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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脊骨无删减+无广告

墨尘无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父亲的龌龊事。可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搬出去的第二年,阿娘怀孕了,孟老爷的种。他知道的那天,学校期末放榜,他好不容易考出年级第一,学校免了他下一年的学费,还给了一百块大洋的奖学金,他高兴坏了,迫不及待回家,想告诉阿娘,他读书不用钱了,阿娘不用贴着孟老爷过活了。结果他回家,看到阿爹站在楼下厅里,点头哈腰地跟孟老爷的司机说话。孟老爷打着哈欠从楼上卧房下来,人走了,阿娘训诫阿爹,说现在多亏她肚子里的种,他这么一个老实没用的东西,才能被叫到上海来,谋到一个抄写员的职位,以后孟老爷来,要小心伺候,不要吃不相干的飞醋。阿爹佝偻着背,唯唯诺诺。他看着男人再也直不起来的背和花白鬓角,忽然想起就在几年前,他的父亲还自诩读书人气节,不肯去喝施舍的粥,而现在...

主角:叶苏   更新:2025-02-14 19: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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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苏的其他类型小说《刀锋脊骨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墨尘无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父亲的龌龊事。可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搬出去的第二年,阿娘怀孕了,孟老爷的种。他知道的那天,学校期末放榜,他好不容易考出年级第一,学校免了他下一年的学费,还给了一百块大洋的奖学金,他高兴坏了,迫不及待回家,想告诉阿娘,他读书不用钱了,阿娘不用贴着孟老爷过活了。结果他回家,看到阿爹站在楼下厅里,点头哈腰地跟孟老爷的司机说话。孟老爷打着哈欠从楼上卧房下来,人走了,阿娘训诫阿爹,说现在多亏她肚子里的种,他这么一个老实没用的东西,才能被叫到上海来,谋到一个抄写员的职位,以后孟老爷来,要小心伺候,不要吃不相干的飞醋。阿爹佝偻着背,唯唯诺诺。他看着男人再也直不起来的背和花白鬓角,忽然想起就在几年前,他的父亲还自诩读书人气节,不肯去喝施舍的粥,而现在...

《刀锋脊骨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父亲的龌龊事。

可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搬出去的第二年,阿娘怀孕了,孟老爷的种。

他知道的那天,学校期末放榜,他好不容易考出年级第一,学校免了他下一年的学费,还给了一百块大洋的奖学金,他高兴坏了,迫不及待回家,想告诉阿娘,他读书不用钱了,阿娘不用贴着孟老爷过活了。

结果他回家,看到阿爹站在楼下厅里,点头哈腰地跟孟老爷的司机说话。

孟老爷打着哈欠从楼上卧房下来,人走了,阿娘训诫阿爹,说现在多亏她肚子里的种,他这么一个老实没用的东西,才能被叫到上海来,谋到一个抄写员的职位,以后孟老爷来,要小心伺候,不要吃不相干的飞醋。

阿爹佝偻着背,唯唯诺诺。

他看着男人再也直不起来的背和花白鬓角,忽然想起就在几年前,他的父亲还自诩读书人气节,不肯去喝施舍的粥,而现在,他却住进了妻子卖身得来的房子、做着妻子卖身换来的活。

可他有什么资格说阿爹呢,他能上学,不用去当童工,不也是阿娘卖身换来的么?

阿娘是婊子,那他和阿爹,就是十足十的婊子养的。

在这一刻,他忽然想起叶婴。

想起她在墙头上的笑容、想起她小心翼翼,伏在他背上,温暖的体温。

可他不该想的。

叶婴是干净的,他连想一想都会弄脏她。

他不要再看到叶婴了,不要。

可他还是再见到了她。

在他十六岁那年的夏天。

那天是他同母异父弟弟的百日酒,也是,他阿爹死的日子。

他阿娘生出个大胖小子的时候,孟老爷高兴坏了——他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跟他姓的男娃了!

他生平风流,却只有叶太太所出的一子一女,长子叶欢在国外留学,和他这个父亲并不亲近,这个外室生的儿子,可就不一样了,这是实打实的孟家的孩子,是要跟他姓的!

他娘得了一幢思南路上的别墅当奖励,小娃儿叫阿然,孟老爷大张旗鼓地办起了百日酒。

那天阿爹躲在下人房里喝闷酒,他正在帮宾客泊车,听到墙头窸窸窣窣响,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叶婴。

那并不是他记忆中的孩子,而是一个美丽的小少女——粉白面孔、漆黑细软的头发,宛若一只细巧的木芙蓉探出墙头。

可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叶婴
瑰压在她的发顶,像是一捧从他胸口渗出的血。

她的声音似乎在笑,又似乎带了点儿泫然欲泣的意味,她说,只有阿宽哥哥问我愿不愿意。

他不言不动,只凝视着她。

过了良久,叶婴直起身体看他,忽然笑起来,微微侧头,从珍珠小包里摸出一块糖,小心剥开,塞进了他嘴里,柔声问了句,“甜吗?”

