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瑾柳嫣然的其他类型小说《卑微宫女,咸鱼翻身成宠妃南瑾柳嫣然》,由网络作家“一见生财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日晨起,柳嫣然去给皇后请安时,特意挑选了一身颜色不出挑的衣裳。她心里也明白,自己骤然入宫又得了高位,难免招人嫉妒。在荣宠稳固之前,她需得收敛锋芒,别让人当了靶子才是。后妃请安在每日卯时三刻,柳嫣然专程提前一刻钟赶到凤鸾宫。凤鸾宫巍峨气派,占地颇广,甫一入内,就见庭院里站了许多莺莺燕燕。她们都是位份在嫔位以下的嫔妃。只有嫔位以上的正经主子,请安时才有资格入正殿落座。这些位份低些的嫔妃,除了初次入宫可入正殿给皇后请安外,往后除非有了身孕,不然请安时就只能在庭院里站着,遥遥见上皇后一面,问了安就是了。她们原本正三五成群小声闲话,见柳嫣然来,忙纷纷噤声,屈膝下去福礼请安,“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吉安。”南瑾跟在柳嫣然身后,默默观察着众...
《卑微宫女,咸鱼翻身成宠妃南瑾柳嫣然》精彩片段
第二日晨起,柳嫣然去给皇后请安时,特意挑选了一身颜色不出挑的衣裳。
她心里也明白,自己骤然入宫又得了高位,难免招人嫉妒。
在荣宠稳固之前,她需得收敛锋芒,别让人当了靶子才是。
后妃请安在每日卯时三刻,柳嫣然专程提前一刻钟赶到凤鸾宫。
凤鸾宫巍峨气派,占地颇广,
甫一入内,就见庭院里站了许多莺莺燕燕。
她们都是位份在嫔位以下的嫔妃。
只有嫔位以上的正经主子,请安时才有资格入正殿落座。
这些位份低些的嫔妃,除了初次入宫可入正殿给皇后请安外,往后除非有了身孕,不然请安时就只能在庭院里站着,遥遥见上皇后一面,问了安就是了。
她们原本正三五成群小声闲话,见柳嫣然来,忙纷纷噤声,屈膝下去福礼请安,
“嫔妾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吉安。”
南瑾跟在柳嫣然身后,默默观察着众后妃。
瞧着各个都颇有姿色,甚少有相貌平平之人。
她们都出身于官宦世家,不过家世算不上高,所以即便入了宫,也只能得个低位份,慢慢熬着。
柳嫣然出身高贵,自幼跟她相处的就没有三品以下官员家的女儿,
她傲气惯了,觉得跟这些人多说两句话都怕沾上穷酸晦气,
于是只淡淡应了句,扬手许她们平身后,便自顾入了正殿。
入内时,正殿中只坐着一名嫔妃。
南瑾瞧着,这女子身段高挑纤细,五官深邃立体,第一眼看上去十分惊艳,一看便知不是汉人。
宫中唯有荣嫔是由西域而来。
她是楼兰王的小女儿,嫁入宫中只为两国联姻和亲。
虽是个标致的美人儿,但皮肤略显油腻,脸上又浮了些许暗疮,
即便敷了一层厚厚的水粉,也无法将这些瑕疵全然盖住。
西域多荒漠,气候干燥。不似上京九水环绕,湿润宜人。
许是她适应不了上京的气候,所以皮肤一直都没有养好。
荣嫔原本低着头,眼神略有几分落寞。
闻听动静抬头见着柳嫣然,就立刻换了一张笑脸,起身相迎,
“想来是淑妃姐姐吧?”
她说话略带些口音,加上这副标准的异域长相,柳嫣然也是很容易就认出了她,
“可是荣嫔妹妹?”
荣嫔笑,“听闻姐姐昨日就入宫了,可还住的习惯?”
