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棠祁怀璟的其他类型小说《侮辱我?竹马你替我杀沈棠祁怀璟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积丘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祁怀璟可不知道娘亲的满心落寞,拉着沈棠回了院子,进了屋,打发丫鬟们都出去。关门,洗澡,上床,一气呵成。梧桐苑内,夜色深沉,满室温香,罗帐低掩。祁怀璟穿着素绫寝衣,斜倚在枕上摇着折扇,微微晃动的烛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映出了一片鲜明挺秀的轮廓。对面,沈棠也穿着寝衣,垂着乌黑柔亮的长发,越发显得面如桃李,一双秋水般的明眸,上下打量着他。“你昨儿可说了,今天晚上要安安生生睡觉。”祁怀璟点了点头:“没错,是我说的。”沈棠点头躺好,祁怀璟也收了折扇,一起躺了下来,随即伸手去搂她的腰。沈棠轻声惊叫:“你干什么!”祁怀璟比她声音大:“睡觉啊!”沈棠才想起来怕人听见,压低了声音。“……睡就睡吧,你拉扯我做什么……”“……”祁怀璟腹诽,好不容易娶回家...
《侮辱我?竹马你替我杀沈棠祁怀璟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祁怀璟可不知道娘亲的满心落寞,拉着沈棠回了院子,进了屋,打发丫鬟们都出去。
关门,洗澡,上床,一气呵成。
梧桐苑内,夜色深沉,满室温香,罗帐低掩。
祁怀璟穿着素绫寝衣,斜倚在枕上摇着折扇,微微晃动的烛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映出了一片鲜明挺秀的轮廓。
对面,沈棠也穿着寝衣,垂着乌黑柔亮的长发,越发显得面如桃李,一双秋水般的明眸,上下打量着他。
“你昨儿可说了,今天晚上要安安生生睡觉。”
祁怀璟点了点头:“没错,是我说的。”
沈棠点头躺好,祁怀璟也收了折扇,一起躺了下来,随即伸手去搂她的腰。
沈棠轻声惊叫:“你干什么!”
祁怀璟比她声音大:“睡觉啊!”
沈棠才想起来怕人听见,压低了声音。
“……睡就睡吧,你拉扯我做什么……”
“……”
祁怀璟腹诽,好不容易娶回家的媳妇,还不能搂着睡了!
他见沈棠这般害怕,面上不露声色,其实心里有些挫败。
这事儿,怎么跟那些人说的不一样?她怎么这么害怕?自己哪儿做错了吗?
他心里怏怏不乐。
沈棠再三说了要安生睡觉,祁怀璟点了头,刚躺下,手又不自觉地探了过去,不一时儿就碰到了她腰肢。
肤若凝脂,温香细腻。
好热的天儿,他想给她脱件衣服。
“诶你!住手,不是说好了……”
祁怀璟不仅没停手,还把她搂紧了些,贴在她的耳边低声保证。
“棠棠,咱们再试一次好不好?这次不会再疼了。”
沈棠回头,斜斜瞥了他一眼,又往床里边挪了一下。
“昨晚你就是这么说的。”
“……”
祁怀璟一时收了心思,“算了,你先别睡,咱们俩说说话吧。”
沈棠点头:“好。”
说话就说话,说话又不疼。
“你今儿感觉怎么样?”
“疼得厉害。”
“……”
祁怀璟其实想问她感觉家里人怎么样,没想到,她还想着那档子事儿。
看来是疼了一整天。
成婚前,宋姨妈悄悄叮嘱过,沈棠知道女儿家第一次会疼,会流血。
但她万万没想到,竟然会那么疼,竟然会流那么多血!
第一次就疼哭了。
好在,祁怀璟很快就鸣金收兵了。
沈棠觉得还行……可以忍。
然后他卷土重来了。
……
人都快疼傻了。
……
祁怀璟面带愧色:“这事儿怪我……是我没学好。”
“你……还学过?”
祁怀璟略微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你是跟谁学的?太太给你看了……避火图?”
“……不是。”
沈棠忽然心头一凉,抬眼看他。
“难道,你是跟……别的女孩儿学的?”
“当然不是!”
