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甜斐竟的其他类型小说《越轨陆甜斐竟 全集》,由网络作家“唐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先生,夫人说有些东西要去买,就提前自己出院了,她没跟您说吗?”其实司机也很纳闷。以往的夫人和先生,那绝对是京港独一无二的恩爱夫妻。彼此报备行程这种小事情,早已成了习惯。斐竟闻言,叹口气,挥手,“囡囡走了,她还在跟我闹情绪,开车吧,晚上好好哄一哄,会好的。”在他的眼里,陆甜一向如此。对外人冷若冰霜。可但凡他稍微温柔一点,她都会开心到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司机颔首,发动车子。别墅二楼。陆悠悠除了肚子的位置,几乎就没一块好肉了。她一瘸一拐下楼。有佣人看到,冷耻一声,“陆小姐,人呢,贵在有自知之明,一个小三玩物罢了,真别太嚣张。”玩物?小三?!不,她陆悠悠绝对不是什么玩物。斐竟是爱她的。不然,圈子里那么多女人想爬上这个男人的床,为何只有自己成...
《越轨陆甜斐竟 全集》精彩片段
“先生,夫人说有些东西要去买,就提前自己出院了,她没跟您说吗?”
其实司机也很纳闷。
以往的夫人和先生,那绝对是京港独一无二的恩爱夫妻。
彼此报备行程这种小事情,早已成了习惯。
斐竟闻言,叹口气,挥手,“囡囡走了,她还在跟我闹情绪,开车吧,晚上好好哄一哄,会好的。”
在他的眼里,陆甜一向如此。
对外人冷若冰霜。
可但凡他稍微温柔一点,她都会开心到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司机颔首,发动车子。
别墅二楼。
陆悠悠除了肚子的位置,几乎就没一块好肉了。
她一瘸一拐下楼。
有佣人看到,冷耻一声,“陆小姐,人呢,贵在有自知之明,一个小三玩物罢了,真别太嚣张。”
玩物?
小三?!
不,她陆悠悠绝对不是什么玩物。
斐竟是爱她的。
不然,圈子里那么多女人想爬上这个男人的床,为何只有自己成功了?
“对!一定是因为陆甜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是她挡了我的路,她就必须得死!”
轰隆隆——
一场暴雨,打乱了整座城市的节奏。
等陆甜按照斐竟发来的定位,赶到市中心最大的室内游乐园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手机提示电量不足,即将关机。
最后一条陌生短信,她也只看到妈妈两个字。
许是什么诈骗信息吧。
黑屏。
陆甜捏了捏手里的包,深吸一口气,快步进入大门。
哗啦啦。
人还没站稳,就见面积不小的游乐场,忽然灯火通明。
无数泡泡玛丽形状的限定款气球,从天而降。
正前方,斐竟手持一束囡囡最喜欢的蓝色绣球花,俊脸温润。
纯白西装,衬得这男人身高腿长,迷人乱心。
“老婆,我知道最近公司太忙,都没时间好好陪你,sorry啊,你别难过,好不好?”
随着话音落地。
昔日里,陆甜最珍惜的炽热怀抱,带着最直白的爱恋,向她扑来。
但下一秒,她下意识错开一步,忍着胃里一浪高过一浪的恶心感,勉强微笑。
“老婆......”斐竟有点慌。
陆甜扯动僵硬的嘴角,嗓音略带暗哑,“去坐过山车吧,对了,还有一份文件,是替囡囡设立的慈善基金,你先签一下?”
几十页的文件,被递到男人面前。
“需要签字的位置,我用铅笔标注出来了,你不用看,直接签字就行。”
结婚七年,斐竟对她的信任一直是有增无减的。
她也信任他。
只可惜,这样的信任,最终换来的,不过是婚内出轨的背叛而已。
斐竟不疑有他,拿起签字笔,就要签上去......
