘自己保管。
她们只有姑娘一个主子。
夏芷歆寻了个离萧旭谦远一些的位置落座,余光瞥一眼夏欢言,故意道:“殿下是得知我病了,特地来探望我?”
夏欢言因嫉妒生出的怒意和不满肉眼可见有些压不住。
其实夏欢言伪装的本事并没有多么高明,她眼睛擦亮不再被夏欢言的表象迷惑以后,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上辈子她竟是输给这样一个人,还输得那样凄惨。
如今想想,她都觉得荒唐。
“这是自然。”
萧旭谦招呼随行的下属将东西拿上来,“我从府里给你带了些父皇赏赐的滋补药材,瞧你这瘦弱的身板,是得好好补补了,记得叫底下的人拿了给你炖汤喝。”
“姐姐,我也给你带了些补品过来。”
夏欢言适时出声。
众人朝她看去。
“不过姐姐你也知道我从前生活在乡下,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我手边的好东西都是我回家后父亲母亲以及哥哥们着人给我送来的,我只好拿大家的心意来借花献佛了,希望姐姐不要嫌弃。”
她笑得勉强却真诚。
端的是明明囊中羞涩,仍强撑着要拿出自己一份心意的姿态。为此,她不怕别人笑话,只因比起被人笑话,她更关心生病的姐姐。
这一招无疑很有用。
“歆歆怎地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瞧瞧你这小脸白得哟。”夏礼语气还是吊儿郎当,眼里的关心却是实实在在。
夏鸿这个大哥还是一样话少,端的是大哥的稳重姿态。
他询问:“怎么也不注意着些,春日寒凉,真染了风寒很难好,少不得要叫你受些罪。可是吃了药?”
“还没,如简在煎,一会儿就吃。”
他们的关心对夏芷歆来说无比陌生。
上一次得他们关心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那是在她嫁进致王府前。
自她嫁进致王府开始,一切就变了。
不,应该说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变了,只是她从未往那个方向去想过,又一心在筹备婚事等着嫁给萧旭谦上,这才没有察觉。等嫁进致王府孤立无援,她才发觉曾经那些爱她护她的家人已经不在了。
她十二岁就放下武学专心做一个恬静端雅的大家闺秀,在武学上的成就不算有多高,却也有着一些武艺和内力傍身,不至于变得三天两头一病最后甚至卧病在床形如废人。
她的武功是被她三哥夏礼亲手废的,在她三朝回门想要找家里人诉说内心苦楚的当日。
不是什么太稀奇的原因,是夏礼看到她推了夏欢言落水,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当即就教训她说家里允许她习武不是让她拿来欺负自家妹妹的,然后二话不说就出手废了她的武功。
推夏欢言落水?
她待夏欢言何等真心,生怕夏欢言回到侯府会因她受一丝委屈,怎么可能推夏欢言落水,她那时明明是见夏欢言没站稳要伸手拉她。
事后夏欢言也解释了,说明了当时情况,可夏礼不信,他觉得夏欢言是太过善良,被欺负了也不愿说出真相。她喊了十多年父亲母亲和大哥的人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却是用怀疑的眼神看她。
当时她受到的打击是巨大的。
新婚夜萧旭谦让她独守空房成为笑话,她是带着满肚委屈回的家,可等待她的不是家人的宽慰和关怀,而是他们的怀疑与冷待,以及她被废掉的一身武功。
即便是这样,她当时也不曾疑心夏欢言。
只能说夏欢言太会伪装,而她夏芷歆也足够蠢。
“大哥和三哥怎也来了?”说话间她拿着一方手绢捂唇轻咳两声,“我身子不争气没能在妹妹初归家时陪她用膳已是不妥,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就怕妹妹会多想。现下你们都凑到我这里来,没人在正厅那边陪着,妹妹怕是更会多想。”
不等他们开口,她就说:“说来妹妹也不过与我一般大的年纪,换作我在她的立场,在外吃了那许多苦遭了那许多罪,突然得知自己原本出身高门,本该锦衣玉食被家人娇宠着长大,心中少不得要有些想法。不过我昨日与妹妹打过照面,她瞧着倒是个极良善的姑娘,不见得会为此怀恨在心,但心里会有不舒服心思会敏感却是可能有的。”
她佯装责怪:“哥哥们也太粗心了,这时候往我这里跑什么,若是妹妹因此怨了我可都怪你们。”
“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
嘴上这么说,夏礼却是将夏芷歆的话放了心上。
他光是想着言言归家,歆歆心中会不舒服,却忘了歆歆占着言言的身份在侯府生活多年享受着本该属于言言的荣华富贵及父母兄长爱宠,心中许也会有不舒服。
尤其此番他们还在言言归家第二日一家人得以聚在一起吃饭时将言言自己留在那里,都来寻了歆歆......
