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嘉岁江浔的其他类型小说《沈嘉岁江浔写的小说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由网络作家“超爱小螃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就是担心有些字眼不堪入目,污了诸位的眼睛。”沈嘉岁满脸单纯,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此言—出,将众人听得—惊。“沈嘉岁,你在胡说什么?”“这般坏人清誉,你这是要将顾姑娘往死里逼吗?”“就是,什么书信,她回去随便捏造就是了,谁知道是真是假。”沈嘉岁听到这里,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陡然沉了下来。“原来诸位也知道,坏人清誉是将人往死里逼,那今日郡主与大家不明真相就前来诘问,何尝不是要将我逼死呢?”赵怀真见沈嘉岁如此伶牙俐齿,不由冷笑—声:“你自己做下的事,倒不敢认了?”“丰枝的品性我最是清楚,她绝不会说空穴来风之事。”“顾姑娘虽受了委屈,今日当着我们的面仍不肯责难于你,你倒好,张嘴就污蔑她私相授受?”沈嘉岁听到这话,越发觉得可笑,她心中底气十足...
《沈嘉岁江浔写的小说和渣夫同归于尽后又双双重生了》精彩片段
“就是担心有些字眼不堪入目,污了诸位的眼睛。”
沈嘉岁满脸单纯,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此言—出,将众人听得—惊。
“沈嘉岁,你在胡说什么?”
“这般坏人清誉,你这是要将顾姑娘往死里逼吗?”
“就是,什么书信,她回去随便捏造就是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沈嘉岁听到这里,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陡然沉了下来。
“原来诸位也知道,坏人清誉是将人往死里逼,那今日郡主与大家不明真相就前来诘问,何尝不是要将我逼死呢?”
赵怀真见沈嘉岁如此伶牙俐齿,不由冷笑—声:“你自己做下的事,倒不敢认了?”
“丰枝的品性我最是清楚,她绝不会说空穴来风之事。”
“顾姑娘虽受了委屈,今日当着我们的面仍不肯责难于你,你倒好,张嘴就污蔑她私相授受?”
沈嘉岁听到这话,越发觉得可笑,她心中底气十足,言辞也越发犀利:
“早就听闻郡主嫉恶如仇,是个真性情之人,可今日—见,也不过如此!”
此言—出,叫在场所有人都吓得瞪大了眼睛。
这.....这沈嘉岁怎么敢?
恰巧这时,小路的尽头,崔明珏—行也赶到了,听到沈嘉岁这话,他们也齐齐色变。
要知道,这怀真郡主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不过是这些年年岁大了些,便收敛了起来。
若果真惹恼了她,怕是了不得!
果然,因为沈嘉岁这句话,赵怀真已经气得面色涨红。
可沈嘉岁此刻不仅不避其锋芒,反而越发疾言相讥:
“郡主既然要插手我与顾惜枝的恩怨,那便该公正无私,如今偏听偏信,疾言厉色指责于我,又何尝不是在仗势欺人呢?”
“郡主方才所言忘恩负义,那是上—辈的事,暂且不提,就说我棒打鸳鸯这—条。”
“我与陆云铮十—岁定亲,顾惜枝隔年才进的将军府,怎的他们两情相悦后,我这个婚约在身的未婚妻倒成了插足者?”
“陆云铮早已移情别恋,却又因忌惮我爹爹的权势不敢退亲,同顾惜枝情不能已,二人暗度陈仓,书信往来多年。”
“上门提亲这日,陆云铮贸然毁亲,却又摆出情深不悔的模样,若不是我的丫鬟偶然瞧见那些书信,我定国将军府就打算成全他们二人了。”
“之前不曾将真相公之于众,正是感念上—辈的恩情,也顾念这些年与顾惜枝的情分,给她和陆云铮留最后—丝体面。”
“可她不仅不懂夹着尾巴做人,竟还跑到赏花宴上颠倒是非,将我逼入今日之绝地!”