二人落座后维持着表面的和气,有一句没一句闲说些家常话。
后来入内的,是宜妃和顺妃。
宜妃容色娇俏,身材丰盈,颦蹙间韵味十足,一看就是个甚通风情之人。
而与她一并入内的顺妃,和她相较就显得逊色许多。
顺妃个头不高,肤色略黄,容貌也不算出挑,
且走起路来右腿吃不上劲,得宫女搀扶也是一跛一跛的。
听说她从前在王府不过是个侍妾,后来因为上京闹了一场地动,她舍身相救沈晏辞,自己反而被坍塌的梁柱压断了腿,这才落下残疾。
或是因着愧疚,沈晏辞登基后便将她封为了顺嫔,
一年后她为沈晏辞诞育了大公主,也是沈晏辞的第一个孩子,这才母凭子贵,被抬了妃位。
二人与柳嫣然打了招呼后各自落座,闲话间瞧着这些妃子表面上看来也都是好相处的。
直到听见门外有内监报了声,
“贞妃娘娘到。”
众人旋即停了攀谈,脸色也不约而同地沉下来。
南瑾飞快地向门前扫了一眼,
贞妃着一袭明蓝色烟纱碧霞罗,衣摆纹绣孔雀南飞图案,雀羽压金线缝制,走起路来流光溢彩,煞是华贵夺目。
她体态袅袅婀娜,楚腰蛴领,肌肤光洁胜雪,一双美眸深邃而锐利,果真明艳不可方物。
就连荣嫔此等西域美人,在她面前也要略逊颜色。
贞妃目不斜视,直至皇后凤座下左手边第一个空位坐下,全程不曾理会旁的妃嫔一句。
柳嫣然知她是宫中最得宠的妃嫔,觍着笑脸上前和她套近乎,
“久闻贞妃姐姐容色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怎料贞妃却只是懒抬眼皮觑她一眼,语调慵懒地‘嗯’了一声后,便再不理会。
柳嫣然热脸贴了冷腚好不尴尬,她如同灌铅似地僵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直到执事太监喊了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这才替她掩饰了尴尬。
皇后在宫人的簇拥下坐上凤座,
众妃嫔屈膝福礼请安,口中齐声道: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端坐上首位,头戴紫金翎珠凤冠,身着明黄色云凤纹朝服,余下不作过多点缀装扮,自显气质端然沉静,
听她温声笑道:“诸位妹妹今日倒是来得早,平身吧。”
众人谢恩起身,顺妃因着本来就腿脚不便,屈膝起身间难免有些踉跄。
皇后见状关切道:“顺妃,你身子不方便,本宫一早就许了你不必向本宫行礼,你又何苦为难自己?”
方才请安时,南瑾跟在柳嫣然身后看得真真儿的,
顺妃即便腿脚不便,给皇后请安也是强撑着半蹲下去,
反倒是贞妃不过微微屈膝,连样子都懒得做了。
这会儿顺妃横了贞妃一眼,话里有话道:
“皇后娘娘体谅,可臣妾却不敢失了本分。妾就是妾,给正妻请安,礼数周全是应当的。”
闻言,贞妃黑冷的眸子轻轻剜她一眼,而后不屑一哂,垂眸摆弄起了柔荑细指上新添的蔻丹。
等众妃周全了礼数后,便该轮着柳嫣然单独向皇后请安。
她上前一步,提着衣裙在身前铺开,端正跪下,
“臣妾淑妃柳氏,给皇后娘娘请安。愿皇后娘娘万福万安,福寿永宁。”
话落向皇后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礼毕后,皇后笑容可掬道:
“快起来吧,往后都是自家姐妹,不必拘礼。你昨日方入宫,离了家一切可还习惯?”
柳嫣然连连颔首,“一切都好。臣妾听说皇后娘娘早几月就命人新修葺了长春宫,臣妾不胜感激。”
皇后微笑道:“本宫前阵子去了五台山陪太后礼佛,贞妃协理六宫,修葺长春宫的事儿多半都是她帮忙打理着。”
柳嫣然看向贞妃,又陪着笑说了句,
“多谢贞妃姐姐。”
贞妃依旧不看她,只起身对皇后道:
“大皇子咳疾未愈,臣妾不好离开太久。先告辞了。”
皇后道:“大皇子身子要紧,你快些......”