“歆歆不必担忧,二妹妹知你病了,知晓我们此番是来探望你,不会多想。”夏长风宽慰她。
夏鸿也说:“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别想些有的没的,我们还在这里,有什么事自有我们顶着,要你瞎操什么心。”
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夏芷歆知道第一局是她赢了。
初归家的夏欢言哪里比得过她与他们情谊深厚,只要她不像前世一样觉得亏欠了夏欢言处处退让什么都不与夏欢言争抢,夏欢言岂会是她的对手。
来自千年后的灵魂?
她承认夏欢言是有些优势,可她一个被世家门阀精心养出来的女儿,又如何是夏欢言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不曾见识过真正勾心斗角的人可比的。要知道勇诚侯府上一个女儿如今可是在皇宫里当着皇贵妃,是能与皇后分庭抗礼的人。
姑姑不止一次说过,若非她看上的是无心皇位的五皇子,以她的才貌心计,成就定会在姑姑之上。
后来缠绵病榻被困致王府后院,她曾自嘲是姑姑高看她了,可现在她觉得姑姑并未高看。
她上辈子会输得那么惨,不过是她从未疑心过最亲的人,从未将心计用在他们身上,一朝被背叛才会那样猝不及防。
现在不会了,如今她谁也不信,只信自己。
“我也不想想这么多,我这不是站在妹妹的立场去考虑嘛。我没什么事,就是一点小风寒,看过我了,大哥和三哥就回去吧,妹妹方归家,可莫要真叫她多想。二哥身体不好就别跟去凑那个热闹了,留在我这里陪我用晚膳吧,正好炭火旺屋中暖着。”
“阿则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多不定性,他在与不在妹妹想必也不会太过在意。阿则也别走了,留下陪我用膳。”
夏维则喜上眉梢:“好勒,姑姑!”
“你啊。”夏礼晃着折扇无奈失笑,“罢了,既然你不欢迎我和大哥,我们就自觉一些离开,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
看向已经坐下的夏长风:“二哥这些年仗着身体不好,总是得歆歆偏爱一些,我们都习惯了。”
夏长风捂唇轻咳两声,笑说:“别贫嘴,歆歆说得不无道理,我们都在这里少不得要叫二妹妹多想。我瞧着歆歆就是轻微风寒,不算严重,你和大哥就别留了。”
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嘱咐夏芷歆好好休息便又回了正厅去。
屋中一下安静下来。
望着垂头盯着手中暖炉沉默着不说话的夏芷歆,夏长风和夏维则对视一眼。
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长到十五岁突然被告知并非这个家亲生的孩子,是个人都不可能做到全然不在意。
“你认识孤?”
