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呦呦,“滚!”
梅老爹欲言又止,显然是不想跟女儿说。
梅景兰道,“我大伯想让我们改名字,说碍着大伯娘了。”
梅景兰原来叫“梅景玉”,梅大嫂叫“苏锦丽”,听上去确实和“景玉”差不多。
梅呦呦疑惑道,“你不是改名了吗?”
前几年为这事,她大嫂提出来过,家里就给大侄女改了名。
梅景兰,“是改了。就是前些天我娘叫了我个‘玉儿’,让她听见了,非说我娘故意占她便宜,还想打我娘来着。
我气着了,就说不改了。
我凭什么改?
她没嫁给我大伯前,我就叫这个名了,还上了族谱。
我凭什么改?
凡是有个先来后到吧?要改也是她改。
这都闹了好几天了。
今天更好,我大伯过来说,我大哥和景屹也必须得改,不改他就去找族长。
说完就走了,正好碰到你。”
梅呦呦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这个大嫂,妥妥的搅家精!
娘家的事她不便插手,因此什么也没说。只问了爹娘的身体状况,又问了侄子侄女都在忙活什么。
闲话间梅母回来了,脸拉的老长,一看就是没听到什么好话。
进门就说,“天太晚了,你们该走就走吧。”
梅呦呦放下茶碗,说了几句让爹娘放心的客套话,起身往外走。
走到院里,就听到墙那边她大嫂在指桑骂槐。
苏氏的声音不小,隔着院墙都听得清清楚楚。
“人善得人欺,马善被人骑,老实人就会让人骑在脖子上拉屎!
金环银环啊,咱们娘仨以后就得学着点,打婆婆,骂公公,跟妯娌打架,把侄女绑了票。
到时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你们姓梅,有根随,学得快!
不像娘,被人欺负了这么多年了也学不会。
你爹这个废物……”
梅呦呦假装听不见,她现在可没空儿跟她掰扯,等哪天舞到她面前再说吧!
一大家子谁也都没说话,默默地把几人送上车。
路上,梅二嫂想安慰梅呦呦,被她打断。
“二嫂,我二哥这次又去哪儿了?”
梅二嫂,“说是去肃州。来回八九百里,听说路上还不太平。
这几天我就没睡好过。”
梅呦呦安慰了她一顿。
后来几次梅二嫂都想张口说什么,张了张闭上,又咽了回去。
过了半晌,似是下了很大决心,道:
“他姑,嫂子有个事想和你商量……”
梅呦呦问,“什么事你就说呗。”
她不知道是什么大事,让她这一贯爽利的二嫂为难成这样。
梅二嫂咬了咬牙,似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说道:
“你这个用黑豆做吃食的法子,你,你能不能教教你二哥?
他要是学会了,也就不用干这么危险的活儿了。
他岁数越来越大了,就当你心疼你二哥和小川他们了!”
梅呦呦这才反应过来她二嫂是在纠结什么。
笑着说道,“我以为什么大事呢,看把你难为的。
让你们去看就是想让你们学。
我还想办个学堂一样的培训班,每个村教一个人。
这样很快就会普及开。
所以我才说黑豆肯定能涨价。”
梅二嫂激动地抓紧了梅呦呦的手,“真的?”
看到梅呦呦点头,忙回头对梅景川道,“小川,你下去。”
梅景川一脸不解。
梅二嫂,“快去你姥爷家借钱,我们明天去各村收豆子。
再给你爹写信,让他问问肃州的行情。
再写上,让他走了这趟就赶紧回来。”
又转头对梅呦呦说道,“一个村一个是吧?
那咱们村就报你二哥,我娘家村报我侄子,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