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衣襟，心口朱砂痣旁赫然印着季家的鹰隼刺青。
顾景行瞳孔骤缩。
当年北境屠村的季家私兵，每个幸存者身上都有这样的标记。
窗外惊雷炸响，苏婉的声音混着雨声：“现在，少爷还要婉儿做通房吗？”
13 北境孤烟顾景行的指尖悬在刺青上方，暴雨拍打窗棂的声音仿佛化作北境呼啸的风雪。
五年前那场屠杀的奏报倏然浮现在眼前——季清时任北境督军，却将流民暴动谎报为戎族入侵，三千铁骑踏碎的村落里，唯独少了七具女童尸体。
“季家以为刺青是标记，实则是诅咒。”
苏婉拢上衣襟，从发间拔下银簪。
簪头旋开，掉出半枚虎符，暗红血渍早已沁入纹路：“当年有个将军把我塞进尸堆，他说这能换三万玄甲军听令。”
顾景行喉结滚动。
他忽然想起五日前东宫夜宴，太子把玩着半枚虎符叹道：“可惜北境军魂，终究残了。”
14 鸾镜裂顾夫人攥着断成两截的翡翠念珠闯进书房时，苏婉正为顾景行系朝服玉带。
老妇人眼底爬满血丝：“你以为拿捏着相爷的把柄就能翻身？
别忘了，你娘亲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
苏婉转身捧出鎏金木匣，掀开的瞬间，顾夫人踉跄着扶住门框——匣中整整齐齐码着十二张身契，最上方那张泛黄的纸笺上，赫然是顾夫人亲手写的“秋娘自愿卖女书”。
“多亏夫人当年怕落人口实，非要我娘按指印。”
苏婉指尖抚过墨迹，突然将身契按在烛火上。
火舌卷过“秋娘”二字时，她贴着顾夫人耳畔轻语：“您猜，相爷若知当年外室暴毙真相，还会与您相敬如宾吗？”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那件事的知情人早已死了”，顾夫人惊恐万分。
“都死了我怎么能查出来呢？
你猜你让崔嬷嬷杀死自己的女儿翠屏，哪个母亲会真的杀死女儿吗？
灯下黑这个道理，夫人比我懂”，苏婉鄙夷一笑。
“是她，居然是她，可我许了她儿子脱贱籍，她做到了庄子的管事，又是一个忘恩负义的”，顾夫人怒极反笑。
“罢了，这偌大的顾府，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最好不要做不利景行的事，其他的我不会插手”，顾夫人眉间紧蹙，面色苍白，似乎是犯了恶心。
“多谢夫人成全，我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