太子萧旭尧是崇德帝与故去元皇后裴氏的儿子,是崇德帝的长子。早年领兵在外,因杀伐果决用兵如神得战神之名。五年前在战场上意外受了重伤,伤养好之后落下永久的病根,身子大不如前,从战场回归,自此深居简出极少露面。
他手上的兵权也慢慢移交。
说是移交,其实是被人夺去。
被他死对头二皇子萧旭然的外祖家周家夺去。
原本太子在大燕朝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尽管母亲早逝,他还有强势的外祖家照拂,崇德帝对他又自来偏宠,他自身还文韬武略兵权在握。
然而这一切都因五年前战场上受重伤改变了。
自那以后二皇子渐渐起势,到得如今,二皇子在朝中地位已经与太子不相上下,形成对立之势。
“早年在宫宴上远远瞧见过太子殿下。”
其实不是。
早年太子常年征战在外极少回盛京,便是回来也很少在宫宴上露面,便是露面也很快就离开。而她年岁小贪玩,是坐不住的性子,极少会乖乖待在宫宴上,总是和萧旭谦偷溜出去玩,根本没机会见太子。
她见到太子是在九年前她六岁的时候。
那一年她在街上走丢落入勇诚侯府的仇家手里,她深知落入那些人手中难以活命便找机会偷跑。
她自幼习武,到六岁也有些三脚猫功夫,人又还算灵活,竟真被她给成功跑掉了。这都要感谢那些绑她的人看她是个孩子没将她放在眼里,才让她钻到空子。
她早已被带出盛京,跑掉后她无处求助,只得藏好自己不被那些人找到,这一藏就藏到了乞丐堆里去。
她就是在那时遇到同为小乞丐的星霜四人。
她与星霜四人一起生活了将近一个月,直至应召回京参加陛下寿宴的太子在她们几个小乞丐藏身的破屋歇脚,她听到有人唤殿下,便根据对方的年纪推测出对方的身份,跑出去表明身份求助。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太子,也是唯一一次。
别问这么多年过去,她那时年纪又还小,为什么还能记住太子的长相。委实是太子这张脸长得太有辨识度了。
太子的外祖母有西域血脉,元皇后完美的继承了其西域长相的特征,又将这一特征遗传给太子。
常年征战沙场,太子身上有着将军的刚毅,面部轮廓分明。偏他的长相偏异域,有种异域美,昳丽非常。
这样独特的长相,普天之下再找不到第二个。
九年前太子年已十六,长相上变化不大,一眼便能认出。
“不知太子殿下怎会出现在我勇诚侯府中?”
萧旭尧从假山后走出来,他着一袭月白色衣袍,走两步,身形微晃,似是要站不稳,抬手扶住假山才堪堪稳住身形。
夏芷歆这才瞧见他面色有些苍白,唇上也没什么血色。
他身上比之九年前少了些凌厉,多了些温润。
比起征战沙场杀伐果决的战神,他此时更像芝兰玉树的世家公子。
君子如玉。
只是身体有点不好。
看来传言他五年前在战场上受重伤弄坏了身子是真的。
他拿出手中玉佩:“昨日外出遇刺客刺杀,曾误入贵府藏身避过一劫,母后留给孤的玉佩不慎掉落贵府,特来寻回。”
分明站都有些站不稳,他却丝毫不显狼狈。
举手投足间尽是一国太子的矜贵。
“因遇刺客一事不便外传,故而并未光明正大从正门进来寻,原想悄悄寻到玉佩便离开,不料会被人撞见。”
他微颔首:“不打招呼便冒昧入贵府,失礼。”
嘴上说着失礼,姿态却半点不曾放低。气质温润,却依旧不会让人觉得他好相与。
“既是事出有因,太子殿下此番倒也不算失礼。”
眼珠子转了转,变相提醒:“只是叫太子殿下看了一场闹剧,还望殿下莫要将方才所见之事说出去。”
心里却想着他最好是说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萧旭谦和夏欢言不顾规矩地搂搂抱抱。
不过她也只是想想,她心里很清楚太子不是多事的人。从外界关于太子的传言来看,太子如何也不像一个会多管闲事的人。
夏芷歆以为话题就会止于此,没想到萧旭尧会突然出声:“方才所见之事?朝阳郡主指的是方才五弟与那位姑娘抱在一起的事?”
朝阳郡主。
已经很多年没人这么叫过她了。
勇诚侯府战功赫赫,陛下多有嘉奖,可过多的封赏又会让勇诚侯府愈发势大,许会打破某种平衡,这也是为什么勇诚侯府只有父亲和大哥入仕途,三哥明明学识武功都不差却只做一个闲散公子哥。
陛下只能将封赏给勇诚侯府的女眷,她也是受惠人之一。
从最开始的封县主到后来的封郡主。
她封了郡主,封号朝阳。
她这个郡主有名有实,有自己的封地。
后来,她的封地被夏欢言吹枕边风让被封了太子的二皇子找理由让她收回去了。
其实就算没有收回去她也做不了什么。
她被困在致王府后院连门都出不得。
不过眼下比起又听到有人这么称呼她,更让她诧异的是太子竟认识她,而且太子......他居然主动提起方才的闹剧,还说得如此直白。
这是太子的性格会做出来的事吗?
早年的太子,旁人都说他杀伐果决用兵如神,是战神更是杀神,一身杀伐之气;如今的太子,旁人都说他深居简出已经不怎么管事,莫要说管旁人的闲事,便是他自己的事他都不怎么上心。
若非如此,二皇子也不会有机会坐大。
可不管早年的太子还是如今的太子,都不像会主动将这种让人尴尬的八卦事直白说出来的性子吧。
与不太熟的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太子深聊这种事会很奇怪,于是夏芷歆避开不谈:“太子殿下竟识得臣女。”
“早年在宫宴上远远瞧见过郡主。”
夏芷歆:“......”
