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筋暴起,拔出刀横在他的脖子上。
我推开他的手,“清安,让我自己来。”
我拔下头上的金钗,在乔忠不屑的目光中,径直插进了他的喉管。
血液喷溅在我的脸上,我终于替我的孩子报仇了。
在乔忠震惊的目光下,我一字一句道。
“你的那位好妹子,我遂了她的心愿,把她扒光了送到顾流承的身边了。
你猜猜看,他们究竟能不能成眷属?”
16.乔忠死后,流匪被尽数剿杀。
父皇知道了顾流承被美色蒙蔽,牵扯出这一桩祸害百姓的大案后,怒不可遏,将顾流承革职贬为庶人。
顾家毕竟满门忠烈,就剩下他这一个独苗,不少老臣上奏留他一条命。
父皇询问我时,我应允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在暗牢中被打断了双腿,连同下身一片血肉模糊,此生怕是不能人道了。
而乔珠儿,则在我的求情下也保住了一条命,割去舌头,赐给顾流承做妻子。
他出天牢的那一日,萧清安给我送来了嫁衣。
而顾流承在我的宫门口跪了一夜,他那双被打断的腿,又受了一夜的寒冷,怕是此生都治愈不了了。
路过的宫人都能听见他的哭喊声。
“晚晚,是我负你,害了我们的孩子啊!”
一夜过去,宫门口只剩下一滩血迹。
染霜皱着眉头让人收拾了。
我好奇问道:“昨夜他初时还能嚎叫,后来怎么没了声音?”
她笑道,“小郡王早就猜到了,特地让人放了饿了三天的野狗。
他不是爱叫吗,就让野狗将他拖了出去,被撕咬了一夜,想必是再也叫不出来了。”
我看向替我挽发的萧清安,他神色不变,温柔地替我插上金钗。
“他有今日,也是罪有应得。”
17.我和萧清安大婚的那一日,宴请四方,在城南施粥三日。
流民之中,有一人分外得眼熟。
顾流承穿得破破烂烂,在地上艰难爬行,他身边是一个淌着口水咿咿呀呀的女人。
二人像是饿了多日,一见到白粥便两眼放光,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我的花轿经过时,顾流承似有所感,呆呆地抬起了头。
“晚晚,是你吗?”
喧闹的锣鼓声中,他往前走了两步。
可惜他双眼空洞无神,不知何时已经瞎了眼。
再也看不见我的嫁衣了。
抬轿的小厮问,“公主,这乞丐是?”
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