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预告陈夏把钥匙插进301室的锁孔时，指尖触到一丝黏腻的冰凉。
楼道里忽明忽暗的声控灯映着门把手上的水渍，像某种冷血动物留下的涎液。
她皱了皱眉，从包里翻出消毒湿巾——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在锁孔附近发现不明液体了。
2号房的门缝里渗出饭菜香，保洁王姨又在煮她的“招牌红烧肉”。
陈夏低头避开3号房门把手上晃荡的外卖包装袋，塑料袋上印着“李记粥铺”的logo，汤水正顺着裂口滴落，在台阶上洇出深色痕迹。
“陈小姐下班啦？”
沙哑的男声从头顶传来，陈夏手一抖，湿巾飘落在303室门口。
她抬头看见楼长张伯趴在四楼栏杆上，老人佝偻的背影像只垂死的秃鹫，浑浊的眼球倒映着楼道尽头那扇布满雨渍的窗户。
“您...您还没休息？”
她弯腰捡起湿巾，塑料包装上的水珠渗进指缝。
“人老了，觉少。”
张伯的指甲有节奏地叩击铁栏杆，“倒是你，最近夜里总有人敲门吧？”
陈夏的后颈瞬间绷紧。
三天前的深夜，防盗门确实传来过细碎的刮擦声。
当时她透过猫眼往外看，只见到半片晃动的衣角，像是某件深蓝色工作服。
“这是物业发的蟑螂药。”
老人忽然扔下个白色药盒，药盒撞在台阶上弹开，滚出几粒淡绿色胶囊，“放在厨房下水道，比报警管用。”
陈夏盯着胶囊表面细密的纹路，那纹路让她想起上周在4号房门口垃圾桶旁边捡到的婚戒。
戒指内圈刻着“L&X”，而304室的新娘明明叫周雯。
她道谢时，声控灯突然熄灭。
黑暗中响起铁门闭合的吱呀声，等灯光重新亮起时，四楼栏杆后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的影子被拉长投在墙上，像条扭曲的蟒蛇。
进屋后，陈夏习惯性反锁三道门栓。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上司赵明成的第八条未读消息躺在通知栏：“明天陪我去见客户，穿上次那件黑裙子。”
她抓起手机想砸向墙壁，最终只是把聊天记录截图发到一个备注为：“X”的号码。
鱼缸里的灯突然闪烁起来，蓝光在水波中折成碎片。
陈夏蹲下身查看插头，发现插孔里塞着团湿漉漉的纸浆——是张被水泡烂的外卖小票，只能辨认出“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