真假暂先不论,他将她的话还回来感觉就很奇怪。
夏芷歆笑笑:“是么,那还真是臣女的荣幸。”
“宫宴上人多,郡主怎不问孤何以不留意旁人,偏留意你?”
夏芷歆闻言一愣。
不错,宫宴上那么多人,太子偶有出席宫宴又是匆匆便离开,为什么会留意到她?
她虽也算个美人,但在美人无数的盛京城,她的样貌可算不上特别突出。至少做不到在人群中让人一眼就留意到的地步。
这样的她断然做不到让太子于人群中匆匆一瞥就留意到。
“因为我是勇诚侯府独女?又或是因为我是五皇子的未婚妻?”
勇诚侯府手握重兵,她身为勇诚侯府受宠的独女,的确是会格外得皇子公主们关注一些;除此,她与五皇子萧旭谦有婚约在身,还是萧旭谦亲自去求陛下赐的婚,这也会引去旁人多一些关注。
“都不是。”
夏芷歆满脸疑惑。
他却不欲再多说。
转了话题:“方才瞧见自己的未婚夫与别的姑娘抱在一起,朝阳郡主似乎并不见伤心。传闻朝阳郡主与五弟两情相悦感情深厚,朝阳郡主对五弟用情至深,甘愿为五弟放弃武学拿起绣花针学做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孤还以为当真如此。如今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他此话何意?
指责她对他五弟用情不够深?
夏芷歆没有得到答案。因为萧旭尧说完这些话,留下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就运着轻功离开了勇诚侯府。
夏芷歆不合时宜地想,太子重伤身体变得这么差之后轻功都还如此卓绝,全盛时期的太子武力值该有多高啊。
可真叫人羡慕。
不要紧,待她苦练三个月,她的武力值一定会大有提升。
这样长此以往,她总有一天能跻身高手的行列。
至于太子临走前那番话和那抹笑到底是什么意思,夏芷歆并未去深想,于眼下的她来说并不重要。
左右她与太子往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就是可惜了,太子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最后竟是落得一个葬身火海的结局。
再有一年东宫就会走水燃起大火。
想到这里,夏芷歆突然顿住。
不对啊,勇诚侯府怎么说戒备也算森严,以太子轻易就能做到使着轻功悄无声息出入勇诚侯府的本事,东宫大火他竟没能脱身?
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她从前没有细想此事,一是她自己就麻烦缠身自顾不暇,没精力去管旁人的闲事,二是她与太子没什么交集,得知太子葬身火海,也只是因着多年前曾受过太子将她带回盛京的恩有些唏嘘。
而今她倒是免不了要多想一些了。
萧旭谦与二皇子兄弟情深,夏欢言两年后会嫁给二皇子,她要对付夏欢言和萧旭谦,免不了要对上二皇子萧旭然。
而太子是萧旭然的死对头。
太子不死,萧旭然就不会被立为太子,更不会在陛下病逝后顺势继位成为大燕朝的主人。
她完全可以找太子合作的嘛,怎么之前她就没有想到呢。
只是眼下她还拿不出筹码来与太子合作,而她想要拿出筹码,没个两三年怕是做不到。
都怪她从前太过安于现状,太过相信这些所谓的亲人爱人,什么后路都没有给自己准备,以致现在她手上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有。
可是两三年太久了。
她等不了那么久。
那么,除了拿出有价值的筹码,她还有没有别的方式可以与太子达成合作?
这个她得好好想想。
再不济,她可等到一年后东宫大火救太子一命让太子欠她恩情。
生辰当天,夏芷歆被一剑刺死,惨死在王府后院。
这是她嫁进致王府的第四年。
也是她被自幼宠爱自己的父母兄长赶出家门,被青梅竹马的夫君困在王府受尽折辱的第四年。
临近黄昏,大雨倾盆而至,后院盛开的杏花被拍打在地,混着泥土和雨水,破败得不成样子。
与前院张灯结彩,鼓乐齐鸣的喜庆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哎,王妃也是可怜,堂堂正一品,本与王爷青梅竹马,可你瞧瞧她嫁进王府之后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新婚夜独守空房沦为笑话,还要常常受着那位的欺凌。”
“都是王爷纵容,不然王妃这个王府的女主人哪能在自家地界上如此被人欺负,活得连个下人都不如。今日也是王妃的生辰,可你瞧王府上下都在忙着为那位庆生,谁还记得王妃......”