“呀,大哥,那不是姐夫吗?好巧啊,姐姐,你和姐夫也来这边玩吗?”落笔的前一秒,陆悠悠娇娇甜甜的声音,非常突兀的插了进来。
跟在她身边,充当护花使者的人,正是陆甜用了二十几年挖心掏肝去弥补的亲大哥,陆之!
陆之礼貌性的冲斐竟点点头,牵着陆悠悠,开口,“悠悠能回家,我们兄妹两个还要好好感谢斐总的帮忙。”
“是啊,姐姐,你还不知道吧,若是没有姐夫派出去的那些私家侦探,我一个孤女,哪里能跟姐姐平起平坐,过好日子呀。”
陆悠悠呆呆萌萌的,说起话来,更是单纯的好似没有一点心机。
她左手,始终有一下没一下抚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
很,嚣张!
而陆甜,听着两人的一唱一和,那股无法言说的寒意,疯了一般,从脚底一路狂窜。
原来,原来让陆悠悠堂而皇之进入陆家,夺走本属于她一切的人,是斐竟!是她用灵魂深爱过的丈夫......
“陆悠悠,你给我闭嘴!”
斐竟察觉陆甜脸色白的吓人。
他低呵一声,又焦急的将人揽入怀中,忙于解释,“老婆,人是我找回来的不假,但和你想的不一样,你千万别胡思乱想。”
“不一样?斐竟,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都说人心虚的时候,最容易自露马脚。
一句话,生生将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天之骄子给噎到无话可说。
“算了。”
陆甜挣脱斐竟的怀抱,再冲陆悠悠莞尔一笑,“陆秘书也算尽职尽责,自己老板在哪里,你就要伺候到哪里,回头我让我老公给你提薪,以资嘉奖。”
话毕,她抽回斐竟手上还未签完字的文件,转身就走。
只是每迈出一步,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喉咙紧绷着,随时都能呕出血来!
身后,斐竟恶狠狠踹开拦路的陆悠悠,去追陆甜。
“啊!呜呜呜,人......人家肚子好疼,怎么办,流血了......”
离开被斐竟打造成梦幻城堡的室内游乐园。
小雨淅淅沥沥的。
陆甜没打伞,也没人再像以前一样,为她在风雨中撑起一片晴天。
因为,此刻那个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好男人”,这会儿正忙着哄情人开心呢。
有路人经过,指指点点,“你瞧瞧,都是女人,咱刚才看到那位,好像就来个大姨妈肚子疼,人家老公急的跟什么似的,亲哥哥都快担心哭了。
“再瞧瞧这位,啧啧,同人不同命啊,没人爱,真可怜。”
噗!一口。
鲜血喷在电线杆子上,足够骇人。
看热闹的路人被吓走了一半。
劳斯莱斯从道路一侧疾驰而过。
车窗降落。
陆悠悠趴在上面,得意又鄙夷的冲马路上,瘫软在血泊里的陆甜竖起中指,唇语道:“老女人,还是我赢了,你这个没人要的手下败将,去死吧!”
“哎呀,不好了,人晕过去了,快叫救护车。”
“妈妈!!!”
在陆甜快要彻底昏死过去的瞬间,她再一次,听到了熟悉的稚嫩童音。
是幻觉吗?
是她的宝贝囡囡在担心她吗?
人群散开,一抹威压强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清浅的薄荷香,混杂着比例刚好的木质香料,将虚弱无力、奄奄一息的陆甜完全包裹起来。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有小女孩一边哭,一边问,“爸爸,为什么妈妈总是被人欺负到受伤?呜呜呜,我们带妈妈回家吧,好不好?”
“陈意不小心撞翻了床头柜,那药......”
“是我在网上买的保健品,”陆甜顿了一下,补充一句,“用来备孕的。”
斐竟很难相信任何人,对她也算是唯一的例外。
可例外总有更加例外的时候,上一次去斐氏集团的事,八成是让这个男人起了疑心的。
“囡囡走了,阿竟,我还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你不愿意吗?”小心翼翼的语气,挑不出一点错处。
斐竟心里愧疚,也难受。
他没多想,只是很温柔很温柔的将陆甜揽入怀中,手上力度适中的替她按摩因高烧而僵硬酸痛的肩颈。
好一会儿,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裹着热浪,卷进她的耳中。
“老婆,你身体弱,要孩子的事不着急,听话,嗯?”
