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又变得惨白。
顾凌然拽住了沈瑶瑶想要牵我的手，咬牙切齿地给我让了道。
“对了。”
离开前，我微笑着回头。
“即使你们干柴烈火、如狼似虎也请忍一忍，去床上关起门来解决。
别像两只发了情的野猪似的，随地解决生理需求。”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
“让我觉得恶心。”
沈瑶瑶看着我潇洒离去的背影，瘫软在地，脸上毫无血色。
实验中心给我打来电话确认时间。
“孟先生，明天下午两点，我们派专车去接您，这个时间您方便吗？”
我看着日历上被我圈出来的日期，扯出一个释然的笑，应了下来。
实验中心当晚派了工作人员过来，给我进行心理辅导。
不曾想，还是个熟人。
方仪静看见我时，明显愣了一下，良久后，她才回过神跟我寒暄。
方仪静是我和沈瑶瑶的高中同学，阔别十几年，没想到再相逢会是这样的场景。
“老同学，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这个实验是有风险的，有可能三十年后，你没机会醒过来。”
方仪静犹豫着开口。
我摆摆手，咳出了一口血。
其实这些年我的身体一直不好，年轻的时候为了供养沈瑶瑶上学，助她圆梦，我不分昼夜白天地干兼职，为了省钱给她买舞鞋礼服，我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花。
几年前为了从劫匪手里救下她，挨了好几刀，又落下了病根。
再加上这些年，我没日没夜地操劳，当好她的贤内助，身体亏空得厉害，伤了根本。
我的身体我清楚，如今已经算是强弩之末了。
可是如今，我的生死又有谁会在意呢。
方仪静听完我这些年的故事后，沉默许久。
“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做完吗？
我可以帮你完成。
或许你也可以带一个物件在身边，我们实验中心很人性化的，留个念想也是好的。”
我本想摇头谢绝方仪静的好意，但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了我从现实世界带过来的一个手镯。
那是我妈的传家宝，是她留下来的唯一遗物，当年她去世前曾经叮嘱过我，让我在新婚夜给我的妻子戴上。
这枚手镯，可以祈佑我们白头到老，幸福美满。
我还记得，那晚沈瑶瑶羞红了眼，伸出雪白的手臂，一脸娇羞地看着我，示意我替她戴上，那时我可以清晰地从她眼里看到我的倒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