“王爷对那位当然纵容,毕竟她才是侯府的真千金,与王爷青梅竹马的人本就该是她,而今她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话虽是这般说,可到底是可怜了王妃,王爷既然移了情不喜王妃,又为何还要执意将她娶进门来这般折辱呢。想当年王妃在盛京城也是个风华人物,谁能想到她最后竟会落得这样凄惨的......”
“快住口,你不要命了!”
“不说了不说了,被人听去还真得有大麻烦。你说那位也是个待人和善的,对我们这些下人都很不错,怎偏就容不得王妃......”
丫鬟的声音渐行渐远,夏芷歆的尸身就那么被扔在杏树下,杏花落了满身,将她惨白的身躯遮挡得严严实实。
人人都道夏欢言人好,却没人知道,那具身躯里的人并非真正的夏欢言,而是一个来自千年后的魂灵。
夏芷歆想到死前站在自己面前的那道身影:
“夏芷歆,你一个鸠占鹊巢的人,这些年顶着我的身份锦衣玉食受尽宠爱和追捧,我却只能在乡下苟且偷生,我好不容易被家里找回来,你却处处踩压我一头,故意把我带到你那些交好的贵女面前去让人将我拿来与你比较,不就是想让别人觉得我处处不如你吗。”
“可惜,让你失望了,我并非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乡下村姑,没多久就靠着自己的见闻和才学让人心服口服再不敢轻视我了!”
“知道你这个侯府精心教养出来的女儿为什么最终还是败给了我这个乡下长大的村姑吗?那是因为从前那个村姑早就死了啊,我一个来自千年后的灵魂,一个穿越人士,又岂是你一个古代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能斗得过的。你也别太过不甘心,能让我耗费这么多年才将你解决,你已经很厉害了。”
“说来你们古代人可真好糊弄,我不过稍微使点手段,大家就都巴巴的为我掏心掏肺,还真是愚蠢。”
她自知亏欠夏欢言,是以夏欢言被接回夏家后,她处处退让从不与夏欢言争抢。怕夏欢言不适应盛京的生活,每每出席宴会小聚,她都会带她一起,将她介绍给其他人好叫她尽快融入。
却不成想,这些在夏欢言看来竟都是她在故意炫耀。
撑着望向躺在不远处早已冰凉的尸首。
那是伴她到最后的婢女素心。
夏欢言的剑刺来,素心挡在她身前被一剑穿心!
雨水混着鲜血,染红了一地的落花。
夏芷歆握紧手边的银簪,银簪上的血迹未消,那是她用尽这病弱之躯仅剩的最后一点力气划伤夏欢言的脸留下的。
然后她的丈夫,她那个曾为了娶她跑到陛下面前去跪求赐婚、许她此生只爱她一人的丈夫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将夏欢言抱去治伤了,全程没有看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她一眼。
何其无情!
毁容了吧。
夏芷歆咳血大笑起来。
夏欢言毁容了吧。
但她还是好不甘心,她苦苦熬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依旧没能手刃这些负她害她之人!
可她原本是有能力杀他们的。
在她的武功还没有被自小宠她护她的三哥废掉之前!
耳边犹响起三哥恶狠狠的声音:
“你既然只会仗着一身武艺欺负言言,我索性将你的武功尽数废去!警告过你多少次了让你别总仗着言言性子软和欺负她,不给你一点切实的教训我看你根本记不住!你既如此容不得言言,往后便好好待在致王府莫要再回侯府来了!”
废掉武功的痛让她倒在地上痉挛惨叫。
父亲母亲和大哥在旁边冷眼看着,附和着三哥说是该给她一些教训让她长长记性。
从前他们分明将她当眼珠子一样护着,舍不得她受一点伤。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啊!
她向来与人为善从未对不起任何人,上天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夏芷歆借着闪电划过天际的亮光看到了被大雨拍打得破败的满园杏花。
这是知她爱杏花,萧旭谦早几年亲手一棵一棵种下的。
亲人背弃,爱人背叛!
