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们排为“人”字,又向南飞去了。
我考上了高中,要县城里上学了。
离我家很远,我很少能见到秃爷爷了。
毕竟我们高中一个月放一次假。
我每次放学后都要骑着自己老自行车几十里回村,要到村口时我就会下车,为的就是和老头打个招呼,聊一会儿,毕竟我们已经是“老友”了。
秃爷爷还是一如既往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坐在他那小马扎上,看街;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不过当我可以模糊地看见他家的轮廓时,他早就转过了头,看着我的方向,笑着,眯着眼。
当我走近时,他一般就先开了口:“放学啦,悠着点,别累着自己……哈哈哈,没事——吃饭了吗,秃爷爷?”
“待会吃,呵呵呵……”……日子就在我从学校到家的两点一线中过去,大雁的离乡与归乡见证了时光的流逝。
人也是一样的,总要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离乡,情况允许时又心急如焚地归乡,一朝——一夕 、一春——一冬,时间就这样在不经意间流逝了。
我就要高考了。
那段时间非常辛苦,每次放了学后我都要在教室自习一段时间,待我骑车到家时天空已是繁星闪烁,只有月亮一路陪我到家。
而在我到家的时候,秃爷爷家的灯几乎每次都是亮的,只不过忙于学习的我无暇关注。
在我那个年代,高考也是非常激烈的。
如果你想上个正儿八经的大学就必须超负荷学习,这样才有可能。
人的意志是无限的——虽然我想这么说,但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
直到有一天夜里,骑着车的我感到了一股不可抑制的困意,我实在太困了,于是我的眼睛不受抑制地闭上了……“咚!”
一声闷响。
我摔倒了,但我实在是太困了,一点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视野模糊中,我最后看到了一个秃头老头,戴着一副眼镜……第二天,我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意识到自己在家里。
想到昨晚的事,我顿时有些疑惑。
我怎么了?
我想。
在我迷惑间,爹娘似乎听到了我起床的声音,来到了我这。
他们叨叨了一些诸如不要太累、尽力而为、不要勉强之类的话。
我怕他们担心也就一一应下了。
当我问及昨晚的事时,爹娘都一脸古怪。
“你夜来(昨天)晚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