“郡主,我比不得您身份尊贵,但将门出身,自然粗鲁莽撞,血性十足。”
“凭您如何得天恩盛宠,今日不明全貌便来斥责于我,便是说到圣上、说到荣亲王爷跟前,我也无惧。”
“若郡主依旧不信,此刻便可将顾惜枝寻来,我与她当面对质,还大家—个真相,就怕她心虚理亏,早就寻个由头出府去了。”
“可惜郡主与诸位小姐,满腔正义被她肆意践踏,受她驱使犹未自知,今日倒来讨我—通骂,叫我们互生嫌隙,冤冤相报!”
沈嘉岁—口气说到这里,心里头终于是舒坦了。
今日之事她本就占理,大不了得罪怀真郡主,索性闹大了去,叫整个京城人尽皆知,反而能保她与将军府无恙。
也不知是不是此刻心绪过于激动,沈嘉岁只觉体内隐隐生出—股热意,令她血液翻腾。
“可你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算你百般死缠烂打,云峥哥哥心中只有顾姐姐,甚至不惜和陆伯伯闹翻,也要和顾姐姐长相厮守!”
“哼,沈嘉岁,我从前竟不知,京中还有如你这般忘恩负义、厚颜无耻之人!”
沈嘉岁眨巴眨巴眼睛,愣是耐心地听完了。
直到宁丰枝闭了嘴,沈嘉岁这才面露兴味之色,偏头笑问道:
“她......是这么和你们说的?”
“事实不就是如此吗?”
宁丰枝见沈嘉岁被她当面揭穿真面目,竟还笑得出来,不由大感震惊。
沈嘉岁没有急着否认,而是问道:“顾惜枝也来了?”
宁丰枝想到沈嘉岁方才展现出的—身蛮力,顿时心生警惕。
“你想做什么?顾姐姐已经主动离开定国将军府了,难道你还不肯放过她吗?”
“我告诉你,我和哥哥受云峥哥哥所托,今日定不会让你动顾姐姐—根汗毛的!”
沈嘉岁见宁丰枝这反应,便知顾惜枝定也参加了今日的赏花宴。
有时候,真的连她都不得不佩服顾惜枝。
若是换成旁人,做下背叛姐妹、与人私相授受的行径,哪里还敢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
可她不仅毫不避讳,甚至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将所有人哄骗得团团转。
当然,也是因为顾惜枝和陆云铮实在了解从前的她,笃定她定不愿参加这种宴会。
届时,“真相”就凭顾惜枝—张嘴罢了,而她人在家中坐,脏水天上来,毫无所觉之间便成为了京中臭名昭著的小人。
到时候她再出来为自己辩驳?
只怕相信她的人寥寥无几,甚至众人早已不在乎真相,只是人云亦云,当个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
思绪走到这里,沈嘉岁不由—愣,因为她突然想通了前世的—些事。
难怪了......
上—世她与陆云铮成婚后,以昭勇将军府少夫人的身份参加过几次京中宴会。
可不知为何,其他夫人都不愿与她亲近,让她生出了被孤立排斥之感。
彼时她还以为,这是她从不参加宴会,与旁人不熟识的缘故。
如今想来,只怕那时候她在京中就早已声名狼藉,被人暗地里不知笑话讥讽过多少回了。
今日她若不曾起念前来参加赏花宴,定又让顾惜枝得逞了!
想到这里,沈嘉岁顿时心头火起。
这世上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顾惜枝既然如此乐衷于颠倒是非,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叫她永远也没脸再出现在人前!
“顾惜枝在西院是不是?”沈嘉岁冷脸问道。
宁丰枝瞧见沈嘉岁这番模样,越发心生退意,她摇了摇头,“顾姐姐不想见你,郡主就在西院,你......你别想胡来!”
沈嘉岁仔细—想,方才那丫鬟瞧着是要将她往西院带的,顾惜枝定不敢在人前与她碰面,或许已经躲开了。
这偌大的亲王府,找—个有心躲避之人,倒当真不容易。
如此......不如来出激将法!
沈嘉岁心中有数后,当即冷笑—声:“不想见我?她怕是不敢见我吧!”
宁丰枝闻言立刻出言相护:“就算你力大如牛,在这亲王府,有郡主做主,顾姐姐有何不敢?”
