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穿透了钢筋混凝土的哀鸣。
张爱国用铁钳般的手掌拽住李红花的胳膊,在天旋地转中将她拖向墙角。
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完全不像一个四十二岁的中年人。
最后一刻,他用整个后背罩住了李红花,并将她往墙角滚去。
李红花感受到丈夫身上传来的热量和力量。
她回头望去,只见窗外的槐树影子在月光下疯狂摇晃,仿佛地狱伸出的鬼手。
此前大家对地震都只是听闻可从来没有经历过,并不知道可怕性,整个世界天昏地暗仿佛天塌了一般可怕!
世界在轰鸣中崩塌。
断裂的房梁擦着张爱国的左肩砸下,扬起的水泥灰呛得人睁不开眼。
李红花被丈夫死死按在胸口,鼻尖抵着他洗得发硬的工装衬衫。
“爱国...爱国你说话...”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张爱国的手臂像焊死的钢筋箍着她,胸腔震动时带起闷咳:“别动,房顶要塌。”
“当家的,这是咋了咱们房子塌了吗?”
李红花声音颤颤巍巍惊恐问道“这是地……地震了”张爱国回答的很吃力,说罢李红花害怕的紧紧贴着张爱国!
“别怕……红花,我在呢……别怕!”
张爱国呼吸急促感觉很累的样子!
余震接踵而至。
李红花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还有更可怕的——液体滴落的啪嗒声。
她突然意识到丈夫为什么始终保持着别扭的弓背姿势,为什么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你受伤了是不是?
让我看看...听话。”
张爱国突然提高音量,震得她耳膜发疼。
“保存体力,等救援。”
停顿片刻又放软语气:“柜子底下饼干筒,等会摸出来。”
黑暗像浸透墨汁的棉被压下来。
李红花数着丈夫的呼吸,直到天边微微泛红那微弱的光从瓦砾缝隙漏进来。
她这才看清他们的处境:张爱国用脊梁顶住倾斜的水泥板,右肩被钢筋贯穿,暗红的血顺着生锈的螺纹往下淌,在灰白的水泥地上积成小小的潭。
“当家的...”她抖着手去捂那个狰狞的伤口,却被抓住手腕。
张爱国的掌心还是那么烫,像往常下夜班时揣在怀里的烤红薯。
“数数,”他喘得厉害,“数到一千...救援队就来了...”<“我们一起数。”
李红花把额头贴在他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