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尘从小陪着我长大的,从我才六岁时一直陪我到二十岁。
我对他一直以来对我的好都来者不拒,不管是街市上五文钱的糖葫芦,还是文街中最好的金铺打的步摇。
我知晓他对我的心意,但却从来不会回应半分。
后来,他和崔尚书家的嫡女议亲。
城中人人称赞他们郎才女貌,好不般配,竟是天赐良缘,当结伴终身。
沈景尘的好友与我说,是崔珏去年随父参加沈景尘的生日宴时对他一见钟情,死活求了父母为她从中说合。
好友又看了看我,摇摇头:“合该他有个好姻缘,不然非在你这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后来,沈家被抄家,差点株连九族,我偷偷把沈景尘藏到了我家。
这时的沈景尘已无往日风采,只似厉鬼一般掐住我的脖子,言辞狠厉。
因为他已知晓,沈家的一切,是被谁毁了。
01我六岁时,被我的亲生母亲接走,从此便住在沈家庭院最最偏僻的一处角落。
沈家家主沈元朗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和我说话时语气温和慈祥。
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他,他便从怀中拿出一包包装精致的糖酥递给我。
我有点不敢接,那包着糖酥的绢帕看起来便已价值不菲。
母亲见状不悦的推搡我,口里不停的骂着:“给你就接着,不要摆出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
我只好唯唯诺诺的举起双手捧过来,她又道:“不懂要道声谢吗?
怎得这般没教养!”
我已紧张的说不出半个字,沈老爷却温柔的笑起来,摸了摸我枯草般的乱发,向着我母亲说:“她还小呢,正是怕生的时候,你有点耐心,把她吓到以后不愿意同我往来了。”
随之又蹲下身来拉拉我的手道:“我家中有一独子,只比你大两岁,你便叫他哥哥,往后多叫他跟你同耍,如何?”
我不敢乱语,稍使劲握了握糖酥绢帕,将手心的汗液浸在上面,抬起头看着我娘。
我娘并不想理会我,捏着帕子在自己脸颊边扇了扇,一脸的不耐烦:“府衙定是搞错了,我怎得能生出这般傻子模样的娃娃,真是造孽!”
这便是我的亲娘,将将生下我,便急不可耐的向我爹讨要和离书,刮干净家里不多的银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来我爹死了,邻居顾大娘知晓我的身世,带我去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