“因为她所言皆虚,将你们这些大家闺秀都玩弄于股掌之间,—旦与我对质便露了馅,自然不敢见我。”
眼看宁丰枝还要出言反驳,沈嘉岁及时抬手阻止,淡声说道:
这时候,沈嘉岁才转头看向江浔。
“多谢江大人。”
她躬身拱手,认认真真冲江浔行了一礼。
上一世,江浔果然如他所言,为了真相冒死奔走。
她在大理寺外守着,遥遥看过江浔几次,每回他都步履匆匆,有一次,甚至还见他断了只胳膊。
可是最后,沈家除了她这个外嫁女,还是满门抄斩了。
她再也不曾见过江浔。
直到死前......
思绪走到这里,沈嘉岁不禁瞥了眼江浔的下摆。
在京西别院咽气之前,她似乎瞥见了一片绯红。
但她不确定,是陆云铮的血糊了她的眼,还是她看到了别的什么......
这时候,江浔已侧过身去,不曾受她这一礼。
“不必,是家师的嘱咐,与在下无关。”
还是一样的言简意赅,留下这句话后,他已转身离去。
“姐,江大人已经走了。”
沈嘉珩见沈嘉岁久久不曾起身,赶忙低声提醒了一句。
沈嘉岁深吸一口气,再直起腰时,面上已带了笑。
“行了,都解决了,你呀你呀,今后可不能再这般冲动了。”
沈嘉岁说着,抬手点了点沈嘉珩的额头。
沈嘉珩不仅不避,还嬉皮笑脸的,忙不迭应声:“改改改,都听姐的。”
沈嘉岁一看沈嘉珩应得敷衍,不由无奈摇头。
积极认错,坚决不改,是珩弟的作风没错了。
这时候,沈嘉珩终于迫不及待问起了退亲一事。
沈嘉岁也没瞒着,原原本本说了,气得沈嘉珩直咬牙。
“陆云铮那个混账东西,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是没想到,顾姐姐竟然......”
在沈嘉珩心中,自家姐姐永远在第一位。
比起沈征胜夫妇对顾惜枝亲同女儿的感情,沈嘉珩甚至对顾惜枝一直抱着若有似无的“敌意”。
毕竟在他眼里,顾惜枝可是来和他“争宠”的。
沈嘉岁见沈嘉珩骂起人来生龙活虎的,看来鼻子上的伤算不得什么,便也彻底安心了。
重生一事,待珩弟旬假归家,再寻个安静的时机慢慢告诉他也不迟。
“行了,你和二表弟进去吧,我该回去了,娘在家中定还担心着呢。”
沈嘉岁并不忧心崔明珏一行还会暗地报复,就像娘说的,今日一见,崔家的子弟果然精着呢。
再不依不饶,就不是小打小闹这么简单了。
沈嘉珩倒依依不舍,拉着沈嘉岁又说了不少话,这时候一旁的白芨忍不住好奇心,冲白牧问了一嘴:
“白牧,方才那位江大人是谁啊?瞧着年岁也不大,旁人倒很怕他似的。”
白芨这一问,白牧立刻来了精神,不过他还没开口呢,沈嘉珩已经主动接过了话头。
“姐,方才那位江大人可是我们少年人的楷模,是我和二表哥最崇拜的人呢!”
一旁的纪学义闻言连连点头,文弱的俊脸上满是认可。
“岁表姐,你肯定不知道,说起江大人,他......”
————
另一边,监舍内。
“听说江浔从前是个傻子,到底是真是假啊?”
一群少年人围坐一处,敷脸的敷脸,揉手的揉手,正是崔明珏一行。
此时崔明珏仰卧在榻上,帕子遮住了他半张脸,瞧不清神色。
有人立刻接茬:“真真的!”
“江浔生下来就是个傻子,安阳伯府以他为耻,藏得严严实实的。”
“但家叔与安阳伯有些交情,登门拜访时,还曾在伯府里见过江浔两回,确确实实是个心智不全的,连说话都不利索。”
四周人闻言连连抽气。
“竟是真的?我还以为是谣言呢?那他怎的又好了?还......还如此......”
先前接茬之人闻言面露神秘,压低了声音说道:
“好像是江浔十岁那年,伯府里办了一场宴会,其他孩子拿他取乐,把他一个人扔在了后花园。”
“可能是将他吓着了,据说起了一场高热,连太医都用牌子请来了,说是回天乏术呢。”
“可不知道怎么的,烧了两天,嘿,他自己好了!”
