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我,轻声说:菩提八苦恨,恨从心生,生从佛止。
剖坐莲心台,观见诸相非相,如见未来。
此话一出,李禅因的声音宛若山涧清泉,又恍若从遥远的千年前传来。
我迷茫了双眼,一时不知所措。
他温柔一笑,伸手替我拨开鬓边的青丝,犹如触电一般,我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
不对,李禅因不是系统。
若他是系统,我已经死了。
可他会是谁?
听不懂,说人话!
我气不打一处来。
李禅因无奈叹了口气,眼底闪着细碎的光:令音,莫再伤及无辜,否则连我也救不了你。
16.由此可见,二皇子无端消失,的确是李禅因搞得鬼。
我死缠烂打了许久,他雷打不动,怎么也不肯说出缘由。
于是那天之后,李禅因便老实本分地在王府里当差,寸步不离我的厢房。
可我却实实在在想了三天。
李禅因不让我伤人,可他却不懂我的苦难。
那种历经三次灭门之仇的痛,被沈芙蓉各种碾压的不甘,他们根本不把我当人。
我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复仇。
若我安分守己,那我的下场只有重蹈覆辙,只有死路一条。
李禅因根本不懂这些,我也没办法与他说。
如今好不容易给二皇子下的毒也无效了,我必须再找时机动手。
这两天,宫里传出消息,圣上病入膏肓,但皇位之争在二皇子和裴寂之间却始终没有确准。
隔日沈芙蓉进宫一趟,轻而易举扭转了局面。
圣上立马下旨,封裴寂为太子。
圣旨传入王府时,沈芙蓉的笑如银铃,响了一天。
而她也被圣上赐婚,于下月初二和裴寂完婚。
听到这消息时,我险些没站稳,内心乱作一团。
自己计划了这么久,给裴寂清除了三皇子与五皇子,行走在刀刃上这般艰难,本以为胜利在即,却被沈芙蓉这样简单地翻盘了。
而我则被沈芙蓉以和二皇子勾结意图陷害裴寂为理,处以火刑。
我瞬间回到了钟家被灭门的那个晚上。
火势从父亲母亲的厢房开始,顺势蔓延整个钟氏府邸,下人们手里救火的水全部变成了油。
火光霎时便吞没了这座府邸。
我反应过来,摸黑从后门逃出时,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猛然横在我的脖颈前,分毫之差,便可要我性命。
我可是女主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