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负众望，很快就从水里冒了头，他拽着的是猪后蹄，猪头朝下淹在水中，接应的人也拽过猪后蹄，借着水的力，慢慢把猪往回拖。
终于来到岸边，大家一齐发力，把这头伤痕累累的猪抬到田埂上，我挤不过那些大人，只有站在最后边看着，突然，人群中爆发出几声怪叫，有人喊：“死人骨头！”
12.猪嘴里含了几根白骨，是人的手指头，小小的。
起初，那些人以为是烂泥，便伸进猪嘴把泥块拿走，泥块到了手上，才发觉不对劲。
我瞬间如雷击，那晚的梦再次浮现，我恍如大悟，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拨通了110。
后来，警察安排人下水，将池塘里的白骨全部取出，骨头小小的，明显是一个小孩的身型。
村里人噤了声，看着君君一家人，君君奶奶怪叫一声：“我的儿啊！！！”
她抱着君君大哭起来。
不必再等鉴定结果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玲玲。
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她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是啊，小卖部在村子东北方向，她怎么会走到西边？
何况，玲玲家和我家一样，在村东边，基本只和东边的邻居来往，就算她临时想去谁家玩，也不会往西边走，更不必说，这块塘已经出了村子，要经过一大片田地才能到达。
我听到顺民叔叔和那人说:“小孩子么，想一出是一出，可能是好奇吧。”
真的只是好奇吗？
我有些不信。
我已经明白，那晚的梦里，那双眼睛和一张一合的嘴，不是猪的，是玲玲。
那也不是简单的一张一合，而是不断重复的口型：竖着撅起来，再横向展开，竖着撅起来，再横向展开，竖着撅起来，再横向展开，就好像，一个人在水里，试图用力地说话。
她在说:救命。
13.事发地拉起了警戒线，村民在外围观，根本赶不走，姜大爷和君君奶奶被叫进去，警察拿出一个证物袋，离太远，我看不见里面装的是什么，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只见姜大爷一把夺过证物袋，突然转身看向人群，伸出手指指着我的方向，顺民叔叔站在我前方，转过身，往回走，我盯着他的脸，没有让开，他伸手拨了下我的肩膀，金戒指在下水前已经取走。
“来，燕子，让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