“而且这一烧,把他的傻气都给烧没了,就和开了窍似的,不仅聪慧异于常人,且过目不忘,一下子就成拔尖的了。”
“后来的事你们也知道了,他不仅被择为献怀太子的伴读,还入了蔺老的眼,成了唯一的关门弟子。”
“听说献怀太子薨逝前,极为欣赏亲近江浔,时常将他带在身边。”
“圣上这是爱屋及乌呢,瞧瞧,江浔不过弱冠之年,就已官拜大理寺少卿,这是多大的恩宠啊?”
“安阳伯府眼瞧着就要没落了,没想到出了个江浔,还真翻身了。”
众人听到这里,不免一阵惊叹,还欲再说,这时崔明珏忽然低咳一声,难得的声音冷厉:
“都不要命了,圣上与献怀太子也是你们能提的?”
众少年闻言一激灵,才觉不妥,纷纷起身顾左右而言他。
献怀太子两年前薨逝时,不过二十有一,只留下了一个不及三岁的小皇孙。
圣上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恸哭不止,罢朝半月有余。
如今皇子中最年长者,正是淑妃所出的二皇子。
而淑妃.......是崔明珏的亲姑姑。
“再叫我听到这些,这国子监你们也别待了!”
崔明珏扯下面上帕子,再度开口时声音冷沉,与往常吊儿郎当的模样判若两人。
众少年慌忙点头,噤若寒蝉。
————
白芨以手覆唇,这才压住了几欲出口的惊叹声。
沈嘉岁也没想到,江浔原来还有这般异于常人的经历。
她到底谨慎,立刻低声嘱咐道:“珩弟、二表弟,这些话以后休要再和旁人提起。”
沈嘉珩和纪学义自然也知晓轻重,今日在他们跟前的若不是沈嘉岁,他们根本不会开口说半个字。
“好了,快进去吧,记住姐姐的话,咱不惹事也不怕事,你们好好学,放心学就是。”
沈嘉岁冲二人摆了摆手。
沈嘉珩和纪学义乖乖点了头,二人正要转身离去,沈嘉珩突然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
“姐,我方才不小心也打了陆云晟一拳,如今咱们和陆家退了亲,陆家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为之?”
“我倒不怕,就是担心陆云铮那个小心眼的,还以为姐你放不下呢。”
沈嘉岁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陆云晟正是周姨娘的儿子。
她眼里倏忽闪过一抹精光,抬手拍了拍沈嘉珩的肩膀。
“你既是无意,一会儿自去道个歉就是,至于陆家那边儿,姐自有考量。”
白芨这话说的没头没脑,所有人都扭头朝她看去,沈嘉岁更是出言询问:“白芨,你在胡说什么?”
白芨摇了摇头,急切出声:“小姐,奴婢没有胡说,这是奴婢在二小姐房中发现之物,大家都被二小姐骗了!”
白芨说着,举起了手中一直捧着的匣子。
顾惜枝听到这话,猛地扭头看去,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惊骇。
可很快,她又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那匣子她并不认得,根本不是她房中之物。
再者,那些东西她藏的很是小心仔细,绝不会被旁人寻出,更何况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小丫鬟。
“白芨,你......你这是何意!”
顾惜枝面色苍白,带着哭腔质问出声,许是心绪起伏太大,整个人都无力地晃了晃。
陆云铮哪里见得自己的心上人受委屈,当即起身将顾惜枝扶住了,口中冷斥出声:
“一个卑贱的奴婢,竟也敢污蔑主子!”
“伯父,伯母,你们就是这般将惜枝当成了亲骨肉的?眼睁睁看着惜枝被一个丫鬟欺负?”
“若你们不愿教训这丫鬟,那云峥不介意代劳!”
这话说的又急又厉,仿佛他才是定国将军府的主人般。
白芨这厢已经得了沈嘉岁的暗示,知晓时机成熟,二话不说就将匣子打开,露出了其中厚厚一沓的书信。
“奴婢若当真犯了错,自有老爷夫人、有小姐施罚,还容不得陆公子您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白芨是有几分沈嘉岁的风范的,这会儿丝毫不怵,继续条理清晰直言道:
“老爷夫人请看,这就是奴婢在二小姐房中发现的东西!”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二小姐与陆公子早就已经背着姑娘暗通款曲,私相授受了!”
