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
行凶之人醉醺醺地在她身上又补了几刀,见人气绝才想逃走,但在衙役眼前,岂能轻易脱身?
衙役拿下歹人时,只见他醉态可掬,满身酒气。
直到铁镣加身,歹人仍是一副迷糊模样。
被押上囚车时,他瞥见被衙役制服的父亲,醉醺醺地嚷道:“沈老爷,你要的事儿办妥了,嗝...那二百两银子可不能少我的!”
随着醉汉的话音落下,父亲知道大事已败。
“住口!
我不认得你,大人明鉴,我是无辜的!”
父亲嘶声力竭,强逼出泪水,装出一副真诚模样。
祖母有人扶起,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父亲仍不知悔改,大喊:“母亲,莫要信那贱种的话,她是云清雅生所出,岂会安什么好心?
我们才是一家人,我怎会害您——”囚车门重重关上,父亲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与祖母作为事件亲历者,被请到衙门作证。
我泣不成声,细数父亲如何与梅姨私通生子,又如何诈死转移家产。
几位师爷听得落泪,看向父亲的目光中满是轻蔑。
更糟的是次日,歹人酒醒后。
他不愿担下谋杀重罪,竭力将罪责推向父亲。
从买凶杀人到弑母取财,事无巨细地招认了。
歹人还出示了父亲的银票和书信,一百两定金,得手后再付一百两。
面对铁证如山,父亲终于哑口无言。
他被判斩首示众。
行刑前,父亲央求见我一面。
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梅姨为何会深夜出现在祖母府邸附近。
我拒不相见。
却让狱卒带了一句话给他:“为何?
只因你与那贱人该一同下地狱!”
父亲伏法后,我终能与娘亲还有大哥团圆。
只是祖母心灰意冷,将京城的宅院铺面尽数变卖,选择回乡养老。
变卖所得银两留了一半给我,其余待她百年后再给。
我看着祖母留下的书信,久久无言。
若非父亲从中作梗,想必我们母子与祖母定能相处融洽。
好在如今也不迟,我们有足够时日修补裂痕。
光阴似箭,转眼到了我长大出嫁。
亲朋故友欢聚一堂,祝贺我和郎君白头偕老。
酒过三巡,席间传来阿峰的消息。
据说他出狱后扬言要寻我和大哥报仇。
不料刚出大牢,就被狱中结识的狐朋狗友带坏,沾染上了花柳病。
听闻他死时瘦如枯柴,尸身被野狗啃食大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