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搬进新居时一起挑的,花瓣的裂痕像无数张尖叫的嘴。
4.“你非要这么计较吗?”
林初突然提高嗓音,手机从大衣口袋滑落。
屏幕亮起的瞬间,沈砚看见锁屏通知栏不断弹出的消息:[江述:初初,浦东机场好冷啊][江述:记得你总说接机厅的拿铁像刷锅水][江述:(位置共享)]沈砚弯腰捡起手机,指腹擦过她去年生日时刻的防摔纹:“去年台风天,你说公司临时加班。”
他声音轻得像飘在汤面的油花,“其实是飞去巴黎见他,对吧?”
林初夺回手机时指甲划过他手背:“那是他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
沈砚,当年我胃出血住院,是阿述连夜从片场...你住院三十七天,”沈砚突然打断她,“他来过三次,每次停留不超过半小时。”
他转身从书柜顶层抽出病历本,泛黄的护理记录密密麻麻写着陪护人签名——每一页都是“沈砚”。
5.空气像凝固的琼脂。
林初的行李箱撞到餐边柜,江述去年寄来的圣诞红酒摔在地上,暗红色液体顺着大理石纹路爬向沈砚的拖鞋。
“让开。”
她赤脚踩过酒渍,雪白袜底瞬间绽开红梅。
沈砚抓住她手腕时,发现那条樱花手链不见了——那是他跑遍苏州绣坊定制的及笄礼。
“至少把姜茶喝了。”
他把保温杯塞进她背包侧袋,“你生理期就在这几天。”
杯身还贴着褪色的动漫贴纸,大学时林初总笑他像个老妈子。
密码锁重新闭合的瞬间,厨房传来焦糊味。
沈砚冲进去时,煨了三小时的椰子鸡正在砂锅里碳化成灰,就像他今早新染的头发——林初随口说过喜欢亚麻灰,却在他走出理发店时问“你什么时候烫的头”。
6.手机在凌晨三点震动。
沈砚缩在沙发里点开朋友圈,江述发了张糊着水汽的车窗照片。
霓虹灯在玻璃上晕出光斑,副驾驶储物格里露出半截沉香手串——林初今天戴的那条。
配文是:“有人等烟雨,有人怪雨急。”
照片角落的倒影里,林初蜷在后座熟睡,身上盖着江述的巴宝莉格纹外套。
那是他们分手时烧掉的同款,灰烬曾落在沈砚为林初新买的羊绒围巾上。
沈砚走进浴室,冷水扑在脸上时发现染发剂蹭到了枕套。
镜中人眼底的