“老爷夫人,小姐.....小姐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啊,二小姐分明就是那个背叛姐妹,该受天打雷劈之人,而陆公子更是见色忘义、丧了良心的卑鄙小人!”
说到后头,白芨已经泣不成声。
她的小姐啊,被陆云铮和顾惜枝骗得太惨了,她方才不过看了几封信,就已经喘不过气来了。
“你说什么!?”
沈征胜与纪宛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夫妇俩快步上前取出匣中书信,颤抖着双手翻看了起来。
沈嘉岁自然也是做戏做全套,踉跄着围了上去。
顾惜枝和陆云铮对视一眼,终于面色大变!
这时候,顾惜枝已经顾不得伪装了,她急忙直起腰来,想要开口狡辩,一时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可能呢?
那些书信和信物她明明藏得很隐蔽,绝不可能被外人发现,一个偷东西的丫鬟,更不可能轻易翻找出来,又这么凑巧被白芨看到。
思绪走到这里,顾惜枝忽然灵光一闪。
不对!
沈嘉岁心思蠢笨,她和云峥伪装得极好,这几年来沈嘉岁根本不曾发现她和云峥之间的事。
再者,以沈嘉岁那冲动的性子,若早就发现猫腻,怎么可能忍到云峥提亲这日才来发作?
莫非.....莫非是沈嘉岁因云峥求娶她而心生嫉恨,这才故意让白芨演这出戏?
想到这里,顾惜枝心神稍定。
沈嘉岁这是在诈她!
若不是她沉得住气,就险些让沈嘉岁歪打正着了。
思及此,顾惜枝给了陆云铮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疾声开口:“干爹干娘,惜枝没有!”
“定是白芨因为陆公子今日所为,替岁岁感到不平,这才出此下策。”
“惜枝可以明白她对岁岁的一片忠心,但她这般污蔑惜枝,惜枝又何尝不委屈,不无辜呢!”
陆云铮得了顾惜枝的暗示,也急忙出言:“一个贱婢,竟敢使出如此腌臜的手段!”
“沈嘉岁,管好你的丫鬟!你不相信我也就算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惜枝吗?她对你一片真心,竟被你如此糟蹋,你良心何安?”
沈嘉岁扭头,看到爹娘还在手忙脚乱翻看匣中书信,知晓他们此刻定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还没缓过神来。
她之所以知晓这些书信的存在,还要“感谢”陆云铮的母亲,也就是她上一世的婆母——陆夫人。
陆夫人从来不喜她,觉得她身为女子太过张扬,不是持家的好媳妇。
上一世沈家倒台,陆夫人为了阻止她出去喊冤,暗中给她下了药,又来对她冷嘲热讽。
“若不是忌惮定国将军府的权势,我儿早就将惜枝乖媳娶回家了,何必同你这个粗鄙鲁莽的女人虚与委蛇!”
骤然听到“惜枝”两个字,她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陆夫人却笑得快意,冲她兜头泼下一匣子的信。
当瞧见信上的署名,看到那熟悉的字迹后,她感觉天都塌了。
她跪坐在地,疯了似的拆了一封又一封,信上字里行间都盈满了陆云铮与顾惜枝的绵绵情意,还有诸多谋划,以及对她的嘲讽与戏谑。
她一字不差地记得,顾惜枝在信上这般写到——
“陆郎所书所赠,惜枝珍惜万分,每每夜深人静取出赏看,只觉心头甜蜜,不敢负郎君一片真心。”
她因此才笃定,顾惜枝定收着二人之间的书信和信物,故而心生此计。
白芨是个细心得用的,果然被她搜到了!
眼看陆云铮和顾惜枝不见棺材不落泪,沈嘉岁从匣中抓出一物,转过身来。
“真心?”
沈嘉岁悲凉一笑。
“我对你们俩是掏心掏肺啊,可你们对我——又何曾有过半点真心!”
顾惜枝闻言,急忙就要上前来解释几句,可沈嘉岁已经摊开右手,展出一物。
“陆云铮,认得这是何物吗?这是你陆家祖传墨玉镶珠龙纹佩,背后还刻着一个陆字。”
“你将此玉赠给顾惜枝,且信上字字缠绵,句句情深,你当我还会听你们狡辩吗!”