“不急吗?还是你在外面已经有私生子了?”陆甜真是恶心坏了,有些话,脱口而出。
斐竟一愣。
她顺势莞尔,说笑,“好了,随便讲讲的,反正我老公那么爱我,还说自己出轨就不得好死!我当然不会怀疑你不忠了。”
那一句“出轨就不得好死”出口。
陆甜看得真切,哪怕再无所畏惧的商业强者,也会有心虚不安的恐惧一面。
像是为了强行转移话题。
斐竟指了指手机上的备忘录,“甜甜,你这是......”
“都说了是怕搞混囡囡的忌日,咱妈那么迷信,又是斐家的人过世,真弄错了,反到是麻烦。”
斐母是斐竟的七寸。
当年斐母从农村出来,去夜总会陪酒,也算有几分姿色。
后来被强迫,怀孕。
因为没钱打胎,只能把儿子生在肮脏的公共卫生间里。
这一段黑暗的过去,于骄傲的斐总而言,是绝对绝对,不能被公之于众的。
话毕,他抱着她,长叹一口气,“让你和她相处,是委屈你了。”
“我没事,你开心就好。”
反正再用不了多久,斐竟,你的妻子,便不再是我。
至于陆悠悠,真心希望她可以母凭子贵,让你亲爱的母亲,如愿以偿的抱上大孙子。
次日,由于抽屉里的抗癌药和止痛药都没了。
陆甜只好亲自去趟医院,找主治医生重新开药。
在诊疗室外等号的时候,一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腿上坐着个粉雕玉琢,同样佩戴泡泡玛丽口罩的小女孩。
女孩软乎乎的小脸蛋,总是一歪一歪的,靠向陆甜。
陆甜不喜欢陌生人靠近。
她礼貌的往远处坐了坐。
男人侧头,白炽灯耀目的光线,在他琉璃一般晶亮的眼睛上反射。
不得不承认,仅仅是一双眸子,都光彩绚丽的极度勾人。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尴尬。
陆甜想起身,去诊室门口等。
男人倒是先一步说道:“香奈儿五号,有些老成,你可以试一试经典邂逅。”
“那个,先生,我们......”熟悉吗?
“身体不好,就不要穿高跟鞋,这会让你觉得浑身紧绷,无法随时随地的放松。”
“不是,我......”
如此自来熟,真让人不适应。
小护士喊到陆甜。
她松了一口气,想赶紧走人。
谁料到,男人抱着女孩追过来,一路絮絮叨叨,“我推荐老爹鞋,牌子的话,还是要......”
砰!一声,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力气奇大的,替陆甜把诊疗室的门关上。
隔着一扇不算厚的门板。
女孩一本正经数落老爹,“厉彦辰,不要一见到妈咪就罗里吧嗦,你这是病,得治,否则会把美人妈妈吓跑的。”
“哦。”
前一秒还跟陆甜说个没完没了的男人,突然惜字如金了。
还有,妈妈?
谁是那小姑娘的妈妈?
赵刘坐在办公桌后面,轻咳一声,“陆小姐,稀客啊。”
有点讽刺了。
陆甜不喜欢管闲事,没多想,直接说明来意,“我的药用完了,需要再开一些。”
“可以啊,但你需要做几项检查。”
无法,谁让开药的权利在人家手里呢。
几个小时后。
赵刘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电子化验单,眉眼凝重,自言自语,“果然如此,还真是因为避孕导致的。”
“什么避孕?”陆甜听的一头雾水。
生了囡囡后,为了让斐母不去为难斐竟。
她一直有好好调理身体,还吃了不少名医开的药。
目的也很明确,要给老斐家生出一白白胖胖的大小伙子。
“陆小姐,您的血液里验出大量化学成分残留,您可以理解成,是一种慢性中毒。”
长时间服用某种避孕药物,肝脏为了排毒,保护身体正常机能运转,一直都在超负荷工作。
久而久之,肝部自身保护机制被破坏,进而导致癌变。
赵刘唉声叹气,“陆小姐,就算不想再生孩子,那也不至于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吧?其实男人结扎也是......”
