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孔孔的其他类型小说《未干墨痕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一叶盼知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店顺的止痛片、裹在塑料袋里的《盐铁论》批注全没了,只剩半截生日蜡烛插在裂缝里——今天是他身份证上的生日,那日期还是孤儿院随便填的。他点燃蜡烛烤书时,火苗舔到了
《未干墨痕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店顺的止痛片、裹在塑料袋里的《盐铁论》批注全没了,只剩半截生日蜡烛插在裂缝里——今天是他身份证上的生日,那日期还是孤儿院随便填的。
他点燃蜡烛烤书时,火苗舔到了
着炉火点着了。
跳动的火光里,账本背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突然活了似的,那些“之乎者也”在墙上投出摇晃的影子,像一群逃出牢笼的精怪。
“又偷我蜡烛!”
老板的吼声吓得小满一哆嗦,蜡油滴在手背上,烫出个透亮的泡。
他慌忙用袖口去擦,却把墨迹糊成了片乌云。
打麻将的人笑作一团时,小满正蹲在地上摸滚落的铅笔头,后脖领子支棱着的棉絮沾了灰,像朵开败的蒲公英。
更深的夜色从窗缝里渗进来时,小满摸出个塑料袋往帆布包里装书。
塑料袋是药店装感冒灵的,还能看见“一日三次”的印刷字。
柜台后头,老板和面馆老板娘视频聊天:“......就那个孔乙己嘛,天天之乎者也,昨天还问我知不知道甲骨文的‘茶’字怎么写......”小满蹑手蹑脚蹭到门口,棉帘子上的冰碴子擦过他耳朵。
怀里的《说文解字》硌着肋骨,他想起傍晚在废品站看到的那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崭新的封皮在夕阳下红得刺眼。
胡同口路灯忽然闪了闪,把他的影子抻成细长一条,像支写秃了的毛笔,慢慢隐进墨汁般浓稠的夜色里。
天刚蒙蒙亮,茶馆门口积着层薄霜。
小满蜷在避风的门洞里,正用冻成胡萝卜的手指翻《说文解字》,书页间夹着片枯黄的银杏叶当书签。
卷帘门“哗啦”一响,他慌忙把书塞进帆布包,蹭着门缝挤进尚有余温的茶馆。
“呦,孔乙己来这么早,赶着吃头锅茴香豆啊?”
穿貂皮坎肩的女人嗑着瓜子,手机支架已经支在麻将桌上了。
她新染的紫红色指甲在屏幕上一戳,直播间标题跳成“活捉野生孔乙己·DAY2”。
小满的圆框眼镜蒙着雾气,袖口擦过镜片时带出一道油印子。
他摸到老位置刚要坐下,胖子忽然伸脚勾走那把榆木椅:“满教授,今儿给大伙讲讲茴香豆的茴字有几种写法?”
几个熬夜打牌的年轻人哄笑起来,往地上扔花生壳当喝彩。
茶馆老板端着蒸笼从后厨出来,白汽里浮着句劝解:“老张你别逗他了......”话没说完就被胖子截住:“老陈你昨儿不还问甲骨文的茶字吗?
让秀才给咱们开开眼!”
小满的喉结动了动。
他解开蓝布长衫最上面
腊月里的北风像把豁了口的钝刀,一下下刮着老茶馆的木头门板。
柜台后的煤球炉子蹿着蓝幽幽的火苗,可那点儿热气连三米都爬不到,刚扑到墙角就散了。
小满缩在茶馆最里头的榆木椅上,椅背裂了条缝,露出的木刺勾着他补丁摞补丁的蓝布长衫。
“咔嗒、咔嗒”,铅笔芯断在账本纸上的声音,比外头电线杆上的麻雀叫还轻。
小满把秃头铅笔凑到眼前看了看,舌尖舔了舔铅笔头,继续往泛黄的纸页上划拉。
这账本是菜市场鱼摊扔的,最后一页还沾着片干瘪的鱼鳞,被他拿橡皮蹭成了个模糊的白印子。
“老陈!