——她选择了自己的哥哥和家族。

叶枯雪闭了一下眼,他心底忽然生出一种微妙而极其痛苦的解脱。

这样也好,她会嫁出去,离开叶家,而他也再不用顾忌任何人。

他把细小柔软的栗子糖咽下去,面上是他惯常的温润轻笑,他说,不甜。

忽然有风起来,月光柔润,一片浅紫藤花飘下来,落在她雪白额上。

她恍然不觉,叶枯雪伏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枚藤瓣从她额上摘下。

花瓣上一面是月光,一面是她的体温。

叶婴一动不动,花影摇曳,她雪白面孔便也明灭着。

他听到叶婴慢慢地说:“你娘的事,我从没怪过你。”

“……我知道。”

他嘴唇轻弯,眉眼含笑。

他听到过她是怎么跟嚼舌根的下人说的,她说我爹管不住下半身,难道是叶枯雪的错?

“阿然是我弟弟。”

她用一种斩钉截铁地语气对管家说:“我娘和阿然他娘打生打死那是她们的事,跟叶枯雪和阿然有什么关系?

难道他娘和我爹搅在一起是叶枯雪怂恿的,她必须经叶枯雪同意才敢做事?

再说阿然,你娘生他又没问过他愿意不愿意,他有什么错?

叶枯雪有什么错?”

她一直是这样的人,恩怨分明,爽朗快意。

对喜欢的人极好,对讨厌的人极坏。

叶婴侧头看他那幅雍容富贵的美貌,忽然轻轻摇了摇头,“……我倒觉得,你该恨我才对。”

叶枯雪宠溺地弹了她额头一下,“这是什么怪话,我为什么要恨你?

你待我不好么?”

叶婴孩子气地捂住额头不许他弹,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他不恨叶婴,但是他恨叶家。

阿然百日那天,他从叶公馆回去的时候,他亲眼看到孟老爷的心腹小厮,把醉酒的阿爹推落江中——孟老爷要认阿然这个儿子,他阿爹就只能死。

他跳入江中,最终却没有救起自己的父亲。

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

说了有什么用呢?


,没有道理,但他就是认得。

然后他看到叶婴像以前一样向他笑着伸手,落进他怀中,呼吸扑在他面上,软绒绒的,又带着点儿暖,沉甸甸的,把全部重量信任交托到他手上。

而就在这个瞬间,他忽然有了一个极冷静的想法:他若此时松了手,她会怎么样?

她会跌下来,头磕在下面尖锐台阶上,头破血流的死去。

他想象着那个画面,却把她搂得更紧,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儿放在地上。

叶婴是来看阿然的,看她弟弟。

在听到她说“弟弟”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因为这句话内深藏的意思,身体内侧掠过一层针刺一般的疼。

她知道了。

她什么都知道了。

他的事、他弟弟的事、他母亲的事与她父亲的事——他开始发抖,双脚发颤,站立不稳靠在墙上,叶婴担心地看他,忽然伸手,把他抱在怀里。

就像小时候那般,她撒娇似的伏在他背上。

他本能地想反手抱住她,最终却控制住了自己,一动未动。

身体内那股疼痛渐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狼狈不堪。

他想,她怎么能这么大大方方把“弟弟”两个字说出口呢?

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他都不觉得那是他的兄弟,她却说,她来看弟弟。

他忽然想问她,你知道这个孩子意味着什么么?

你知道我为这个孩子忍受了多少耻辱么?

但是他问不出口。

叶婴最终还是见到了阿然,喜欢得紧。

他带她出去的时候,她忽然勾了勾他的袖子,漆黑的眼睛往上瞅他,“阿宽哥哥,你这一年,过得……还好吧?”

他愣了一下,想答,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听到她软软的声音叹息道:“看起来过得不好。”

他怎么会过得不好呢?

顿顿饭有肉、有书念,买得起最新的外文教材,这哪里是不好呢?

他想反驳,张口无言。

面上重又挂起惯常的和煦微笑,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叶婴皱着眉按在他嘴角上,“不想笑就别笑,样子难看死了。”

叶婴是偷跑出来的,他牵出脚踏车送她回去,那天的落日格外盛大,夕阳如同一抱血红色的蛋笔直地坠落在大道尽头,他骑着脚踏车,叶婴靠在他背上,暖呼呼的,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种略带凉意、近于绝望的宁静。

叶婴进公馆之
垂。

叶婴听到自己长长地叹息一声,她说,阿然,阿姐只有你了。

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

阿然不言,死死抱着她,半张面孔掩在她湿漉漉冰冷的长发里。

她拍了拍他的背,揽着他刚要走,低头一看,眉毛皱起来,她把阿然推到沙发上,早有机警婢女端了铜盆过来,她蹲下身,把他的脚抱在怀里,亲手把上头的血迹擦洗干净。

她洗的时候,阿然从她头顶弯身,抱住她的背,小狗一样蹭着,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气音。

给他套上袜子和软缎毛里的家居鞋,叶婴起身,揽着他往楼上慢慢地走,柔声道:“药吃了么?