话没说完,陆甜已经脸色煞白的从诊疗室冲出去。
她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回到斐家庄园的。
只是人一进别墅,就跟疯了一般,掐住赵妈的肩膀,用力晃动,嘶吼,“那些药膳,斐竟亲自派人寻来的助孕配方在哪?在哪啊?!!”
囡囡五个月开始就被迫断掉母乳,每天只能喝奶粉。
因为斐竟说,“老婆,我亲自去闽南那边求来的方子,不少不孕不育的夫妻都成功怀上孩子了,我们也一定能生出儿子来。”
那时候,他整整失踪半个多月。
等搜救队找到他的时候,他怀里紧紧抱着一沓药方。
狗熊袭击撕咬,他宁可用自己的肉身去抵挡,也不肯松开那几张并不值钱的打印纸。
陆甜哭着怨他,打他。
他就耐心笑着,哄道:“那老中医隐居山林,行踪不定,好不容易找到一次,我当然不能无功而返了。”
漆黑一片的地下室。
布满灰尘的角落。
按照赵妈的话,陆甜跌跌撞撞翻出一带锁的木盒子。
砰砰砰——
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居然直接徒手砸在生锈的锁头上。
赵妈追过来,尖叫阻拦,“夫......夫人,使不得,真的使不得,您的手还要不要了?先生要是看到,还不得把我们都给弄死啊!”
想想被泡在冷水里的陆悠悠。
若非她肚子里有个保命符,怕是早一命呜呼了。
陆甜抬头,赤红状似滴血的杏眸,骇人万分。
她一字一顿命令,“把盒子打开。”
嗡嗡。
陆悠悠的短信,纠缠不休。
——甜甜姐,你看,这儿是不是很熟悉呀。
照片里,公墓。
原本囡囡的墓碑,被砸了个稀碎。
黑白色的遗照,也烧成了灰。
陆甜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装修奢华的VIP病房里。
斐竟衣不解带,此刻高高大大的一个人,长胳膊长腿的被约束着,趴在床沿儿上,睡的很不安稳。
靠近了,还能听到他在梦呓,“甜甜,你不能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
“哎呀,斐夫人,您醒了?”
“甜甜。”斐竟被查房医生给吵醒。
完全是身体潜意识的行为,他像失而复得一件珍宝的小孩儿似的,拼命抓住她的手,放在嘴唇上,亲了一遍又一遍。
那暧昧湿润的触感,以往陆甜很享受。
但这会儿,却生出一身鸡皮疙瘩,那是彻彻底底的生理性厌恶!
她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有些担心的问查房医生,“我生病了?”
“是的,斐夫人,您发高烧,昏厥在了卫生间,幸亏有一位好心先生救了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还好,肝癌的事,没被斐竟知道。
以前是怕他会伤心之下做傻事,现在只单纯不想多此一举罢了。
忒没意思。
不过,救她的先生?
破碎的记忆里,她依稀记得,那个抱着她的男人,穿着一身机长制服。
由于结婚前是做空中管制的,对于民航制服,陆甜很敏感!
思忖间。
斐竟紧张的声音,拉回她的注意力,“要最好的治疗团队和营养师,我的妻子,必须健健康康的出院。”
“是,斐总,您对斐夫人可真是宠,就言情小说里的大总裁都不敢这么写啊!”查房医生忍不住赞叹了两句。
空气里,是她最喜欢的栀子花调香,清淡不失优雅,很低调,也很招摇。
加湿器的档位也是自己最惯用的。
而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斐竟亲自安排,凡是与她有关的一切,这个男人从不让他人插手。
病房门关上。
斐竟抱着她,一起躺在不算宽敞的病床上。
他咬着她的耳朵,脖颈间,是一片冰凉的潮湿,“甜甜,我已经失去了我们的女儿,囡囡走了,你要是再离开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眼泪,很真实!
