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
“不是怕他走丢？”
“上个月暴雨冲垮了进村便桥，运输车绕不过去。”
老道把橘子皮扔进功德箱改的垃圾桶，“这憨货连夜驼着三十套课本进山，蹄铁都磨平了半寸。”
黑驴似有所感，抬头发出悠长的嘶鸣。
我望着它项圈闪烁的绿点，突然发现磨损处露出底下刻的字——“丙申年救于凉山”。
晚风卷着香案上的直播台历，停在“寒衣节助学金发放“那页。
玄微子从道袍暗袋摸出包跳跳糖，倒进缺口的青瓷盏：“尝尝，这是沪上小茉莉寄来的还愿礼。”
“您不是说香客供品不能私用？”
“所以分你一半。”
糖粒在盏中噼啪作响，他眼底映着跳跃的橙红，“那姑娘捐了图书室后才敢跟家暴丈夫离婚，现在在义乌做直播带货。”
山雾渐起时，老道摸出手机点开相册。
划过大凉山教室的粉笔画时，他突然说：“你看这云纹画得多灵，该给孩子们寄套华夏仙神临摹册。”
“账上钱够吗？”
“今晚加播两小时。”
玄微子把最后粒跳跳糖弹进嘴里，起身时道袍扫落草叶，“就卖那个会念《清静经》的智能台灯，记得把助学的二维码嵌在购买页。”
我低头继续填写面单，收货地址栏的一个个名字，在暮色里洇成温柔的晕影。
黑驴凑过来蹭我手背，它身上混合着青草与快递箱的气息，像某种未经雕饰的慈悲。
道观东墙忽然亮起暖黄光晕，新装的太阳能路灯映出斑驳刻痕——那是某个师兄支教前留下的正楷：“此处心安是吾乡。”
8、午夜直播间的补光灯熄灭时，还在自动刷新打赏记录。
我抱着待发货的智能台灯穿过三清殿，瞥见玄微子蹲在功德箱旁啃个馒头，道袍肘部磨出的毛边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上个月流水破十万了。”
我把快递单递给他看，“其实可以换一身好衣服……”话音未落，老道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的馒头屑簌簌落进功德箱。
“我已经用不到了。”
他摆摆手示意我坐下，从香案暗格取出本牛皮账本。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褪色的公路规划图，某段用红笔圈出的盘山道旁标注着“丙戌年七月十七”。
“当年这段路塌方，救援队三天才找到校车。”
玄微子的指腹摩挲着图纸裂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