可还没等她话说完,贞妃就已经拧身出了凤鸾宫。
南瑾奉召进入寝殿,
第一眼就看见柳嫣然跌坐在龙案前,哭得泣不成声。
而沈晏辞则离她远远儿的,面色铁青站在一旁。
南瑾与采颉惶恐地跪下,向沈晏辞请安,
“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沈晏辞扫了她们一眼,语气冷漠道:
“带你们主子回宫去。”
南瑾与采颉连忙小跑着凑到柳嫣然身边,
靠近后,二人先是嗅到了一股无法言说的恶臭。
采颉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她赶忙搀扶柳嫣然起身,
“娘娘先起来,地上凉。”
可才将人扶起来一半,采颉就傻了眼。
“娘娘您这是......”
她看见柳嫣然素色的寝衣下摆,由内而外氲出了一滩浅淡的黄色,
加上周遭诡异的气味,以及柳嫣然脸上难堪的表情,
任谁也猜得出,方才在寝殿内,究竟发生了怎样离谱的一幕。
宫里头规矩多,在御前出虚恭都是大罪,更何况是当着皇帝的面这般肆无忌惮的‘洋洋洒洒’?
哪怕采颉在宫中侍奉多年,也从未见过这般阵仗......
她搀扶着柳嫣然楞在原地,一时进退两难。
好在南瑾反应迅速。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快速解开胸前的如意扣脱下外衣,将其围在柳嫣然的腰间,替她遮挡住尴尬。
褪去宫女服制,南瑾只穿着一件轻薄的丝质里衣,
加上她原先在外头闷出了一身汗,
此刻里衣黏在身上,透薄一层宛若蝉翼,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
沈晏辞注意到了她。
原本盯在柳嫣然身上的目光,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迅速转移到了南瑾身上。
小宫女不施粉黛,倒更看得出皮肤光洁白皙,眉目精致如画。
身上香汗淋漓,非但不觉邋遢,反倒意外衬得她宛若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
沈晏辞的后宫不乏佳丽,
但像南瑾这样艳而不俗的,倒是少见。
他目光跟随南瑾弯腰给柳嫣然系上外衣的动作不自觉下移,
最终落在她身前春色上。
方见玉峰盈雾绕,朦胧现真章。
有了南瑾的衬托,
此刻的柳嫣然更显狼狈不堪。
她拉湿了裤,哭花了妆,连宫嫔端然的仪态也浑然忘了,哭得涕泗横流向沈晏辞解释道:
“皇上!臣妾无心如此,求皇上不要怪罪臣妾......”
许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
话音未落,柳嫣然便倒抽一口凉气昏厥过去。
“娘娘?娘娘!”
南瑾喊了柳嫣然数声。
柳嫣然虽然没有任何反应,但紧闭的眼帘下眼球微微转动的痕迹,却逃不过南瑾的双眼。
南瑾看得出来,柳嫣然是在装晕。
她在御前出恭已成事实,无论她此刻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会让场面变得更加尴尬。
与其如此,还不如装昏糊弄过去,
鸵鸟把头埋进沙堆,秃了毛的腚露在外面,假装丢脸丢的也不是自个儿的。
柳嫣然演技拙劣,
不过她既然爱演,南瑾也不在乎顺着她的心意演下去。
“娘娘昏过去了!采颉,快先扶着娘娘回宫!”
二人匆匆向沈晏辞请退,而后搭把手将柳嫣然抬出了寝殿。
出了门,
采颉看着昏迷不醒的柳嫣然,脑瓜子嗡嗡的,
“我入宫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事......这可如何是好?”
“你带娘娘先回去,传太医来给娘娘瞧瞧。”
“那你呢?你不走吗?”
“我得留下来,求皇上。”南瑾低眉看着装晕的柳嫣然,言辞恳切道:
“今日这件事一定不能传出去,否则日后娘娘还有何颜面在宫中立足?这件事很快就会在朝阳宫传开,只有皇上开口,才能让流言蜚语不传出去。”
采颉焦急道:“你去求?你不过是个才入宫的小宫女,皇上怎么会听你的?”
她压低了声音劝道:“我劝你这时候最好明哲保身,别再得罪了皇上,仔细脑袋落地!”
南瑾决绝道:“姐姐不用再劝。我这条命都是娘娘给的,如今娘娘遇着难事,只要还有一丝的机会,我便是跪在皇上面前磕烂了脑袋,也得拼上这条命去试一试!”
