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庄韫兰宋妙容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妾咸鱼日常庄韫兰宋妙容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知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子先凑合吃,冬日蔬果少,等开春暖和了,可涮的菜品就多了,”芍药趁着庄韫兰吃肉的功夫,把仅有的几样青菜也下了锅,又看着火候给庄韫兰夹了一片娃娃菜。庄韫兰自然点头。她位份低,蔬果这种在冬日紧缺的东西,分给她的当然就少。有时候就算是她份例里面有,可比她位份高的人多点了菜,或者和她位份差不多的人多使了银子,那今天的蔬果就没有她的份了。反正份例只规定了哪个品级每个月可以享有多少东西,至于到底是哪天给,都属于膳房的人可以“相机考量”的范围。册封时内宫赏的那一千贯钱已经用了差不多一半了,庄韫兰才不干那种花银子招人眼的赔本买卖。“这些也够吃的了,银子还是省着花的好,不然哪天真要用了,拿不出来才麻烦。”太子才人的语调里面不无惆怅,影壁之外,张保恨...
《皇妾咸鱼日常庄韫兰宋妙容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主子先凑合吃,冬日蔬果少,等开春暖和了,可涮的菜品就多了,”芍药趁着庄韫兰吃肉的功夫,把仅有的几样青菜也下了锅,又看着火候给庄韫兰夹了一片娃娃菜。
庄韫兰自然点头。
她位份低,蔬果这种在冬日紧缺的东西,分给她的当然就少。
有时候就算是她份例里面有,可比她位份高的人多点了菜,或者和她位份差不多的人多使了银子,那今天的蔬果就没有她的份了。
反正份例只规定了哪个品级每个月可以享有多少东西,至于到底是哪天给,都属于膳房的人可以“相机考量”的范围。
册封时内宫赏的那一千贯钱已经用了差不多一半了,庄韫兰才不干那种花银子招人眼的赔本买卖。
“这些也够吃的了,银子还是省着花的好,不然哪天真要用了,拿不出来才麻烦。”
太子才人的语调里面不无惆怅,影壁之外,张保恨不能把头埋进胸膛里。
承华殿当值的小火者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有心想给自家主子传个话,却被张保一个眼神钉死在原地。
就当庄主子倒霉吧。
谁让殿下今日不痛快呢,要真能让殿下把火撒出去,庄主子这也算是给殿下分忧了。
有影壁挡着,庄韫兰不知道外面的官司,看芍药面色染了些沉重,还安慰她。
“别愁了,反正吃穿都用不着我们自己操心,也就是别处的宫人们来这儿跑腿的时候,给些辛苦钱罢了,除了这个,我就是想花钱,还没处花呢,你就放心吧,该放赏的时候,不会短了你们,让你们过不好节的。”
“主子!”芍药心头一口气还没叹完,倒被自家主子这调侃的语气逗笑了,“……谁担心这个了。”
她是在想,现在承华殿没了主位,那些个拜高踩低的宫人,会不会克扣他们主子的用度。
之前太子婕妤在的时候,人虽然跋扈,对主子也算不上好,可别处的宫人却也因婕妤的性子,不敢在承华殿头上动土。
庄韫兰明白芍药在想什么。
可是在宫中生活已经够辛苦的了,要是再天天为这些没发生的事情犯愁,那真就没法活了。
“再瞎琢磨就该长皱纹了,我可不要天天对着一张皱皱巴巴的脸,到时候可就把你换走了,”庄韫兰又打趣了芍药一句,夹了一箸千层肚,在干碟里面滚了一圈吃了。
“主子!您……”芍药扭头嗔了句,话还没说完,人就僵在原地了。
殿前四丈远处,太子一身玄色衮袍转过影壁,当值的小火者刚刚逃脱张保的视奸,正跪在斜后方,挤眉弄眼的跟芍药使眼色。
芍药当即就跪下了,倒没忘了悄悄拽自家主子一把。
为了不把锅子的味儿弄的满屋都是,这顿晚膳是在殿外吃的。
庄韫兰吃的唇齿留香,还要拿银箸夹点什么呢,就被芍药拽住了。
她一抬头,也有点傻眼了,赶紧站起来福身,“妾给太子殿下请安。”
太子走近了,也不往殿内走,就在庄韫兰对面的石凳上落座。
庄氏这个人,太子有点印象。
可也仅仅是有点罢了。
宫中美人太多,即便冠绝群芳,也不至于就让他难以忘怀了,沈氏如此,庄氏也是如此。
实际上,因为朝政繁忙,再加上大学士们布置的课业,太子踏足后院的时候很少。
在这很少的日子中,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陪在太子妃身边的。
可是今天,还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太子想起父皇的话,无声一哂,视线从面前的人身上收回,也就看到了旁边那锅红红绿绿、冒着热气,香味飘了百十米的东西。
是锅子?
