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的姑妈穿着淡紫色的旗袍扭着腰走向我们。
那是我们第一次来上海,第一次看到这个传闻中的姑妈。
9.不久后,听说春花傍上了一个军阀。
又听说那军阀为她赎了身。
再就是春花离开了永乐门,随军阀不知去了何方。
给姑妈办完后事后,魏远山向我求婚了。
我将他推出门外,近乎嘶吼地告诉他:“你不可以这么容易就得到一个女人…不可以!”
我曾经厌恶过姑妈给我制造的牢笼,厌恶姑妈对我指手画脚,我想过一千种方式逃离姑妈的掌控。
可最后的最后,当这幢困了姑妈一生的别墅只剩下我时,我又无可救药地开始思念起姑妈来了。
-魏远山每天早上来见我,夕阳落山后又默默离去。
他没再提结婚,也没再提爱。
他只是把他所有的感情都藏在了黄昏云朵的褶皱里。
他说:“婉婉,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是在何时爱上你的。
你也许以为是我为你与地痞流氓搏斗的那个夜晚,也许是在丁小姐生日宴会上与你跳舞的那晚…”我看着他逆光的剪影,试图在黑暗中窥探到他心底最深沉的秘密。
我确定他在这里认真地注视着我的眼睛,也许,还有他自己说的那样,饱含着深情。
“其实在你18岁那年第一次出席宴会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
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平和好听:“你和所有人都不同,你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窗外的阳光撒在你身上,你那双盛着局促的大眼睛偷偷地四下张望…”魏远山握住了我的手,他奉若珍宝般轻轻抚摸着我的掌心,激起一连串的战栗。
“你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五秒,只是短短五秒,然后一掠而过…你身上独特而忧郁的气质一下子就击中了我…”他打了一个很夸张的比喻:“那力度,不亚于被闪电击中…”我被他逗笑了,“魏先生,请你自重…”魏远山耸耸肩,更加卖力地表演了起来:“哦,请苍天明鉴啊,鬼知道那天的陈婉小姐有多漂亮,我想你要是当时带了镜子就好了,你就可以在镜子中看到一个宛如仙子的美丽女孩了…”我嗔怒道:“魏远山,你拿这套哄骗过多少女人?”
“事实上,我从来不喜欢油嘴滑舌…”魏远山给我递过来一颗剥了糖纸的糖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