其实陆甜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
这个显然还爱着她的男人,到底是如何做到一边跟她山盟海誓,一边还能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耳鬓厮磨的?
“斐竟,我们移民吧。”
她在试探。
斐竟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好,不过要再等一等,好吗?”
“等多久?”
“十个月吧,给我时间好好安排一下,毕竟移民不是一件小事。”
陆悠悠怀孕这件事,斐竟冷静下来后想了想,有了新的决定。
既然甜甜的身体亏损严重,再怀孕生子,是会有生命危险的,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最爱的妻子冒那样的风险。
所以,借腹生子,等陆悠悠的孩子一落地,他就当养子抱给甜甜。
之后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出国定居!
窗外夕阳西斜,在病房内拉出一道或深或浅的阴影。
男人侧脸沉浸其中,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都蒙上了一层磨砂质地的虚无。
陆甜转身,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内心讥讽道:“是啊,十个月,足够他成功转移资产,再生个儿子了!”
只是,斐竟,我会比你更快行动!
斐氏集团是他们两个一起努力创办起来的。
她从空管局辞职回家,每天陪着他大大小小应酬。
凡是斐竟不方便出面的,都是自己不管不顾,一手举着一瓶茅台,冲在最前面。
身子喝废了,常年熬夜不规律饮食,免疫力急剧下降。
不到三十岁,肝癌晚期......
三天后,出院。
斐竟信誓旦旦保证,他一定会亲自来接她回家的。
但当天,只来了一通电话。
“老婆,晚上我亲自下厨赔罪,今天欧洲那边几个项目出了问题,我可能脱不开身。”
“哦,好。”
陆甜的态度淡淡的。
斐竟很不习惯,“老婆,你还在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没去接你出院?”语气小心翼翼。
她看着陆悠悠发来的照片,照片里,男人搂着女孩柔软的肩膀,正一起在一家高端母婴店内采购。
——甜甜姐,我的宝宝是男孩哦,你羡慕吗?斐哥哥可是很开心,很开心呢。
“喂,老婆?”
迟迟没有声音传来,斐竟是慌的。
陆甜删掉图片,很敷衍一句,“先挂了,家里的司机到了。”
嘟嘟嘟。
电话挂断。
母婴店。
斐竟朗眉星目间,瞬间涌上一抹愁绪与不安。
陆悠悠小手拖着一双婴儿款的运动鞋,几千块钱一双,娇滴滴把自己塞入男人的怀里,讨好着说,“老公,你看,这双小鞋子好可爱啊,我们儿子一定会喜欢的。”
“你喜欢就买,甜甜好像生气了,我必须马上回去。”斐竟将陆悠悠从怀里扯出来,推到一边,再不甚在乎的丢一张黑卡,转身就要走。
店员小声议论,多了一丝鄙夷,“得,看着挺恩爱的,敢情儿是一小三啊,看来人家先生还是蛮爱家里那位正妻的,这位想母凭子贵,八成是不容易啊!”
陆悠悠听着,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
一双小鞋,被磋磨的乱七八糟。
她咬碎一口银牙,掏出手机,打给陆之,“呜呜呜,大哥,我知道甜甜姐一直嫉妒我,讨厌我,可她......她也不能那样啊!呜呜呜,明明斐哥哥最爱的人是我嘛......”
这边,陆悠悠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那边,陆甜离开医院后,正准备联系王律,拿他准备的股权确认合同,就被人一闷棍打晕,塞进一辆保姆车!
她是被活活疼醒的。
脖子被击打的部位,像是断了一条肋骨。
坐在一旁的陆之,很是嫌弃的“哼”了一声,“从小就是个麻烦精,轻轻一棍子而已,你至于吗?”