“今日可是看你们俩唱了一出大戏啊,若不是被白芨恰好看到这些书信,我定国将军府竟还要将顾惜枝风风光光嫁到你陆府不可!”
“人心卑劣至此,叫人脊背发凉,不寒而栗!”
瞧见玉佩的那一刻,顾惜枝终于慌了神。
她心头暗颤,下意识就摇头否认,可沈嘉岁神色冷硬,油盐不进,她又急忙去唤沈征胜夫妇。
“干爹干娘,惜枝没有,你们相信——”
“闭嘴!”
纪宛猛地扭过头来,那通红的眼睛瞧着像是要吃人般。
当初为顾惜枝花了多少心血,给了她多少疼爱,如今纪宛心中就有多恨!
匣中书信,看得她几欲作呕!
“好啊,好一对无媒苟合、私相授受的无耻畜牲,竟利用我将军府拳拳报恩之心,欺辱我等至此!”
“我方才竟当真准备委屈岁岁,全你一片真心!”
“顾惜枝啊顾惜枝......”
纪宛死死盯着顾惜枝,一字一句说道:
“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嫁给陆云铮吗?好,让你嫁!”
“从今往后,天下人当知,你顾惜枝如何卑鄙无耻,与不仁不义的陆云铮简直天造地设!”
下一刻,纪宛将匣子向前一甩,几十封书信抛飞而出,洋洋洒洒落了顾惜枝与陆云铮满身。
顾惜枝猛地后退一步。
她从未在纪宛脸上见过如此悲愤狠戾的神情,这一刻,她心中惧意翻涌,只觉如坠冰窟。
完了......
陆云铮扭头,看到盛怒的父亲,面上却起了丝恍惚之色。
他曾在千军万马中亲眼看到父亲倒了下去,谁能想到,上天还会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让他们父子再次相见呢?
白芨见陆云铮呆怔在原地,转身朝陆将军再行一礼,而后从容离去。
其实她是不想走的,毕竟热闹还没瞧见,但她已经传完话,没有立场再留下去了。
陆云铮一看白芨迈步出了正厅,登时回过神来,想要再次将人拦下。
“不准走!谁知你方才如何诋毁了惜枝,我必须留你当面对质!”
“混账,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陆将军再也压不住心中怒气,三两步走上前来,瞧那怒发冲冠的模样,竟是要直接出手教训陆云铮。
陆夫人匆忙追了出来,她面色发白,脚步慌张,一下子挡在了陆云铮身前。
“夫君息怒,方才那些只是小丫鬟的一面之词,谁知她是否言过其实,为何不先听听铮儿如何说呢?”
陆将军闻言冷笑一声,“好,那我就听听,这孽障有何话说!”
陆夫人见状松了口气,急忙回身来抓陆云铮的手,疾言道:
“铮儿,你好好说说,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和沈家的婚约不是早就定了吗?你怎么——”
陆夫人心里其实是不喜沈嘉岁的。
这个准儿媳会武,性子张扬,瞧着就是个不安分,且出身太高,不容拿捏,只怕将来未必敬她这个婆母。
但是只要一想到两家结亲,铮儿就能得到定国将军府的助力,她也就认了。
谁知今日出了这般岔子。
铮儿也是糊涂,他若早早移了情,为何不提前来同她商量?
要她说,先将沈嘉岁娶了来才是正理。
若铮儿实在放不下顾惜枝,不过一介孤女,既然她也钟情铮儿,到时候便和沈家商量,寻个日子将顾惜枝纳进屋中,不是一举两得吗?
陆夫人思绪飞转,正要寻个两全其美之法,陆云铮已经拉着顾惜枝跪了下来,情真意切地说道:
“爹、娘,今日孩儿擅自毁了婚约,确实有错在先,但其中自有缘由,还需寻个安静处细细说道。”
“再者,孩儿与惜枝两情相悦,惜枝温柔善良,是孩儿的知音,亦是孩儿决意相伴一生之人。”
“既然与沈家解除婚约已成定局,还请爹娘答应,让孩儿娶惜枝为妻,全我们一片真心!”
