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仿若一群暴虐的恶鬼,裹挟着尖锐的冰碴子,凶猛地刮过老槐树那嶙峋的枯枝。
每一根枯枝都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发出凄厉而尖厉的呼啸,仿佛是在为这寒夜奏响一曲悲歌。
我瑟缩在火炕的最里侧,身上紧紧裹着破旧的棉被,只露出一双眼睛,满是好奇与不安地看着师傅。
只见师傅神情凝重,双手稳稳地将铜钱剑压在窗棂之上,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在进行一场无比庄重的仪式。
这已然是第七个年头了,每至冬至子时,师傅总会雷打不动地重复这个动作,年复一年,从未间断。
“铁器镇宅,铜钱引路。”
师傅那布满老茧、粗糙干裂的手指,缓缓地拂过剑柄处的饕餮纹。
那饕餮纹仿若一头蛰伏的凶兽,在师傅的触摸下,似乎隐隐有了一丝生气。
师傅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如鹰,猛地转过头,直直地盯着我,那目光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黎久,你当真看不见?”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在这寂静的夜里,宛如一记重锤,敲在我的心头。
就在这时,屋外原本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住了咽喉,戛然而止。
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我下意识地想要摇头,表明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然而,就在我的头刚微微一动之时,眼角的余光瞥见窗纸上,几道细长的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
那黑影的形状,像是有人踮着脚尖,在雪地里轻盈地飘过,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师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眼神瞬间一凛,毫不犹豫地猛地推开木窗。
刹那间,清冷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入,照亮了屋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只见月光之下,十数只黄鼠狼人立而起,它们的前爪合十,做出作揖的姿态,模样怪异至极。
而它们那一双双绿莹莹的眼珠,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如同鬼火一般,齐刷刷地盯着我,仿佛我身上有着什么吸引它们的东西。
那目光冰冷刺骨,让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来了。”
师傅低声呢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凝重。
他迅速地抓起案头那把锈迹斑斑的赊刀,那赊刀看起来破旧不堪,刀柄处的阴阳鱼却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神秘的力量,突然逆旋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