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澄拍开了他的大手,两个人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仿若有什么酥酥麻麻的东西轻轻缠绕上了楚澄的心,吓得她一着急,立刻开口道:
“好久没有吃冰糖葫芦了。”
话音刚落,齐时桉抓住了她大衣的领子往屋子里走,楚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干什么?”
“买冰糖葫芦去!”
两个人穿上了厚衣服,楚澄就跟着齐时桉下了楼。
对于楚澄来说,北城其实没有多大印象,除了齐家的老宅,让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北城糖葫芦了。
以前每次来北城都会缠着齐时桉带她去买冰糖葫芦,可是自从初中之后,齐时桉不愿意再回来北城,她就没有跟着来过,也就好几年都没有吃过冰糖葫芦。
小姑娘的要求齐时桉从来都会满足的,当一串色彩艳丽裹满糖浆的糖葫芦递到了楚澄手里的时候,齐时桉嘴里虽然嫌弃,可是看到楚澄亮晶晶的双眼时候,还是忍不住笑了:
“这玩意儿,全国都有,怎么就对北城的那么念念不忘。”
“不一样。”
“哪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
楚澄也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一样,可是这冰糖葫芦当真跟别的地方的就是不同,她咬了一口草莓,那甜腻的糖在她嘴里碎开,裹住了草莓的酸甜,小姑娘的眉眼间瞬间都是欢喜。
“有那么好吃?”
齐时桉看着楚澄像是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的样子,满脸都是宠溺,他的眼睛落在了楚澄的红唇上,看着那红唇沾着糖浆,喉结微动,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子也随之深沉了几分。
恰好楚澄抬眼撞进了他的眸子里,见他不说话,便问他:“想什么呢?”
齐时桉仿佛被抓包那样,心里闪过了一丝慌乱,下意识就抓住了楚澄的手腕,微微一抬,咬住了她手里的一颗糖葫芦,着急笨拙的想要掩饰刚刚心中所想,更害怕被小姑娘看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
那颗裹满糖浆的葡萄刚落入口中的时候,齐时桉就皱起了眉头,那甜腻……跟直接拿着白糖在吃有什么区别。
楚澄却是愣了眼,看着他毫不避忌吃掉了自己手里的一颗糖葫芦,后知后觉耳朵都发红了,还好出门的时候戴了帽子,也不至于被他看到。
因为太过甜腻,齐时桉已经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那咳嗽声让楚澄思绪回笼:“你不是不吃冰糖葫芦?”
“你一直说好吃,我就想试试,不行了,我去买瓶水,嗓子眼都是甜的……”
齐时桉跑到了旁边的便利店,出来的时候,他仰着头喝着手中的矿泉水。
楚澄看了过去,神色怔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齐时桉已经不再跟小时候一样,身上一股孩子气。
他已经长成了一个棱角分明的少年,长相俊逸,拿着矿泉水的手背青筋浮现,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痞气,站在便利店门口的他,竟然引得路边几个路过的小姑娘频频回头观看。
齐时桉自己并没有发现,三两口将矿泉水喝了个干净,走到了楚澄身边:“冷不冷?”
楚澄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赶紧低头咬了一口糖葫芦……
后知后觉的她才发现,这糖葫芦刚刚是被齐时桉咬过的!
藏在帽子里的耳朵又再一次烫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样走在夜里的北城街道,虽然还没正式入冬,却也是寒意涔涔,齐时桉不敢带着楚澄多逗留,领着人往家里走去。
刚进家门,闫兰正在客厅喝着花茶,看到两个孩子回来了,莫名其妙开口问:
“外头不冷吗?你们两个人买个糖葫芦怎么弄得满脸都是红的?”
……
齐时桉洗完澡之后拿着浴巾擦了擦头发,刚想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拿到洗衣机洗,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了下去那个男生给楚澄的信。
他嗤笑了一声,随后把毛巾搭在了脖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把信拆开了,快速看了里面的内容,不过一瞬,脸色沉黑到不行。
走到书桌前,拿起了一支笔,迅速在里头圈了好几个字,看了看末尾的名字,重新把信给装回去,塞到了自己的书包里去。
这天晚上,齐时桉睡得不算踏实。
他梦到了小橙子。
梦到橙子也就算了,他竟然梦到楚澄嘴里咬着一颗糖葫芦,非要让他也咬上一口!
梦里的小姑娘娇媚万分……
齐时桉猛地睁开了眼睛,随后感觉到了异样,胸口起伏得厉害,脸色沉黑了一番,深深吸了一口气,清醒之后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直到下楼吃早饭,听到橙子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他猛地想到了昨晚那个荒唐的梦,一时间竟然有几分的羞涩,不敢抬眼去看面前的楚澄。
……
第二节课下课铃响后,齐时桉拿着一封信从后门走了出去,下了楼梯去了高一年级三班,让人把一个叫刘源的男生叫出来,正是昨天给胡成塞了信的那个人。
刘源看到是齐时桉来找自己,自来熟喊了一声:“哥!”
齐时桉满脸嫌弃:“谁是你哥!”
刘源笑得更欢了:
“学长,我知道你是高二的齐时桉学长,不瞒你说,那天咋在堂看到楚学姐我就想要认识她……”
那男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继续说:
“我本来以为……楚澄学姐是你女朋友,这信写了两天也不敢送出去,橇人墙角这事不好。
不过昨天我无意间听到了原来你们是一家人!不是楚学姐她哥,那我就放心了!……”
齐时桉的脸色越发难看,这人特么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他什么时候成了橙子他哥了?
齐时桉懒得跟他废话,把手里的信丢到他身上:
“你楚学姐不会喜欢你这样学习差的,一封信错漏百出,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去骚扰她!”
齐时桉伸出手指了指刘源,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了一句,语气都是挑衅:
“谁跟你说我是楚澄她哥了?”
齐时桉离开后,刘源莫名其妙打开了那封信,一脸懵,他的信,被人当成作文那样给改了一通,就连错别字也被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