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尸体正在说话。
这个认知让林夏后颈泛起细密的战栗。
她站在陆家嘴环形天桥的玻璃幕墙前,暴雨将整座城市浸泡在汞灰色的光晕里。
十八分钟前,那辆自动驾驶系统显示“Monroe 7.0”的黑色特斯拉就是从这里冲破护栏,像一柄淬毒的匕首刺入她的腹腔。
此刻她的右手仍能感受到金属撕裂内脏的钝痛,可白色风衣上连褶皱都未曾留下。
这是第七次。
雨水顺着发梢滑进领口,她低头看表:20:47。
精钢表盘在霓虹中折射出细小的棱光,这个时间像楔子钉进太阳穴——二十年前父亲实验室爆炸时,所有计时设备都定格在这个时刻。
循环周期又缩短了十二小时,这次她只剩下三十六个小时来破解这个死亡谜题。
右耳后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像有人往神经末梢倾倒液氮,她伸手触摸到皮肤下正在搏动的硬质凸起。
“林博士?”
耳麦里传来助理小唐的声音,带着量子通讯特有的电流杂音,“您要的十五年前实验事故档案,在服务器D区23号加密节点。”
她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积水,倒影碎成千万个颤抖的光点。
那些光点里藏着记忆的残片:消毒水气味的病房,心电监护仪规律的嗡鸣,母亲插满导管的手腕上有暗紫色淤痕——像被章鱼触须缠绕过的痕迹。
那场让母亲成为植物人的“意外”,就发生在父亲实验室爆炸的第二天。
量子物理研究中心的地下三层泛着幽蓝冷光。
林夏将手掌按在视网膜扫描仪上时,注意到安全门右侧有道新鲜的刮痕,边缘泛着类似低温灼伤的焦黑色。
这是上次循环没有的细节。
走廊墙壁的展示柜里,泛黄的《脑际接口拓扑映射理论(1964)》手稿正渗出墨绿色的量子辉光,那些褪色的钢笔字在空气中重组为DNA双螺旋结构。
尽头的超低温实验室里,低温电磁阱正在束缚一团躁动的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物质,幽蓝光晕中漂浮着类似人眼结构的量子涡旋——这正是人类意识波粒二象性的实体化呈现。
“你果然在这里。”
林夏猛地转身,撞进秦教授镜片后鹰隼般的目光。
这位主导“门罗效应”(量子观测者记忆投射)研究的诺贝尔奖得主,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