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只有审视与探究。
那一年,我十六岁,顾淮珩二十二岁。
顾淮珩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块硬邦邦的馒头,朝着我扔了过来。
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我努力去解读,却怎么也读不懂其中的含义,只觉得他浅色的瞳孔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望而却步。
大概是见我愣在原地,半天没接住馒头,他微微掀了掀眼皮,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说道:“吃吧,没毒,就是有点硬。”
那语气,就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看着馒头上已经长出的霉斑,饥饿感却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
我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不顾一切地扑过去,从地上抓起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香的馒头,尽管它又硬又带着霉味,可对已经整整饿了两天的我来说,这就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我就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吵醒。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紧闭双眼,佯装熟睡。
再次悄悄睁开眼睛时,冷不丁和半蹲在我面前的顾淮珩撞了个满怀。
他的视线与我平齐,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顾淮珩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势。
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不明白他这句话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深意。
可顾淮珩就那样静静地等着,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仿佛时间在他这里可以无限延长。
在这个如同地狱般的地方,顾淮珩给了我第一口食物,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心底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我,跟着他,或许就能有一线生机。
我望着他浅色的眼眸,鬼使神差般地点了点头。
顾淮珩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语气依旧平淡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怔了怔,缓了缓神,小声回答道:“简北。”
从那以后,我便跟在了顾淮珩身边。
但赌场里的其他人依旧对我充满恶意,时常变着法子欺负我。
我变得沉默寡言,很少和人交流,以至于有些人都以为我是个哑巴。
顾淮珩对此并不在意,虽然他对我有时也很严厉,说话总是带着命令的口吻,但我不在乎。
我心里清楚,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