太子从不吃锅子。
那东西太辣,吃下去胃都灼的难受,可若是缺了辣味,羊肉的那股腥膻味却又去不掉。
而且锅里的热气冒上来,熏的人满身味儿不说,吃着也很是费时,而太子的时间,却并没有多少是可以用来享乐的。
但今日的太子憋屈的很,也心烦的很,他不想再做那个勤勉端方的太子了。
“起吧,”太子摆摆手,看向那个跟他之前见过的很不一样的锅子。
张保机灵,太子的视线刚瞥过去,他就示意承华殿的人给太子奉上干净的碗碟了,这会子已经揣度着太子的意思,举箸将一片羔羊卷夹到了太子身前的盘子里面。
承华殿的人慢半拍,也在张保催促的眼神下,给太子调了份干碟。
太子吃了一口,软嫩的羔羊卷浸了酸酸甜甜的汤底,裹着酥香的干碟,就让他想起了庄氏刚才那欢快促狭的语调。
“你缺银子?”太子腾出功夫,瞥向旁边站着的庄韫兰。
宫中人各有难处,太子并非不知,可不遮不掩的将难处说的这么轻松的,庄氏还真是第一个。
她倒也不嫌俗。
庄韫兰从给太子请过安,就自动切换到了哑巴模式。
东宫在皇上那吃了挂落,傻子都知道太子的心情肯定好不了。
庄韫兰自问没点亮拍马屁技能,生怕把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当场被太子撵去内安乐堂,继续和太子婕妤做室友。
今日她也就是没想到太子会往西边这片来,她以为太子要么去看太子妃,要么就留在前殿自己化解怨气呢。
要是知道太子会往这边逛,打死她都不吃这顿锅子,顶多关起殿门,偷偷吃顿麻辣烫解馋。
这时被太子点名问话,心知刚才跟芍药的那番话肯定是被太子听到了,就赶紧解释:“册封时内宫赏的还有呢,妾刚才就是未雨绸缪,其实什么都不缺,多谢殿下关怀。”
这倒是与他印象中那个本分寡言的庄氏重合了,太子眉心稍蹙,指指对面的石凳让庄韫兰坐下,他不习惯这么仰着头看人。
等人坐下了,太子盯着庄韫兰说:“孤想听实话。”
为这事儿,民间更忌讳提前给孩子起大名了,就怕福薄担不住,全都先起个粗名当小名叫着。
庄韫兰家乡那边,那几年简直就是粗名泛滥。
庄韫兰无比庆幸她爹娘没那么迷信,这才让她免于迈入“花丫儿”行列。
但皇帝那么疼爱的皇子死了,也没听说哪个嫔妃倒大霉,那应该就真是自然死亡吧?