说罢,头也不回地折返回了皇帝的寝殿。
南瑾重新入内时,沈晏辞如她预料之中的一样,已是不在寝殿内了。
寝殿连通暖阁,
司寝嬷嬷曾经说过,沈晏辞略有洁癖,后妃每每侍寝过后,他都会去暖阁重新沐浴后才会就寝。
方才柳嫣然那么一闹,即便沈晏辞没有接触到任何污秽之物,他心中也难免膈应。
且日后沈晏辞每每见到柳嫣然,都会勾起今日这份带着味道的回忆,
往后她再想承宠,只怕是难于登天。
不过不打紧,
这云天柳嫣然登不得,南瑾却不介意替她登。
柳嫣然或许做梦也想不到,
她用来固宠的那枚香药,早在镇国公府的时候,就已经被南瑾偷偷换掉。
她今日吃下去的,不过是一粒外表看上去一模一样的泻药。
至于真正的香药,方才在内寝闹出动静时,已经被南瑾吞咽下腹。
南瑾算了算时辰,
一刻钟,不多不少。
此刻正是香药该发挥作用的时候。
南瑾缓步走向暖阁,深吸一口气后,将门推开。
暖阁内,
水雾缭绕,暧昧旖旎。
逐渐攀升的温度,将南瑾身上散发而出的体香无限扩大。
九龙屏风后,隐隐传出水流声,
沈晏辞正在沐浴。
他隐隐听得外头有些许动静,
紧接着,便有独属于少女的体香灌入他的鼻息。
沈晏辞呼吸愈发沉重。
他骨感明显的喉结沾着水珠上下滚动着。
一股没来由的燥热涌上来。
“谁在外头?”
一刻钟前。
朝阳宫内寝。
柳嫣然来时,皇帝沈晏辞正在埋头批阅奏折。
柳嫣然施施然上前,声音婉转如莺啼,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淑妃来了。”
沈晏辞抬眸扫了她一眼,而后随手一指堂下的空座,
“朕手头还有些折子没批完,你先从旁候一候。”
柳嫣然一愣。
候一候?
她这会儿可没工夫候着。
柳嫣然入内寝前,已经提前服用了那枚可以催情的香药。
药效一刻钟后就会发作,她必须得靠近沈晏辞些,才能让香药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柳嫣然想了想道:
“皇上,不如让臣妾伺候您笔墨吧?”
沈晏辞不再抬眼,只淡淡‘嗯’了一声。
柳嫣然旋即上前,站在他身旁开始研墨。
她偷偷觑着沈晏辞的侧脸,
眉骨立体,鼻梁挺拔,明眸深邃,羽睫密直,
端的是天人之姿,俊美无俦。
也难怪了,
历朝历代能入宫为妃的女子,无论家世样貌都是个顶个的出挑,
这样的美人诞育出来的后代,容貌自然绝佳。
当初柳嫣然与沈晏辞初见时,也是先被他这张英俊倜傥的脸所吸引,才会一见倾心,久久不能忘怀。
一想到这样好的男人如今成了她的夫君,今夜更是要与她缠绵悱恻不知天地为何物,柳嫣然便忍不住想笑。
便在柳嫣然正幻想着稍后鱼水温存,干柴烈火的美事时,
忽地,一阵剧烈的绞痛由她的小腹传来。
这痛感来得颇急,像是有人拿着钝器猛烈捶打着她的腹部。
催得她虚汗直冒,脸色煞白。
紧接着,便有难以自控的便意急速下坠。
柳嫣然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双腿屈膝收拢,死死咬着嘴唇,极力隐忍着。
饶是如此,却仍旧难抵便意汹涌。
柳嫣然保持着这样别扭的姿势,身体不自觉扭动起来。
她身后立着一盏兽首琉璃宫灯,将她的身影投射在龙案上,
这会儿随着她身体扭动,影子也跟着晃动起来,时不时就会遮挡住沈晏辞批阅奏折的视线。
沈晏辞被她的影子晃的眼晕。
他眉头微蹙,抬眸看向柳嫣然,
“你怎么了?”
“皇上......臣妾......”
沈晏辞略带责备的口吻,听得柳嫣然更是心慌。
再加上原本咬着牙忍耐的她,一回话瞬间就泄了气,
以至于话还没说完,
身后竟乍然传出一阵惊雷闷响。
紧接着,
恰如黄河之水奔腾涌出,一发不可收拾。
她竟然当着沈晏辞的面......