我让人炖了牛奶粥,最补人,你得喝完……”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瞥到窗外一片铁灰的天,她忽然沉默了一下,突兀地说,阿然,阿姐给你唱歌吧。

阿然亮晶晶地看着她,她看着弟弟颈子上那道巨大的破坏了声带的伤口,叶婴慢慢地唱了起来,是一首《春日宴》她以前跟孟小冬学过一阵子,颇得余派几分真传,嗓子清润透亮,便唱得婉转缱绻。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叶婴的歌声便与她的影子一起在冬日中拖曳出长长的尾声。

天上终于下起了雪。

她想,人要是只若初见,该有多好。

但那怎么可能呢。

转:叶枯雪一生有四个秘密。

一个是公开的,另外两个,除了他,只有叶婴知道。

而最后一个秘密,到死为止,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公开那个的秘密,全上海滩都知道:他不是叶家的种,野种都不是——野种是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叶然。

叶婴知道第一个秘密的时候,叶家正准备把她卖了换钱。

那时候她亲哥哥叶欢执掌叶家不久,接连错了几笔投资,资金链濒临断裂,还被有心人渲染出去,银行逼债,一下山穷水尽。

叶家现在能立刻出手、叫得上价的,只有叶婴了。

叶婴是上海滩上最扎手的那朵玫瑰花。

她十四岁第一次参加社交舞会,一身雪白西装,风流俊俏压倒在场所有公子;十六岁在外滩搭救过微服出来玩,被流氓盯上的陈督军的女儿,自己雪白腕子上多了条疤;十七岁的头一个月,和陈议长的儿子赛马,赢了台戴姆勒轿车,直接开到救助孤儿的劝捐场,车子一停,在簿
子上写了陈议长儿子的名字,连手上的火油钻戒一并摘下来捐了,一时沪上美谈。

而现在,这朵漂亮的花正靠在阳台的一架藤花下头,时不时有驶进来的轿车车灯扫过来,带起一柱软蒙蒙的光。

叶婴站在一地灯影迤逦之中,身上一条银红洋缎蕾丝提花的裙子,外头一层菲薄的雪白的纱,像是一团带着珠光的雾,把她笼在里面,随风明灭。

叶枯雪推门而入,叶婴没回头,他走到她身旁,那披肩裹住她,才递给她一杯红酒,她两根指头拈着杯子,看了一会儿深红色的酒液,才懒懒侧头看他,问他,说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么?

他一笑,轻轻俯身,把她雪白额上一缕乱发抿了抿,她自顾自地道:“我小时候的事儿都忘得差不多了,但唯独这件事记得。”

那时她八岁,最贪玩的时候,但哥哥叶欢和她差得岁数大,玩不到一起,同龄的下人孩子不敢和她玩,她就常在下午趁人不注意,从后院下人房一处不起眼的矮墙翻出去,去街上玩。

结果那天她回来,发现踏脚的桌椅没了,她攀在墙头一看,看到一个单薄瘦削的少年把桌椅搬到院子树下,正在念书,她小小地唤了一声,少年抬头。

他有一张清秀雅致的面孔,眉毛那样黑,眼睛是漂亮的杏眼,睫毛长得像蝴蝶翅膀。

少年仰头看她,颀长颈项拉出一条纤细弧度,像是天鹅的颈子。

他看着她,略有惊讶,似乎在想叶公馆的墙头上怎么忽然长出了个女娃。

她又唤了一声,说小哥哥,麻烦起来一下,我要那个桌子下来。

少年笑了笑,起身向她伸出了手,她像一朵儿花,轻飘飘落在了他手腕中。

那就是她第一次见到叶枯雪。

他那时候是叶家新进梳头娘姨的儿子,堪堪十二岁,用的名字还是王克宽——《尚书》里的典:“克宽克仁,彰信兆民”。

叶枯雪垂头看她,她雪白面孔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倒映着他和头顶华灯碎影。

他心里想,他怎么会忘记呢?

那个黄昏,他这辈子看过最好看的小女娃攀在墙头上,歪着头,软软唤他一声小哥哥,玉一般的小人儿,比她身旁那枝桃花还要娇嫩。

她跳下来,落进他怀里,从荷包里拿出几块外国进口的栗子糖放在他手里,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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