医疗条件落后,民间婴儿夭折率也不低呢。
芍药看到自家主子表情放松了些,继续劝:“其实主子也不用太担心了,您跟那些轻狂人可不一样,要是有了,肯定能平平安安生下来养大。”
庄韫兰:……
她觉得她现在的年龄比较适合为高考而奋斗,而不是在这儿跟学姐讨论生孩子的问题。
说实话,她之前看朴选侍顶着那张十几岁的脸摆孕妇姿态,感觉别提多怪异了。
别说她了,就是太子妃,那也就是小清新研究生学姐啊。
庄韫兰那么大的时候,还在吃着炸鸡跟室友吐槽她的龟毛导师呢。
不过思绪这么一挥发,庄韫兰的愁绪淡了点。
她现在想吃炸鸡了。
意识到这点之后,庄韫兰肚子响了。
她有点尴尬的问芙蓉:“刚才我那碗扁食你丢了吗?要是没丢的话,拿到茶水房热热我吃了吧,都这个时辰了,朴选侍又出了事,再去膳房要吃的也不好。”
进入东宫后的第一个正旦,在一碗香香热热的扁食下肚后结束了。
庄韫兰还没来得及充分享受皇室奢靡的年节氛围,就先体验了把速度与激情。
天亮之后,在这个民间妇人欢欢喜喜回娘家的日子,东宫这些看起来尊贵风光的嫔妃们没有一个能回家,连太子妃也不能。
她为朴选侍担忧了半日,又为太子把她放在旁边,亲自处置后院嫔妃的事情而忐忑。
胡嬷嬷不忍心看太子妃这么愁。
她提醒太子妃:“娘娘别忘了,殿下不是和您说,初六那天他要请晋王和皇子们来东宫用膳吗?连晋王妃也要来陪您说话呢。”
太子妃这才回神,“还好有嬷嬷提醒,本宫这脑子,全叫昨天的事情给填满了,玛瑙——”
玛瑙放下茶壶听太子妃吩咐。
太子妃说:“之前都是叫你去庄才人那儿传话的,今日还是你去吧,把庄才人请来帮本宫参详参详宴客的事情。”
玛瑙领命往承华殿走。
楚婕妤去内安乐堂“养病”了,向选侍被太子殿下禁足了,整个承华殿都平静祥和了不少。
玛瑙被芍药迎进西偏殿见庄才人,态度相较之前来办差时的生硬软和多了。
庄韫兰听她说明了来意,就起身跟着她去太子妃那儿了。
“又要辛苦庄才人了,”太子妃笑着说,“昨日本宫没顾上问你,朴选侍的事情,没吓着你吧?”
庄韫兰赶紧摇头,“没有呢,妾当时不在那儿,之后才听宫人们说,那纸炮炸到朴选侍的裙子,燎了好大一块,也是挺让人揪心的。”
当然了,她这心主要是为那几个宫人揪的。
朴选侍还能怨她自己没数,可那几个宫人就纯属是无妄之灾了。
太子选侍大小也是个主子,一个怀着身子的太子选侍问他们要纸炮,庄韫兰要是那几个小宫人,准得吓到哭鼻子。
这不明摆着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么。
太子妃听她这么说,只当她也是在担心朴选侍,还宽慰她呢。
朴选侍有孕的事情,成功越过庄才人襄助太子妃娘娘管理东宫宫务这事,成为了新的东宫头条新闻。
第二天请安的时候,因为楚婕妤的事情沉默了好久的朴选侍重新焕发了活力。
“娘娘知道的,妾平时心就粗了些,这次幸好是昭仪注意到了,替妾禀了您,您也挂念着妾,直接就叫女医去看妾了,要不然,万一皇孙因为妾粗心有个好歹,妾哪儿还有脸见您和殿下啊,”朴选侍捂着还看不出来的肚子跟太子妃撒娇。
“娘娘,妾头一次怀孕,什么都不知道呢,都得仰仗娘娘关怀了。”
宋妙容不想看朴选侍装傻卖痴,把头低下喝茶,心说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会憋着不吭声,坐满了三个月,胎稳了你才说话,说不准太子妃都没你知道的多呢。
太子妃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她安抚朴选侍:“之前不知道,现在既然知道是有了,那小心着些也就是了,要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也别怕麻烦,赶紧和本宫或者昭仪说,皇孙要紧,朴选侍你自己也要多保重。”
“有娘娘这句话,妾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娘娘,妾真是不知道积攒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能遇到您这么好的娘娘,”朴选侍继续捂着肚子跟太子妃卖乖。
庄韫兰有点好奇昭仪的表情,但她没抬头。
