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了杀她阿娘。
那晚我跟着她,跟着那辆马车一路前行。
贺夫人死前看向我:“她什么都不知道。”
一定是,一定是她为了让女儿活命。
否则兰茵又怎会穿青绿色的衣服出逃。
她又为何会承认那些书信。
一定是赵夫人骗我的。
我如此苛待贺兰茵,她还是替我挡了刀。
她倒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彻底慌了。
不能,我不能失去兰茵。
我发誓,只要她醒过来,过去种种我一概不究。
“若是治不好她,就拉出去砍了。”
我冲着医师怒吼。
她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
大夫说:“夫人久病缠身已久,就算是醒了,也活不过一个月。”
一个月,怎么可能?
阮娘明明说她是在装病搏我同情啊?
不会的。
我又寻了很多医师。
都这么说。
原来一切都是阮娘作祟。
我念她父是父亲旧部,见她孤苦无依,才收了她。
她竟如此骗我!
我将阮娘逐出了将军府,日夜守着兰茵。
她的伤情总算有了起色。
兰茵醒来第一件事是要和离书。
我不给。
她说她恨我。
她无波无澜道:“爹爹,阿娘,都死在你手上。
你满意了?”
“欠你的我都还清了。”
“那我爹呢?
我数万大军呢?
我不欠你!
若不是你和你阿娘根本不会如此!”
“你们一家都是骗子!”
......我一股脑将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全盘托出。
她很震惊,很无措,泪水沾满了衣襟......她挣扎道:“不管你信是不信,我贺兰茵此生从未骗过你。”
他还说若我执意跟着她,便自刎。
兰茵离开了。
我远远陪着她,保护她。
她没有回到心心念念的江南,倒在了夜黑风高的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