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次次都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
有时候,看她骄纵的性格,又会自己学着洗衣,我不在时,也自己学着下面,总觉得很分裂。
转过头一想,是否当初就是这样被迫的割离感,才让她觉得这个世界分崩离析。
哪一面是真实的她,哪一面又是被压抑的她,或许每一面都是那个环境塑造的她,而最后,一面又一面,让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困在那个有无数面的棱框下,一碰,便碎了一地。
“我有些事情。”
我不愿多说。
“余一。”
阮莺只会在极其生气的时候,才会叫我的全名。
“我半月后就回来了,不用这么生气吧?”
我企图缓解一下氛围,又被一个瞪眼打回了原型。
“是你身体的原因吗?”
她站在原地,抿了抿嘴唇,眼眶里净是担忧。
我有些无法面对这样的阮莺,她本该朝着希望去的,可我是那条死路。
“阮莺。”
正当我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一个箭步撞进我的怀里,我一个踉跄,身体本能地接住她。
可那一撞,也扎扎实实撞进我的心里,而我那颗心呐,却接不住她。
“阮莺。”
我企图把她从我怀中推开,可她死死环着我的腰。
“余一,是不是很严重。”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有用疑问句,但语气里又试探着。
我该怎么回复她?
晚霞蒙上了一层夜的黑,余留的微光在天空那边染着淡淡的粉红。
我们只是匆匆过客而已。
从我出生那一刻,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这一路或长或多,只是时间的问题。
懂事那些年,我都在学着怎么接受,从哭闹到失望、再到绝望,父母陪我审完了活着、死亡这个课题,最后又用自己的生命,教会我在余下的日子里,怎么理解死亡这个话题。
‘阮莺,你知道,你是很幸运,才能向死而生吗?
’‘当然,因为你是个极好的女孩,你会向石头打听钟婶家的事情,然后日日帮她赶海;你会带着一群小孩玩的时候,还教他们学业;你会担心我出事,所以每次我给岛民帮忙去,你都站在巷子后面;失踪那日,你不是在耍脾气,也不是消极得想再离开,而是诊所的护士病了,你去替了帮忙……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感受到怀里的体温,‘所以,你的到来,是在我的死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