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上两周余了,睡在我的屋子,而我为了避嫌,支了张床睡在小卖部。
自从被钟婶拉着捡了一回海货,阮莺玩儿归玩儿,但日日摸黑跟着钟婶去赶海。
钟婶跟我说的时候,我还有些惊讶,一个娇生惯养的姑娘,倒是能吃苦。
早上,我是被钟婶急促地敲门声唤醒的,“余儿,快开门啊。”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一边开门,一边问“怎么了,钟婶儿。”
“小阮不见了。”
不知是不是夏末的海风有些微凉,我一下子清醒了。
“不见了?”
“那孩子,每日在巷口等着我,今儿没来。
起初,我当她怕是嫌累了,但越想越不放心,去你家看,门是开着的。”
钟婶经历过大风大浪,少有这般焦急的样子。
而我也知道,阮莺的情况太特殊了。
我没来得及锁门,跟着钟婶就往海边去。
沿着出海的浅滩仔仔细细找了一圈没有人影。
钟婶眼里何时已爬上泪光。
“钟婶儿,岛上四面环海,如果她……”我不敢想,脑子里一幕幕是她决绝的身影,又一转,是她顽劣却笑得灿然的样子。
我俩的动静,没多会儿就惊动了睡在船上的岛民,天际泛起光亮的时候,整个海岛的人能出动的人,都在找阮莺。
石头哭着找我说“哥哥,要找到阮姐姐啊,阮姐姐从昨晚陪我们看完电视就不高兴了。
她会不会又被大海带走啊。”
“你说什么电视?”
我抓着石头的肩膀,把孩子弄得有些痛了,“是,是有个新闻。”
“她昨晚走的时候,你看她是往回家的方向吗?”
石头拼命点着头。
我扯着衣袖给石头擦干了眼泪,“你该上学上学去,我们会把阮莺找回来的。”
是找她的人吗?
是她在躲的人吗?
是让她选择跳海的人吗?
小岛就这么大,大家该找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
钟婶十几年来,头回在赶海的天儿没去赶海。
“婶儿,你回去歇歇吧。”
我看钟婶的状态不对,但也大致能猜到为什么。
“如果萍子能长大,跟小阮应该差不多年纪。
那时候,我多么希望,我的萍子也能被大海送回来。
这样,我还有个家啊。”
钟婶经历过很多,所以那日让懂理的阮莺跟她赶海赔钱。
她知道,像阮莺一样动了轻生念头的人,心底就是怕给人添麻烦。
我沉默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