祁怀璟多年在广陵城、京城两地往来,身边伺候的丫鬟也多,祁、越两家都以为他在另一处学过了,没人想到教教他。
成婚前两天,二哥祁承洲曾经隐约问过他这事儿,他点点头,说自己会。
然后连夜翻书学。
二哥身边的莺莺燕燕不少,素有风流的名声,祁怀璟一向看不上他的风月手段。
他真心不想用二哥那样不正经的路数,对待他的心上明月。
可这事儿,实在很难正经起来啊!
祁怀璟瞧着沈棠略带茫然的眼睛,暗自忖度,估计她更没学过。
沈棠早年就没了娘亲,继母祁夫人估计没有这么贴心,沈家爹爹又别提了。
“无妨。明天我拿几本书回来,咱们俩一起读。”
“读书?什么书?”
祁怀璟看着她秋水般澄澈的明眸,忽然一笑,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个不怎么常见的书名。
沈棠虽没读过,可一听就知道不是正经书,轻轻呸了他一口,就用丝帕遮住脸,挡一挡颊上的红晕,装睡去了。
祁怀璟瞧她含羞带怯,实在忍不住心动,俯身过去,隔着丝帕,很是温柔地吻她。
沈棠也不睁眼,轻声嗔他:“人家睡觉呢,你又来做什么?”
“你睡罢,不相干——既然读了书,自然是要用的。”
眼看他越来越不安分,沈棠想起昨夜,又怕了起来,伸手把他推远些。
“表哥你……哼,还读书呢!你在我家上学的时候,是不是满脑子都是这些事?”
祁怀璟笑而不语。
少年时的心事,若是一样一样讲给她听,怕是能讲到天亮,还能让她哭上好几遭。
他否认了:“自然不是。姑父教的都是圣贤教化,我学得很是用心。”
沈棠笑着羞他:“你若当真用心学那些圣贤书,怕也去考科举挣功名了——”
这句玩笑话只说了一半,沈棠想起来白日里的事儿,马上转了弯。
“——幸好没去,你这么聪明的人,若是一不留神考上了状元榜眼什么的,在京城被人榜下捉婿捉了去,哪儿还会回来娶我这个老家的表妹呢。”
祁怀璟当真心里一凉,听见后话才好受了些,可还是没了逗引她的心思,索性坐直了身子。
“沈棠,来,我有件事要问你。”
沈棠见他郑重其事,连自己名字都叫全了,不自觉也坐正起来。
“什么事,你问吧。”
“你我往日是兄妹,如今是夫妻。我娶了你,你嫁了我——这桩婚事成了,你心里欢喜吗?”
她见他问得郑重,也认真想了一想。
“我自然是欢喜的。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两家又亲上加亲。我能嫁给你,比起那些盲婚哑嫁的婚事,可好上太多了。”
祁怀璟默了一默,眉头微蹙。
这问题在他心头盘桓许久,她答的是实话,却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沈棠不知道缘故,可看得出他有些怏怏不乐。
于是,她头一次主动迎了过去,在他俊秀的眉眼边,轻轻吻了一下。
“真的欢喜。夫君,我很欢喜呢。”
她明眸如水,倒映着跳跃的烛火,满是真诚。
“噗通!”
一阵落水声,忽然划破月色,在微冷的秋夜中很是明显。
雪姨娘将走未走,马上转身,和沈棠对视一眼,眼底都是一惊。
“有人落水!”
沈棠知道附近便是荷花池,立刻提了裙子跑过去。
雪姨娘略一犹豫,也跟着过去。
“来人!来人!”
沈棠一边跑,一边喊人,偏生前边有宴席,下人们都在前边伺候,又有唱戏声丝竹声,这会儿竟没人听见。
两人一前一后跑到荷花池边,定睛一看,水中果然有人正在挣扎。
月色明亮,水中是一个小小的红衣孩子,正一边微弱地哭,一边连连呛水。
“咳咳……呜呜……咳咳咳……呜呜……”
沈棠啊了一声,大声惊呼。
“是鸾姐儿!她掉水里了!来人来人!”
雪姨娘见是自家院儿的大小姐,马上警觉,对上沈棠一时慌张的眼神,不自觉地退了两步。
“不!不关我的事!”