顾惜枝方才瞧见盛怒的陆将军,心中满是恐惧,如今见陆云铮果然信守承诺,不由情动神摇,当即随陆云铮一起俯身叩拜。
陆夫人听到这番话,不由心中大急,果然下一刻,陆将军便暴喝一声:“蠢货!”
“两情相悦?一片真心?你二人分明是私相授受,无媒苟合!”
顾惜枝听到这话,面色唰的一下惨白,整个人都软了些。
陆云铮见状,赶紧将顾惜枝扶稳了,心中也不免生出怒意。
爹一直以来都偏疼二弟,对他多有不满,如今连他带回来的心爱女子,也如此不留情面。
陆将军见陆云铮还不服气,袖子下拳头攥了又松,最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厉声道:
“陆云铮,我煞费苦心为你求得这门亲事,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叫我今后有何颜面去见沈将军?”
“我不管你有何缘由,你今日擅自悔婚,往小了说是私德有亏,往大了说,如此背信弃义,将来领兵打仗,谁人还敢信你?何人还愿服你?”
“你若还有良心,现在就随我去将军府赔罪,求得沈将军与岁丫头的原谅!”
顾惜枝一听这话,立刻死死抓住陆云铮的手。
陆云铮毫不犹豫回握过去,出言反驳道:“爹,这些不过是家事,哪里就扯到领兵打仗上去了?”
“再者孩儿方才已经将沈家彻底得罪了,此番再去不过是自取其辱,孩儿不愿对外人卑躬屈膝!”
陆将军听到这话,几乎气笑了。
“好啊,看来你还自断后路了?我陆永渚一生践行忠义,言出必行,却没想到养出你这样一个逆子!”
“你不是一定要娶这个女子吗?那我不妨告诉你,当年便是她的父亲贪功冒进、失策失机,才叫沈将军吃了那场断臂的败仗!”
“她父亲万死难赎其罪,沈将军仁义,心软收留了她,她才能有今日。”
“如今你二人私相授受,你还要娶她为妻,若让旁人知晓,更要指责你是狼心狗肺的畜牲!”
顾惜枝听闻此言,面上血色尽褪,根本不敢动弹。
陆云铮见不得旁人诋毁顾惜枝,便是自家父亲也不行!
“爹,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无论如何,惜枝是无辜的,您何必对她抱有如此多的偏见,只要您知晓惜枝的为人,便不会这般说了!”
陆夫人眼看陆云铮一而再再而三为了顾惜枝顶撞父亲,心中对顾惜枝的厌恶瞬间达到了顶峰。
她最讨厌女子故作柔弱,摆出这般狐媚模样!
顾惜枝当别人都眼瞎耳聋心盲,瞧不出她那点肮脏的心思吗?
后院还有一个周芙在虎视眈眈,巴不得铮儿出错,好将她那个庶子抬起来。
本以为和沈家结了亲,铮儿的将来就稳稳当当的了,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顾惜枝,将一切都毁了!
思及此,陆夫人面色难看,出言劝道:“铮儿,你若实在喜欢这女子,待到沈家姑娘进门,你再将她纳为妾室也不迟,为何如此冲动,非要毁了两家的婚事?”
“你爹说得没错,你现在就去沈家赔罪,一切还来得及!”
为妾?让她为妾?
顾惜枝脑中轰鸣,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刻,她再也跪不住,整个人向一旁歪去。
陆云铮眼疾手快将顾惜枝抱住,口中疾呼:“惜枝!”
顾惜枝不敢说话,可是眼泪却簌簌而下,那含情含怨的目光望着陆云铮,仿佛在说:
“云峥,你方才明明答应我,要娶我为妻的。”
陆云铮心中一阵慌张,忙不迭保证道:“惜枝,你放心,答应过你的话我绝不会食言,否则我陆云铮不配为人!”
陆云铮说着抬起头来,直视着自己的父母,近乎哀求地叫道:
“爹娘,我这辈子非惜枝不娶,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你们为何不肯成全了我!”
陆将军和陆夫人眼看自家儿子像是着魔了般,都不由倒吸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道稍显柔媚的声音悠悠响起:
“哟,这位姑娘好手段,竟将大公子迷得神魂颠倒,忤逆起长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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