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深处。
母亲的身影在电离子风暴中消散,留下《毒经》最后一页的浮光:“大医精诚,向死而生。”
朝阳刺破蛊雾时,林半夏站在古茶村废墟上。
手机屏突然亮起,来自华夏医科大学的短信闪烁:“同学,暑假实践报告该交了。”
后山传来新生儿的啼哭,三百株曼陀罗同时绽放出无毒的纯白。
货柜车残骸里,崭新的五色绳系着银锁碎片。
山风卷走最后一丝药腥,村口贞节牌坊的碎石堆里,“悬壶济世”的壶字完好如初。
第七章 悬壶林半夏拔下充电桩捅进变电箱时,手机屏正弹出《暑假实践报告》提交界面。
电弧在曼陀罗花田炸出焦黑沟壑,那些纯白花瓣里钻出微型探头,将她的生物数据传向卫星。
三百个自己从灰烬中站起。
每个克隆体耳后都有蜈蚣疤痕,腕间五色绳系着不同年份的银锁。
她们同时开口,声波震碎药企无人机的螺旋桨:“二十三年蜕壳八百次,该清算了。”
母亲的白大褂在辐射风中猎猎作响。
半夏撕开衣襟,锁骨下的芯片疤痕渗出靛蓝色脓血,滴入古茶树根形成甲骨文——正是《毒经》失传的最后一章。
树根暴长缠住直升机,驾驶舱里跌出保鲜舱,1999年的双生女婴正在福尔马林里对视。
“你才是培养皿!”
父亲的机械臂穿透她左肺。
半夏咳着血沫将银锁残片扎进他脊椎,明代鹤纹咬合现代电路,爆出的火星点燃泄露的蛊王血清。
克隆体们突然同步剧颤。
她们的银锁在空中拼成太极图,电磁脉冲扫过整座山村。
曼陀罗花心的探头集体炸裂,无人机残骸拼出“悬壶济世”的焦痕。
半夏跪在古茶树前,将最后的雄黄丸塞进树洞。
地底传来闷响。
三百口青铜鼎破土而出,鼎内沸腾的竟是她这二十三年蜕下的蛊壳。
手机自动播放录音,母亲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大医精诚在于断臂求生......”父亲的头颅滚到脚边。
机械眼弹出全息投影:产房时钟永远停在23:59:59,护士怀里的“死胎”突然睁眼——那个婴儿瞳孔里游动着靛蓝色蛊虫。
暴雨冲刷着焦土。
半夏扒开发黑的族谱,被药液洇透的夹层里藏着接生记录:“林氏长女重七斤二两,后颈三颗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