出了恭!
泄洪之际,一旦闸门大开,便犹如滔滔江水,无休无止。
沈晏辞听着柳嫣然身后不断传出的‘噼啪’声,
眼底瞬间攀上了不可置信的震惊!
“你这是......”
“皇上!臣、臣妾......呜呜呜......”
柳嫣然哪里出过这样的洋相?
更何况是当着自己心上人的面?
她颜面尽失,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不停向后退着,想要距离沈晏辞远些以掩饰尴尬,
不料却屋漏偏逢连夜雨,磕绊到了台阶上,足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这一跤摔得,更是让她彻底把持不住‘天门大开’,肆无忌惮地释放了个干净。
沈晏辞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疑似失去了所有力气与手段。
登基数年,他见过无数后妃使过无数手段,或争宠,或为了吸引他的注意,
但如柳嫣然这般‘另辟蹊径’的法子,他倒当真是第一次见。
实在荒诞放肆!
沈晏辞怒而拂袖起身,背对着狼狈不堪的柳嫣然,声音冷硬地向门外招呼了一声,
“淑妃的掌灯进来,其余人都在外头候着。”
“都说了叫你别去自讨苦吃。那安神散吃多了,本身就会让人变得情绪不稳定。她乐意哭你让她哭就是了,何必自讨苦吃?”
南瑾道:“可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从小伺候主儿,又是一同长大的情分,看她这样委屈,我怎能不心疼?”
众人对视一眼,觉得南瑾实在是愚忠得跟有病似的,也便不再劝下去。
夜幕渐沉。
长春宫上下皆已熟睡。
哭闹了一整日的柳嫣然,也在安神散的帮助下将将安枕。
不知睡了多久,迷离间,柳嫣然仿佛听见有人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那声音寒飕飕的,听得人不寒而栗。
柳嫣然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却发现竟是南瑾站在她的床头!
南瑾背窗而立,洒银月光披在南瑾肩头,愈发衬得她雪肤乌发,明艳若鬼。
她手中把玩着闪着寒光的匕首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柳嫣然,
在目光和柳嫣然对上的一瞬,
她平静到近乎诡异的脸上,忽而牵扯出一丝淡薄的笑意,
和着窗外渐密的雨声,朱唇轻启,
“你醒了。”
“轰隆!”
窗外,一阵雷鸣电闪。
闪电的光线将浓稠的夜色撕开一道口子,
有那么一个瞬间,照得殿内恍如白昼。
柳嫣然看清了南瑾的脸。
她一动不动,就这般静静地站在床头,用一双散着邪气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柳嫣然从未在她脸上见过如此可怖的表情。
她被吓得不轻,下意识想要起身,却发现四肢僵硬麻木,已然不受她的控制。
不单如此,她的脖子也如同被寒气冻住一般,就连最基本的扭动也做不到。
浑身上下,唯余眼皮能虚弱地眨动。
她想要开口呼救,
又惊觉舌头僵直,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
拼尽全力,才能从嗓子眼里挤出声若蚊蝇的动静。
“你要做什么?”
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
以至于话才说出口,就几乎没入了雨打窗台的噪声里。
“嘘。”
南瑾食指轻置于唇间,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后坐在床沿,伸手整理着柳嫣然额前碎发。
她的手很冷,不像是活人的温度。
柳嫣然浑身一凛,她想要躲开,却动弹不得,只得被动地盯着南瑾那双深若沉渊的乌黑眸子,
“滚、滚开!”
“你在害怕?你动不了,也喊不出声,是不是?”
南瑾凑近,俯于柳嫣然的耳畔,
“这些日子以来,你把安神散当作救命稻草。近日又得嘉嫔羞辱,为得一好觉,私自加重了安神散的剂量。你以为谨遵太医吩咐,只要不超过安全剂量,就不会有事。可你不知道......”
