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替身的生日祭奠阮棠跪坐在三米高的水晶吊灯下,天鹅颈被黑色丝带勒出淤痕,仿佛一朵被束缚的白色玫瑰,无力地垂下头。
她的呼吸急促,每一次喘息都像是被压抑的呻吟。
管家的手掌像铁钳一样按住她的后脑,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大小姐生前最爱端庄,再乱动一次,加罚两小时。”
二楼的宴会厅传来一阵阵喧闹声,笑声、杯盏碰撞声、谈话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场盛大的庆典。
然而,今天的庆典与她无关——今天是她的生日,可连宾客名单都是照抄姐姐阮明月的忌日祭礼单。
她身上的白色礼服,是姐姐18岁订婚礼服的仿品,甚至连袖口的褶皱都与遗照上一模一样。
那件礼服像是枷锁,将她牢牢锁在姐姐的阴影里,无法逃脱。
“商先生到了。”
佣人的通报声让管家松开了手。
阮棠的脊椎因长时间跪坐而发颤,但她依旧扬起标准的温婉笑意,这是她作为替身的本能。
笑容是她唯一的武器,也是她唯一的盾牌。
商时言一身墨色西装踏入大厅,修长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冷峻。
他目光扫过阮棠的瞬间,骤然变得阴鸷。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怒火与嘲讽。
他一把攥住她的后颈,像拎着一只无足轻重的小猫,拖到姐姐的巨幅遗照前跪着。
他的声音冷冽而讥诮:“连头发卷的弧度都要学她?”
脖颈上的刺痛让阮棠的睫毛微微发颤,她几乎能感受到商时言指尖的力度,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为了更像姐姐,今早造型师用烫坏三缕头发的代价调整她的发型,但此刻她只是乖巧地垂下眼,声音轻柔:“是您上个月说,后脑勺发旋不够像姐姐,所以才……”商时言的指尖骤然缩紧,仿佛被她的话刺中了内心最脆弱的地方。
玻璃倒影里,阮棠看着自己像条濒死的鱼,被拎在姐姐的影像前,而商时言俯身在她耳畔,声音低沉而又冰冷:“可你永远做不到她万分之一的干净。”
阮棠感觉心脏被冰锥捅穿般剧痛,连呼吸都呛出血腥气。
七年前,商时言跪在姐姐墓前,承诺“会替她守护你”,原来守护的只是这张相似的脸皮。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嵌入掌心,疼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