经过跟女官们议事,庄韫兰发现,那些自以为没人能看到的小动作,对坐在上首的人来说简直太容易察觉了。
就这几天,哪个女官什么时候多瞟了另一个一眼,庄韫兰全看到了,无聊的时候她还偷偷脑补了一下女官们的“爱恨情仇”,可惜没人能分享。
没过多久,太子妃就叫散了。
朴选侍不大想走,她借着想跟太子妃请教保胎方法的借口留在原地磨磨蹭蹭。
但相较刚坐稳胎的朴选侍,怀孕四月有余的太子妃才明显是那个虚弱的人。
太子妃的手刚往腰部一搭,胡嬷嬷就巧妙的把朴选侍打发走了。
然后还是由太子昭仪打头,几个才人、选侍除了要留下干活的庄韫兰之外,全都跟在昭仪后面退出了大殿。
借了站位的便利,庄韫兰这次看到了向选侍好几次用羡慕的目光望向朴选侍的肚子。
朴选侍也察觉到了,她挺了挺腰,扶着还没显怀的肚子,做出了十足的孕妇模样。
一行人走出正院,朴选侍挤开宋妙容,蹭到沈昭仪身边,亲亲热热的说:“妾扶着您吧。”
沈昭仪笑了笑,不着痕迹的往旁边一挪,跟朴选侍保持住一步的距离,端然道:“选侍看路,你现在怀着身子,还是不要抢着做这样的事情了,我有宫人们伺候就好。”
朴选侍被拒绝了也不退缩,还是热热切切的和沈昭仪说着话。
宋妙容咬了咬唇,沉默的跟在她们身后走,直到进了自己的寝殿,又把宫女们都支了出去,她一路挺的笔直的脊背才卸了力。
她伏在锦被上,眼眶慢慢泛了红,泪珠还没等流出来,就被她快速的抹去了。
喜鹊在外面干着急,担心主子自己为难自己,想要进去劝她,被画眉拦住了。
“主子不是说了让我们出来?”画眉叹了口气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从前她和庄才人是一样的人,你这方面好、我那方面强的,细究起来,谁也不比谁差些什么,可是现在呢,从楚婕妤坏了事,太子殿下都去庄才人那儿多少次了,后院这么多位主子,除了太子妃娘娘,你看哪位有过这种待遇?如今庄才人又得了太子妃娘娘赏识,破例帮着管宫务,眼看着就要跟我们主子不一样了……”
画眉摇头叹息,“要光是庄才人倒也罢了,可连朴选侍都不声不响的怀了殿下的子嗣,主子多骄傲的人啊,她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面却不知道有多难受呢,你现在进去,不是让主子难堪吗。”
喜鹊看看画眉,又看看寝殿,半晌丧气道:“那我去膳房看看,好歹也给主子点几道她爱吃的东西吧。”
画眉这次没拦着,但她私心觉得,主子今天应该还是会照常去给沈昭仪侍膳。
果然,殿门没一会便被宋妙容打开了。
她脸上看不出丝毫哭过的痕迹,就跟画眉说:“进来给我梳头吧,过会子还得去昭仪那儿呢。”
昭华殿两个新晋嫔妃,朴选侍娇俏活络,经常去陪沈昭仪说话,十分有贴近领导的工作觉悟,哪怕楚婕妤在时看不上她,频频朝她飞眼刀,朴选侍还是风雨无阻的往沈昭仪面前凑。
宋妙容虽然也爱说笑,但沈昭仪一直对她们淡淡的,曾经常驻昭华殿的楚婕妤对她们也从没有过好脸色,慢慢的,宋妙容也就不爱到沈昭仪那儿去了。
但该请安、该侍膳的时候,宋妙容也从没懈怠过。
昭华正殿照旧没有燃香,只是若有似无的飘着一股墨香味,沈昭仪练完了字,看了眼沙漏,就从书桌前起身,去花厅用膳。
和太子妃一样,沈昭仪也不是喜欢为难其他嫔妃的人,可她也有很多地方与太子妃不一样。
宋妙容能看懂太子妃,但很多时候,她猜不透沈昭仪。
不过平心而论,沈昭仪是个很好的主位。
比如说这用膳吧,宋妙容虽然是按规矩来给沈昭仪侍膳的,但沈昭仪都是让她坐下一块吃,从没真的使唤过她。
因为庄韫兰的关系,宋妙容知道,楚婕妤在东宫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说话。
除非她自己愿意往沈昭仪这儿凑,免了承华殿的嫔妃侍膳,要不然,真就是让庄韫兰还有向选侍像宫女似的站在旁边伺候她。
庄韫兰当时说的很轻松,甚至带着点促狭的意思调侃她自己,但宋妙容替她心酸,也更庆幸自己当初是被分到了昭华殿。
她感激沈昭仪,但沈昭仪不像是喜欢和她们亲近的样子,宋妙容也就把那份感激藏在心底了。
这顿饭照样吃的很安静。
漱口净手之后,宋妙容就福身告退了。
但走到门边的时候,沈昭仪却叫住了她。
宋妙容停住步子回身,沈昭仪的声音还是那么清雅端然,她轻缓的问:“听宫人说,你想寻点东西挂在墙上装点屋子?”
