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岌岌可危,好像下一秒就能让那双白皙带伤的脚出溜出去。
我到家便拿了自己的拖鞋,让她将就穿穿。
到了我家,她攥着手,有些局促,手指尖隐约能看见些赶海的小伤口。
“哥,钟婶儿让我给姐姐拿的衣服,放屋子里了,我上课去了。”
石头蹦跶着从屋子里出来,好奇看了看阮莺,叫了声姐姐,就上学去了。
“厨房后面的厕所,热水可能不太热,你将就下。”
见她站在原地不动,我只能先进了屋子,钟婶给姑娘准备的东西,可比我想象中齐全太多了。
小到牙膏牙刷,大到毛巾、衣服,甚至还有女生贴身的衣服,钟婶都给准备。
我拿了递给了阮莺,“先洗漱,有什么话,我们再好好聊聊。”
或许她也并不想跟我聊,但是去市里的船不等人。
她看了眼钟婶准备的东西,眼里从迷惑,又变成了迷茫。
好在没让我再多说。
她洗完出来,穿的是一身粉色的运动装,衣服于她有些宽松,但是款式于她又有点儿“幼稚”。
她自己也有点儿不适应,走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扭捏。
“我去隔壁帮你借吹风机。”
阮莺有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此刻正绾成一大束湿答答地搭在她肩头。
“有剪子吗?”
折腾一圈,她嗓子哑得突然。
我寻思她找剪子,莫不是要换种死法。
她已经自顾自找了起来。
虽然只经过一天,但我也多少了解几分阮莺的性子。
从厨房寻了把生锈的剪子,在我家并不常用。
她也不嫌弃,没等我出声阻止,接过剪子,半把头发已断落在她掌心。
我静静看着她,就着本就不锋利的剪子,一簇又一簇,长长短短剪完了她那头黑发。
最后那一剪,头发卡在刀片间,怎么都剪不下来,她有些急了,手上剪完的头发也掉了几簇在地上。
“我帮你吧。”
她看了我一眼,把剪子递给了我。
转过身,她的头发,短的短、长的长,说难听点儿,像狗啃的。
一个漂亮姑娘,是经历了什么,才会一跃跳进冰冷的水里,才会毫无留恋地跑向无尽的海,才会绞了一头长发,眼里灰蒙一片。
我轻轻牵起那束长发,比了个合适的位置,调整了剪子的角度,尽量不扯着她。
看着最后断落的头发,屋子里只剩下沉默。
“谢谢。”
阮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