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辅的悲鸣与萧珩的呼喊重叠。
苏棠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萧珩怀里，四周是密密麻麻的铜镜阵。
每面镜中都映着首辅持剑屠城的画面。
“是执念。”
苏棠捂着心口颤抖着说，“这些铜镜在吸收村民的精气，维持着首辅的执念。”
她看向萧珩，缓缓开口道：“我在执念中遇见的那个首辅大人有着和你一样的容颜，也许你就是他的转世。”
萧珩猛地按住她的手，眼底翻涌着苏棠看不懂的情绪。
这时铜镜突然射出红光，镜中伸出无数枯骨般的手。
苏棠被拖入镜中，跌坐在铺满海棠花瓣的婚房里。
首辅大人正在给面纱女描眉，笔尖却不住颤抖：“等战事平息，我们就去江南…主上！
边关急报！”
“告诉他们，想要和谈就拿十万人头来祭旗。”
首辅扔了眉笔，玄铁护甲撞在妆奁上火星四溅。
面纱女缓缓开口：“当年那个说要让百姓免于饥寒的萧景明去哪了？”
“棠儿，我前些天结识了巫医族的人，你中的毒并非无药可救，只需献祭法阵…景明，不可！”
幻境开始消散，苏棠看见现实中的村庄正在崩塌。
她拼尽浑身力气冲上去抓住首辅的手：“你看看这些铜镜！
每一面都是枉死百姓的冤魂！”
首辅的佩剑劈来，苏棠不躲不闪，举起那半块玉佩：“你舍得让她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吗？”
剑锋在距她咽喉半寸处停住。
首辅眼中血泪滚落，“棠儿，是你吗？”
所有铜镜同时映出面纱女消散前的画面——她在朱雀桥头用血画出解除诅咒的符咒，却被雷电抹去了最后一道笔划。
“是镇魂纹的方向错了。”
她转向萧珩，“借你的剑一用。
剑尖划过掌心，苏棠将血珠甩向铜镜阵眼。
血液顺着纹路游走，渐渐拼凑出完整的朱雀图腾。
首辅的虚影突然抱住即将消散的面纱女，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面纱女流着泪微笑，伸手将玉佩与萧珩那半块合二为一。
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中，所有铜镜腾空而起，在月光下拼成巨大的八卦阵。
当最后一道裂纹被苏棠修复，首辅的身影化作流烟，对着苏棠长揖：“多谢姑娘成全。”
晨光破晓时，村民们茫然走出屋舍。
他们颈后的紫斑正在消退，屋檐下的铜镜也不见了。
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