宋妙容应了声是,站在那儿等沈昭仪的后话,不明所以中还掺了点紧张。
沈昭仪说:“我之前偶然得了副墨宝,虽然喜欢,却没寻到适合的地方安置它,反倒让它蒙尘了,宋才人要是不嫌弃,就拿去吧。”
宫女捧着字出来拿给宋妙容。
宋妙容谢过恩,低下头看,寥寥二十八个字,写的是一首诗:“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宋妙容的眼眶一下子就有点热了。
她再次朝沈昭仪福身,珍而重之的捧着那幅字退出了花厅。
“主子不是最喜欢那幅字?从前楚婕妤跟您撒了好久的娇,您都没舍得松口给她,”宫女扶着沈昭仪回书房。
“楚姐儿不是真想要,她就是跟我闹着玩呢,”没有旁人在,沈昭仪的语气带了点平日没有的松快,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眶,“你刚才没看到?宋才人今日多施了一层粉,她才进宫,心气也不低,怕是难受呢,好在她是个聪明人,我虚长她几岁,既然忝居主位,能劝便劝着些吧,也不费什么事,总不能真就看着她钻牛角尖吧。”
宫女没再多话,因为沈昭仪已经坐回书桌前看书了。
庄韫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海棠指着一处演示给她看,“奴婢之前是这么挽的,没这个看着自然不说,挽出来的髻也没这个结实,日后也这么给主子梳吧?”
庄韫兰一下子就窘了。
“哦,这个是前院的宫女帮我梳的,”庄韫兰故作平静。
昨天的小意外之后,她今天的头发也是那个宫女给她梳的,应该是看她去的时候梳的是朝云近香髻,所以那个宫女今天也没自己做主给她换发型。
原本庄韫兰都快忘了这茬了,现在海棠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出去偷腥被抓包的渣男。
庄韫兰决定哄哄被她渣了的家花,她和海棠说:“我觉得你的挽法就挺好的,只要是你挽的,我都喜欢。”
完了。
说完她感觉自己更像渣男了。
但海棠很感动。
她星星眼看向庄韫兰,特别真诚的说:“奴婢多谢主子夸奖,主子放心吧,奴婢肯定继续努力,总有一天会比前院的宫女挽的还好!”
对,前院的宫女平时又没有机会练习嫔妃们梳的发式,只要她认真努力,怎么可能不如她们挽的好?
主子这么信任她,她肯定不能辜负主子!
庄韫兰心虚的看了眼干劲满满的海棠:不要这么容易被感动啊,真的很容易被渣男骗的!
海棠显然不觉得自家主子渣,这么大方又这么体贴的主子,怎么看都跟“渣”字不沾边。
她一定要好好努力,才能报答对她这么好的主子。
把凌虚髻挽好,海棠就兴致勃勃的出去寻之前教她梳头的宫女讨教了。
庄韫兰治疗好自己的心虚症状,开始跟芙蓉讨论今天中午吃什么。
承华偏殿的四个大宫女现在分工越来越明确了——
海棠管衣裳首饰、芍药管库房、芙蓉负责吃喝,至于针线啊、花草啊、摆件啊、笔墨纸砚啊……这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只要是出了库房,那就全部都归水仙管。
外面的那些粗使宫女和小火者也各有各的安排,大家各司其职,庄韫兰的日子也过的越来越舒坦了。
当然了,东宫之主太子殿下的日子过的更舒坦。
他这几天不是跟几个弟弟跑马射箭,就是跟东宫属官们对弈吃茶,期间还被晋王拉着去西苑打了场马球,走的时候正好碰到九皇子和十皇子了。
两个从没出过宫的皇子不知道从哪儿打听来民间春节的热闹,非得缠着哥哥们带他们出宫逛逛。
晋王在这方面比较不着调,打发几个内官分别去和九皇子、十皇子的母妃知会了一声,他就大摇大摆的拉着弟弟们往皇宫外面走了。
太子担心出岔子,只好也跟着去了。