果然!那辆绑架自己的保姆车,是她一母同胞,亲哥哥的!
陆甜脸色苍白,声音极端冷硬,“陆悠悠让你这么做的?”
陆之耸耸肩,人从沙发上站起身,挑衅似的拍了拍陆甜冰冷冷的面颊,命令,“马上跟斐竟离婚,一个死了女儿还不能生的老女人,有什么资格剥夺悠悠寻找幸福的权利?”
“陆之,我才是你的亲妹妹!”
陆之不以为然,抬手打开正连接着手机的液晶电视。
画面出现的那一刻,陆甜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婆,我......”斐竟急于解释。
陆甜倒是没太大反应,只是朝服务生递了个眼神,从容点餐。
桌下,一瞬安静。
不一会儿,她手机不出意外的振动了一下。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带着浓浓的恶意!
——甜甜姐,你猜猜,我现在在哪里?
——哎,怎么办呢?咱们老公就是太宠我了,一秒钟都不愿意跟我分开呢。
服务生端来一泡泡玛丽授权联名的蛋糕。
十几人的专业乐队,奏响囡囡生前最爱的卡通曲目。
陆甜静静看着,听着。
“老婆,我们一起替囡囡切蛋糕。”
是不是无论如何清心寡欲的男人,灵魂深处,都喜欢这种有悖人伦的肮脏下贱?
陆甜被揽入怀中。
夫妻俩,恩爱缠绵的将手搭在一起,握紧蛋糕刀。
旁人羡慕的感叹,“哇,看来传言也不都是假的嘛,斐总真的好爱好爱斐夫人啊。”
“嗯嗯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妈耶,我又开始相信爱情了。”
可陆甜这个“幸福甜蜜”的女主角,却恶心的,生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凡是被斐竟触碰到的肌肤,都火辣辣的极度生理不适。
呕!!!
一时没忍住,她直接吐在了男人价格不菲的西装上。
四周一片死寂。
都知道,斐总发火,整个京港市都得跟着抖三抖,这可一点不夸张。
但。
“怎么还吐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你傻不傻,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说出来?”
斐竟半跪着,将脑子晕沉沉的陆甜摁压在椅子上。
他焦虑的,快要当众哭出声。
一大提琴手目瞪口呆,“我的天,这还是传说中冷血无情,怀疑是AI机器人的斐氏集团董事长嘛?这担心的,自己都快碎掉了。”
“呜呜,真爱啊,好感人!”
起哄声一波接着一波。
只是从陆甜的角度看过去。
此刻正有一只白嫩的小手,从桌子下面伸出来,在男人身上四处挑逗点火。
手机屏幕上,多了一条未读短信。
——甜甜姐,你说,他会亲自送你去医院吗?
——好期待哦~
陆甜双拳紧握,指甲划破嫩肉的疼痛,成了救赎。
急救车驶入环球影城。
她嗓音沙哑,每一个音节,都轻飘飘的无力问道:“陪我去医院?”
男人抱歉的摇了摇头,“我先去换身衣服,怕气味太难闻,让你难受。”
依旧是无懈可击的借口!
陆甜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递出去,“上次在游乐园没来得及签字,你先签了吧,替囡囡做慈善,我不想一直拖着。”
“好。”
显然斐竟很急。
他压根儿连一个字都没看,迅速把名字签完。
急救车离开。
在拐出环球影城的时候,陆甜付了用车费用后,独自离开。
“喂,王律,斐竟签字的股权确认书已经扫描发你了。”
“陆小姐,您可真厉害,连斐总都能让您给蒙过去。”王律震惊。
陆甜懒得扯皮,直切主题,“下一步该怎么做?”
“目前您的股权还挂靠在您个人的名下,一旦离婚,夫妻双方的财产都要进行分割,所以,您需要转移。”
“例如?”