她不打算救。
沈棠回头,见雪姨娘转身想走,自己却不能像她那样硬着心肠走人。
她虽然不熟水性,可知道这水池不算太深,再说祁鸾不过是三四岁的孩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淹死!
沈棠今日盛装,穿着鹅黄色银条挑线裙,层层叠叠,很是繁琐,她顾不得许多,立刻爬上石阶,随即跳入了池水之中。
秋水微寒,池水一下子没过了她的胸口,淹到脖颈处,让人忍不住打起哆嗦。
孩子还在眼前挣扎,她顾不得浑身冷战,拨开残荷,缓缓往前走了好几步,方才扯住了鸾姐儿的手。
没想到,祁鸾正面临濒死挣扎,忽然有了救星,不管不顾,连哭带喊,手打脚踢,险些把沈棠带倒了。
“啊啊!咳咳咳!呜呜……”
“别乱动!鸾姐儿!你别拽啊!”
沈棠被她拽得站不稳,一连喝了好几口池水,勉强稳住身子,一边大声喊她别动,一边紧张地稳住她的手脚。
眼看鸾姐儿挣扎小了些,大概是力气不够了,她趁机抱紧孩子,一步步往岸边挪步子。
水中藻荇交横,缠着手脚,她费了好一番功夫,这才挪到了岸边。
可岸边是台阶,又光又滑,鸾姐儿的衣服吸饱了水,又纠缠着杂七杂八的水草,很是沉重,沈棠抱着孩子,使劲往上托了两三下,都没把她托抱上去。
沈棠又冷又怕,浑身打着冷战,犹自咬着牙把孩子往上托,眼看着这才又要滑落下来……
台阶上伸出一只玉白的手,抓住了鸾姐儿的湿衣。
“给我!”
是雪姨娘。
雪姨娘很瘦,手上也没什么力气,可也比在水里挣扎了半天的沈棠强些,一把抓住了孩子衣服,往上使力气。
两人一托一拉,沈棠眼见她快把孩子拉上去了,心知她这人阴晴不定,也不敢轻易松手,还是使劲儿往上托举。
直到雪姨娘彻底把孩子接到了岸上,她才敢松了劲儿。
眼看孩子得救,沈棠心下一松,不觉打了个冷战,这才发觉自己也浑身湿透,登时觉得水里更冷了。
还好,画屏等丫鬟送了香案回来,见原地没了人,又听见隐隐约约的挣扎呼喊,都慌忙往这边来了。
“画屏!我在这儿!”
“啊啊!小姐!小姐啊!”
画屏最先发现了水里的沈棠,吓得六神无主,马上要跳下来,沈棠立刻阻止了她。
“别!别跳!你们不够高,跳下来就淹着了!来,拉我,伸手拉我上去!”
“小姐!把手给我!”
“三奶奶,拉住了!”
几个小丫鬟齐齐过来,沈棠马上伸手求救,可她身上的衣服沉重,手又湿滑,大家都使了好大的劲儿,也没把她拉上去。
他不想让她揉腰带,他想让她揉点别的。
然后他就这么做了。
在月白袍子之下,沈棠觉得猛然一烫,登时清醒了两分。
“哎呀哎呀你,表哥你……”
“怎么了?嗯,表妹?”
“你……你做什么!这是院子里……”
祁怀璟轻笑一声,又故意凑近了些,去闻她身上的淡香,哑声低语。
“表妹,我现在是你的夫君啊,怕什么。”
“我怕……有人看见……”
“没人。”
沈棠知道眼前是没人,可说不定有值夜的丫鬟们,在某处角落等着随时听主子吩咐。
祁怀璟不管这些,只觉得心头热得厉害,又开始低头咬人了。
“别别别,你给我……住口!”
祁怀璟一如既往地不肯听,反而把人搂得更紧了些,让她动弹不得,低头又咬了一口。
沈棠挣扎着抽出手,伸过去捂他的嘴。
“三郎啊……你是属狗的吗?张口就咬人,也不打招呼……”
“不,我属虎,最会咬人。”
祁怀璟眼看自己一时分神,竟被她挣脱了手,马上又重新扯紧了,箍住她的腿儿,教她在自己怀中动弹不得。
语气也很是理直气壮。
“再说了,我怎么没打招呼?中午就对你说了,晚上要吃鹿肉,吃了好……睡啊!”