最后九皇子和十皇子满载而归,身后的宫人身上挂满了各种吃的、玩的,没一个是空着手回来的。
晋王把两个弟弟交给太子,“大哥,弟弟今儿就不跟你回宫了,这京城的晋王府我也好久没住了,心里面实在是想的紧,这就回去了,明儿去你那儿吃饭啊。”
说完他就脚底抹油,溜了,生怕太子会把他喊住。
太子无言的瞟了眼晋王眨眼间就消失在宫道的身影,心说你既然也知道这么干会被魏娘娘骂,那带着人往宫外溜的时候怎么就半点儿不犹豫呢。
不过魏娘娘那么慈和的人,太子也不知道晋王为什么那么怕她。
庄韫兰:……
“你为什么这么想啊?”她心虚的问宋妙容。
严格来讲,只有太子次妃和太子嫔这两个等级的嫔妃,才是正经能在东宫做主位的人。
沈昭仪和楚婕妤那届淑媛都是为了筹备太子大婚而采选进宫的,采选的时候都属于是太子妃预备役,原本按照惯例,她们也该是封太子次妃或者太子嫔的。
最后位份封的低了点,但破格上册,成为一殿主位,也算是说得过去。
可宋妙容竟然会觉得太子哪天能赏她一个主位当?
庄韫兰自己都不敢想。
太子次妃?太子嫔?
这不就是想上清华还是北大么。
庄韫兰现在连太子婕妤的边都摸不着,她觉得自己可能就是不知道哪儿对了太子的脾气,太子就暂且乐得多跟她说几句话罢了。
宋妙容没忍住掐了把她的脸,还没用劲呢,就看见被她捏住的地方粉了一大块。
宋妙容赶紧就松开手,改为替她揉脸。
“怎么这么嫩啊,”宋妙容叹了口气说,“我要是殿下,我也疼你。”
庄韫兰:……
她觉得可能是太子之前表现的太清风朗月了,除了太子妃那儿,他哪都不多去,整个就是一朵洁身自好的高岭之花,浑身都散发着尔等凡人别来沾边的神圣光芒。
现在这朵神坛上面只可仰视的花突然走进凡尘,多到她这个小妃妾那儿走了几趟,别人自然就认为这是太子有多么的喜欢她了。
但宋妙容他们可以误会,庄韫兰自己不能飘。
她小声和宋妙容分析:“要真是说我们四个里面有谁能晋位,那怎么看也得是朴选侍吧?她怀着殿下的子嗣呢,等生下来了,总不能还是选侍吧?”
提起朴选侍,宋妙容眼睛里面的笑意淡了点,轻轻哼了声说:“她啊……”
宋妙容下巴朝朴选侍的席位一点,示意庄韫兰往那边看——
几步之遥,朴选侍像是有点恼火的模样,撇嘴说了句话,向选侍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朴选侍旁边了,看样子像是在安抚她。
宋妙容轻飘飘的说:“就朴氏那副模样,就算是真生了,你觉得殿下会放心把皇孙留给她养吗?那些生了皇嗣,却又没有记名的嫔妃,最后是什么样的下场,你可别说你猜不到。”
庄韫兰沉默了。
在琼华宫的时候,女官们拿景朝历代帝后、还有主位嫔妃们的画像教她们认过人。
期间,女官们对那些拥有着无尽哀荣的娘娘们极尽赞美。
可庄韫兰注意到的却是另一件事——
那些列妃传上记载的某某嫔妃生几子这样的话,有不少都是经不住推算的。
除非那些娘娘们可以在怀着身子的时候,又怀上新的皇嗣。
所以,那些皇子、皇女真正的生母呢?
天家既然剥夺了她们身为皇嗣生母的权利,自然就是能怎么淡化她们的存在,就怎么淡化她们的存在了。
十月怀胎,鬼门关前面走一遭,到最后,她们也就是妃陵里面连名姓都留不全的选侍、淑女。
庄韫兰试图挣扎一下,“说不定殿下不会那么狠心呢。”
宋妙容似乎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愣了片刻才说:“或许吧,可殿下就是再仁德,也不见得会任由朴选侍那样的人抚养皇嗣吧?既然不能养,生母、养母之间可不就又是宗糊涂账?哪儿有直接就不记名来的方便呢。”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