他们不仅害她容不得她,她身边忠心的人也尽数被他们迫害惨死!
她真的好恨!好恨啊!
一滴血泪从眼角滑出。
她死不瞑目。
“姑娘,姑娘,醒醒!”
耳边略显焦急的声音将夏芷歆吵醒,她猛地睁开眼惊坐起来。
“姑娘,您还好吧,可是有哪里不适?您方才似是魇着了,一直在冒凉汗,嘴里还叫嚷着什么,睡得极不安稳,奴婢瞧着实在担心,只能出声将您叫醒。”
愣愣看着眼前的丫头,夏芷歆半晌没出声。
眼睛一眨不眨,生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就会消失。
上一刻才死在她眼前的人,而今好好地站在她面前。
是梦吗?
“姑娘,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您说说话,可莫要吓奴婢啊。”
夏芷歆盯着她,嗓音微哑:“......素心?”
“是呢姑娘,是奴婢,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春寒受了凉?”
“我瞧着是的,都说让你看着点姑娘别让她开窗午睡,你偏不听就是要纵着姑娘。”
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一个绿衣圆脸的女子端着水盆进屋。
她将水盆放下,过来摸摸夏芷歆的额头,又将手搭在夏芷歆的手腕上给她号脉:“还好还好,只是轻微风寒不严重,喝一副药就能好。姑娘先洗把脸醒醒神吧,您这一睡可睡了整整两个时辰呢,外面天都快黑了。”
天确实快黑了。
院中开满了杏花,淅淅沥沥下着的雨停了,斜阳暖照。
是雨后天晴,飘落到泥里的杏花仍带着芳香。
夏芷歆总算回神。
同样是满园破败的杏花,这处院子却不是她临死前待的那处,这不是在致王府,这是在勇诚侯府她自己的闺房里。而旁边这两个丫头,分别是早在四年前她刚嫁进致王府就被夏欢言让萧旭谦派人暗杀身亡的如简和最后被夏欢言一剑刺穿心口死在她面前的素心。
她们都还好好活着!
所以,她是又活过来了?
回到了她未嫁时!
“歆歆,二哥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太过突然,不只是你,我得知这个消息时也很难以接受。可事实既已如此,我们......现在该做的就是去接受它。你只要记住一点,不管你是不是勇诚侯府的女儿,都永远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永远是我妹妹。”
“你也莫要怨怪父亲和母亲,他们没有提前将这件事告知你并非故意,只是因他们也没有确定,是父亲亲自去见了二妹妹,见她长得与母亲有五六分相像才真正确定这件事。”
“你也别怪父亲在你的及笄礼上将二妹妹带回来,父亲是为了赶回来参加你的及笄礼。父亲要回来,总不好将刚找到的二妹妹独自留在外,这才有昨日父亲领着二妹妹在你的及笄礼上进家门的一幕。”
“你知道的,父亲武将出身,常年混迹行伍,粗枝大叶惯了,不似文人心思细腻,许多事他都想不到那么多。但父亲爱你的心总是不变的,昨日父亲送你的及笄礼你见到了吧,那是他亲手刻好又托姑姑的关系送去皇家寺庙开了光的平安牌。”
“都说皇家寺庙开光的平安符最是灵验,父亲不是喜欢求人办事的性子,却特地为此事去找了姑姑帮忙。”
平安牌她当然看到了。
为着这个平安牌,她当即就原谅了父亲在她及笄礼上将夏欢言带回来一事。
可是那个平安牌最后被父亲亲手拔剑斩断了。
在如简遇刺身亡,她求萧旭谦帮忙去查明真相找到真凶,萧旭谦不予理会后,她让荏苒带着平安牌去勇诚侯府求助。
为什么要让荏苒带着平安牌去,是因为她清晰地感觉到父亲母亲待她愈发冷淡疏离了,她只希望父亲能在看到平安牌时念起过往生出一丝对她的恋爱之心答应帮忙。
可是那块平安牌被父亲当场拔剑斩断了。
只因夏欢言好奇平安牌长什么样,撒娇说她真羡慕姐姐能有父亲亲手刻的平安牌她也想要一块,却“不小心”被平安牌割破了手,父亲心疼受伤的夏欢言,迁怒“误伤”夏欢言的平安牌。
后来并没有寻得父亲的帮助,荏苒还带回了被斩断的平安牌。
最初荏苒不愿告知她真相,只说平安牌被她粗心弄丢了。她哪里会相信荏苒的话,直接从荏苒身上找出了被斩断的平安牌。
“二哥不必与我说这些,我都明白。你清楚父亲是什么性子,我又何尝不清楚,我知道父亲昨日并非有意。而且昨日是我的及笄礼,又何尝不是妹妹的呢。在外吃苦多年,一回来就瞧见侯府为我准备一场盛大的及笄礼,比起我的心情,我们更应该担心的是妹妹的心情。”
上辈子她就是更考虑夏欢言的心情,轻易不再提及笄礼当日的事,旁人送她的及笄礼物她也都收了起来轻易不拿出来示人,就怕夏欢言看到心里会不舒服。
夏长风轻叹:“你总是这么懂事。”
“比起你现在的规矩懂事,我更喜欢从前那个闹腾的你。二哥一直想问你,你为致远变成这样,你自己开心吗?”