沈棠这才听懂他当时的话,这会儿又正倚在他怀里,在挣扎间早就被……
她一边醉眼朦胧地躲他的吻,一边压低声音嗔他。
“呸!亏你还是个爷……”
祁怀璟拿袍子好生遮住她的身子,顺着衣襟,越亲越……
终于如愿咬了一口。
“嗯,好香。”
“啊你你你……无耻!”
“呵,娘子说我无耻,那自然是真的无耻。我在自家娘子面前,要那么端正君子做什么?”
说罢,祁怀璟继续低头无耻起来。
沈棠又羞又怕,忍不住抬眼,去看周围到底有没有丫鬟。
就这么略一分神,那无耻之徒又咬重了些……
反反复复纠缠好一会儿,祁怀璟见她实在羞怯难当,终于住了口,还贴心地帮她略整整凌乱的衣襟。
“不想啊?”
“……”
都这样了才问,是不是晚了些!
他又压低了声音。
“那你想不想,去坐秋千?”
他当年做过的梦,还真不少。
沈棠听见这话,心头一激灵,马上摇头,像摇拨浪鼓。
“不不不不不……我们回房去,好不好?”
“嗯?”
她忙搂住了他的脖子哄他,叫他打消这坏主意。
“好哥哥,咱们回房里去,好不好,求你了?”
祁怀璟往日最不喜欢她叫自己表哥,这会儿听了这个新称呼,倒是饶有兴味,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再叫一声。”
沈棠知道他喜欢,这会儿一心要哄他听话,忙笑着满足他。
“好哥哥~”
祁怀璟心头一荡,俊秀的眉眼间是恍惚的满足,语气却不容置疑。
“还要。”
“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哥……快点快点,求你了,你抱我回房里去,好不好,那儿的床又大又软……”
这么柔软温润的语调,大大抚慰了他年少时空旷良久的欢心。
祁怀璟心满意足,终于松开了她的手,沈棠刚搂住他的脖子,正准备被他横抱起来,就被人用腿分开了湘裙……抵着腰。
沈棠忽然凌空,一声惊呼。
“你!”
祁怀璟眉毛一挑,含笑的眉眼在月色中格外温柔缱绻。
语气却很是无耻下流。
“怎么?又不让好哥哥抱你回房了?”
沈棠一时语塞,祁怀璟马上凑到了她的耳边,低声暗语。
“好妹妹,那秋千可离得不远,不如……”
“要要要!抱吧抱吧,快回去!”
祁怀璟低声一笑,还不忘好生把袍子盖在她的身上,严严实实遮住了。
“那你抱紧些,可别掉下去了。”
夫妻俩进了郁金堂,绕过影壁,到了正房门口,早有丫鬟高高地挑起了帘子。
正堂居中是一张黄花梨罗汉榻,越夫人端坐在榻上,身后侧立着罗姨娘和三两个小丫鬟。
堂上,左右各有两张檀木椅,西边上首坐着祁家二奶奶秦姜云,下首是罗姨娘的女儿祁幼兰。
东边空着的两张椅子,便是夫妻俩的座位。
越夫人眼见祁怀璟牵着新妇的手进门,忍不住眉头一皱。
秦氏抬眼看见小夫妻俩手拉手进来,沈棠又是那般光彩夺目,也是心下一沉。
她嫁到祁家有好几年了,素来知道婆母越夫人的做派,平日没少见识她那么不甚高明的小招数。
越夫人素来看待祁怀璟比自己的眼珠子还金贵,今日眼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和新媳妇这么张扬亲热,心里必然会不痛快。
不知道要使什么小招数呢?
祁怀璟早就看到了自家娘亲的脸色,只佯做没察觉,走到跟前才松开沈棠的手。
这边早有丫鬟捧了青缎褥垫,两人上前行礼请安,又有丫鬟奉上托盘,托盘里是朱瓷描金小茶杯,夫妻俩一人接了一杯,恭恭敬敬奉上,请越夫人用茶。
“母亲,请喝茶。”
越夫人坐在榻上岿然不动,低头不语,拿了半天婆婆的款儿,等到儿子儿媳奉上茶,这才抬眼细看,略一打量沈棠的装扮,暗暗吃了一惊。
她怎么,这么好看!
