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却只是停下脚步，语气无奈又温和，“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第四章母亲裴意一路跑回了家，脚步却在巷口慢了下来。
晨雾未散，街道上还没多少行人，只有零星的摊贩在摆放东西。
她站在自家豆腐摊远处，看着忙碌的母亲，一时有些怔忡。
母亲正弯着腰，从木桶里捞起一块刚压好的豆腐，手上动作熟练利落，脸上的神色却透着疲惫。
晨曦打在她的鬓角，隐隐能看到几缕银丝。
裴意的心猛地一紧。
她从未觉得母亲老了，甚至总觉得母亲的唠叨是理所当然的，可此刻望着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她忽然生出了一种陌生的愧疚。
可她还没来得及走近，母亲已经察觉到了她的身影，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冷淡，嘴角一勾，带着点讽刺的意味：“你还知道回来啊？”
裴意心里微微一颤，攥紧了手指。
母亲的话不算重，可她听在耳里，却像是一根细细的针，扎进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她想解释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伯母。”
一道沉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裴意回头，沈郁已经站在了她身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今日承蒙裴意陪我聊了许多，才让我的心情稍微好些，实在是多亏了她。”
裴母皱了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郁神色不变，语气平静：“我落榜了。”
裴母怔了一瞬，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后却是难以掩饰的轻蔑：“哟，连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都过了，你倒是……所以才伤心啊。”
沈郁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刻薄，自顾自地继续道，“承蒙伯母大度，借我裴意一晚上，让她陪我聊聊天，安慰安慰我。”
裴母被噎了一下，目光落在他身上，神色微妙地变了变。
少年身姿挺拔，一身练武之人的劲骨在身，看着就是个能吃苦的，和那些书生气十足的读书人完全不同。
裴母虽然对他家境不满，可到底是个势利的人，见沈郁站得直挺，眼里带着不卑不亢的沉稳，心里多少生了几分衡量。
半晌，她冷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催促裴意：“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过来干活？”
沈郁笑了笑，侧头看向裴意，轻声道：“去吧。”
裴意看着他，眼里仍旧有些湿润。
可这一次，她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