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知道我今晚值班?”
我问完就后悔了。
他轻笑一声,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新月:“苏小姐的排班表贴在更衣室,上周三到周五都是晚班。”
那天夜里他坐在便利店玻璃窗外,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映在侧脸上。
我第五次偷看时,他忽然抬头,吓得我打翻了关东煮汤锅。
他冲进来拉我到洗手台冲冷水,指尖碰到我烫红的手腕,比沸水还灼人。
真正让我卸下防备的,是父亲举着酒瓶砸过来的那个雨夜。
我刚掏出钥匙,就听见屋里摔东西的声音。
母亲化疗后脱落的头发还缠在沙发缝里,父亲却已经带着新女人住进来。
“老子养你们母女俩十年......”酒瓶擦着我耳畔砸在防盗门上,玻璃碴飞进锁骨。
我转身狂奔,拖鞋陷在暴雨冲刷的泥坑里。
迈巴赫的远光灯切开雨幕时,我正抱着路灯杆发抖。
林景言撑伞下车,西装裤脚浸在积水里。
他握住我渗血的手腕皱眉:“要不要报警?”
我摇头,指甲掐进他掌心。
那年母亲被打断肋骨报警,警察说家事不便插手。
“跟我回家。”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
伞面向我倾斜时,他右肩被雨淋透的布料贴在皮肤上,透出后背肌肉的轮廓。
车载香薰和他身上的雪松味混在一起,我盯着他睫毛上将落未落的水珠,突然想起便利店那晚崩断的皮筋。
出租屋比我想象的朴素,米色沙发还套着防尘布。
他煮姜汤时挽起袖子,小臂线条随着切姜动作起伏。
我缩在沙发角擦头发,发现茶几下层塞着未拆封的女士拖鞋。
“前房客留下的。”
他递姜汤时手腕顿了顿,“我帮你找房子,明天。”
后来很多次我都在想,如果当时没看见他阳台上那件晾着的真丝睡袍,是不是就会相信这套说辞。
但那天夜里,当他突然倾身吻住我唇角的姜汁残渍时,窗外划过闪电照亮他湿漉漉的睫毛,我竟错觉那是神明的泪。
第三章:手术室外的血色月光。
手术室的红灯亮到第七个小时,我数着林景言衬衫上的竖纹。
他坐在长椅另一端看文件,金属钢笔在术前告知书签下名字时,划破了三张纸。
“林先生其实不用陪我等。”
我捏扁了第三个空矿泉水瓶。
昨夜他助理送来的进口靶向药还堆在病房,包装盒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