沈棠往年常来祁家,总穿着素净的浅色衫子,戴着两枝银珠簪儿,听说不少人都夸她懂事,容貌上倒不显眼。
今日她盛装打扮,红裙金簪,端的是明艳大气。
祁怀璟穿得也郑重,朱衣金冠,很是风姿挺秀。
俩人这么挨在一起,好一对檀郎谢女,珠联璧合。
越夫人心中暗忖,自家这混世魔王,虽不听话,倒是挺有眼光。
饶是如此,越夫人还是把沈棠晾在一边,先接了祁怀璟的茶。
“今儿来得这般早?昨日事情那般多,你也没多睡会儿,身子累不累?”
祁怀璟:“……”
孙嬷嬷在一边儿看着,暗暗替自家太太着急。
这话问的,昨日洞房花烛,三爷今儿若是说累,那是他不行。
若是说不累,那……八成是他不怎么行。
果真,祁怀璟默默朝她翻了个白眼。
越夫人习以为常,倒没多想,继续唠叨。
“娘早就瞧出你瘦了,今儿让人炖了上好的乌鸡固元汤,最是养身补气,一会儿你留下用饭吧,多喝两碗啊……”
祁怀璟:“……”
他想把白眼翻上天。
这碗汤,他指定一口也不喝。
越夫人还想多说两句,祁怀璟有些不耐烦,略一垂眼,看见沈棠低着头,忍着笑,手上还乖乖举着茶碗呢。
他登时皱了眉,伸手拿了她的茶碗,“啪”地一声放在了越夫人的手边。
“喝茶啊。”
不过两个字,却被祁怀璟说得咬牙切齿。
沈棠自觉手上一空,依旧低眉顺眼,极为乖巧。
越夫人被儿子止住了话,勉强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这才想起今儿的正经事。
新妇进门,她这当婆婆的,可得好好敲打几句,立立威。
“璟儿,你先起来。”
沈棠脸上笑意不减,心中略略腹诽。
早就知道越夫人性子霸道古怪,只对祁怀璟宠得没边儿,这会儿早早让他起来,自己这新妇怕要多跪一会儿,乖乖听几句训话。
看来,这就是下马威了。
祁怀璟暗自冷笑,早就知道自家亲娘会来这一套,马上撩袍起身。
顺手就把沈棠扯了起来。
越夫人一愣。
沈棠也一愣。
堂上众人皆是一愣。
这茶就算敬完了?
祁怀璟拉着沈棠转身要走,越夫人忙拉住了他,儿长儿短,好歹多说几句话。
沈棠眼瞅着越夫人只顾着和祁怀璟说话,自己正好趁这个空,去见见堂上其他人。
罗姨娘生性低调,衣衫素净,祁老爷在世时,她就是不争不抢的性子,而今守了寡,更是与世无争。
眼看沈棠过来福了一礼,罗姨娘虽是长辈,也不敢拿大,忙侧身避开,又还了半礼。
刚见过罗姨娘,秦姜云早早就迎了过来,和沈棠互相行了平礼。
秦姜云约莫二十出头年纪,长颈削肩,高眉秀目,盈盈含笑,娘家也是广陵城中小有名气的商户。
沈棠还是祁家表小姐的时候,俩人就认识,这会儿成了新妯娌,更显得亲热。
略略寒暄后,秦姜云拉着新弟妹的手,带着笑跟她说话。
“你二哥哥原说要来,今儿一早又有人请出去了,这才失了礼。等明儿他有空了,就去给你和三弟赔不是,好不好?”
沈棠知道二表哥是个大忙人,如今管着祁家大半的铺子,更是脱不开身,忙笑着摇头。
“二哥哥又不是外人,往日多少次没见过,哪儿说得上什么礼不礼的?嫂嫂莫说笑了。改日若是得空,该是我们请他吃酒才对。”
祁幼兰只比沈棠的小妹沈梨大了两岁,也还是半大孩子,只是性子腼腆,没有沈梨活泼爱说笑,见了沈棠,也学着大人的样子,端端正正福了一礼。
“三嫂嫂。”
沈棠也笑着还了半礼。
“兰妹妹。”
她往日总叫沈棠作大表姐,今儿乖乖改叫嫂嫂,想来罗姨娘没少教她。
祁怀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背着手看姑嫂两人说话,忽然笑了。
“不错,幼兰这声嫂嫂喊得好,真乖。”
随即垂头瞅了沈棠一眼,瞧瞧人家改得多顺口,她怎么还老是叫自己表哥?