十分钟后,陆甜的邮箱里,收到一份借名公司的企划案。
简单来说,就是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来做公司法人,再利用自由市场买卖权限,把斐氏集团的股份洗牌转移。
“我需要半个月时间,等我消息。”陆甜回了王律的消息后,正准备打车走人。
手机却莫名其妙的连接上了影城园区的内部网络。
一段餐厅里实时监控视频,自动播放。
斐竟抱着陆悠悠,将为囡囡准备的奶油蛋糕,涂抹在女孩身上。
陆悠悠撒娇,“老公,你说,你是不是更喜欢人家啦~”
“甜甜太古板,的确不如你。”
不然,他何必给自己找一个玩具?
再者,身为斐夫人,斐竟疼着爱着都来不及,哪里还舍得让她在男女之事上这般委屈?
可男人,尤其是做生意的男人。
商场波诡云谲,每天的压力都很大,不寻个排解的方式,人都得憋坏了。
陆悠悠嚣张的看向一处摄像头,故意捧起斐竟线条朗逸的下巴,来一记法式热吻。
“小......小姐,您......您的手,手流血了......”有路人经过,吓了一跳。
陆甜机械的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居然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的手掌心给抠烂了。
脚边,滴答了一滩血。
头顶残月如钩。
她长出一口气,冷不丁的,就“哈哈”大笑起来。
好心路人被吓跑了。
陆甜给陆悠悠回了一条消息。
——男人只有在欲望焚身和愧疚的时候最好骗,该怎么说呢,今天,真要谢谢你。
而在这一条的上面,也就是跟斐竟约好见面时间的一个小时后。
她用短信通知陆悠悠:时间地点都告诉你了,要不要来,自己决定。
所以,螳螂捕蝉,输掉的人,真的是蝉吗?
午夜十二点,陆甜的手机备忘录上,又增加了一个红叉。
陆悠悠回复:陆甜,你个色衰爱弛的老货,少在那阴阳怪气,你以为我会怕?
——哼,今晚我老公会陪我一整晚,你就独守空房,孤枕难眠吧!
十几张斐竟在卡通主题套房里的睡颜照片,发了过来。
角落里,贴着囡囡可爱照片的礼品盒,撞掉在地,被赤裸的身躯无情碾压。
一个恍神。
陆甜又是在医院病房里苏醒。
床头柜上,手机正在充电。
开机。
几十条来自于斐竟的未接来电,还有微信消息,此起彼伏的涌进来。
——老婆,你怎么一夜没回家?一个女人夜不归宿,合适吗?
——甜甜,马上回我消息!
——陆甜,耍小脾气也要有个限度,你说想替女儿圆梦,我也替你准备了,你还想怎样?
后面的无数条,都在谴责她这个养尊处优的斐夫人不懂得感恩和理解。
陆甜懒得看下去,全部删除。
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小护士提醒,“夫人,您丈夫是飞行员,大概是没时间照顾您和孩子,但您目前身体很虚,还是要小心的。”
丈夫?
飞行员?
他们还有......孩子?!
陆甜听的云里雾里。
护士长叫小护士去VIP病房,严肃吩咐,“VIP楼层被斐总包下来了,听说是给斐夫人,就是陆家刚找回来的二小姐保胎。
“你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人家悠悠小姐可是掌上明珠,你有一百个脑袋都得罪不起,记住没有?”
“是是是。”
两人说着话,走人。
陆甜的确很虚,扶着墙,等进了电梯,硬是累出一身冷汗。
王律来电话询问,“陆小姐,您说的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三天了,那股权确认书......”
“快了。”
还有四天,她的确要加快速度才行。
回到斐家庄园。
儿童房的白板上,再增加三个鲜艳的红叉。
管家赵妈跟到门口,笑道:“夫人,您可算回来了,您都不知道,您昨晚不在家,先生愣是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一个晚上,还派集团的保安队出去搜城呢!”
“哦,我知道了。”
陆甜压根儿没仔细听,而是在心里盘算,到底如何能越过陆悠悠这个总秘,让斐竟在确认书上签字。
几张A4纸,从基金会的那份文件里抽出来......