添水!”
门口打麻将的胖子摔了张二筒,震得小满膝盖上的《齐民要术》滑下去半截。
他慌忙用胳膊肘夹住书,袖口早被墨汁腌入味的蓝布擦过纸页,又蹭出一道灰痕。
茶馆老板拎着铜壶过来时,正看见小满趴在桌上闻书页——前些天暴雨漏了他桥洞下的铺盖,这摞旧书差点泡成纸浆。
“秀才,你这书都长绿毛了。”
老板往他豁了口的搪瓷缸里倒水,热气糊了小满的圆框眼镜。
小满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袖口滑下来露出手腕上一串墨点,像是谁拿毛笔甩的北斗七星。
“北魏贾思勰说过,藏书需避光防潮......”他忽然噤了声,因为打麻将的人群里传来“噗嗤”一声笑。
穿貂皮坎肩的女人翘着镶水钻的指甲,手机镜头明晃晃对准他乱蓬蓬的后脑勺。
“接着讲啊!”
胖子把茴香豆嚼得咯吱响,“昨儿你说到怎么腌酱瓜来着?”
小满的脊背微微打直,枯树枝似的手指翻开《齐民要术》:“要取霜降后的青瓜,配六月六的井水......”他的声音渐渐被麻将声淹没,有个穿外卖服的年轻人往他脚边扔了粒花生壳。
炉子上的铜壶突然尖啸起来。
小满趁众人转头看老板冲水的空当,把写满字的账本纸塞进帆布包夹层。
包带上别着的校徽早掉了漆,“红星小学”四个字只剩个“小”字还完整——这是他五年前在垃圾桶里翻到的,当时别针已经锈了,生生扎穿了帆布。
门口棉帘子忽然被掀开,灌进来的冷风扑灭了最近那盏电灯泡。
黑暗里有人骂了声娘,小满却趁机摸出半截蜡烛头,就
盖了枚枚血指纹。
后半夜北风转刀子风,小满把能穿的都套身上:蓝布长衫打底,外卖服反穿,最外层裹着拾来的广告金,
间镜头记录下他扭曲的脸,弹幕刷过整排“教科书式颜艺”。
日头偏西时,小满缩在灶台后烘书。
柴火噼啪爆响,火星子舔着“茴”字的最后一笔。
前厅传来胖子醉醺醺的吆喝:“......你们猜怎么着?
那傻子真以为自己是文化人儿!”
小满往灶膛里添了把稻草,火光映亮他手腕结痂的冻疮,新蘸的墨汁正顺着龟裂的皮肤往下淌。
<打烊前最后一波茶客涌进来,带进股脂粉味儿的寒风。
小满摸黑往帆布包里装炭条——这是他从画室垃圾桶捡的,写起来比铅笔黑。
柜台后头,老板和面馆老板娘视频的声音飘过来:“......现在这些小年轻,拿人当猴耍还赚钱......”路灯亮起来时,小满的影子拖在结了冰的青石板上。
他怀里揣着半块烤红薯,那是茶馆伙计偷偷塞的。
走过补习班的霓虹灯牌,他仰头望着“速成练字班”的广告,塑料板被风吹得“哐啷”响。
某个瞬间,灯牌蓝光映出他长衫前襟的墨渍,像幅未干的水墨画。
更深露重时,桥洞下的流浪狗冲他吠叫。
小满摸出个塑料袋裹住《说文解字》,突然想起白日里直播间飘过的弹幕:“这演技,比横店群演强多了”。
他缩进纸箱搭的窝棚,炭条在拆开的烟盒上写:“唐《艺文类聚》载,茴字第五种写法见于敦煌残卷......”立春后的日头像个没拧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漏着些虚弱的暖意。
小满把最后几本《唐宋诗醇》摊在茶馆后院的条石上,泡过雨水的书页皱巴巴蜷缩着,像被烫伤的蝴蝶翅膀。
他从帆布包里掏出鹅卵石,这些从护城河边捡来的灰石头压住书角,倒像是给古籍戴了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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