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书。
“记住，”临走前母亲对我说，“这是你的福分。
以后要好好侍候王屠户，别给我们家丢人。”
推开王屠户家的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
院子角落堆着几把杀猪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冷的光。
我站在院子中央，看着这个即将生活一辈子的地方，突然意识到：十八岁的我，就像那些被宰杀的猪，连最后的挣扎都显得那么徒劳。
3春去秋来，我渐渐习惯了新的生活。
出乎意料的是，王屠户待我很好，从不打骂，也不像我爹那样动辄发火。
那天清晨，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突然一阵恶心，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王屠户连忙放下杀猪刀，慌里慌张地跑过来：“秀珍，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要不要去看大夫？”
我摇摇头，脸上发烫。
这段时间，我总是莫名想吐，月事也推迟了。
王屠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硬是拉着我去了镇上医院。
“恭喜，已经六周了。”
医生笑着说。
王屠户激动得手足无措，一路上不停地念叨：“有孩子了，真的有孩子了...”他的眼眶泛红，声音都在发颤。
回家后，王屠户把村里最好的营养品都给我买来。
“秀珍，你要好好养身子。”
他小心翼翼地说，“我知道你嫁给我，受委屈了。
但是有了孩子，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听到这话，我鼻子一酸。
这个比我大二十多岁的男人，虽然是个粗人，却有着最温暖的心。
怀孕期间，王屠户事事亲力亲为。
每天早上，他都会煮一碗红糖姜水给我暖身子。
村里要杀猪，他总是把我安置在屋里，生怕血腥味熏着我。
“你放心，”有天晚上，他轻轻摸着我的肚子说，“等孩子生下来，我就不杀猪了。
找个干净点的营生，让孩子以后别受人笑话。”
“别，”我握住他的手，“杀猪是技术活，有手艺就有饭吃。
你教我点皮毛，以后也好帮衬你。”
王屠户眼睛一亮：“你愿意学？”
我点点头。
虽然这活计血腥，但总比在服装厂做苦工强。
更何况，这是王屠户赖以生存的本事。
就这样，王屠户一边照顾我的身孕，一边教我认识猪的各个部位。
他说：“杀猪不光要手快，更要懂得猪的结构。
这样才能把肉分得又快又好。”
十月怀胎，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