越夫人眼睁睁看着祁怀璟在自己跟前万般不耐烦,转身就和别人有说有笑,脸色登时就垮了下去。
孙嬷嬷早就瞧见,适时地躬身上前。
“太太,摆饭吧。”
又过了几日,越夫人忽然命人来叫沈棠去郁金堂,祁怀璟正在书房,白露马上让人去传了信,他自然也跟着去了。
一步不落。
秦姜云也在越夫人的正堂坐着,一见夫妻俩齐齐进门,就笑了起来。
“三郎也来了。正好,我娘家哥哥前几个月去了外地忙生意,这两日刚回来,因说错过了你们两口的喜日子,就捎了些礼物来。原本想让弟妹帮你拿回去,既然来了,就一起看看吧。”
原来是送礼。
秦家和祁家是世交,生意上也仰仗着祁家的看顾,往来送礼都是寻常事。
沈棠连忙道谢,祁怀璟也轻松一笑。
“秦大哥有心,赶明儿定要请他好好喝场酒,让二哥相陪,他可别托忙啊。”
秦氏笑着答应了。
“什么请不请的,让你哥哥请吧。自家兄弟要喝酒,再忙,他也得抽出空来。”
正堂中央摆了一个小方桌,上面正摆着两个锦盒,一方,一长。
秦氏让丫鬟们打开瞧,方盒里是一盒子上好的燕窝,长盒里是一柄嵌着宝石的长剑。
祁怀璟陪着沈棠看了一看,又道了谢。
“难为秦大哥费心,还记得我喜欢这些刀剑玩意儿。”
越夫人坐在堂上,瞧着这几个人有说有笑。
她手边也有一个锦盒,里面是两只山参,想来是也是秦家送来的礼物。
越夫人轻咳了一声,让亲儿子别忘了自己还在这坐着呢!
“小时候爱玩就罢了,如今看看就好。我的儿,好生把它们收起来。听娘的话,若是磕着碰着了,可不是玩的了……”
祁怀璟本想让人收起来,听了这话,偏偏要拿起来把玩两下,看得越夫人眉头紧皱。
“正好,娘这里也有一份精心挑选的好礼,正打算送去呢,你们就一并收了……快放下!别玩那个了!”
祁怀璟闻言,越发想当场比划两下了。
沈棠让丫鬟收了锦盒,悄悄拍了拍祁怀璟的肩,让他别那么孩子气,拉了他一起坐下。
眼看夫妻俩坐了下来,越夫人给孙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孙嬷嬷会意,拍了拍手。
两个丫鬟从屏风后转出来,走进了正堂,在方桌两边,一左一右跪下。
夫妻俩对视一眼。
怎么着,这是要,塞人?
越夫人不慌不忙,端起茶,用茶杯盖子撇去了浮沫,悠悠开口,却只对着沈棠说话。
“璟儿媳妇,你正学管家,身边少了个帮你的左膀右臂。这两个是我亲自挑的丫鬟,人机灵,上手也快,带回去使吧——这是我专门送给你的礼。”
话音刚落,那俩丫鬟就朝着夫妻俩磕了个头。
“奴婢一定尽心服侍。”
沈棠没急着说话,心下忖度着越夫人的意思。
她特意说这是送给自己的丫鬟,看着姿色也不像是妖媚的,估计不是往祁怀璟房里塞人,不过是想正大光明地安插俩眼线。
若是不收,可以先拿白露出来顶着,说自己身边不缺得力的帮手。
若是收了,这俩人可万万不能进屋,可若是只放在外院,会不会又……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她还没想清楚呢,旁边的人开了口。
“不要。”
祁怀璟声音很冷,却高,叫堂上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沈棠见状,忙端起了手边的茶杯,装作喝茶的样子,让他先说话,自己暂且旁观。
毕竟是他家,他更横。
越夫人悠悠然放下茶杯。
“这是我送给儿媳妇的礼物,不关你的事。”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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