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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皱眉关窗时，洛黎闻到淡淡的槐花香，这味道让他想起老家后山乱葬岗的四月。
警笛声就是在这时炸开的。
先是遥远的嗡鸣，接着是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
教室里泛起骚动，有人推开窗户探出头去：“医学院实验楼那边！
听说摔死人了！”
洛黎的圆珠笔在纸上戳出个黑洞。
当他随着人流挤到警戒线外时，正看见法医掀起白布一角。
深紫色毛线从尸体的指缝垂落，在秋风里荡成诡异的钟摆。
那只苍白的手腕上系着早餐店赠送的祈福红绳——今早店主硬塞给他们时说能“驱邪避灾”。
围观人群的窃语织成密网：“听说是大三临床系的...从七楼平台摔下来的...真晦气，这月第三起了...”洛黎的视线突然被某个闪光刺痛。
尸体旁散落着玻璃碎片，其中一片粘着淡粉色的唇膏印。
他想起便利店冰柜里那些排列整齐的饮料瓶，瓶身的冷凝水也是这样蜿蜒着，爬向黑暗的下水口。
***出租屋的霉味比往日更呛人。
洛黎蜷缩在潮湿的被褥里，盯着天花板裂缝渗进的月光。
楼下醉汉在踹垃圾桶，轰响中夹杂着野猫的呜咽。
他摸出枕头下的老年机，按键音在死寂中格外刺耳：23:47，电量图标已经泛红。
翻身的瞬间，他碰到外套口袋里的硬物。
矿泉水瓶盖上的“再来一瓶”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鬼使神差地，他走到窗前拧开瓶盖，混着铁锈味的液体涌入口腔时，远处实验楼的应急灯突然亮起，红光透过玻璃在他手背投下蛛网似的阴影。
床底突然传来纸张摩擦的声响。
洛黎浑身僵住——那里塞着他这周要交的贫困生补助材料，辅导员用红笔在“家庭成员”栏画了个问号。
父亲酒后溺死在水库的那晚，他也在听这种纸张被浸透的窸窣声。
手机就在这时震动起来。
未知号码的短信只有三个字：别回头。
他猛地转身，看见窗帘缝隙外有黑影一闪而过，某个银亮的东西从窗台跌落——是片残缺的银杏叶，叶脉间沾着暗红痕迹，像干涸的血线。
***后半夜开始下雨。
雨滴敲打空调外机的声音，渐渐与记忆深处某个场景重叠。
洛黎梦见自己站在解剖室门口，福尔马林气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