致远是五皇子萧旭谦的字。
夏长风与五皇子是好友,非正式场合都是以对方的字相称。
“当初致远就是话赶话说到那儿了,他并非真喜欢恬静端方的闺秀,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喜欢从前的你。你听到他说这话时,他都已经去宫里求得陛下为你们赐婚了,你真没必要为他一句话委屈自己收敛性子。”
同样的话上辈子二哥也同她说过,她没听进去也没信。她总觉得萧旭谦喜欢从前那个她只是碍于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忍着她,待时间长了,萧旭谦或许就会厌烦。
后来她才知道二哥说的是对的,萧旭谦还真不喜欢性子恬静端方规矩的大家闺秀,他爱上了古灵精怪在闺秀中是个另类的夏欢言。
萧旭谦对夏欢言的深情是不求回报的,用夏欢言的话来说,萧旭谦清楚地知道自己被当备胎,但他就是愿意对夏欢言奉上一切,无怨无悔。
“二哥多虑了,我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很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
这话不是假的,她承认她的改变是因萧旭谦一句话,但如果她自己不喜欢,私下里肯定也会暴露出本性。但她没有,她一直很享受变成大家闺秀的模样。
无他,这样她得到的赞誉更多。
十五岁上下的年纪,她心性没有多成熟,她偶然也会有点虚荣心。
“当然,从前行事无法无天的我,我也很喜欢。”夏芷歆轻笑,“二哥,你得允许我性格多样吧。一人千面,没听说过?”
“再说了,我这样有什么不好,能张扬能内敛,能文亦能武。这样往后不管要应对什么样场面,我都不虚。”
本该是这样。
可她上辈子就是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你呀,罢了,你没有不开心就好。”
这时八岁的夏维则也站出来表态:“姑姑别多想,血缘重要,我们相处这么多年的情谊更重要,您永远是我最爱的姑姑。”
夏芷歆温柔笑笑。
一大一小两人留在杏花苑陪她用过晚膳才离开。
夏长风身体不好要早些回去休息,夏维则送他。
夏芷歆没有因着骤然重生回到过去久久不能适应,她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当下最重要的是先将身体养好。
于是吃完晚膳喝了药,她早早便睡下了。
睡前她让荏苒将她收起来多年的刀剑鞭子找了出来,荏苒四人见此还十分惊讶,不过她们都没有多问缘由。
反正姑娘怎么吩咐她们就怎么做。
将东西找出来后,夏芷歆就让她们摆放在她屋中。
睡觉时,夏芷歆将她惯用的那条长鞭放在了枕边。
不这么做她怕自己睡不着。
夏芷歆好好睡下,另一边的夏欢言却睡不着了。
她在屋中踱步,没让申氏安排给她的丫鬟作陪,丫鬟都被她以她想一个人坐着看会儿书给打发出去了。
至于夏欢言作为一个农家女为什么会识字,这事并不难解释,因为夏欢言继承的原主记忆里,她母亲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是识字的,曾教过她识字。
踱了会儿步她坐下来倒了杯茶一口饮尽,心底的火气才下去一些。
“夏芷歆、夏芷歆......”
她念叨着夏芷歆的名字,眉头深皱,看得出她此时心情非常不好。
亲眼见识到勇诚侯府这些原本属于她的亲人有多在意夏芷歆这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她心情能好才怪!
半个月前突然穿到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还穿成一个无亲无故的农家女,她差点气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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