南瑾眸光灵动一转,落在了床边小几放着的紫砂壶上,
“夜里你房中的这壶水,是我亲手备下。我早已将安神散和入水中,你用它送服安神散,必然会过量。你该知道,那东西用多了,就会四肢麻木,喉头乏力,整个人如同冰封,完全动弹不得。”
她说着,忽而伸手在柳嫣然的脸颊上拍打了几下。
力道不重,但羞辱的意味极强。
正如柳嫣然昔日对她的态度一样,如同逗猫弄狗似。
“不过你不用怕。太医说过,这些症状两个时辰就会自行消解。”
她缓一缓,又忽而摇头,笑意更显恶劣,
“但很可惜,你这条烂命,不一定还能活够两个时辰。”
柳嫣然明白了南瑾的意图。
巨大的惊恐由她体内炸开,遍布每一处毛孔,
这女人......当真是他没见过的野。
“朕有一事,想听你句实话。”
他凑近南瑾些,温热的鼻息铺洒在南瑾的耳后,
“你不愿成为朕的女人,是觉得对不起你主子,还是你打心底里不愿与朕在一起?”
南瑾没有回答这话,
而是侧过身来,依偎在了沈晏辞怀中。
她将头埋入他的臂弯,
不多时,便有盈热的泪滴,落在了沈晏辞的心口处。
“怎么哭了?”
他轻轻抬起南瑾的脸,
她眼中残余着未干的泪花,颦蹙间透着几分纠结与无助。
沈晏辞只觉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为她盈盈泪光所灼伤。
他心疼地吻去南瑾脸颊上的泪渍,
“是怕对不起你主子?”
沈晏辞替她回答了这个难题。
南瑾抿着唇,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奴婢已经成为了皇上的女人,女子以贞洁为重,奴婢此生也不会再有别的男人。”
“可皇上是天子,您在万人之上,高贵不可攀。而奴婢不过是一个出身低贱的婢女。奴婢能有幸伺候皇上,已经是奴婢前世修来的福气。余生靠着这两日的温存,一颗心无论再冷,也会暖和起来。至于别的事,奴婢不敢,也不配消想。”
南瑾虽极力隐忍,但泪水还是止不住涌出。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抱着沈晏辞的手,也不由收得更紧。
像是没勇气拥有,又害怕失去。
这副楚楚可人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要为之动容。
“不许说这样妄自菲薄的话。”
沈晏辞摩挲着她的肩膀,语气温煦道:
“是朕要了你,你不必因此事自责。你心系柳贵人,朕也明白你的忠心。只是嘉嫔没了孩子,所有证据都指向长春宫,朕不能不给嘉嫔一个交代。”
他缓一缓,目光灼灼看向南瑾,用鲜少出现在他口中的商量口吻问道:
“让她复位是不可能了。但你若肯答应朕,留在朕身边。朕也可破例为了你,解了她的禁足,了却你的一桩心事。”
瞧瞧。
这话说的可真好听。
只可惜南瑾不信。
柳嫣然的父亲是镇国公,兄长是镇边将军,
一个是三朝元老,一个手握重兵,
有这样的家世傍身,她只要不把后宫的天掀翻了去,无论犯下多大的错,沈晏辞都不会罚她太久。
既然解禁本就是早晚的事儿,沈晏辞如此说,也不过是顺水推舟,想在南瑾面前讨个好感罢了。
他一个当皇帝的,肯这么费心费力地讨好她一个奴婢,
南瑾自然不会不给他这个面子。
但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遂了沈晏辞的愿。
欲拒还迎套路虽老,但用在男人身上,永远都不会过时。
她羽睫轻颤,水雾朦胧的眉眼间,含着薄薄的绯色,
纠结好半晌,才弱弱地说:
“请皇上给奴婢一点时间,容奴婢考虑考虑。”
沈晏辞也不为难她,“自然。只是你心中不要有太大的负担才好。”
这日,南瑾离开朝阳宫已是深夜。
长春宫那边沈晏辞早有交代,说是让南瑾替柳嫣然誊写佛经焚烧祝祷,为早夭的皇嗣祈福。
故而南瑾也不用急着回宫。
她提着宫灯缓缓走在长街上。
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有一抹折在了朱红的宫墙上。
南瑾驻足看着它,握着宫灯的手紧了又紧。
她豁出了这条命去,才终于攀上了这宫墙的一角。
今日这场生死局,是南瑾自入宫以来,就在筹谋的一场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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