赵妈见她如此冷漠,眉头皱起,“夫人,先生为了等您回家,都生病了,但还要跟公司的高管在书房开会,您就不去关心一下吗?”
“开会?”
对啊,趁这个时候,把确认书混到高管带来的例行文件里,这事也就不难办了。
思及此,陆甜立刻吩咐赵妈,“去帮我准备一些茶点,我亲自送去书房。”
“哎呦,我就说嘛,夫人和先生那么恩爱在乎对方,一定不会因为一点小误会,就闹的不可开交的。”
小误会?
现在是不是连斐竟的佣人,也和他们的主子一样,觉得囡囡的死,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不值得一提?
胸口,密密麻麻的针刺感,让陆甜觉得无比讽刺!
二十分钟后。
三楼书房门外。
透过一条门缝,陆甜漠然看着屋内旖旎暧昧的一幕。
陆悠悠长发在布料很少的胸前,若隐若现的遮挡。
浪荡,风骚。
为了讨好一个男人上位,陆悠悠还把自己当人看吗?
斐竟身子往后一靠,他是享受的。
圈子里玩的花,人人皆是如此。
陆悠悠媚眼如丝,轻咬红唇。
她娇滴滴道:“老公,你要是答应把东城海滨路30号的老宅子送给我,人家就陪你玩点更有意思的,好不好啦~”
斐竟薄唇微扬,黑曜石般沉冷的眸中,闪过男人最原始的那点疯狂。
他说,“好好表现,我会考虑。”
陆甜悄无声息的将房门拉上,关闭。
海滨路30号。
那是小时候爸妈买来送她的生日礼物。
后来陆之为了报复她,转手卖给一个家暴男。
家暴男在父亲亲手打造的旋转木马上,勒死了自己的妻子......
夜深。
陆悠悠一身伤的被从后门送回医院。
儿童房的房门敲响。
陆甜在午夜十二点,用红色记号笔,在白板上再画一个叉。
斐竟端着一锅滋补养颜的鸡汤,走进来,看到了。
他剑眉微蹙,没道理的,就用力抓住她愈发纤细的手腕,质问,“甜甜,你到底在做什么?”
这一个个每天增多的红叉,一眼望去,就像一张张狰狞的鬼脸,在冲他吐着无色无味的毒液,足以致人于死地!
“囡囡的头七五七,我得记着,怕把时间搞乱了。”
甩开斐竟的桎梏,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人清清冷冷,跟对外人一样,喜怒不形于色。
她接过鸡汤,巧妙的转移话题,“阿竟,你还记得三十号出事那天,你怎么跟我保证的吗?”
那年,公主的礼物被染上了鲜血。
王子却哭着抱住她,信誓旦旦,“甜甜,这世上你真正想要的东西太少,可每一样,我都会为你争到手!”
“三十号出过人命案子,不吉利,囡囡走了,我不想节外生枝,就给卖了。”
“所以?”鸡汤滚烫,陆甜就那样徒手,掰掉了一只鸡腿。
白嫩的皮肤,瞬间烫出一层赤红水泡。
斐竟冷了脸,又是那熟悉的不耐烦,“你喜欢滨海路的宅子,咱们就把整条巷子买下来。”
“我只要三十号。”
只要院子里母亲亲手摘下的海棠树。
还有小宅子墙壁上,爸爸一笔一划雕刻上去的巴啦啦小魔仙漫画。
嗡嗡。
匿名邮件,带着十几张照片。
第一张,砍断的海棠树。
第二张,推掉的围墙废墟上,还能看到不少漫画残留......
——姐姐,心疼吗?
——你千方百计想要的,我只需要勾勾手指头,我老公就会送给我。
——很羡慕吧,但也没办法,谁让你人老珠黄,占着茅坑不拉屎呢!
——从今往后,陆甜,你给我听好了,你偷来的幸福,我都会一点一点讨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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