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胡子拉碴、双眼浮肿的男人。
水龙头在哗哗作响,他伸手接了一捧冷水拍在脸上,却依然无法驱散宿醉带来的头痛。
手机在客厅响个不停,他懒得去接。
自从上个月被公司裁员,又发现交往三年的女友劈腿后,他就再也没接过任何电话。
外卖盒和啤酒罐堆满了茶几,窗帘紧闭,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发霉的气味。
铃声终于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短信提示音。
林默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客厅,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快递通知。
他皱了皱眉,最近并没有网购任何东西。
套上皱巴巴的外套,林默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深秋的风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小区里的银杏树已经金黄,落叶铺满了小路,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声响。
快递柜前,他输入取件码,一个牛皮纸信封掉了出来。
信封上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收件人一栏工整地写着他的名字。
林默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这个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是外婆的笔迹。
可是外婆已经去世三个月了。
手指微微发抖,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里面是一张泛黄的信纸,还有一张车票。
信纸上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