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用最后力气在键盘输入一串坐标。
在他身后，年轻版的江默正用止血带缠住父亲手腕，警服领口隐约露出条形码的荧光，那串数字与此刻正在她耳后跳动的凸起完全一致。
坐标定位在黄浦江底。
林夏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与呼吸机节奏重叠，监护仪屏幕上的脑电波突然剧烈震荡，形成完美的正弦曲线。
母亲的眼皮在急速颤动，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吐出两个音节。
那是她父亲生前研究的暗物质项目代号——“阿莱夫。”
江默冲进医院时，电子表显示21:03。
这个时间点让他后槽牙发酸——三天前西郊化工厂爆炸案里，七名遇难者遗体被发现时，所有电子设备都停在这个诡异的时刻。
当他撞开ICU病房门的瞬间，某种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掠过耳膜，空气中漂浮的消毒水分子突然凝结成冰晶。
病房空无一人。
心电监护仪的导线像濒死的水母触须垂在床边，床单残留着人形褶皱，监测仪屏幕残留的量子噪声正在空中凝结成晶体状微粒。
江默摸出随身携带的暗物质检测仪，指针在接触到漂浮微粒时突然逆时针疯转。
他后颈的条形码在警报红光中若隐若现，纹路正沿着脊椎向脑干蔓延，如同某种寄生植物的根系。
“江队！”
实习警员小陈举着物证袋冲进来，“楼下保洁员说二十分钟前看到林博士带着个发光物体往地下车库...”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打断。
整栋建筑突然呈现半透明状态，透过剥落的墙体，江默看到黄浦江底浮现出巨大的正十二面体结构，每个切面都倒映着不同年份的上海：2015年外滩踩踏事故现场、2028年磁悬浮列车脱轨画面、还有此刻正在量子化的陆家嘴建筑群。
这些日期与冷冻舱标签完全吻合。
林夏在水下看到父亲的脸长满鳞片。
抗压服头盔的呼吸面罩蒙着蓝藻状光斑，深潜器探照灯切开漆黑江水，照见锈蚀的钛合金管道蜿蜒如血管。
那些管道最终汇聚成直径三十米的环形结构，中央悬浮的黑色球体正在吞噬周围的光线——正是父亲临终前留下的坐标位置。
球体表面不时凸起人脸状的轮廓，那些面容与冷冻舱里的躯体一一对应。
耳麦突然传出带着量子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